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一夜迷情(上卷完结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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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刚过，我接到国度大叔的召集令，问我哪天有空一起去S市大家聚聚。我怕和剑少楠照面而回绝了他。几天后忽然接到菲尔斯的电话，那时他们已经到了H市。
“你还耍大牌？不想见我们了？”菲尔斯不容我辩驳地下令：“狼人快被大叔骂死了，有什么话当面说清楚，别等闹翻了脸，大家都难过。快来！XX酒店，我们在顶层酒吧等你！”
不等我回应，那头又传来一个温婉动人的声音：“天若兮，我是菲尔雅，你来吧，我很想见你。”
我说什么好呢？于是我回答：哦。
我来到目的地的时候，大叔仍在教训剑少楠：“……你要是敢用什么手段对付天若兮，我跟你翻脸！……她是自己人！你搞搞清楚！”
老翱也跟着摇头：“你这人，真没趣，泡妞也泡到要对P，搞什么嘛……”
“得啦！”炙炎君看到我，立刻掉转了枪头来：“你们别老吹一边风，妖女来了。”
接着我眼前闪过一道残酷的靓光，菲尔斯携着一位经典美女从旁边闪来。
“好凌厉的杀气……”我瞻仰着菲尔雅公主的容光，如剑封喉，一时难以呼吸。
“天若兮？”她出乎我意料地评价道：“你果然有一股迷幻气质。”
“少酸麻，你们俩个，我们早就看腻了。”炙炎君摆出他那副不近女色的架势，把话转回到了正题上：“天老大，今天当着大叔的面，我敬你一杯，以前得罪了不好意思，不过这和狼人是两码事，你们俩之间我可没掺合。”
我拿起杯来沾了沾嘴，余光扫到剑少楠瞪了我一眼，那一眼中郁闷不堪。
此后大家喝酒扯话看表演，谁也没有刻意说些什么，我和菲尔雅则在私下里相互吹捧了一番。我被她捧啊捧啊就飘飘然起来，毕竟让美女一针见血地夸奖着，这种机遇也不是太多。
“心情好了吧？等下和狼人好好说。”
菲尔斯暗暗提醒我，没过多久后，他就拽起公主转去二人童话世界了。老翱和炙炎也识相地起身去找自己的节目，国度大叔要赶着回家尽责任，临走时重重拍了拍剑少楠的肩。
一切尽在不言中，短短几分钟后，就只剩下了我和剑少楠两个人。
剑少楠一直冷着眉目喝闷酒，看都不往我这儿看一眼。今晚，他显得格外没有气势，蔫蔫儿的，让我很有爬到头上去作威作福一把的冲动。
有什么话就说吧。我大方地开场白。
他冷哼一声道：要不是大叔说话，我叫你哭都哭不出来！
我笑着说：怪只怪我过分美丽，人人见了都喜欢。
“我呸！”他怒不可泄，一副屈打成招的模样十分可爱：“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你少臭美！……我要不是讲义气，陪你耗这会儿功夫十个女人都找了！象你这么毒的女人倒贴给我都不要！”
哦。我答应了一声，大度地不跟他计较：“那么，你以后打算怎么样？”
“不怎么样，我走，离开三国。”
剑少楠说完这句话，仿佛是完成了此行的任务，一口气吹下一瓶啤酒，风萧水寒不归兮般的决断。只是酒水还没落肚，他又“哇”的一声，变本加厉全都吐了出来，一晚上倒下的红酒冰啤搅混在一起，成了酒酒合欢的催魂散，这一下，反叫那决断欲去还难。
“你没事吧？”我替他擦着，想叫杯热茶，却被他制止了——
“你先走吧！我坐会儿就没事。”他惨白着脸色，口气急噪得不应该。
果然话音没落多久，他再忍不住起身冲向了洗手间。我等了很久都不见他回来，怕他会出事，只好结了帐去洗手间外打探，没想到正撞见他对着外间的涣洗盆在发愣。
“感觉怎么样？”我走近了问：“我送你回去吧？”
“没事，我就住在下面十七楼，坐电梯的力气还有，你先走。”他抹着一脸的水珠，萧瑟如落寞长河。
我递给他餐巾纸，说：“反正都是下楼，一起走吧。”
