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的眼泪》加州松鼠

3、第三章 比武冲突

　　用完午餐，是甜点时间。麦琪特意准备了海泽喜爱的热巧克力和撒了七彩糖粉的奶油小蛋糕。海泽一边品尝着美味的食物，一边思考着怎样可以不着痕迹地向父亲打听有关“勇士之剑”的事情。她还没有想出个妥善的办法，就被急匆匆跑来的佐伊打断了思绪。

　　算起来佐伊•霍夫曼还是海泽的表姐，比她长一岁，是霍夫曼家族的小姐。佐伊是个纤细秀美的女孩，一头继承自塞克斯贵族体系的洋红色直发像瀑布一般流泻在脑后，巴掌大的小脸上一双弯弯的柳叶眉，眉下一对翦水双瞳。她身着一条熨烫妥帖的雪白色纺纱长裙，领口和袖口处都缀着蕾丝花边，一条粉红色绸带在腰间打了个蝴蝶结，再随意地往下垂至裙摆，勾勒出她苗条曼妙的身材。活脱脱就是一个恬静优雅的淑女形象。

　　今天的佐伊眉眼间一股忧虑，她显然极力掩饰，仍旧有礼貌地先和屋子里的人一一问好。细心的海泽还是发现了其难以压制的焦灼，她甚至眼尖地注意到佐伊裙摆上粘着一些草屑，猜测后者因为着急行路，避开了大道，选择杂草丛生的小径而粘上的。

　　海泽不动声色地和母亲说：“妈妈，我约了佐伊去校场旁的空地练习。我们先走了。”说着就去取悬挂在墙上的佩剑。那是一柄女式长剑，剑身长约100厘米，用生铁锻造而成，剑刃锋利，剑把和剑鞘由龙骨制成，呈乳白色，上面还雕刻着几条蜿蜒盘旋的银色游龙。剑重500克，灵巧轻便，娇小的海泽挥舞起来得心应手，因此她极为满意这份母亲赠送的生日礼物，为它取名为龙泉。

　　“好的。你们小心一些。别忘了一会儿的课程。”麦琪嘱咐着。

　　海泽拉着佐伊快步走出屋子，就迫不急待地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情？”

　　“肖恩和圣保罗学校的学生在校场旁打起来了！”佐伊眉头紧蹙，口气里充满了不安。

　　海泽吃了一惊。10岁的她，11岁的佐伊和12岁的肖恩，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是关系牢不可破的铁三角。和海泽一样同为亚人，肖恩的身世非常可怜。他的父亲据说是塞克斯族一个小小的贵族，年轻的时候贪恋一个亚人女子的美貌，没有结婚便与她私下生了一个男孩，就是肖恩。可玩弄过后，他很快厌倦了肖恩的母亲，加之嫌弃她身份卑微，竟然抛弃了他们母子，转而和一个同是塞克斯贵族的女人结婚。

　　肖恩一直和母亲柔丝相依为命，生活非常贫穷。因为父亲的缘故，他对贵族成见颇深，他立志要以亚人加平民的身份成为一名优秀的战斗士，不输于任何塞克斯贵族小孩。肖恩身体健壮，四肢发达，天资聪颖，更可贵的是他意志坚强，吃苦耐劳，小小年纪已经在格斗术上展露了罕见的才能。

　　一般而言，海泽对于肖恩的能力是具有信心的。可是面对圣保罗的学生，情形就不同于一般了。

　　圣保罗贵族学校在塔里有几百年的悠久历史，培育了塞克斯族许多杰出的战斗士。该学校的入学制度及其苛刻，招收的学生无一例外的身份高贵，门第显赫。塞克斯两大家族霍夫曼和布鲁克斯的后代均出处于此。佐伊自然是那所名牌学校的学生。海泽的母亲麦琪也是它的校友。一些小贵族家庭都削尖了脑袋想把孩子往里送。

　　与它的名气相对应的是学校严格高质的教育。它开设种类繁多的课程，如击剑，搏击，射击，摔跤，神兽驾驭等等，并且聘请塞克斯族临战经验丰富，颇具威望的战斗士来传授。那些学生本来就出身良好，先天资质上乘，再加上后天精英式的教育，自然个个能力强大。肖恩的对手如果是他们的话，那么事情就很棘手了。

　　一路上佐伊大致向海泽叙述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原来肖恩像平时一样和几个亚人小孩相约在校场旁的空地上比试。因为校场是圣保罗学校的专用练习场。几个下了课的学生途径便出言挑衅，无非是蔑视亚人的能力，嘲笑他们出身低贱还要学习格斗术。自尊心强的肖恩忍受不了这样的贬低，就冲动地向他们发起挑战。

　　当海泽她们到达空地的时候，已经有好多人围观了。其中三两个亚人小孩是海泽熟识的，还有四五个身穿统一黑色长袍的男孩必定是圣保罗的学生了。有两个男生脸上已经挂了彩，显然刚刚打斗过，他们表情愤愤地朝向圆圈的中心。另一个黑袍男生正在和一个身穿浅灰色布衣布裤的男孩打得热火朝天。

　　男孩长得浓眉大眼，个头不高，但很结实，顶着一头棕黄色乱蓬蓬的鸟窝头，好像几辈子也梳理不顺似的。脸上稀稀疏疏几粒雀斑，带着几分稚气，正是肖恩。此刻豆大的汗珠顺着他的脸颊一个劲地往下淌，下巴上已经划开了一道不长不短的口子，正往外渗着鲜血。估计这是他挑战的第三个学生了。

　　双方都是用剑，场中局势瞬息万变。突然，肖恩迈出弓步，右手笔直送出，剑尖在黑袍男生剑的周围画了一个漂亮的圆周后，便开始连续攻击，步步紧逼，招招威胁对方身体要害。终于最后长剑顺势一挑，利落地击落了对方手中的武器。黑袍男生面露颓丧，勉强行了个骑士礼，退出场外。

　　肖恩随意抹了把汗，眼光扫到海泽和佐伊，冲她们咧开嘴露出骄傲的笑容。

　　“还有谁不服气，尽管过来！”看来他是三全胜。

　　佐伊和海泽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海泽俏皮地冲他眨了眨眼睛，又翘起大拇指算是喝彩。不过对方人多势众，要是轮轴似得比下去还是令她有些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