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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三章第四节 ...

  •   金碧辉煌的宴会大厅里,挂满了各色的彩带、气球和纱幔,正中主席台上龙飞凤舞的“谢叶联婚”,以及环绕这四个字的龙凤呈祥图案,更是别有一番喜气洋洋的氛围。
      宴会场内,各国的政要首领、商贾贵人都聚首一堂,对他们而言,今天既是世界最大两家集团联姻的日子,也是宣告从此商界局面将改变的日子。即使谢叶两家向来交好是众所周知的事,可联姻在众人的眼中也就表明两家企业间有了更深一层的关系,甚至两大强手联合打压同为世界第二大集团“三主”的谣言已传遍商界,而且让绝大多数人深信不疑。
      身处于商业圈,也就注定了所有人看他们的婚事只会看到“利益”两字,而不会相信他们是因为真爱而结合。
      商界的人情冷暖,从小便置身其中的他们又怎么会看不透?
      一身黑色燕尾服的谢志凡举着手中的酒杯,不胜厌烦地和周围的客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想起今早在教堂的情形,他又不自觉地笑了。今天才知道“女人在结婚时是最美的”这句话竟然如此正确。当他看见挽着叶锋杰的手走进教堂的她时,几乎忘了呼吸。她身上的婚纱,是他根据她当年的草图改良后亲手所做的。做成时,他便知道穿起婚纱后的她,必定是世界上最美的新娘,可没想到当他亲眼看见时,几乎让他忘了当时是在自己的婚礼上。而在他听见她清甜的声音讲出“我愿意”时的激动,更是他连续三年接过“世界最佳时装设计师”奖杯时都不曾有过。那一刻,他终于明白,他这一生最大的成就,不是他的事业或家人,而是拥有她。
      “是不是每一个刚结婚的男人都会不停傻笑?”
      一只手搭上他的肩膀,回过神的谢志凡才发现身边的客人不知何时已散开,只剩下他的好友、手下,也是他今天的伴郎——苏聂智。
      “你似乎被套牢得很心甘情愿。”
      笑着撇了眼他左手无名指上的白金戒指,两人多年的友谊让他们早已越过上下级的界线。
      “等你结婚的时候,也许你会更心甘情愿。”
      对他的话不以为然地撇撇嘴,然后好奇地问:“叶嘉利真的就是你说的芙儿?”
      谢志凡笃定的眼神让他也觉得自己的问题很多余。他又怎么会和她以外的人结婚?
      “你口中像灰姑娘一样的小孤女竟然是‘华心’的董事长,难免让人感到奇怪。”
      “她已经不是了。”
      所有的男人都不愿意有一个比自己厉害的妻子,原来谢志凡也不例外!
      想到这里,苏聂智正想开口调侃他一番,可再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对。他刚才的语气只是在陈述一项事实,并不带有任何的情绪。只好改而问道:
      “叶家人真的肯让她过来‘凯凡’帮你吗?不怕因为她的离开而让世界第一远离‘华心’?”
      “我们的婚姻不涉及任何商业利益。”扫了苏聂智一眼,谢志凡没想到连从小玩到大的好友也这样看他和利利的婚姻。
      “何况,让利利过来‘凯凡’帮我只是借口,她的身体一向不好,我不希望她太劳累。”
      谢志凡对叶嘉利的宝贝程度,有时还真让他这位好友妒忌!两人认识已有二十多年,可能让谢志凡失控的事只与她有关。苏聂智回忆起以前的事,还记得八年前连他也无法见到一面的芙儿,还有她失踪后谢志凡几近疯狂的样子。而最让他记忆犹新的,是从小就没骂过人的谢志凡只因他说了一句“芙儿是因为不爱你才走的,你何必为这种人伤心”,便把他打得进医院躺了一个多星期,还有他出院后看见他在凌晨拿着铁铲冷青着脸站在花园中那一幕。
      当年,他看见好友为了一个女人而自暴自弃,从以前的朝气开朗变成如今的沉稳阴冷,是替他的不值。当所有人都说他成熟了时,只有他知道谢志凡为这样的成熟付出了多少代价。今天看见他幸福的样子,苏聂智也彻底地明白,那些所谓的代价和叶嘉利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
      “看来,你是从现在就开始当一个‘以妻为尊’的二十四孝老公。”
      “正有此意。”
      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调和一下自己略显沉重的心情,两人相视而笑。
      另一边,叶锋杰、赵冬妍、谢赠天和闻欣琪摆脱掉一些趁机攀关系的客户,走到正在闲聊的两人身边。
      “志凡,利利呢?”