“一起下去？”他转过头来冷笑：“好！那就一起走！”
剑少楠笑得比较怪异，直到电梯停在十七层的一刹那，他蛮横地拽起我就往外走，我才看清他的冷笑只为最后那一刻，他并不愿意真正妥协。
“你干什么！”我甩着他嵌紧的手，却发现自己不会惊叫。
“跟我来！”他牵着我，一路走向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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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少楠如飓风般气势汹涌，进门后，他旋上保险，栓上栓，然后才回过头来怒视我。
“我不想倒贴给你。”我故作镇定地看着他。
“你什么都别说！”他嘶吼：“今晚我要你！而且必须要到你！无论什么结果我都愿意承担！伤害了你我可以付出代价！但今晚，你是我的！”
他煞白脸色下血气都充上了一双通红的眼，喉间汩汩作响，一步步，无声的逼迫。
他的狂乱落入我眼中，纠成了一团可笑而又笑不出来的迷茫，直到他强硬的臂膀将我淹没，宽实的胸膛堵劫住我，看不见，动不得，重心一倒，落在了床上，顷刻间，就被他粗虐地覆盖。
“痛了自己说！”
他的手长驱直入，毫不犹豫地攻占目标，象他的PK，又狠，又准，异常猛烈，决不姑息。他的亲吻如狼的撕咬，生吞活剥，来不及舔尝就一口咽下。
“求饶吗？妖女？”
他血腥地喘息着，象是炫耀他近身的武力和快攻的威猛，狠狠堵上我的嘴，手下重重地用力。
“恩……”我痛得皱了皱眉。
我试图反抗，却被他一把扣上了双手，反而变得更加屈辱……于是我放弃了，挣扎都是徒劳的，象一场不可胜的单挑，不如死回客栈更加直接。
见我不动了，剑少楠迫不及待地腾身而来，他想要一个直截了当，我却乘机推开了他。我推开了他又不逃，连自己都分不清是为什么。
一瞬间，竟似那沉眠的灵魂终于被他激将得逞，骤然睁开眼来，一半是诡计，一半是斗志。在这本该哭泣的时刻，我却笑了。
“大侠，请你轻一些，再温柔一些……，这不是你的PK场，我也不是你的夙敌……我只是一个女人，今夜你手中的玩偶，……征服我不需要武力，只要你的感觉，和你的心……”
是的大侠，睁大眼好好看看我，……这是桃花流水，活生生，一派情色的PK。
你的快攻和我间歇的法术，哪个更强？哪一个，更百转迂回？
来吧，让我来牵引你，天堂或地狱，送你悍然走一程……我对你有多好，你一定不敢面对，风萧水寒不归路，明知沉沦而不悔。
你的叱喝与我法术的吟唱，烟雾散尽，是那一竿凌厉的快枪！
顿挫的节奏，挑逗你回合的追逐；交锋或摩拭，刺探你一身的攻防……
大侠啊，请你高抬贵手，轻一些，再轻一些，这迷落的妖精，经不起你残酷的戮杀！
抗不住，受不了，你正义的责难，迷落深处，惟有一点媚惑的伺伏……
用幻！用蛊！用我至高的法力！化一根肉刺，扎入你血气的阳刚！
来吧，请跟我来吧！我的勇士！就象受惑的佛伦多.巴金斯，紧紧跟随着魔戒的召唤！让我的纤纤玉指，牵引你无穷的战斗！叫你的汗流如注，坠入那不逆的轮回！
一波未平，一波再起，千帆竟过，大浪淘尽的枯萎！
……
一轮回合过后，也曾有片刻的平静。
“你真好……”剑少楠抓过我的手，眼里却分明是不甘心。
“那你能不能就这样放过我？我还可以……用其他方式来报答你……”
我一脸乞求的神色：求你了大侠，别用你的利剑穿透我的妖身，放了我吧，你已到过了今夜的天堂，别再为难这卑微的生灵，……就当你一松手放生了我，就当你戒杀一命，放过我，求你。
“不行！我说过，今晚我非要亲自攻占！”
他一翻身，重新吹响攻城的号角，席卷的狂潮顷刻吞没我沦亡的惊色！
他不容我回避，抵紧了身体让我直面，一浪浪烈焰正惊心动魄地呼啸着，双眸中，整一座凄美残烧的城池……
熊熊火舌，将我燃尽！躯体的牢笼，将我钉死！
任我在天堂地狱间轮回得不得超生，这“欲死”的恐惧终于叫人肺腑透明——原来，此刻凌驾着我的男人，他无法成为我所爱。
