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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九章、父女相见 ...

  •   “喂,你干什么?”秦千水看不过去了,虽然他母亲一直嘱咐他进了宫之后千万不要得罪人,里面住的全是金枝玉叶,可这个女子也太过份了吧?
      谢清琳放开手,斜倪他一眼道,“你算什么东西,我们姐妹玩耍关你何事?”
      “姐妹?”秦千水怔了一下,诧异的打量了谢清琳几眼,她今日穿着华贵的锦粉色宫装,显得人很高挑,长发在头顶盘的无比繁复,金钗步摇戴的满头都是,虽然看起来十分华贵,可同谢清舒的不施脂粉相比,却又多了几分俗气,少了几分灵动。
      当时的秦千水实在无法将谢清舒同她相提并论,谢清舒的头发因为还短只在头顶挽了个简单的髻,用一圈洁白的珠花圈住,其它的头发则披在脑后,虽然简单却显得她小脸白皙,双眼灵动,十分干净。
      她身上穿的也是宫装,却是很素净的那种,银白色,上面有黯淡的流云图案,很飘逸的说。
      “她是我妹妹谢清舒,你少管闲事。”谢清琳高傲的瞟了秦千水一眼,一把揪起谢清舒就朝自己的座位上拖,小小的谢清舒哪里有力气还手,虽然四肢乱弹试图挣扎,却还是拗不过八姐的力大无比,硬生生被倒拖着走。
      视野中落入秦千水无比担忧的目光,他虽然追了两步,终究是停下了脚步,毕竟这里是皇宫,是一个连父亲进来都得小心翼翼的地方,在这个少年心中,是无比神圣的存在,岂敢亵渎?
      正因为他的迟疑,谢清舒被谢清琳拉回了低矮的桌案前,她的母亲安妃只是瞟了一眼便视若未见,继续欣赏歌舞。
      望仙台上的其它宾客多数在欣赏舞妓的曼妙舞姿,聆听天籁般的丝竹之音,少数人则趁着这个机会攀高枝,觥筹交错之间,自然没有人注意这么个小插曲,睿帝则正与右相房曦和商讨边关魔族屡屡异动的政务,更是不会观注数千人中的两个小孩子。
      “跪下,给我倒酒。”谢清琳一把将谢清舒按在地上,顺便点了她的穴道,令她双腿以下麻木不能动弹,只能似个木桩似的跪在桌案旁,委屈的眸中水雾盈盈,却硬是咬着唇不让眼泪落下。
      谢清琳厌恶的瞟她一眼,若不是她现在有女师照拂,她还真想悄悄弄死她,想必也不会有人知晓。
      “八姐……,我想回宫了。”谢清舒拼命的咬着下唇,双手却一动不动,虽然她也很害怕这个不过见她两面却每次都让她难堪的姐姐,骨子里仍有股不肯服输的骄傲让她不愿伸手去给她当奴婢。
      倒酒这种事,本就是宫女做的事情,我是公主,不是宫女,三岁的谢清舒如此想着。
      “休想,把我和母后侍奉的好了,你才有可能回去,否则,哼。”见她服软,谢清琳神色稍缓,声音却仍冰冷无情。
      谢清舒真心不是服软,她只是天生声音软糯,有点像现在江南的女子,天生温柔。
      将头垂下来,谢清舒仍然不愿伸手给她倒酒,便只是装傻充楞,一言不发。
      等了半晌,谢清琳见她还未动手,诧异的瞟了她一眼,却见她低垂着脑袋一动不动,小小的脸在月光照射下透着股淡淡的清辉,双眸中含悲欲泣,煞是我见犹怜,不由怒从心生,扬手便抽了她一个巴掌。
      这就是男人与女人的不同了,若是谢清舒这副楚楚可怜的神态落入男子眼中,定然是狠不下心怎么对她,可落在女人眼中,那就是羡慕嫉妒恨,十分见不得了。
      啪一声,清脆响亮,谢清舒被打的身子一歪,左脸立刻发酵似的肿胀,鼓了两包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滑落,仿若两串晶莹剔透的珍珠,端的是娇柔如水,惹人心疼。
      谢清琳看她这样更不乐意了,她还没把这丫头怎样呢,就做出这样一幅勾引人的作态,将来长大了,岂不是天下男人都被你勾跑了?还有我们这些姐妹的汤水喝么?越想越气,扬手又要抽她耳光时,忽然被面前伸出的一只手抓住了手腕,她本能的想抽手,偏偏那人的人手虽不大却十分有力,宛若两个铁箍令她动弹不得,不得不抬起了头。
      落入眼帘的依旧是个少年,看起来十二三岁的样子,肤色略黑,方额官目,所谓官目就是双眼尾部微微向上勾起,煞是明亮。他穿着一件赤红色的袍子,有些宽松,却露出他脖颈间古铜色的肌肤,竟是别有一番英武的滋味,竟然看得谢清琳呆住了,好半晌都没反应过来。
      少年将她痴迷的神态尽收眼底,墨一般幽深的眸中现出一抹厌恶之色,挥手丢给她的手腕,伸手去拉小小的谢清舒,一拉却拉不动,不由蹙眉,干脆伸手将她抱进了怀中,转身就走。
      谢清琳眼见那火红色的身影转过去要走,下意识的站起来喊,“站住!”
