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族帕西】归途（总第三部分）原男出没请注意》瑞可奇

7、第五曲·火

　　第五曲火
　　我的生命中已有足够多的云翳，却未能造成一个美丽的黄昏*。
　　——帕西、查米拉

　　帕西定神注视着远方，黑夜中只有零星几点光芒，丝缕云烟绸缎般飘散。他转过头，正对上达蒙的视线，朦胧似雾，隐约闪着星光，就像这夜空。
　　“你能讲讲你小时候的事情么？”达蒙问他，盯着他的眼睛。
　　身为一名合格且优秀的杀器，他会把所有可能被问到的题目都整理一遍，事先记下答案。当然真实性什么的可能只有不到百分之一。
　　这点问题还难不倒他。
　　帕西微微张口，犹豫了一下，再开口时已改变了初衷：“我从小到大都没有见过我的父母，不过倒不算是孤儿，我有个姐姐，还有一些关系不大近的长辈，我们住在一起……”嗯……稍微透漏一些也没关系吧…反正也无迹可寻了……
　　“后来我们的家族经历了一场巨大的变动，我——”他停顿了一下，瞄向达蒙，后来依旧是歪斜地靠在那儿，没长骨头的样子，“——就剩下我一人了。”
　　“然后呢。”达蒙追问道。然而他漫不经心的语调和散漫的眼神都在赤裸裸地表明他并没有在认真听。
　　“然后……我遇到了一个人，他给我的印象很深，但我现在想不起来他长什么样子……当时也忘记问他的名字了。”他低垂着眼仿佛神游天外。
　　沉默出现在两人之间。他不在讲下去，达蒙也没有追问，气氛开始变得僵硬

　　最后还是达蒙先开了口，声音有些奇怪：“…行了，你先回去吧，怪冷的……我再待会儿。”
　　再次检查了一遍，帕西又在窗边坐下，看着牛奶一般的月光从天际洒下。
　　刚才的事也许他做错了，只是他看见那个男人注视着他的目光深沉，心底的那点冲动就像添了柴似的愈演愈烈，不经意间就说出了那些藏在深处的往事。等他反应过来时，只能尽力把事实隐藏。不过后来他说得前言不搭后语的，也不知道那货会不会看出什么来……即使看出来也没事儿了，今夜过去，就什么用都没有了。
　　而达蒙今天突然对他说这些，也只是为了试验他吧，毕竟，那么玄的事情怎么可能真的发生在别人的身上呢……还那么像……都是假的……是他编出来骗我的，绝对。
　　这场对话，两人都是心里有鬼吧。
　　看到这里，也许会有人问，如果达蒙真的是呢？
　　NONONO不要怀疑帕西的杀器本性，他对达蒙很好奇，后者的身上有很多值得挖掘的秘密，但是，达蒙的存在违背了加图索家的规则，所以，他必须消失。
　　即使达蒙就是那个人，那个他一直没有忘记去寻找的人，即使帕西不想杀他，非常非常不想……
　　——也依旧没有任何用处。

　　夜晚过得很快，天边渐渐映出了晨曦，一人仰望着，一人俯视着。
　　那人从楼顶转身，明媚的红追随着他的背影；
　　那人从窗口跃下，耀眼的金勾勒着他的轮廓。
　　踏步，跳跃，奔跑。
　　阴影笼罩了两人，是乌云遮住了光芒。
　　他们逆着光，没有盛大，也不是逃亡。
　　帕西在奔跑，达蒙在奔跑，定时器亦然。
　　秒针慢吞吞地挪，终于在整点处静止。
　　毁天灭地的巨响，刹那间的璀璨如烟火般绚丽，如红莲怒放，妖冶而摄人。
　　数百人的生命，瞬间化为灰烬。
　　帕西没有立刻离开，他就站在那里，不顾那些炽热扑面而来，定定地看着那一片灿烂夺目的辉煌。
　　他轻声地说，眼里再次映出了光，火苗般跳动，烧灼着心里破碎的希望。
　　“再见。”
　　再也不见。
　　信纸在高温中痛苦地□□，焦黑的骨架一寸寸扭曲，却逃脱不了被挫骨扬灰的命运。
　　碎屑在空中飞散，竭尽全力地舞蹈，却留不住那人淡然的背影。

　　帕西、加图索，
　　从来都不是心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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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句摘自冰心的《谈生命》，有改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