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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   风冷血热
      序

      这或者并不是一个好的开始,但一切,确实是从那一天开始的。
      在蒙古草原上,当蒙古铁骑还未出现时,许许多多北方部落游牧民族,已经试图建立一个又一个的帝国,在这片广阔的土地上,在这片一望无际的草原上,游牧部落如同丛林野兽,要么猎杀捕食而后壮大,要么饥饿弱小以至消亡。
      所以,这里的人,因着恶劣的自然环境与激烈的生存竞争,而有着血淋淋的凶残的一面。同时,天大地大,广阔步天空下的人们,有着粗犷毫放的性格。而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自然的力量那样伟大,人不过是天地间的蝼蚁,唯一能保证他们生存的,不过是相互依偎取暖的彼此。所以,他们的情谊血红火热。

      第一章
      1,
      九月是辽国最好的时节,秋高气爽,天特别高特别蓝,太阳依旧火辣,空气却已带着一丝凛冽之意,让人在暖暖的阳光下觉得特别的清爽。
      耶律贤被父亲抱在马背上,一边在草原上飞驰,一边发出欢快的尖叫声。
      耶律阮听到儿子被吓得不住尖叫,一边尖叫一边还不住笑着要求快点再快点,也不禁笑道:“怕不怕?傻儿子?”
      耶律贤尖叫:“啊,啊,哎呀!不怕!我才不是傻儿子!”大笑。
      耶律阮也笑道:“好小子,有胆量。”刚要跃马扬鞭,身后一阵马蹄声,耶律阮叹口气:“那个忠于职守的家伙又来了。”
      耶律贤笑:“屋子叔叔。”
      耶律阮道:“对,苦瓜脸来了。”
      耶律贤笑:“苦瓜脸。”
      耶律阮道:“嘘,别让他听到。”
      耶律贤问:“为什么?”
      耶律阮笑道:“他会训我们。”

      耶律阮带马回头,迎上自己的右皮室详稳,也就是禁军首领,亲兵队长,御前带刀侍卫长,耶律屋质大人。
      耶律屋质人没到跟前,已经厉声喝道:“皇上!”
      耶律阮苦笑,唔,你还知道我是皇上,听你叫这两个字同叫孙子差不多。耶律阮笑道:“我正要回去。”
      耶律屋质怒目圆睁,本来人干瘦,脸上就只一双闪闪发光的狼一样的眼睛,这下子瞪圆了就更吓人了:“皇上!你明知身处险地,为什么到处乱跑,不带侍卫!”
      耶律阮被训得脸上有点挂不住了,你铁青着脸过来,我冲你笑,你居然没完没了地训我?耶律阮笑道:“什么危险?什么叫身处险地?我带儿子出来骑马,叫到处乱跑?”你挺会形容皇帝陛下我的英姿啊!
      耶律屋质怒道:“我去年已经给皇上上过表章,察割有谋反之心,皇上不听也罢了,这次亲征还要他随侍,他现在带着自己手下几千人,一旦生事,我凭什么保护皇上?这也罢了,你居然还带着孩子独自跑出来!”
      耶律阮怒道:“察割舍父侍我,岂会不忠!”
      耶律屋质更怒:“皇上当然待他亲厚,可是难道他父亲待他不亲厚?他连自己父亲都能出卖,对皇上有什么不能出卖的?”
      耶律阮气得:“让你说来,他跟着他父亲谋反才是忠心?”
      耶律屋质一时语塞。
      耶律阮道:“我知道你是为我,可也不必疑心到这个地步,察割反也是反,不反也是反?你不能因为他父亲的事,不给他活路吧?我们从小玩到大,他是我朋友,我相信他。”
      耶律屋质叹息:“皇上!利之所在,亲父子都会反目,皇上还记得太祖的兄弟之乱吗?”
      耶律阮道:“我只记得我爷爷没杀过自己兄弟,你跟我奶奶久了,跟她学得女人了吧?”大笑,转身拍马而去。
      耶律屋质气得无语,这个耶律阮啊!年轻的耶律阮,还没准备好做一个皇帝。
      他的火爆直统脾气始终不改,态度一贯恶劣,心性却宽厚。当年他自立为帝,被他奶奶述律平太后反对,两军隔岸相对,耶律屋质代表述律平前去谈判,最终平熄了那块战火,耶律阮成为皇帝。
      那时耶律阮一句话让耶律屋质直冒冷汗:“你为什么不帮我,倒帮他们?”
      耶律屋质心想,你可真是……不知好歹啊!无奈之下,耶律屋质也有他的骄傲,只得道:“国家社稷,不是私下里授受的东西。”是我的东西啊?我说给谁就给谁?不经过贵族大会同意,你能做在这个位子上吗?
      可是耶律阮问归问,一点疑他的意思都没有,让他随侍身边,统领亲军。耶律屋质叹息一声,这小子,一点派系意识都没有啊,根本不觉得谁会害他,不但不疑,而且不防。耶律屋质一边为耶律阮这种气质折服,一边发现,耶律阮的这种气质是针对所有人的,不是只针对他,这样优良的品性,在普通人当然好得不得了,对一个皇帝来说,却是要人命的事,他让耶律屋质的保镖任务成了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前二年,耶律石刺查到耶律阮的堂兄弟,曾经收养他的皇帝叔叔耶律德光的三儿子天德要谋反时,耶律阮的反应,也是不信,只要天德不承认,他就不追究,直到他自己亲自看到有人袖藏暗器,也不过是问问,不打算深究,如果不是耶律屋质坚持审问,耶律阮会再一次当做没看到。