“放开我……”我惊恐地哭喊，挣扎下，只换来他更肆虐的报复！
我要死了，我要死了……我大口喘着气，淋漓的热汗化云成雨。
假若我呼喊或呻吟，唇齿间只咬出了一个声音——
“不！……”
“……你是我的，说，是！……”
“不……”
“说！就一次！”
“不！”
“不是也得是！……就是我的！”
我盲目的倔强刺痛了他，终于由愤怒而癫狂，他在浩瀚的尽头撞击出一片电光火石！
“不要——！”我喊。
元神俱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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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萦绕在平复的热情中消散，白茫茫的天花板，让我目空了一片眼前。那感觉恍若诱杀之后的空虚和失落，原来被捕食后我也同样会有。
几分钟前的暴风骤雨什么都没留下，甚至连以往似有似无的感觉都被抹去了……无爱之性经不起清醒，身心俱空下，我连一个嫉恨的姿态都懒得去摆。
“若兮，恨我么？”
“不……太恨。”
“我不是在报复你，我，真的喜欢你……”
“哦。知道了。”
“刚才弄痛你了吧？……”剑少楠用肘支起上身，难得的温柔如风拂面：“我不想离开你，做我的女人，好吗？”
“我们俩……不行。”我摇了摇头。
“为什么？我怎么样你才喜欢？”
“我们不行。”我将结论重复了一遍。
他翻身下床，从裤袋里翻出一包烟来解闷，暗红明黄的烟头在他嘴边闪啊闪，他说：我要是现实中有条件，现在一定叫你跟我了，不管你怎么想，我会一直陪你玩网游，……以后在我这个江湖里，没人能动你，包括我自己。
我愣愣地看着剑少楠，忽然觉得他有点儿可怜，好象刚才受煎熬的人并不是我，反而是他，我还得强打起精神来安抚安抚他挫落的情绪……真可笑，他或许根本不在乎感觉，只要满足需要就够了。
受不了自己的心太软，我走进浴室去冲洗，滚滚热流下，看肌肤烫成一片对自己不耻的红。我的双手，竟象是代替另一个人心痛地抚摩着：天若兮，你这个妖女的灵魂，你出卖了谁曾珍爱过的身体？……
今晚的一切全都是侮辱，我要冲刷得一屑不留。
“你没事吧？怎么这么久？”剑少楠敲着门问。
我告诉他我累了，叫他别再烦我。
等我走出去的时候，发现剑少楠已经整好床铺扭暗了灯。
“今晚不许走，”他过来搂住我说：“你是我的。”
我推开他跳上了另一张床，闷头闷脑地拉上被子：“我不习惯和别人一起睡。否则我就睡不着。”
“那你先睡吧……”他呆楞了片刻后，走向了窗边。
我从被子里偷偷伸出了目光来，看他在沙发上坐成一个突兀黑暗的剪影，听他回电话说他喝多了，叫炙炎和老翱别来烦他……灰淡色的烟雾一蓬蓬地飘摇，我看着看着，不知不觉就合上了眼。
夜半时分，从似梦非梦的直觉中惊醒，一双强硬的手臂从背后缠得我透不过气来。
庄言？……我颤栗的手指摸索去，光阴流转，一刹那竟恍若他的从不曾离开……
庄言……相思的委屈如泪夺眶，痴迷或癫狂都不够回应他的来势汹涌……
猛然，我愣住了，才发现这陌生的气味和触摸，明明只是黑暗中的一个替代品！……转眼从梦境跌落回现实，无法逆转的伤痛。恶毒的字眼一个个从嘴里蹦出来，清脆地砸穿了暗夜中的罪孽——
我对他说：你还想一个晚上玩够本了？这么□□干脆自己出去卖！
他怒了，翻身而上吼道：要打要骂都随你！总之今晚你归我！
吼完，他肆意地狂吻触到了我的眼泪，湿漉漉一片，还带着余温。他磨蹭了几下后又渐渐退了下去，不知是索然无趣，还是良心发现。
“怎么又哭了？”他叹了口气说：“好了，我不动你了，想做妖女还这么爱哭！”
他捞起了我靠在了肩上：“别睡了，我们说说话吧。”
我仍在失魂落魄中，没什么情绪。
你前男友为什么和你分手？
别提他。
真傻，离开你的男人还有什么好想的，要拿得起放得下。
……
