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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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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鸿声抱着孩子,郁最夏拎着盒饭一起回了小区。
这次要不是郁最夏父母出外旅游了,她也不敢把宁鸿声领回家。
郁最夏父母住的高层小区地点不错,环境不错,但唯一的缺点就是隔音不太好,电梯一上一下发出的噪音简直像是地震,周围邻居都是一些作息十分有规律的大爷大妈,退休离职神经衰弱、失眠多梦的老头老太太。晚上九点准时熄灯上床睡觉,整栋楼上下顿时一片漆黑,你要是后半夜坐电梯回家,敢搞出一点点声音,第二天肯定会告到物业和街道居委会说你后半夜扰民。郁最夏几次晚回家都引来怨言,逼得她宁可后半夜住酒店,也不敢回家了。
郁最夏和宁鸿声蹑手蹑脚回了家,郁最夏脱了鞋,迅速去厨房拿了碗筷。
宁鸿声抱着在他怀里熟睡温球球,信步把孩子放进小卧室里之后来到了厨房。
郁最夏光脚踩在冰凉光滑的厨房地砖上,想要煮牛奶却用了炒菜的锅烧水,把饭菜反扣进塑料盒里,放进微波炉里加热,忙上忙下,却一眼就看出来不是经常做饭的人。
宁鸿声顾自挽了衬衫袖子,垂着眸子走进厨房,接过她手上的筷子。
“我来吧。”
郁最夏尴尬地笑,见有人接手,立马又光着脚跳出了厨房,趴在厨房门框上笑嘻嘻地看着他在厨房里忙碌又娴熟的身影。
“平时里不是我妈烧饭吧,就是吃剧组的盒饭,或者出去聚会,总之也没时间弄这些。”
宁鸿声目光斜斜地瞟过她:“微波炉不能加热塑料,这是常识,你欠缺情商、缺乏对生活敏锐的洞察力,不懂就承认,少找借口”
郁最夏哼了一声,转身拉过椅子,盘腿坐在上面,等着吃现成的。
只要有宁鸿声在,她什么都不需要做。从来都是这样,一直到现在也没有变过。
微波炉叮的一声,宁鸿声端着碗筷放在她面前,饥肠辘辘的郁最夏一顿狼吞虎咽,然后嘴里还衔着面条,对他伸出大拇指。
“给你点个赞”
宁鸿声看着她,反而不饿了,慢条斯理地像往常加班的夜里,喝光了一整杯速溶咖啡。
咖啡因子融在体内,衣衫下的肌肉贲张,头脑异常的亢奋,眼前人又是许久未揽在怀里好好疼爱的温香软玉,今晚注定又是一夜无眠。
吃完饭的郁最夏把碗筷一推,靠在椅子上,宁鸿声又转身去洗碗,郁最夏盯着他,忽然觉得他的背影突然之间变得高大伟岸,散发着金色耀眼的光芒。
“宁鸿声,以前觉得怎么没发现,你这个人做家务也这么在行呀。咱们俩分手之后,没少去别的女人家像现在这样献殷勤吧”她扒在门边儿上,狗狗眼。
“咱们俩分手之后,你的情商以及智商逐渐下降,现在弱到连具体分析一件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都不会了。”
“怎么啦?”
“我若是可以为一个女人煮牛奶热饭洗碗做家务,说明我对她是动了真感情,愿意为她做一切的事情,把她当成妻子看待。那你说都有这么个被我当成挚爱的女人出现了,现在还能有你什么事吗?”
郁最夏差点气的半死,寻思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他说这话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你就直接说你肯为我做家务的原因是因为喜欢我得了,都这样了,你都不忘记变着法儿地损我一顿,你不阴阳怪气地说话,会死是吗?”
“我以为这么多年你都习惯了”
“我还得适应一段时间!”郁最夏抄手:“既然你这么勤劳,也别闲着了。我爸妈卧室那屋的灯泡坏了好长一段时间了,我爸腰不好一直没敢上去让他换,现在交给你了。”
“哪有人大晚上的换灯泡。”
“不管,你修不好的话,今晚别睡觉了。”
郁最夏洗好了澡,卸了妆,浑身上下只裹了个浴巾,湿漉漉头发散在肩头,摸着黑贴着墙边,深一脚浅一脚地摸索着进了主卧。
“宁鸿声?”
漆黑的屋子里,伸手不见五指,不见宁鸿声的身影,她刚叫了一声,又看了一眼身后的客厅。
“恩?宁鸿声?你去哪了?”
突然天花板高处的位置上亮了微弱的光亮,电池快没电的手电筒发出一道幽森的绿光,照在一张惨白、唇边刻意勾起诡笑一张恐怖的脸上。
郁最夏尖叫着,当场差点被吓哭。
“宁鸿声,你神经病啊你!”
宁鸿声一米八五的个子,根本不需要在床上多加个凳子,直接踩在床头柜上,伸手就摸到了天花板。他嘿嘿笑着,不去理会下面女人的狂躁,左手拿着手电筒照着电路板,右手拧上新的电灯泡。
“这也能被吓到,你胆子果然比兔子还小”
郁最夏看不清他手上的动作,一片黑暗中手电筒射出的光源极其刺眼,她赶紧躲开,站在远处,手挡在眼前,微微闭上了眼,不停地敦促着问宁鸿声:“宁鸿声,你弄好没有呀。”
“快了”
“你到底行不行啊,你不行的话,就下来吧,哎呀,这么晚了,你不行的。”
郁最夏说这话其实真没其他别的意思,她刚刚也是随口一说,也没想让宁鸿声大晚上不睡觉在上面换灯泡。只不过这句话措辞十分不恰当,听上去容易让人会错了意,尤其是当男人听见时。
郁最夏不知道宁鸿声几时走到她身侧,他低醇的声音几乎是贴着她耳朵响起,丝丝麻麻,身子一下子就酥软在他胸前。
宁鸿声结实的手臂揽着她的水蛇腰,炙热的一双手不安分地游走在她身上,撩起她的浴巾,向内探了进去。
“你说我不行,嗯?”
