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第三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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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重天因为出入管制宽松，服务众多，本来就已经越来越有繁华集市的雏形。很多不属于天庭散仙无事可干或者约朋友见面论道，也开始习惯到天界一重天的茶肆坐坐。
随着演艺剧首映礼奠定了一重天仙人文化娱乐中心的地位，就更叫仙潮如织了。
金鳌岛碧游宫甚至因此在驻天庭办公室设立了一个招生处。
天庭毕竟地方宽敞，也省的金鳖岛仙满为患，再这样下去通天圣人都要撑不住了。
四不像长相雄壮威武，面相奇异，骨骼清奇，一看就不是一般兽。
但是他去金鳖岛招生现场第一场面试就被刷下来了。
负责人委婉地和他说，他长相不符合标准。
不够可爱，不够萌，不够毛茸茸。
师徒有缘，眼缘也是缘呐。
当然虽然有教无类，能不能当入室弟子还是要看资质和心性。
四不像就不乐意了，通天圣人的亲传弟子之一龟灵圣母哪里萌哪里可爱哪里毛茸茸了？凭什么不给机会？
招生处负责人多宝道人为了避免被直接纠缠，早就做了伪装，一听也乐了，就佯作偷偷附耳的样子传递八卦：“可是人家龟灵圣母有心机啊，咕噜噜一路滚到师尊面前，翻都翻不过来，泪汪汪，求包养；师尊翻了几下觉得好玩，玩过了觉得咳这有点不好，这不，就收了。”
“而且好时候过了，弟子泛滥了，开始严格要求了，加限制控制数量了。唉，你生不逢时啊。好啦好啦，不要沮丧，是金子都会发光嘛。下一个！”
四不像忧伤地被送出门，然后路过隔壁玉虚宫坐骑招聘处。
空荡荡，冷清清，和金鳖岛招生处的境遇不可同日而语。
和通天圣人优容妖族弟子一样出名的是原始圣人多么看不起妖族。
就算有小妖想出卖妖格出卖自尊来混一个圣人门下，原始圣人还看不上你呢。
你是只老虎对吧，鉴于数量泛滥，属性已经很普通了，或者你哪怕是天下第二只老虎呢……你这都数不清是第几只了，哪里独特，哪里尊贵，哪里能体现原始圣人的追求呢。
一来二去，连老子通天的坐骑一开始也都被原始严格要求，也就拖了下来。
后来，通天有了一只大罗金仙修为的原妖庭大将夔牛，老子也有了一只罗金仙修为的原妖庭高官青兕。妖庭败落，业力缠身，也是为了庇护自己的选择；但是，尽管如此，居然没大妖来投靠原始圣人。
原始圣人面子怎么挂得住。
他也得有个像样的坐骑啊。
原始圣人不高兴。东游西荡的云中子正好被抓壮丁发配，找不到合心意的坐骑他就一直坐这岗位吧。
四不像是硬被这个热心的阐教真仙拉进去的！
（云中子：哇！从来没见过的兽！妥妥罕见！就算不是先天第一只也妥妥都交差了！）
但是四不像内心是拒绝的！
综上所述，四不像也是有妖格的好吗？
原始圣人的坐骑……
听起来就好像妖族的恐怖故事设定啊。
云中子不得不口绽莲花苦口婆心给他讲解待遇问题，没办法闲了太久一大套一大套的琢磨出来的说辞终于有机会狂风暴雨般砸出去了：
“我师叔记名弟子好听是不，可是师叔自己都不记得，你真的以为含金量很高吗？坐骑就不一样了，独一无二，露脸机会大大的有啊。”
四不像生无可恋脸。
“而且，现在妖族多不容易啊，可是当了我师尊的坐骑就不一样了。”
四不像坚贞不屈脸。
“哎哎，这你就不知道了吧，现在天庭有神兽认证计划，一旦认证天庭神兽那就享有正神编制待遇，一劳永逸正果到手。而且我师尊别的不说，这种关乎面皮的东西他一定施压，绝对能申请通过。”
