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二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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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庭看着就落魄，最关键的一点，就是天庭常驻仙人太少。
就好像你走在后世人间界，在你无法调查具体各项综合数据之前，如果这座城市车水马龙高楼林立那你至少觉得这城市发展得应该还不错；而如果市容就看着衰败破旧，人烟稀少，你大概就要想，这里的人都外出打工了吧，看来这里经济不太行。
瑶池不知道她记忆里高高在上的天庭是怎么走到那一步，但至少，现在她要想办法作出一些改变。
不是人少吗，瑶池从当日天庭成立典礼上得到灵感。就算是外来仙人，那也是天庭景观气象一部分不是吗？就好像后世的大都市，没有庞大的流动外来人口，哪里有车水马龙彻夜长明的喧嚣繁华。
在瑶池出生的年代，仙界历史三千年内都算是近代史，反而比较模棱两可，倒是远古秘闻，大概是都想着大神或陨落或不问世事，反而一个个仗着打码和只提代号挖掘得很欢。
对于现役的佛道高层在职神仙，乖觉的修真人士还是提得比较少，或者只提官方共识。不然，你想想下，你们天南海北大咧咧在论坛上扯人家生平，心中也许不自觉多提了那些神明的佛号啊道号啊，十方共鸣，神明往往有监察世人的能力和义务，也许还以为你是要祷祝之类，然后哪次比较空闲真就认真倾听了一下……接着那就要考验一下官方介绍里清一色温和、慈善、高远的形象是真是假了。
客观来说，现在天下大罗金仙等级以下的仙人，要么部分已经投靠了天庭，登记了仙籍，要么向往闲云野鹤往往在蓬莱三岛抱团散居；而大部分都投在三清门下学习和更好拓展人脉，这也让后来很多人族飞仙都尊三清为道庭祖师——鉴于他们觉得鸿钧道祖又是另一个层次了。
那么，最主要的就是要争取人家愿意到天庭。
这看起来已经是终极任务了，如果三教弟子愿意到天庭任职，天庭自然就已经羽翼丰满，气象已成了；但是，瑶池想打擦边球，没有啊，没让你们来工作，邀请你们来议事观光共商天地大事嘛。
议事怎么会怕找不到议题呢，没有也能有嘛，而且瑶池厚厚多少沓的天庭制度不是议题吗，天庭可是很有诚意主动希望圣人给关乎天地未来正常运行的大事一点意见，圣人能说天地和他们无关吗，天地就是归他们负责主要维护。当然圣人肯定没那么多空闲时间……可以作为代表的弟子不是很多嘛。至于对天庭的发展构想蓝图有异议，那就更需要坐下来交流一下，各方代表多参与给意见嘛。
昊天却并不觉得乐观。但是他还是被瑶池的想法鼓动了。不过昊天觉得还必须要给圣人一个必要性的理由；不能天庭想邀请他们，他们就答应……你是真觉得圣人和你很熟咯？圣人内心多微妙。
在真正的洪荒史里，玉皇大帝就是面对三教弟子永无止境的滋衅，随意干涉天地运行规则，随意雨雪霜雾移山倒海改变节气，纵然他们自己不是不受影响，但由此引发的业力当政的天庭也必须承担一部分。玉帝不是不想和他们和平交涉，但很显然三教弟子哪怕是三代弟子都傲慢地不把天庭放眼里，而更有截教妖族弟子心系妖族的辉煌历史，背靠上清圣人却鼓动一些大妖上天庭挑事……彼时太乙金仙的大妖数量不少，天界撑门面的个别太乙金仙根本招架不住，金仙以下就更是送菜了，玉帝王母都不得不每每亲自出手，虽然不至于压不住，但颜面大失，天庭威严就更不可能建立了。所以事实上齐天大圣说实话并不是第一个大闹天宫的妖族，只不过是第一个在天庭已经大兴的时候再次这么干的猴妖罢了。
但玉帝忍了，不动神色，引而不发。生生忍到天机变化，量劫将至，然后把三教弟子几千年的所作所为和业力值统计图，啊不，就是把几千年累计起来的厚厚的证据单带到紫霄宫；三教不应劫，谁应劫？谁化解天地业力？三清圣人也哑口无言。哪怕想强力压下，也不可能在道祖面前压下。
三清圣人是亲传弟子不假，但是玉帝王母伺候道祖多少元会。三清也不想考验道祖内心的天平，有些东西，不是经不起考验，是经不起考验中的消磨。