“我没……嗯。”郁最夏瘫在他怀里,声音泛着慵懒的声音,听得宁鸿声心旌摇摇。
“我发现你今儿一天穿着几块破布,就爱在我眼前晃悠对吧。这可是你自找的,别怪我。”
宁鸿声脱了衬衫,随后扯掉领带,挤在她双腿前,死死贴紧压着她的身子,一起倒在身后的那张大床上。
郁最夏紧张的手在半空着胡乱挣扎,纤细的双腿乱蹬。
“哎,宁鸿声,你别扯我浴巾……”
“哎,你别乱摸。”
“……”
“唔……”
窗外清明的月光,拂过屋子里水乳交融的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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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上三竿晒屁股。
破电梯又开始发出轰隆隆的声响,大门好像是被什么人用钥匙给打开了,声音仿佛就在耳边,然后不轻不重地关上了铁门,紧接着就是行李上的轱辘滑过地板上滚动的动静。
宁鸿声和郁最夏一夜恩爱缠绵,此时此刻郁最夏光溜溜什么都没穿地躺在宁鸿声的怀里,听到门外声响,惊恐地睁开眼。
“球球,外公外婆回来了!”
宁鸿声被郁最夏猛地推醒,也听到了牛恩和林惠元从客厅方向传来的声音。
郁最夏惊恐地坐起身子,和他面面相觑,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怎么办?我爸妈回来了。”
他又不是易彻和步茵上高中时的年纪,那个时候牵个手都怕被家长老师抓到,一天天胆战心惊,跟做贼似得。他今年二十九周岁,快三十岁的人了,把自己的老婆、儿子的妈给睡了一夜,有什么值得躲起来的。
宁鸿声掀开被子,翻身下了床,郁最夏斜在床头,宁鸿声脱去了那层伪装斯文儒雅的衣衫,倒是另一番令人血脉贲张的模样,郁最夏斜在床头,看着她家老宁健硕挺实的胸肌,六块腹肌排列整齐,肌理线条流畅,四肢修长健美,再配上那张世间无可挑剔英俊无比的面孔,简直是比米开朗基罗的大卫雕像还要令人值得夸耀。
她上辈子大概是中了□□,拯救了银河系,这辈子才能得到一个这么完美又体贴的男人。
就是嘴碎了点。
“回来就回来呗,反正早晚都要见面。我正好趁着这个功夫见见岳丈和丈母娘”
他不疾不徐地拉上裤链,一边系着衬衫扣子,转身伸手去开门。
郁最夏一个饿虎扑食,扑过去抱住他的腰:“不许去”
宁鸿声被她双手禁锢着不能动:“为什么?”
“你忘了我爸是什么人啦?思想传统、歧视妇女、不注重女性权益、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一个典型的直男癌患者,他还不知道我和温纪州要离婚的事呢,要是知道我现在‘婚内出轨’,到时候把咱们俩当场捉奸在床,你信不信他能活剥了你,然后把我绑了送到温纪州面前谢罪?”
她又顾自说,特意加重了‘他’字:“你现在这样衣衫不整从他的房间里走出来,把他的女儿给睡了。他会气疯的”
郁最夏从上小学开始,身边就有大一堆男生围绕,有争先恐后送她回家的、有锲而不舍写情书的、也有上门送温暖的,被她爸用扫帚赶出去的……
牛恩也就用这种方式,将女儿一直牢牢掌控在他的控制下。从她小学一直管到她和温纪州结婚,扼杀了郁最夏心中曾经暗许芳心的无数男神,可看来看去,也没看住如花似玉的女儿,最后还是落进了宁鸿声的手里。好在宁鸿声聪明过人,伪装工作做得彻底到位,大学四年就没让郁最夏的爸妈知道有他个人的存在。
宁鸿声挑眉:“那你说怎么办?”
郁最夏慌张的目光左顾右盼了一周后,指着墙边的衣橱:“你先躲起来”
毕竟祖宗兵法上说的好: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既然走不了,那就躲起来。
“我认为我没有躲起来的道理,你爸妈有权知道我是你男人,是球球的亲生父亲这一真相。第一你作为当事人,无权阻止相关利益人知道真相的权利,在法庭上你这就叫妨碍公务,无视法庭纪律;第二我就作为被你邀请进来的客人,现在的情况是我住在这间卧室里,我享有自己的合法权益,你爸妈要是闯进来,就是侵犯了我的隐私权。你爸若是敢殴打我,就是侵犯了我的人身安全,第三算是丑媳妇,我也有权利见一下我未来岳父和丈母娘吧?”
他义正言辞地站在床下,虽然是仰视着郁最夏,气场却是一点也没落下。
郁最夏摆手:“你少扯淡,你就是我花钱雇来的律师罢了”
宁鸿声唇边似是勾了清风,十分惬意:“所以你的意思是,你会和你的辩护律师上/床,在他的身下呻/吟/婉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