      少年转过身子,不耐烦道,“你还想怎样?”
      “你……你是谁?敢管我们家的闲事?”谢清琳这才反应过来,想起自己方才的失态,真是又羞又怒,目光如下刀子似的死盯着瑟缩在少年怀中若宠物的谢清舒,喝道。
      少年微微挑眉,“你们家的闲事?嫡公主乃天家的孩子,圣上的嫡女,你何来的胆量敢羞辱于她?”
      谢清琳一怔,完全没想到他居然说出这样的话。须臾间,心中无名火起,“嫡公主”三个字如一把刀,寸寸剜着她的心,令她有些发狂的握紧了双拳,跺脚道,“你算哪根葱?我教导妹妹关你何事?还不把妹妹还给我,否则……否则我定要让父皇治你一个不敬之罪!”
      “是吗?”少年唇角勾起,露出一抹讥讽的笑容,“那好,不如我们一起面见圣上,若圣上非要治我的不敬之罪,我无话可说!”
      话落,不再看谢清琳一眼,转身就走,气的谢清琳面色煞白,愤怒瞬间掩盖了理智,居然飞身过去,扬掌劈向少年的后背。
      感觉后背杀气腾腾的少年微一愣神便瞬移向右手边,谢清琳未料他的身法如此之快,几乎是瞬眼间就飘移了百来米,而她则收势不及冲进了正在翩翩起舞的舞妓之中,只听无数惊呼声响起,原本天女散花的阵形突然被她打断,十来个披着黄色轻纱的舞妓四散奔逃,尖叫声声,那场面真的是无比狼藉,惊呆了满座宾客,也吸引了睿帝。
      睿帝与房右相同时中断谈话抬头看过去,却见一个红衣少年正抱着个小女孩站在一旁,而八公主谢清琳却正在望仙台正中央,方才舞动生风的位置,而十几个舞妓个个面目惊惶的围站在一旁,倒是将他们三人显得无比醒目和突出。
      吹奏丝竹管乐的乐师因为这变故都停了下来,满场宾客也因为发生异变不晓得出了什么事情都停止了动作看向场中,一时之间,望仙台上诡异的安静,大概连银针落地的声音都可听清。
      房曦和一见那红衣少年便骇了一跳,因为那少年不是别人,正是他晚年得的小儿子房宁安,可是他和年迈老母的心头肉,一见他抱着个粉雕玉砌的可爱女孩安静站在场中,唇角斜勾,满脸的讥讽之色,而那一双黑瞳却是死盯着八公主谢清琳的,顿时心中一沉,连忙喝问,“宁安,你干什么?”
      被父亲喝问的房宁安立刻收起了满脸的嘲讽,正正经经放下怀中的小可爱,在她双足落地的时候趁机解了她的穴道,小丫头一时不适应差点跌倒,幸亏被他扶了一把才勉强站完,抬头一见自己心心念念的父皇就在正前方五百米处,一颗小心肝跳的无比欢快,险些就要跳出喉咙似的。
      却听救她的红衣少年朝着睿帝恭敬一礼,这才向着房相禀报,“父亲,孩儿方才偶然见到嫡公主摔倒,趁机拉了一把,却不知为何得罪了八公主,八公主要杀孩儿。”
      他故意说的简单,省略了自己从谢清琳手中抢走嫡公主的情节,为的就是激怒谢清琳,让她自己原形毕露。
      果不其然,谢清琳原本又急又悔,眼角瞟见安妃凌利责怪的目光,早已吓得魂飞魄散,还未想好如何应对时,就听到这家伙如此歪曲事实的说辞,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厉声道,“你胡说,明明是我在教训妹妹,你却横插一手,无视皇家容颜,还敢恶人先告状?”
      四周立刻传来整齐划一的“哦”声,仿佛全场中人同时恍然大悟,安妃气的放在桌案下的手不小心掐断了一个长长的,涂着血红色寇丹的指甲,谢清琳则后知后觉发现上当了,又气又急,脸色瞬时涨的通红。
      按照皇家规矩,嫡为尊,庶为卑,哪有庶女教训嫡女一说?谢清琳一时失言便被人当耍猴的看,无数人带着异样的目光朝她看过来,令她恨不得寻个地缝钻进去才好。
      高座之上,睿帝目光幽深,却笔直的落在小小的谢清舒身上。嫡公主?难道眼前这个丫头就是他最心爱的皇后留下的遗孤?
      脑海里出现这样一个认知之后,浑身不受控制的震了一下,凝目细看,那如秋水似的瞳眸,白山黑水,仿若如画的山水,精致的小脸,尖尖的下巴,小巧的鼻梁和樱桃似的小嘴,果然和白玟心有七八分相似啊!
      一想到失去爱人的痛苦,睿帝的心似被刀绞了一般,痛的微微皱眉,目光却一眨不眨的盯着谢清舒,似想将她看的更仔细些,更认真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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