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秀一枝(原我叫武媚娘)》秋已穆

11、怀孕

　　声音温文如玉，带着不自觉的柔腻暧昧。在这夜色中更显得亲昵旖旎。

　　我稳住心神，向前一步。

　　面前的人若论五官，实在是精致得可以。简直就像是最完美得雕刻品，那双墨黑狭长的眼睛闪着温润的光芒。看上去温柔得似乎能带出水来，可我所能感觉到得却是一股强大的压迫感。

　　让人感到窒息，害怕。还有一丝惶恐。

　　“在下想问问才人可知道宫中宾妃所要遵守的规矩？”来人低低地问道。

　　我努力地撤出一抹微笑，质问道：“大胆，你是谁？敢这么问我！”

　　他温润地向我笑了笑，说道：“才人不必管我是谁？只要回答我的问题就行了。”

　　我心中不知为什么闪出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慌，在他墨黑色的眼睛里我仿佛无处可逃。他都看到了，一定都看到了。这个念头在我的脑海中反复涌动，久久不能让我回神。

　　“既然，你都知道了。又何必这样惺惺作态地问我？”我终于定下心神缓缓地问道。

　　“呵呵。”他温柔地笑出声，“才人果然聪慧。在下并没有恶意，只不过想和才人做笔生意而已。”

　　做生意？我望了他一眼，举步上前：“我一个妇道人家可不懂生意！”

　　“才人这么说，不知是小看了在下的眼力。还是低看了才人自己的才能？”他的目光牢牢地钉在我的脸上，“对于看人，在下一向很有眼力。”

　　我微眯了眯眼，淡声说道：“你就是太医院的新人，秦霍？”

　　他莞尔一笑：“才人果然聪明。在下正是秦霍。”那一抹微笑，似诚恳似魅惑。悠悠带着一丝威胁，张扬着得却是笃定。

　　我定下心神，幽幽地打量他：“你凭什么和我谈条件？”

　　“才人说这话是否已是答应在下的提议了。”秦霍看着我笑道，见我皱眉他又道：“不过就算是才人不答应，可听了在下下面的话也一定会答应。”

　　我被他勾起一丝好奇：“你就那么肯定？”

　　秦火慢慢地靠近我低声说道：“在下今日晚膳后被招去替徐才人请脉。”听到这里我的背瞬间僵硬起来，似是察觉到我的变化。秦霍的双手慢慢拢上我的背脊，展开十指轻柔地替我按摩着，那柔腻的嗓音在我的耳边低语道：“才人且猜一猜，在下请到了什么脉？”

　　我整个人都被他，圈抱在怀里。眼前所能看到得只是他那双温柔得好像可以溺死人的眼睛，我咽了咽唾液，艰难地笑道：“徐姐姐怕是怀上了龙种了吧！这真令人高兴。”

　　“高兴？”秦霍突然把我抱得更紧，我整个身子都卡在了他的双臂中。这暧昧的姿势，还有那不经意间灼热的呼吸。都让我整个人头昏眼花，难以呼吸。

　　他反转手臂，将我温柔地抱在怀里。低柔的声音仿佛是情人间的低语：“嘴硬的女人。”

　　我的额头抵在他的下巴上，鼻翼间尽是柔腻暧昧的气息。还有一股子淡淡的草药味。“你想我怎么做？你要我帮你做掉徐惠的孩子？”我尽量退离他的怀抱问道。

　　秦霍低低地笑出了声：“才人真是冰雪聪明。不过这也正是才人所想的吧！”他轻轻推开我，用自己的额头抵住我的。一双狭长的眼睛温柔地注视着我：“我们合作，去掉徐才人肚子里的孩子。由你出手，我来协助。怎么样？”

　　“为什么？你是太医出手不是更方便。何必要找到我？”我双手抚上他的胸低声问道:“你为什么要去掉她的孩子！”他的要求实在匪夷所思，身为太医弄死一个未成形的胎盘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吗？为何还要有我出手？还有，弄死徐惠的孩子对他有什么好处呢？

　　这一系列的疑问在我的脑海间徘徊。

　　“这些事你都不必知道。”秦霍放开我抱着双臂似笑非笑得说道：“你只要乖乖把这件事做好就行了。事成之后，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

　　我冷眼看着他：“你就那么肯定我一定会帮你？”夜风凉凉的，吹在身上更带着刺骨的寒意。

　　“你不是在帮我。你是在帮你自己。徐才人怀孕之后会怎么样？想必你一定很清楚，还有武才人你不是早就答应我了吗！”他温文尔雅地看着我柔声说道。身后浓重的夜色，非但没有将他吞食反而带给了他独一无二的神采。

　　邪而不妖，媚而不俗。温柔却不流于软弱，暧昧得使人上瘾。

　　我定下心神，点点头道：“那今夜……”

　　“自然是在下从没见过才人，才人也从没见过在下。明日在下会替徐才人复诊，到时望能和才人初次相见。”

　　空气带着淡淡地草药味，我仔细闻了闻：黄芪、党参、茯苓……都是些保胎的中药。嘴角带出一抹温柔的笑意，举步进门。

　　“媚娘，你来了。”徐惠半躺在贵妃塌上向我扬声说道。

　　我见她要起身来迎，连忙上前按下她柔声说道：“姐姐快别起来。妹妹听说姐姐今日身子还是不大好，所以又来看看。若是捣劳到了姐姐倒是不好了。”

　　她扬眉一笑，低笑道：“你这丫头嘴皮子倒是越来越利索了。”我见她眉梢眼角都带着喜气，也笑道：“姐姐可是有什么好事？今日看起来，气色可是好许多！”

　　“武才人请坐。”晴青搬来一张圆凳放在我的旁，笑着道：“才人眼可真尖，这好事嘛是有一件。”

　　我心中了然仍是装出一副不解的样子笑道：“还真有一件好事？是什么？且让我猜猜。”

　　徐惠抿着嘴淡笑不语。我仰起头装样仔细想了想，又盯着徐惠的肚子看看了看道：“难不成妹妹我要当姨娘了！”

　　“哈！”晴青双手击掌大笑道：“还是武才人聪明，昨日秦太医来诊了脉。主子确实是有了喜了呢！”

　　我笑着站起来，向徐惠作了一辑：“妹妹我向姐姐道喜了！姐姐也不早点告诉妹妹，害妹妹什么准备都没有。溯游，你快回去拿……”

　　“妹妹快别急了。我这也不缺什么，妹妹可别再费这个心了。”徐惠拦下我，将我也拉到贵妃塌上坐下。

　　“姐姐可觉着有什么不适？”我笑着随她坐下。

　　徐惠拂开裙摆道：“也没什么，就是老想着睡觉。觉着总是昏沉沉的。”

　　我看着徐惠说道：“那倒还好，姐姐平日可要多注意这点。我听老人常说，前两个月最最重要。”

　　“武才人，知道得可真多是不是也想要个小主子！”晴青见我说得头头是道便笑着调侃我。

　　一句话，一时惹得大家都笑了。

　　“你个死蹄子，居然开起你主子的玩笑。看我不撕烂你的嘴。”说完，我便作势要站起身来。

　　“还不快向武才人道歉，不然等武才人气急了可没你好果子吃。”徐惠连忙一把按住了我笑着对晴青说道。

　　“武才人，奴婢错了。奴婢一时口拙，奴婢祝武才人早得贵子。”晴青逃得远远的向我调笑道。

　　“你……”还没等我站起来，门口的小宫女便跑了恭敬地说道：“才人，秦太医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