      晚宴进行至今,谢志凡和叶嘉利一直寸步不离,如今却少了一人,叶锋杰不禁担忧地问。
      “爸,利利进去换礼服,还没出来。”
      引人注目的几个人站在一起,谢叶两家的其他成员也纷纷围拢过来。
      “志凡,我们都已经聊了很久,可嫂子仍未出来,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苏聂智的话让谢志凡的心“咚”地沉了一下,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嘉慧和嘉柔陪着利利一起进去,既然现在她们也没有出来,利利应该没有事才对。”叶嘉灵仔细地分析道。
      “对啊!即使利利有什么事,她们两个也会出来说的。”心直口快的叶嘉沛才说完,立刻被叶锋杰制止地扫了一眼。
      “我还是去看一下好了。”心底不安的感觉越来越浓,谢志凡正想转身走,却听见叶嘉浩带着喜悦的声音。
      “看!三姐四姐回来了。”
      不远处,果然是叶嘉慧扶着叶嘉柔走过来,可却看不见利利的身影。
      谢志凡连忙迎上前,着急地问:“利利呢?”
      “利利?她还没出来吗?”
      叶嘉慧不解地反问。看到众人眼中的不安后,也紧张起来,连忙继续道:
      “刚刚嘉柔不舒服,我陪她上洗手间。可是我们出来之前,利利已经弄好了,是她说没问题,我们才……”
      没等她说完,谢志凡便紧张地跑向更衣室。心里的恐惧渐渐扩大,深怕他一时的疏忽造成了两人的诀别。
      更衣室的门紧闭着,可并没有从里面落锁,打开门进入室内,却没有叶嘉利的身影。再仔细地寻视后,谢志凡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更衣室由一面屏风隔开内外室,从门口的角度,并不能看到屏风后内室的情形,只看见几丝凌乱的长发延伸到屏风外。
      “利利!”跑入屏风后的内室,果然看见叶嘉利晕倒在地上,手中握着一个蓝色的玻璃药瓶,瓶里的药则撒了一地。
      跪在地上,把她搂入怀中,谢志凡悲痛地看着毫无生气的她,格雷•韦德的话不断地在耳边回响。
      每一次病发,都有可能不会再醒过来……
      不!他不相信上天会如此残忍地对待他!今天才是他和利利结婚的第一天,他们甚至还没祝酒,还没给所有人敬茶,她还没听他准备了八年的“爱的宣言”,她怎么能在这个时候离他而去!
      心痛过度的谢志凡已失去冷静,只一味地喊着她的名字,希望她能醒过来。
      其他冲进来的人看见面前的景象,也不知道该如何,只有叶嘉灵冷静地走上前探了探叶嘉利的鼻息,然后惊喜地拉住谢志凡。
      “志凡,利利她还有鼻息,应该只是晕过去。你先把她抱到躺椅上。”
      听见她的话,谢志凡顿时冷静下来。把叶嘉利抱到旁边的贵妃床上躺好,感觉到她冰冷的身体,连忙脱下外套盖在她身上。可当看见她手中握着的瓶子正是她心脏病发作时吃的药的瓶子,又显得没了注意。
      一个因心脏病发而晕过去的病人,他能如何救?