四不像眼神微妙漂移了，似在畅想啥。
但是症结还是在。
四不像小小声地已经意志不坚定地嘀咕：“……都说原始圣人很讨厌妖族的。”
云中子也很奔溃，对啊对啊，要不然给圣人招坐骑他还要费那么多口舌吗：“……我师尊不喜欢妖族怎么了。说明也不怎么有事给你啊，工作清闲啊。”
四不像的眼神有点小清醒了：“咦，你之前不是说当坐骑好出头么？”
云中子一脸圣光普照般的慈祥微笑：“和我之前说的不矛盾啊。你要是有进取心呢，就算师尊不喜欢你也争取下露脸机会嘛。要是你只是要求个安稳工作，师尊不喜欢妖族多出现眼皮子底下的，借口都是现成的嘛。这份工作进可攻退可守，命运完全掌握在自己手里啊。而且人要往前看，你知道师尊现在身边最得宠的是谁吗？是白鹤童子！难道不是妖族了吗？人家怎么就混出头了，你怎么能妄自菲薄呢？”当然人家是第一只纯色白鹤（说到这个云中子也佩服这么说也行，那家伙真是能掰扯能提高自己身价），还生得玉雪可爱、做事更是机灵玲珑这种小秘密就暂时不告诉你了。
饶是如此，云中子之前还掌握着万年三头身的白鹤童子酒后吐真言的黑料把柄留影球。
场景回放。
云中子捣鼓出来的度数极高的酒酿继坑了多个师兄后，终于也坑到白鹤童子头上。白鹤童子被灌多了酒，心酸地开始吐苦水：“哎呦，说来都是泪。当初劳资是来昆仑山琢磨投奔通天圣人的，谁知道消息滞后，昆仑山上只有我们老爷了呢。你说说，劳资那么机灵可爱会卖萌，嘿嘿，甚至连老爷都因为我突破种族偏见对白鹤种族那是爱屋及乌，亲口称赞白鹤真是有仙气有灵气的优雅种族……我要是投对了路子，哼哼，首座不提，截教二代入室弟子能只有四个吗！”
不过，白鹤童子那家伙的阴险狡诈确实不是全靠自己吹出来的。
这可是能在先天条件不利的阐教也能打下一片天的凶残战斗鹤。
云中子别说连同之前的留影球被全部摸走毁尸灭迹，还走在路上被一群他知道是谁的小肚鸡肠的家伙联合蒙头收拾了一顿。
那几天，云中子的白云原型都成了五彩斑斓的云霞了。
这不，自此明悟了什么叫盖麻袋。
……好像也对。被砸了一堆套路的四不像的眼神又有些呆滞了，脑子已经快成浆糊了：“那，那有可能被看重当记名弟子吗？”
云中子的笑脸都快挂不住了：“我都说那么多了你怎么还纠结有没有记名弟子的机会。真的勇士不要在意名分，最关键是师尊心里有你啊。”
“而且坐骑就不是圣人门下了？做兽想法不要那么狭隘嘛。以后你要有事，阐教一定帮你出头，咱们阐教别的不敢说，护短绝对不输任何一个教，我们只认亲不认理！”
“你不信是不是来来，你把这份终身合约签了，天道在上，你想要揍谁我马上拉道行师兄去帮你盖麻袋打一顿！咱么阐教人少怎么了，绝对不怕事！”
最终，四不像就晕乎乎地答应了。
…………………………………神兽四不像上岗的分界线………………………………………
招到坐骑的云中子终于可以收工继续飘走做一多愉快自由的云。
于是一边享受天庭和煦的天光打盹，一边准备借风慢慢开始他不计前方何处的浪荡不羁的奇妙旅行。
接着突然感觉被砸了下弄醒了。
哪个不长眼的家伙认不住他是朵自带太乙金仙光环的大大云啊！
然后感觉还被兴奋地在背上蹦了好几下。
蹦得他莫名经脉都舒畅了。
他不动声色顺其自然地微微调了块地方，让对方继续帮他疏通疏通经络。
接着听到一串咯咯的笑，很是清脆，如同玉石轻扣只是尤带些稚气：“这块云好厚好结实啊”
废话。
女孩子的声音突然更兴奋了：“咦，这是哪，好热闹。”
“一重天啊。”
“一重天很热闹啊。”
云中子不由偷偷向上瞄一下。
哎呀，好萌好可爱的女孩子啊。
就是怎么这么喜欢自言自语？