而且还有等着佛教大兴时机的西方二圣敲边鼓，已经懒问这些事的女娲则冷眼旁观。
况且彼时明显三教不占理。
所以只能认下封神榜。
三清也第一次站在彼此对立面。
对于后世修士来说很难想象。只恨不生在那个年代啊，死了都不会白死，能上榜得到一个天庭正果呢！而且一时间多少天庭正神的位子啊，很多省部级高官啊，多好的事情啊，退一万步，不小心陨落仙身还能走神道，为什么要那么避之唯恐不及？
一方面是价值观不一样，我辈仙人从来肆意逍遥，不自由毋宁死；另一方面，封神榜下不但无自由，而且除非肉身封神，那道行就不得寸进，要耽误多少时光，只有下一次量劫才能脱榜，可下一次量劫什么时候呢，到那时候还有自保的能力吗？
所以天庭虽然看似赢家，也是不得已中接受的结果。
重要部门的分管领导都想着过一天是一天消极怠工等合约期满一拍两散，一个两个都指挥不动，天庭看着气运昌隆，却一眼就能看见终极。在职的都划水，维护天地秩序倒是西方佛教更积极。两害取其轻，玉帝不得不和佛教利益交换。当只有玉帝坐镇钧天，名义上总管三界，这个名头也不是白担的，天地也有考核；显然玉帝有卸任的一天，他也等着卸任爱谁谁吧；他若不想届时失去天地气运庇护后名义他总管时期业力反噬，那天地应该被治理得差不多啊。天庭神官不愿意干，那就只能外包给想干的跃跃欲试的充满干劲的西方教来大慈大悲普度众生。
玉帝不是不知道这对于道教是恶性循环。
他会无法对道祖鸿钧交代。
但不这么做，他更无法对天道鸿钧交代。
而现在，天庭不过初立，三教声势也为达到全面大盛的顶点。昊天还是想到了道祖，但此时，他也没长年怨气抑制下骨子里那么决绝阴郁，你不仁我不义，打蛇打七寸，今日之耻，要尔等百倍偿还；而受瑶池影响，他心境还是很平和，只是希望能先想办法让道祖愿意在天庭设一个瑶池说的驻天庭办公室，若是让道祖能同意，人选很好办。
不过昊天神色一闪而过一丝微妙。
曾经的黑历史太多了。
这就是青梅竹马的坏处。
紫霄宫里在两个天天坑蝴蝶为乐偏偏厉害得不像话的两脚兽走后，蝴蝶宝宝就尽情了放飞自我；虽然时间久了懂了什么叫寂寞，但真要它在被玩得要死和现在中选，它还是比较喜欢自己品尝这销魂的寂寞！而突然，它整个蝴蝶打了个冷战！
好像是那种快被扑扁之前的恶寒的预感啊！
警惕地左三圈又三圈巡逻一圈。
庭院里还是空空荡荡。
突然有些无聊，于是整个蝴蝶瘫地上装死了。
唉，其实那两个两脚兽不玩蝴蝶的时候还是挺好的，还会给它讲故事啊，还会下棋给它看，玩游戏给它看呢……（你真的想多了。）
然后，它突然感觉巨大的阴影把它笼罩住，它想着是不是宫殿的主人出来了；说来心酸，它一个会动会飞会跳舞的美美的蝴蝶在那个好像非常非常非常厉害的白发道人的眼里和地上的一块石头、一片枯叶都没什么区别。
然后，它整个被两根手指拈住翅膀倒提了起来！
它听到一声温润而含笑的好听的男声说：“果然还是没化形。”
然后一道隐约也有点熟悉感的泠泠如泉水叮咚的女声应道：“但是灵智已经完全开了，紫霄宫可是好地方。”
好难受啊！
先把翅膀松开让它换个姿势！
然后它又听女声戏谑而带着调笑：“你现在看到还想不想见到就扑了？”
！！
没有名字的蝴蝶宝宝惊恐地觉得整个蝴蝶都不好了！
天啦撸，这两个两脚兽变得更大了。
他们居然回来了！
不过接着它只听到一声轻笑，然后居然很快被松开了，它扇了扇自由了的双翅，看着已经掠过它进了主殿的两个背影，不可置信，又怅然若失，感觉闷闷的。
咦？
嗯？
哦。
唉。
噫噫噫，它居然没吸引力了么。
昊天提出方向后，瑶池还真想到了一点，嗯，可以对道祖汇报的事情。瑶池觉得要把她和昊天刷昊天镜的日常上升到严肃的高深的脱离低级趣味的层次。
她捧着脸皮表示，以后的人族皇帝动辄南巡东巡公费旅游还要扯一个关心民生心记社稷的名号呢，比如景区休闲、歌舞表演之余巡查河工呀，关心一下基层机关建设呀。所以，每天看昊天镜明明也是关心天地间最新动态，明明也是可以有深层次意蕴的。