      轻轻地拍打着叶嘉利的脸,希望能唤回她的知觉,但无论如何叫唤,她仍是毫无变化,难以言语的恐慌让他不顾一切地摇着她的肩,悲痛地道:
      “利利,还记不记得你说过,我们只在‘白园’看过日落,以后要再到‘白园’去看日出,你还没有陪我去啊!还有,我们在台湾的玫瑰园,里面的玫瑰都是我们一株株亲手栽下的。你走的时候还没有开花,现在已经全开了,你不要回去看吗?还有,我说过要带你去威尼斯、去罗马、去米兰,我的承诺还没兑现,你不要和我一起去了吗?你的承诺呢?你答应我要陪我至我死的一天,你也忘了吗?你快醒过来……”
      努力地回忆着八年前他们间的诺言,一句一句地在叶嘉利的耳边重复。谢志凡深情的举动让所有人都不禁动容,甚至落下泪。
      在他的摇晃中,叶嘉利突然咳了两声,长长的睫毛动了动,慢慢地睁开眼。
      他的诺言还在耳边回响,昏睡时看见的一幕幕回忆让她分不清过去与现在,看着眼前人轻轻唤道:“凡……”
      谢志凡因她的苏醒而激动不已,一下子忘了她的不适,把她紧紧搂入怀中。
      胸部的压力让她几乎不能呼吸,因为大脑的缺氧又模糊地闭上眼。
      “志凡,你小心利利……”
      赵冬妍紧张的声音传来,谢志凡才意识到她此时的虚弱,连忙松开怀抱,改而搂住她的腰,以手臂支持她的身体。
      慢慢吸了几口气,清晰一些的眼看到围在周围的人关注的脸,似曾相识的情景让她不禁脱口道:
      “这里是什么地方?我又在医院吗?”
      一句“我又在医院”让谢志凡的心揪痛了好久,替她拨开落在额前的头发,万分怜惜地说:
      “这里不是医院。今天是我们结婚的日子,这里是宴会厅里的更衣室。”
      “结婚?宴会?”刚刚清醒的大脑尚无法理解他的话,只能模糊地重复着。一段时间后,总算想起所有事。借着他手臂的力勉强坐起来,扯开一抹虚弱的笑,说道:
      “对啊!我进来换衣服准备出去祝酒,我都忘了。”
      叶嘉利奇怪的反应让众人担忧地面面相觑,无法做些什么。
      看见其他人不安的神情,便知道是自己的事惊扰了所有人,只好尽力装出一副精神的样子。
      “你们不用担心,我只是因为这几天太累了才会晕倒,现在已经好多了。你们看,我……”
      站起来想让所有人知道她没事,不料才刚迈开脚,一阵眩晕便袭向她,幸好谢志凡的手一直扶在她腰上,在她不稳欲倒时连忙把她搂回怀中,扶着她在床上坐下。
      利利晕倒时握在手上的药瓶,已明白地告诉所有人她晕倒的原因,隐藏不住的心痛浮现在所有人脸上。自从谢志凡略略和他们提过叶嘉利的病后,虽然两家人都一样地为之悲伤,可谢家四老更多的,是针对谢志凡走得如此坎坷的爱情路。即使他们早把利利看作媳妇,比较之心仍是不由自主地生起。谁会为自己的儿子、孙儿可能刚结婚就成为鳏夫而感到高兴?站在传统中国人的角度,从不希望娶进门的是一个体弱多病的媳妇。
      “我真的没事,只要再躺一下就好了。你们还是出去招待客人吧。”
      不习惯所有人都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叶嘉利只希望让他们不再担心,尽快离开。
      清楚她的想法,谢志凡也说道:
      “利利也说得对,我们已经进来很久了,外面的客人都会觉得很奇怪。你们还是出去吧,我留下来陪着利利就可以了。”
      谢赠天看了一眼叶嘉利已不是化妆品能掩盖的苍白脸色和虚弱神态,还有谢志凡满脸的心痛和不舍,只好叹气说:
      “这样吧,我们先出去替他们挡好祝酒这一节,就说利利不胜酒力,在里面休息。直到最后送客时再让他们俩出来吧。”
      众人点头,以目前的情况,也只好这样了。说了几句安慰的话后,所有的人便退出更衣室,只留下他们两人。
      敏感地发现谢赠天语气中的无奈,叶嘉利更加明白她不是能让人喜爱的人。也许,她的样貌能让所有人惊艳,可相处靠的并非美色,而是温和乐观的性格。可她所有的这些早被磨成他人眼中的孤僻和冷情,又如何能为人所喜爱?