昊天镜：……呵呵。
昊天镜上继续浮出文字：换块云吧。这朵云是个仙人。
瑶姬吓一跳，一下子蹦到旁边另一朵云上。心虚地想着刚刚还在别人头顶跳了好几下，这么想着就继续跳蘑菇一样踩着棉花糖一样的云朵逃走了。
瑶姬很困惑：什么仙人没事变成云被人踩呐。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云中子也很困惑：哎呀，这小姑娘看着活泼可爱，可惜脑子有点问题。怎么可爱的小姑娘不是太暴力就是脑子有问题呢。
懒得多想的云中子在日光中百无聊赖翻个身，又继续幸福地打盹了。
……
一重天的一些闲碎的日常不会引起昊天和瑶池注意。
天庭被另一件事震动了。
三重天一个仙缘挺好的瑶草仙子无疾而终让她的朋友吓一跳。而由此掀起了轩然大波，很快如同辐射一般迅速传播三十三重天乃至天界之外，却是因为自此一些之前不被关注的时间被串起来了。淡是天庭在编，就有好几个草木仙子已经默默在一些角落寿终。
这些柔弱的草木仙子再差也是纯正的仙体，至少是人仙修为，其中瑶草仙子甚至是地仙巅峰修为，妖庭后期就已经得道。
一旦成仙，寿元几乎不可计数。
仙人曾经寿元的问题让大家对几十年乃至几百年见不到某个同僚也不以为意，还当对方躲懒或者溜到哪玩耍了。
可现在，仙人寿命居然限制了！而且变得那么短？！
对于有道真仙来说，妖庭到现在的天庭，中间隔着满打满算也不过一万年吧？打个盹的功夫，地仙居然就撑不住了？
好惊悚。
但是天地纲常已改，不容他们置喙。
哪怕，他们是仙人，位于世界顶端。
可是有心的仙人却发现和瑶草仙子同期得到的萱草仙子却还好好的，哪怕萱草仙子修为还比瑶草仙子低一线。
因为萱草仙子贪嘴。
当初蟠桃熟了，王母大方地分了不少三千年一熟的蟠桃给天庭仙子都尝尝先天灵根的味儿，亲近的甚至给了些六千年一熟和九千年一熟的。
但是大家也只是觉得灵根果实稀罕罢了。
瑶草仙子见萱草仙子爱吃，觉得味美，就大方地把自己的两个桃儿让了出来。
此刻知晓前因后果的萱草仙子的眼泪简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停不下来了。
早知道……谁知道呢！
她怎么也不会因为贪嘴就受了瑶草姐姐的那份仙桃。
而其他无疾而终的草木仙子，也恰好是或性子孤僻发蟠桃时候不见影子，或也因种种原因比如单纯对桃子没兴趣没有吃蟠桃，这才把问题正式暴露出来。
总之，仙人寿命有数，然而先天蟠桃却可以延年益寿。
王母的蟠桃园突然成了天庭的焦点单位。
本来可以随意入内观赏游玩只是不准随意摘桃的蟠桃园也一夜间设了有关职司，配了仙吏专管照顾。
而紧接着传出来的，就是王母斩尸成功。西王母约摸是瑶池金母恶尸，在专管天下女仙仙籍的同时，天命掌管瘟疫、疾病、死亡和刑杀，还有耐人寻味的不死药。
自此长居圣人渐次离开后的昆仑山，建造了瑶池胜境。
对于凡人来说，不死药依然只存在神话中。
而对于居于人间的仙人来说，得来说容易也容易，只要你在西王母处登记仙籍。男仙也没问题，昊天上帝掌管的男仙簿册西王母处也有一个副本。
当然，这一切对于背景够硬自己就能有延年法子的、或者有本事靠不断精修自然而然获得更悠远的寿元的仙人没什么影响，对根系深厚种族寿命有显著优势的也一时没有太大影响。
但这似乎标志着，天庭的势力，终于不再只蜷缩在天庭一隅了。
可是天庭外的散仙确实也开始需要不死药了。
于是这次似乎不大的变动就这么安静顺利地算定下了。
道祖当年的算计历经岁月终于浮出水面。
但紫霄宫却不那么太平悠宁。
或者说，哪里关一个魔祖都别想太平悠宁了。
