《光与暗（合集）》安德魔

13、第 13 章

　　任由乔斯林怎么想都不会预料到，原来莫涵是打这样的算盘，除了折磨自己，莫涵的另外一个目的居然是简曼臻。
　　“哈哈哈哈哈哈！”乔斯林大笑道，他笑的时候，无法克制地晃动着身体，撞得铁椅“呯呯”作响，“没想到你抓我回来另外一个目的就是想知道简曼臻的下落吗？”
　　莫涵双手交叉环胸，眯着眼睛地看着他，眼神逐渐变得危险，但是她还是耐着性子笑了一声。
　　“如果你告诉我，我就放你走怎么样？”
　　“呸！”乔斯林朝莫涵吐了一口口水，这次是真的吐中了，那一大滩口水吐到了莫涵的衣服上，“休想在我嘴里撬出她的信息，你个妓女！”
　　“啪！”
　　莫涵走到他的面前，一巴掌把他的头扇了过去。
　　“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莫涵猛地揪住了他的衣领，但是下一秒却换了一个口气，“不过嘛，既然你都这么不肯服软，我总是会有办法的。”
　　莫涵走到一边，把那个机器所有的按键打开，那台机器马上就轰鸣声开响了。
　　“别装腔作势了！就算我死了，你也不可能——啊！”
　　乔斯林话还没说完，他突然尖叫一声，头就像被针扎一样生疼，紧接着就是一大片的空白和光亮，那些光不是从他的眼中看到的映像，而是从他大脑里产生的。
　　然后他浑身开始像痉挛般地抽搐，莫涵坐在机器旁边惬意地翘着二郎腿看着他，期间她划着了一根火柴点燃了自己嘴里叼着的烟。
　　“啊……啊……”
　　乔斯林张大嘴喘息着，眼里开始流泪，明明他大脑是空白的，但是这个时候所有悲伤的事情却一股脑地涌了上来，所有原本深埋在心底的记忆全部像被撕裂了一个口，无尽的痛苦蔓延了他每一寸皮肤和细胞。
　　“想不想和我分享一下你的秘密？嗯？”
　　莫涵弹了一下烟灰，乔斯林深陷回忆里的样子出乎意外地还挺可爱。
　　“住……住口……”
　　“我知道你有什么秘密。”莫涵说道，“你还在悔恨救不了自己孪生双胞胎弟弟吗？”
　　“据说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模仿着你弟弟的样子，我没说错吧？”
　　“住口！住口！住口！”
　　“而且你小时候确诊过自闭症呢，真可怜，没有了自己的弟弟会更孤独吧？”
　　“闭嘴！闭嘴啊啊啊啊啊啊！”
　　乔斯林发疯地想要挣开自己身上的枷锁，他一秒都不想再在这里待下去，他不能再想起那些事情，那些让他痛苦的事情，那些改变了他一生的事情，如果再这样下去的话……
　　莫涵却不让他有继续休息的机会，而是继续说道：
　　“为什么死的不是你而是你弟弟呢？你也很自私吧，说不定是你害你弟弟死掉的，要不然为什么那辆车撞的不是你，而是你弟弟呢？”
　　“我……我……”
　　乔斯林花了十几年筑起的内心高墙开始坍塌，脸上戴着的面具也开始掉落，他用了十几年去模仿自己弟弟的一言一行，为了保护自己心里的弟弟而穿上一身厚厚的盔甲，活得看似无所谓，但是内心实则脆弱得不堪一击。
　　这些弱点恰好成为了莫涵手中的利器，只要稍微推波助澜一些，挖掘乔斯林内心那些伤口，而且她手上有很多乔斯林的资料，自从对方把自己眼睛挖掉的那一刻开始，她就派人调查他的身世，让她感到有趣的是，乔斯林原本的性格并不是这样的，这就更好办了，说不定之后培养出来的成果会让她觉得更有意思呢？
　　人性看起来复杂，有的时候却又意外纯粹，她确实不是不学无术的□□老大，她看不惯宋涛做事的其中之一就是觉得宋涛太没有脑子，只知道猛干，而她不同，她认为要做领导者，首先就得先学会如何控制人。