      “爸只是因为情况突然而有点躁急,你不要多想。”
      与他们相处近三十年的谢志凡早就察觉近来家人的心理变化,生怕再解释会让她更多心,只好把话题转开。看向放在一旁的药瓶,才想起她晕倒时的情形,连忙紧张问道:
      “你晕倒前有没有把药服下?”
      知道自己的情况根本瞒不住他,只能诚实地点头。看见撒了一地的药,她伸手拿过身边的药瓶,想起来去捡。
      “你不要动。”
      披在她身上的衣服因她的动作而滑下,露出礼服外没有遮掩的手臂。
      拿过外套替她穿上,对他而言刚合适的外套穿在她身上显得宽松不已。长长的袖子完全盖过了手,燕尾式的下摆更是一直盖到她小腿。细心地替她卷起袖子,确定地问道:“有没有暖和些?”
      还留有他身上气息和体温的外套像暖烘烘的棉被,温暖了她原本冰冷的手。心头因这暧昧的感觉而缭绕起一丝暖意。
      “我好多了。”说完后,确定头已没有方才的眩晕,身体也舒适不少,便拿着药瓶蹲在地上把药一粒粒地捡回瓶中。
      不解地看着她的举动,担心她再有事,谢志凡也跟着蹲下,拉着她的手不再让她继续动作。
      “这些药已经脏了,捡回来也没有用,不要管它。”
      轻轻地摇头,挣开他没有用力的手,仍是重复着刚才的动作。
      “我没有打算要这些药。只是把地方弄成这样,打扫的人会很麻烦。今天的宴会那么盛大,这里的人已经够忙了,我们不应该再增添别人的麻烦。”
      看着她温柔的脸,他怎么能忘记她有一颗善良的心?八年前,他只是折下一朵花送她,就让她心痛了好久。在这一方面,她一点都不像那些娇贵无比,认为有钱就能收买人心的千金大小姐。
      抬头发现他愣住地盯着自己,伸手摸摸脸后,奇怪地问:“怎么了?”
      因她的问话而回过神,谢志凡拉着她的小手,微笑道:“没什么。”
      他荡漾着爱意直视她的眼让她羞赧地低下头,不敢再与他的视线对上。没想到她此时的样子看在他眼中,更让他心醉。
      恢复了一点生气的容颜在粉红色衣裙的映衬下,仿佛也泛着淡淡的红光。长长的睫毛眨眼时辉映着灯光的碎色,像碎钻的光芒。身上的礼服是点缀了不少粉色玫瑰和细纱的吊带松身长裙,既不能让人窥视她的身段,又充分地衬托出她轻灵飘逸的美。原本挽成发髻的长发已披泻在肩上,可用以装饰的几朵鲜花仍别在她头上,让她看起来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花仙子。
      叶嘉利的衣着一向是剪裁简单的白色套装或随意的松身衣裙,单一的色彩凸显她的冷,也让人摸不透她的气质。而现在这一身特意为她而做的礼服,则让她的灵幻美显露无疑,温暖的色调更是将她白皙的肌肤衬得愈加晶莹剔透。
      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叶嘉利站起来,想找回瓶盖。可蹲着太长时间,让她站起来时,气血瞬间涌向头部,踉跄地要倒下,刚好被谢志凡纳入怀中。
      轻轻地甩头,更甚于刚才的晕眩带出几乎是立刻的头痛。被扶回床上坐着,无力地靠在他肩上,视线也开始模糊。
      感觉到头上装饰的鲜花被摘下,还有胸前的新娘别花,仍记得谢赠天话的她迷离地抬头。
      “我们不是还要出去吗?”