道祖此刻不在为天下苍生烦心。
苍生自有圣人弟子服其劳，一个魔祖就够道祖头痛的了。
因为狗血故事越来越多，道祖鸿钧越审稿都越怀疑是罗睺故意整自己；道祖从来就不锱铢必较、严谨细致，相反很崇尚唯心即可。
于是未免自己心力交瘁，慢慢对送来紫霄宫的报刊便不那么上心了，只是随意翻翻。
看到报刊介绍天庭大剧《皇朝》也并没在意。
现在问题来了，罗睺杯盘摆设摔完了，开始摔□□制造杂音要看剧。
这么新鲜的东西他魔祖这么能不尝鲜？
鸿钧在噪声攻击中尚能安之若素，当炼心罢了。
但是对之后久未出现的种种骚、扰诡戏还是有些不适应了。
最终，他还是要了原声带自己先看了下。
然后一脸淡定。这部分剧情太复杂了不适合罗睺啊，就砍一段；那部分也不行，罗睺够阴暗了，显然不用再进步了，咔嚓的虚拟音，又剪一段。
继演艺剧出现，鸿钧大大无师自通了剪辑版河蟹版。
最后为了剧情连贯，道祖想了想，干脆把已经零碎的剧情都咔嚓咔嚓剪了，硬是把这部剧重新剪成了后宫剧……
等罗睺拿到：……！
你当劳资没看过剧情简介么，呵呵。
你给本座看这鬼东西居心何在！
道祖鸿钧依然淡定：“罗睺，你适可而止。”
罗睺一脸危险地托腮斜卧，衣衫松松垮垮，赤、裸光洁的双足悬在榻外漫不经心地晃荡。单从视觉冲击，活色生香。
道祖鸿钧完全不受影响，一脸平静地像在认真地讲道理：“这个平晶板还是我的钱买的。”（收灵石跑腿买东西的紫霄办新任送报小仙诚惶诚恐内牛满面：天啊，这可是道祖大大摸过的灵石，怎么能再让别的小婊砸摸到！必须当传家宝，至于买东西……直接用自己的钱就好了嘛。啊哈哈，等以后修炼遇到瓶颈，灵石在上师傅再也不用担心我进阶问题啦！）
罗睺煞有介事作思考状：……哎呀，对呀，本座居然全身上下身无长物。
罗睺也很认真地斜撩着眼，全然没有羞耻感地回答：“这只能说明你要给本座发零花钱呐。”
面对如此厚颜无耻的魔祖，道祖沉默了片刻，才继续缓缓开口：“本来在三十三天外是没信号的，是我手工导入的。”这次不等罗睺插嘴又认真地补一刀更重的：“这种精细的话你自己来都做不好。你只对杀伐毁灭之道有研究。”
罗睺：……
外物不过尘埃，魔祖可以不在意。
大道之争却不一样。
反了。
还歧视本座偏科吗！
你也不想想本座已经这么惊才绝艳英明神武，再精通杂艺哪里还有你鸿钧什么事。
但鸿钧已经把愤愤不平的罗睺重新扔一边。
内心平静地继续思考这样地无限迁就也不是办法。
他的眼神投在无限远处，似看向一点，又似看向无数点。
道魔虽然不两立，但道是有包容性，道是只关注自我的是随性的。
但是，狭隘却也更刚猛的佛不一样。
彼此道法甚至被魔所隐隐威胁，佛法对魔道的压制确实更显著。
相辅相生，佛的处境也更危险。
一饮一啄，俱是天意。
先有他和罗睺西方一战在前，西方大衰。他欠下西方因果，魔不怕。
但只要身在天道治下，因果真会绕开魔么。
罗睺困于紫霄宫，天道直接看管，如同拔去牙齿和尖爪的恶虎，看起来大猫一样慵懒无害。
但是，鸿钧不会真的被表象迷惑。
魔道不灭，魔祖不死。
魔本自私，罗睺已经把自己和整个魔道运道绑在一起。
道无终极，而魔的终点，不过是又一个魔祖。
这是优势，也是弱点。
佛道当兴既然是定数不可改……佛道大兴之日，就是魔祖最虚弱之时。
鸿钧一脸平静地再次算计未来：届时他就真的可以让罗睺彻底安静一元会了。
至于一元会后，纵然魔道有机运，但他的力量，也只会更强。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第三十六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