　　就在这十几平方的房间里，她让那些企图背叛她的小弟坐上这个椅子，期间她自学了很多心理学方面的知识，用引导和心理暗示让那些背叛者一步步走向自我毁灭，她曾经让一个得罪她的喽啰用刀子把自己的脸割下来了，有的则陷入了疯癫，跳楼自杀都是常事。
　　控制住一个人并不是无稽之谈，至少她这么多次的实验告诉她，人是可控的，甚至历史上有人训练不怕死的狂战士都是使用一种心理暗示，让人的忍耐力到达人体极限。
　　而她现在只不过是用了一点点力道，就把乔斯林摧毁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莫涵走到乔斯林的面前，用手捧住了他的脸，而乔斯林因为被电击，而导致瞳孔已经无法聚焦，而莫涵还是捧着他的脸，让他直视自己。
　　“看着我。”莫涵命令道。
　　乔斯林满脸都是泪水，还流着鼻涕，他听到莫涵说这句话，眼瞳轮转了好几遍才能看着莫涵，但其实他现在已经处于人格分离的状态，年少的那个脆弱型的人格因为现在主人格开始崩塌，并且慢慢浮现，而莫涵正慢慢引导着这一切的发生。
　　“我知道你很痛苦，但是痛苦并不是一切，事情总是会过去的对不对？”
　　乔斯林木讷地点了点头。
　　“人人都会犯错，你弟弟是被你自己害死的，但是你也好好活下来是不是？你没错的。”
　　莫涵一直围绕着“弟弟死亡都是因为他自己错”来给乔斯林洗脑，乔斯林现在的情况只要有人给他灌输扭曲的信息，他以后都有可能凭着这些信息来建造他原本的人格。
　　此后的每一天，莫涵都会这样给乔斯林加强他的心理暗示，把他看作自己杰出的人体实验。她还从乔斯林的身上没收了一台手机，那天乔斯林身上的手机突然响了，手机上显示的那一串不像中国大陆的座机电话号码，她疑惑地接通起来，里面说的都是英语，她先把电话录音，听得差不多的时候，她让擅长英语的属下翻译，得知了这通电话是来自意大利警方的。
　　“大意是‘这是一则告知简曼臻家属的通报，因简曼臻触犯了意大利刑法，犯故意杀人罪经庭审决定判无期徒刑，现被关押在意大利最大女子监狱，请家属如有问题请通过此电话进行境外联系。’”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莫涵听到属下把那通电话翻译好，斜躺在沙发上仰着头抽着烟说道。
　　“请问，莫小姐接下来该怎么做呢？”属下站在莫涵身侧，毕恭毕敬地问道。
　　“按道理来说，在境外犯法肯定要遣送回国的，看看能不能把简曼臻押送回国，我都迫不及待看到她被狱警和囚犯折磨得狼狈不堪的样子了。”
　　莫涵怀里还抱着她养的豹猫，小猫此时此刻已经睡着了。

　　第三十九章
　　简曼臻被抓意外被政府向媒体施压，把所有的消息都压了下来，如果有媒体未经允许播报这则逮捕信息将会招到警方查封，但实际上这只是掩耳盗铃，前段时间警方向全国通缉这名逃犯，所有人都依旧记忆犹新，甚至有些过期的报纸上还有简曼臻的侧脸。
　　“——曼臻简因犯故意杀人罪，据不完全统计，该罪犯在意作案高达二十余起，经庭审决定，被告罪名成立，现判处无期徒刑……”
　　简曼臻本身就很瘦，穿着松松垮垮的囚服站在法庭的中央，听着法官用英语念着判决，她环顾四周,都是陪审员，还有带着枪支的警察，她不能再逃出去了。
　　如果在中国，她何止被判无期徒刑呢，还是死刑比较适合她，这么说来，自己遗留在中国的案子应该也会结案了吧？回顾她的一生，满手沾满的都是血，她一直处在黑暗的地方，看不见光也看不见希望，她原以为她会一直就这样沉沦下去的，直到沈凡的出现，某种意义上可以算得上解救了她。
　　那又怎么样呢？一切都太晚了。