      耶律贤扭着身子:“父皇,还要跑,还要跑。”
      耶律阮无奈地做个鬼脸:“不行,没见你屋子叔叔跟着。”
      耶律贤不干:“不嘛不嘛,破屋子叔叔。”
      耶律阮笑道:“嘘嘘,你屋子叔叔是好人,只不过看汉人的书看多了,一肚子花花肠子,有点讨厌。”
      耶律屋质气得:“皇上!”他可以肯定耶律阮明知道他能听见,这简直是故意的!
      耶律阮大笑:“把好,我们跑了!”一声鞭响,座下白马人立而起,长嘶一声,狂奔而去。
      耶律屋质在后面:“皇上!”气炸了,这小子是想累死我这把老骨头。

      耶律阮在帐前下马,耶律明过来接过耶律贤:“又带你儿子疯跑去了?你的亲兵卫队快要集体发疯了。”
      耶律阮大笑:“老子手中刀掌中箭,百十来人不在话下。”
      耶律明笑道:“反正我打不过你,你只管吹牛。不过,当年太祖爷爷三百斤的大弓还在,你去开开试试?”
      耶律阮笑给耶律明一拳:“臭小子!”然后弯下腰对耶律贤道:“跟你皇叔玩去,你爹我还有事忙。”
      耶律贤问:“妈妈什么时候来?”
      耶律阮道:“妈妈这次不来。”
      耶律贤问:“为什么?”
      耶律阮道:“你妹妹刚出生。”
      耶律贤道:“我想看妹妹!”
      耶律阮终于不耐烦,笑骂:“少费话,快给我滚蛋!”

      耶律明把耶律贤扛到肩膀上:“走了,卖狗肉了!”
      耶律贤又捶又蹬:“不卖不卖,让我下去!”
      两人个笑闹成一团。

      那天,是耶律阮父亲耶律倍的忌日,耶律阮同群臣祭过父亲之后,共进晚宴。
      夜深,耶律贤终于在帐子里睡着了,然后被抱到自己的小帐中安顿好。
      不知什么时候,耶律阮终于烂醉,被人扶回帐中。
      人声渐渐静下来,火烛发出“哔拍”声,一小队“切切”的人声越走越近。
      耶律贤被一声惨叫惊醒,他的睁大眼睛,看着帐子顶上漏进来丝丝星光,心脏狂跳,是什么声音?那惨叫声那么熟悉!是真的还是做梦?
      紧接着,是一个女子的呼救声,这回耶律贤听出来了,是他父亲的贵妃甄氏,耶律紧跳下床,跳到帐口,只见一队兵马,明火持仗,一半围在他父亲的大帐前,另一半,已经向这边冲了过来,耶律贤惊呆,不知所措在站在那儿,知道有可怕的事情发生,却不知如何是好。
      忽然,一只手捂住耶律贤的嘴,耶律贤吓得一抖,挣扎,却被一把抱起,一个声音在他耳边,轻声:“嘘!别出声。”
      耶律贤被抱着飞奔,耳边听着远处有人喊:“站住!不许跑!”
      然后耶律贤在一个帐子后,被放下来,他这才看到,救了他的是父亲的厨子解里,解里轻声:“别出声,躲到草堆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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