告诉你个秘密，我最早玩网游的时候，名字不是这么写，剑是贱人的贱，楠是男人的男……
贱，少，男，呵呵。
笑了吧，后来做老大才改了名字，你可不许告诉现在的兄弟们……
哦。
你说，现实的我和网游里个性象不象？
差不多吧。
你……喜不喜欢我网游里的样子？说实话。
不喜欢。
呵，其实我也知道……还记得你在传三说过一句话，叫我一直都忘不了。
什么？
你说，最爱的女人，一夜足以销魂。
哄人的，你也信。
那我还能不能再来找你？
不能。
……这么干脆？我真要想一次够本了，你怎么不再哄哄我呢……
我懒得哄了。
哎！剑少楠松出了一口气来，揽着我的手臂却反之紧了一紧：我还是喜欢你，……不管你怎么想，我都陪着你。……如果，我真人也象网游里一样厉害，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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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晚之后，仿佛什么都不曾改变，只是在2004年的情人节，我惊诧地收到了剑少楠的花，我惊诧他居然知道我家的地址。
一番严刑逼问后，安然小妞承认是她以“两座城池”的价格将信息出卖给了剑少楠。她振振有辞地说：不管我的事！我已经告诉他送花好土啦！
一束粉红色的玫瑰代表一段已逝去的回忆，他在卡片上写道：你若回头，还是我的天下无双。
三月，六国公会终于找到了合适的成员，他叫“琴月阳”，一个不男不女的名字，怪得很。他是H市一个在校的大学生，攻击系出身，江湖绰号“猴王”，据说他有招绝技叫作“夺命金箍棒”。他的行会名叫“网络清道夫”，当时正在混《征服》。
“大叔，这儿还有个母的？也是H市的？”他一进门就好奇地问，猴性十足。
炙炎君于是抢先一步告戒他：“你的前任就是被这个妖女搞下马的，毁了一世的英名！我劝你少招惹她，再来一个下马的，这儿就成奸夫□□俱乐部了！”
四月，春暖花开，老翱发春似地大叫开始网恋了，恋的对象竟然是他那个首席大法师，默耳。他，其实是她，一个女扮男装的MM，难怪她会对我仇视指数四星。可怜她跟了老翱这么久，这个暴君竟然从来没发现，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
六月，兄弟们强烈要求我换网游，结束已经玩不出花样的三国。我答应了，乘着眼下“一统”的大圆满，将它永久存档起来吧。完美的结局要懂得封存。
九月，金山公司《封神榜》开始内测，“无常宫”集体迁徙，开始了新的争霸生涯。
十二月，“封神”公测的正剧上演，于是，故事又重新回到了本文开头的那一幕。
那时，翱天明正桃色满面地在普隆德拉城上高呼“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炙炎君挤着一肚子坏水，盘算着如何逃脱命运之轮的新一轮裁决；
国度大叔坐拥“娇妾”，一边整顿起人马，准备从向“天堂II”进发；
菲尔斯无天无地地完美着，携公主一行，时不时穿梭在他的帝国霸业中。
剑少楠呢？不，六国公会已经没有这个名字了。此刻狼人正在《封神榜》我的旗下，名正言顺地掌管着无常宫。每每发号完施令，他问：天老大，你觉得怎么样？我点头说：可以，心里则想：真无聊。
再没有三国那高高的了望台了，于是，我会去悬崖峭壁的玉虚宫。
当崖谷里的风将雪花儿一扫，一扫，扫到了我的脸上，昆仑散仙僵着千年不变的姿态站在岩石上秀啊秀，我便独立在万丈悬崖的凌霄处，吹风，发呆，看看热闹，只可惜“吸血妖姬”这个名号，无论如何，都再不如从前锋芒毕露。
（上卷全文完）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一夜迷情(上卷完结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