　　法官还在宣判，她的思绪却开始飘散，她会开始回忆自己的孩提，还有想到了第一次遇见乔斯林和乔斯泽的样子，还有埋藏在她心底丑陋的秘密，还有她在地下室和沈凡相遇的那一幕，一切又一切就像人死前的走马灯在她的脑里旋转着。
　　直到简曼臻看着有人把宣判文件拿到了她的面前，上面都是英文，可惜她现在没有心情看了，她故作轻松地笑了笑。
　　“请签署你的名字。”
　　有一名警察递了一支笔给她，是圆珠笔，她甚至想过用这支圆珠笔脱逃的几率有多大。
　　但是，下一秒她还是弯下腰，双手戴着镣铐，让她弯腰的姿势看起来更加卑躬，全场似乎都在屏住呼吸看她签署名字，安静得一根针掉落在地面都听得见。
　　警察把宣判文件盖上，法官则说道:
　　“判决即刻生效！”

　　她被关押在意大利最森严的女子监狱里，因为她被划分为重型杀人犯，只能被关押在单独的一间房里，除了有访客，她才能走出来，她还在被观察的阶段，其实也有别的杀人犯可以和普通囚犯一样有自由活动的地方，好几次她听到隔壁房间门锁开启的声音，也就是和她一样的重刑犯也是有放风的权力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比较特殊。
　　后来时间开始变慢下来，她会想到这一切是否是Eno特意安排的，还有她的外婆，以Eno埃斯特家族的地位，要左右判决并不难。
　　那又如何呢，反正她已经这幅样子，能否放风对于她而言已经不重要了。
　　不过在这里有意思的是，因为她杀的人数太多，加上她被审判的时候，有人把她笑着签字的模样拍摄了下来，居然就凭着这个，有研究犯罪心理学的学者找上了她，而且她的外貌长得也不差，一时之间口口相传，谁都知道意大利最大女子监狱里关了一个貌美的东方美人，有很多学者慕名来找她，甚至有人大做文章，说她罪行可以媲美艾德盖恩，后续就演变成她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茹毛饮血般披着人皮的野兽。
　　她可笑地看着那些学者为了见自己一面和站在外面的警卫谈话，偶尔会有一两个会被放进来，那些被放进来的都不是什么好人，看着她的表情，就像看着动物园里面的猴子似的。
　　这样的比喻不由得让她自己感到好笑。
　　“你在笑什么？”
　　她在笼子里关久了，已经开始学会如何取悦自己，正站在外面巡逻的警卫看到她笑了，便严肃地盯着她，她笑得更放肆。
　　“住口！别影响其他囚犯休息！”警卫用警棍敲打了一下铁栏，警告着简曼臻。
　　就在简曼臻想要说什么的时候，门那边有个警卫突然说道：
　　“有曼臻简的访客！”
　　【谁会来看我？】
　　简曼臻不由得这么想到，一般的学者应该是被引见到铁栏外和自己沟通的，难道是Eno吗？想到这里，简曼臻不由得内心一沉，她觉得这个访客来者不善。
　　“穿好囚服！”
　　警卫对她大声呵斥道，简曼臻看了一眼自己随意套在身上松松垮垮的囚服，便稍作整理之后，她就走到铁栏门前，任由警卫把她的双手铐起来，然后把她带出了囚房，只是她第一次走出囚室，一路上她压抑不住好奇看着路上两旁关押的犯人，她下楼梯的时候还经过了好几个人一间房间的牢房，这么松散的管理模式，应该是犯刑不太严重的，还有可能是□□。
　　警卫把她带到了一个房间里，隔着她对面有一扇玻璃，可以看到探访者。
　　她坐在那里，外面有说话声，是男人的声音。
　　会是谁呢？她在意大利并没有认识什么比较亲密的男性。
　　“蒋先生，我先到外面等你。”
　　“好的，谢谢你。”
　　是中文！
　　简曼臻竖起了耳朵，她来到意大利这么久，除了沈凡和自己说中文就再也没有别人了，到底是谁来探望自己？
　　等到那个人坐在自己面前的时候，简曼臻既惊讶又觉得惊喜。