而昊天镜在昊天突破准圣并应承天帝果位后，昊天镜的后天至宝潜力已经完全被激发了，基本除了圣人和同级别准圣道场，昊天镜都一览无余，并且拥有AI级别智能会自动筛选最有趣最及时的新鲜事。这也是因为此刻准圣都为老牌大能的缘故。
瑶池觉得他们不能只能自己独乐乐，也要考虑大领导道祖的精神需求嘛；不，应该是也要让道祖能针对性更了解一下天地嘛。
此时三界时间轨还是同步的，天界就是你飞得够高就能找到一重天的入口南天门，地府就是你找到血海就能找到直通幽冥的通道。借鉴后世一些经验，瑶池亲自排版制作了几天的《天地每日简报》，把她认为在过去十二个时辰发生的最重要的事情和信息，包括小规模天灾的数量分布啊，各个重要种族的最新动态啊，尽量配上简洁明了的图表和有趣萌萌的插图啊，叙事也活泼生动有艺术加工……最能吸人眼球的作为只有道祖能阅读的报纸的头版，比如昨日头条新闻，就是截图的人皇归位的特大写真作封面人物。咳，只给道祖看也就不考虑侵犯肖像权的问题了，此外就靠瑶池挖内存编点每日轻松一刻的小故事啊小段子啊。
术业有专攻，全靠记忆内存凑，其实完成得不是很完美，但是，胜在此刻主意很新颖嘛。
是的，如果道祖有兴趣，那么就每天给道祖特制报纸送过来嘛。额，为了方便，让院里那只没啥事的蝴蝶送吧；至于为什么不道祖直接大法力自己自提……瑶池义正言辞脸：这不是太麻烦了嘛，会累到道祖他老人家的嘛。
那只蝴蝶闲着也是闲着。
蝴蝶：啊欠！我怎么了？
瑶池蛮紧张的，因为这个报纸她排得一般啦，同时也不知道道祖的兴趣点在哪里，没办法针对性推送= =。
而道祖很慢很慢地翻阅中，神色一如既往的淡漠……然后合上报纸后，道祖眉宇间却破天荒微微一皱！
瑶池心一沉，担心是自己小规模尝试胡编乱造来增加可读性的地方被道祖一眼勘破了，嗯，她是不是该听昊天的稳妥为上的？
然后道祖开口了，依然那么淡定沉稳：“可以，但以后以趣味性为主。客观天地变化不用提了。”
瑶池觉得自己好像听力出现了问题？
……她是不是真的从来不懂道祖？
瑶池勉强说服自己，额，也对，道祖真想知道那些自己一眼就能全盘收进眼帘。
然后道祖似乎想到什么又补充一句：“故事可以离事实再远一点，不必在意真实性，只考量可读性和趣味性。”
这一下，连昊天都觉得，没想到道祖是这样的……道祖。
他们商量推测的结果离道祖的需求，真的有很远的距离。
当然瑶池还是有些囧地连连答应。
这简直就是后世媒体主编的考核要求嘛，而且还是最不负责的八卦周刊主编才会提这种不要管事实的要求啊。瑶池大概懂该借鉴哪种了。
懂了懂了，就是扭曲事实，哗众取众嘛。
比如前天只是狐族几只大狐狸打了一架，不过动静有点大，但晚上还是不忘齐齐带伤出席族里的全鸡宴这样的大事……额，是不是可以改成：818为什么红狐生存空间愈发狭小只能用血祭来威胁族老？
但这样是不是有些过了。擦边球和标题唬人就差不多了？
当瑶池小心翼翼地请示道祖的想法时，道祖神色迟疑了下，沉默一下后居然说：“对，就这样吧。”
……………………………瑶池和昊天努力控制住五官漂移的分界线…………………………
而等神识被困在紫霄宫方寸之地，于是无聊地天天想办法搅得道祖不安生的魔祖后来开始每天收到一份报纸，说是每日天地发生的时事。
魔祖带着怀疑的斜眼瞥了一眼道祖所在方向后，饶有兴致看鸿钧玩什么新花样，然后……
呦！
每一个标题都让魔祖兴致勃勃。
各种劲爆、刺激、暴力、混乱……洪荒大陆现在情况简直水深火热。
但等一个个看过去后，魔祖简直差点把嘴里的茶喷出来。
鸿钧他消遣谁呢！
这能是真的他罗睺早就能破门而出了，如果有那么多滚滚业力，别说他伤势早该恢复了，显然天道治下已经大乱将生，天道的威压哪里还困得住他？
不过，嗯，这些东西真对他胃口啊，看看也很是心情愉快呢~
鸿钧很拼嘛。
觉得自己显然此局略胜一筹的魔祖心情大好。
嗯哼，好吧，好吧，有增刊吗？
他没那么无聊就放他鸿钧安静修炼一会儿？
于是天庭方面收到了道祖要增刊以及针对内容更细致的要求。
脑洞比较大负责扭曲事实的签了保密条款的小仙们不停擦冷汗：……为什么传说中合道的道祖会喜欢这些，细思恐极。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