　　“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这是他们两个人目光相对的时候同时开口说的第一句话，男人拍了拍自己身上穿的大衣，一边朝简曼臻点了点头，一边把帽子摘了放在一边。
　　“上次我见你的时候，你正在我这个位置。”对方自嘲地笑道。
　　“你怎么出来的？”
　　简曼臻朝对方挑了挑眉，他们两个就像许久未见的老友一般，当时她还在中国大陆，探监的时候探望过“肖生”，没想到短短一年时间，“肖生”已经改头换面了，一身西装革履，谁也不会想到他曾经也是杀人犯。
　　“那得谢谢你。”他说道，“噢，对了，还没自我介绍，你应该也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吧。”
　　“是。”简曼臻认输般地笑着点了点头，“什么地方都查不到你，你伪造的假身份很成功。”
　　他双手搁在桌面上，他原本花白的头发被染黑了，如果忽略掉他脖子上的皱纹，他看起来不过也就四十多岁的年纪。
　　“哈哈，多谢抬举，我叫蒋卿振，在开始我们谈话的时候，或许我应该先和你聊聊往事。”他目光炯炯地说道，“我知道我们最后还是会见面，只是没想到是以这种方式，这样其实也不差，对于你现在来说，或许会更好，你现在就像保护得很好得金丝雀，非常安全。”

　　第四十章
　　探访的时间没有上限，加上蒋卿振装扮像稍有成就的老先生，狱警也不敢把他怎么样。
　　谈话还在继续，后面简曼臻才知道蒋卿振靠自己以前为宋涛和莫涵卖命时赚来的积蓄开了一家企业，注册地在菲律宾，靠着廉价的生产力发了一笔横财，赚了一部分钱之后，他就打算在剩下的十几年内周游列国，到意大利的时候，他经打听发现简曼臻在意大利被抓了，打定主意之后便带了翻译师来到女子监狱探访。
　　“说来也巧合，原本前几天我打算去法国一趟，没想到就在这里听到你的消息。”
　　“被抓可不是巧合。”简曼臻表情沉了沉，她不由得想起Eno和她的外婆，这两人的影子一直在她的脑海挥之不去，“你刚刚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就像保护得很好得金丝雀，非常安全。’你话中有话对吧？”
　　“是。”蒋卿振点了点头，“我进监狱比你的次数还要多，所以还算熟悉这个机关，如果你在一个地方生活得够久，你也会观察出它的规律的。”
　　“我想见‘她’，我不知道她怎么样了，我被抓的时候她还在车上，如果她遇到了什么意外——”她说不下去了，她一方面想和蒋卿振倾诉，另一方面又觉得自己不应该如此软弱，便把沈凡二字用“她”代替，“我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是你让我怎么能够安心在这里服刑？我被判的是无期，这意味着我再也没办法见到她。”
　　“直到我死。”
　　“如果你在这里生活久了，你总会发现机会的，这得看你够不够聪明和灵敏。” 蒋卿振回答她话的时候挑了挑眉，“加之外面有对你不利的人存在，你在监狱里反而会更好，俗话说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静观其变，是你现在最好的选择，也是最好的工作，而且在监狱里，当时间慢下来之后，你会开始思考很多事情，只要有耐心，总会有办法的。”
　　“你究竟是——”简曼臻对蒋卿振能够越狱的事情还是觉得很不可思议，中国的监狱是最森严和警卫最多的，怎么可能会越狱成功呢？
　　“哈哈哈，所有的答案都在我刚刚的话里，我相信你会领会得到，简小姐，一切都急不得，做任何事都是一样，包括做人。”说完这句话，蒋卿振就把放在桌面上的帽子拿在手里把玩着。
　　“噢，对了，或许我应该对你说声抱歉。”
　　“嗯？”
　　“当时是莫涵委托我监视你的，她对你的兴趣没有丝毫的减退，直到这一刻也是如此，我觉得你应该要小心中国警方那边的举动，如果你被遣送回国，会对你现在的形势非常不利。”
　　“国内的女子监狱我没有见识过，但是必定和男子监狱一样，我还是给你一个建议：要趁莫涵有所行动的之前，做出对策。”
　　“她会这么大的权力吗？”
　　简曼臻回忆起来，莫涵之前也只不过是宋涛的情妇罢了，宋涛被杀死之后，她成为了珠三角的□□一姐，但怎么想也和政府划不到边上。
　　“她的势力究竟有多大我也不清楚，只是你应该提防她，她太心狠手辣，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会不择手段，况且你现在待在笼子里面，对于她而言，更容易‘捕抓’。”
　　蒋卿振说完这句话戴上他的帽子，站了起来。
　　“时候不早了，简小姐，如果还有机会的话我会再来看你的。”
　　“请等等，蒋……蒋先生。”
　　简曼臻本来想直呼他的名字，但是话到嘴边还是改了口，她的手摸着玻璃窗说道：
　　“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什么事？请说，就当我弥补当年出卖你的行踪给莫涵。”
　　“你能帮我找到‘她’吗？”简曼臻看着对方迟疑了一下，补充道：“沈凡。”
　　“你是要让我传达什么口信吗？”
　　“不是。”她摇了摇头，“我希望你能够代替我看着她，我不希望她出任何意外，如果可以的话，请帮帮忙，给她一个能够生活的地方。”
　　“简小姐，你似乎太小看她的本事了。”蒋卿振笑了一声。
　　“什么？”
　　“其实她没有你想象中这么懦弱，她能够在道上混得风生水起，就代表了她有一定的能力可以支撑她生存，她从前在道上的绰号叫‘老鼠’，你应该没有听过我们都把她称为‘隐形人’，她很擅长跟踪和隐藏自己的气息，我反倒是怕出了这件事之后，她的性情会大变，有可能会走上极端。”
　　蒋卿振认真地看着简曼臻，并且对简曼臻分析道：
　　“她看似软弱，但却像老鼠一样贱生，只要稍微有活着的动力，她就会像拉着最后一棵稻草凭着一口气活着，更何况她生存的意义开始变质，由想要和你在一起转变成要见你最后一面，我相信她现在体内的那只恶魔已经开始成长了。”
　　简曼臻静静地听着，表面虽波澜不惊，内心却像被痛击了一拳，如果她不是变成这样，沈凡又怎么可能会摊上这趟浑水，她更宁愿对方平凡一生。
　　“我该怎么做，我完全没办法想象她……”
　　“你在里面要等待时机，而且要学会示弱，肯定会遇到欺凌你的人的，你不能和她们争执斗殴，直到所有人对你放松警惕，时机自然会到来。”蒋卿振如此说道，“我知道这很难，但是你为了逃出来，必须这么做。”
　　蒋卿振和他的翻译师一同离开了，简曼臻被带离座位的时候一直在思考对方的话：
　　不反抗到底意味着什么。

　　意大利的街头有人撕下过期的广告和报纸再替换上新的，一个工作人员清理地上纸屑的时候他看到有一双脚正踩在纸屑上，他抬头往上看，看到这个短发矮个子的男青年正拿起他放在地上的新报纸翻阅，男青年似乎是想在报纸里寻找着什么，翻阅了好几次之后似乎是没看到想要看的信息，便把报纸放回地上了。
　　“请问这是最新的报纸吗？”
　　男青年的声音很清脆，仔细一看，对方的脖子上也没有凸起的喉结。
　　“是的，这是最新的报纸了。”
　　“好，谢谢你。”
　　对方很有礼貌的道谢一声，转身便又融入人来人往的街头，最后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