      “不去了。”
      连自己胸前的新郎别花也摘下,谢志凡走到放化妆品的桌前,从抽屉里拿出一张房卡,走回床边抱起利利,边往外走边说:“我在楼上订了房间,我抱你上去休息。”
      意识到他的意思,混沌的大脑也在瞬间清醒了些。
      “我们不是还要送客人走吗?这样走掉不行吧!”
      “只要你没事,就什么都行!”
      从更衣室外绕另一边的回廊,避开宴会厅中的人,直接从侧门的电梯到达顶楼的套房。
      把叶嘉利放在布置得充满喜气的大红色床上,解开领结后,走回床边打开桌上的大红盒子。拧紧眉看着盒里那件几近透明的吊带丝睡裙,对自己苦笑了下,才走到衣柜拿出他早些时候放在里面的袋子。取出里面保守型的睡衣裤,暗自庆幸他先料到他的兄弟有这一步,否则还不知道该如何去说服利利换上那一件睡裙。
      看见他拿着睡衣向自己走来,叶嘉利撑着床想坐起来,却被被子下的硬物弄痛了手。翻开被子,发现下面放着几颗新鲜莲子和百合,是传统的结婚喜庆用品。
      莲子代表连生贵子,百合代表百年好合,本来还应该加上他和她的一缕头发,以红绳系结,代表他们已是结发夫妻,永结同心。可他们,有这样的未来吗?
      取走她放在手上细看的东西,谢志凡一边脱她的衣服,一边苦笑道:“没想到他们还会弄这些玩意。”
      失神地看着空荡的手,没有发现他已脱去穿在她身上属于他的外套,直到感觉到礼服身侧的拉链被拉开,刺激的寒冷才让她回过神。赶紧抓住胸前的礼服不被他脱下,惊慌地问:“你要干什么?”
      稍稍镇定后,看清挂在他手臂上的睡衣,才又开口说:“我自己换可以了。”
      这样一个特殊的夜晚,面对这样尴尬的问题,不由得她不紧张。尽管知道自己没有任何的立场拒绝他,可内心莫名的恐惧仍是让她惧怕接下来将会发生的事。
      发现她眼底的疑惧,谢志凡仍是坚定地拨开她抓住礼服的手,脱下她身上的衣裙后,却意外的没有任何越矩的举动,反而细心地替她穿上睡衣,然后让她躺下,拉过被子严严实实地替她盖好。
      弄好一切后,他轻轻地吻上她的额,然后再点上她的唇。没有瞬间迸发的热情,只以温柔的呵护掩盖他内心深处所有的想望。眷恋的吻在她唇上留连,直到他发现心底的欲望像冒出地面的泉水,有了勃发的生机,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她。
      “你也累了,赶快休息吧。”
      低哑的声音与他眼底的欲望让她以为他会不顾一切地占有她,没想到他说出口的竟是体贴她的话。
      接受到她眼中的不解,谢志凡也不免在心底取笑自己的体贴。她是他名正言顺可以占有的人,为何却在此时强迫自己为她禁欲?手理着披散在枕上的长发,轻柔地滑过她的脸、眉毛、鼻子,最后停留在她唇上。
      “我再怎么想得到你,也不会不顾你的意愿,不顾你的身体,这是我对你的承诺。”
      无限的感动在心中泛起,脑海中某些不好的记忆瞬间缺了个角。
      奶奶曾对她说,如果真爱一个人,无论她对你做了什么,你依然爱他。现在,她终于明白这句话,正如谢志凡待她。因为爱,所以他能为她忍受一切。
      眼底泛起感动的泪光,看着他走开的背影,突然的冲动让她想对他说:
      “谢谢你。”
      身后传来的声音让他回过头,脸上泛开明了的笑。现在的他已别无所求,只希望她能看懂他的心、默默地接受他的感情,然后慢慢地回应他、一点一滴地爱上他,这已是他最大的心愿。
      八年前两人相伴的半年,让他对以后的日子有了美好的蓝图。也许他们已没有一生的时间,但剩下的日子,只要尽是他与她快乐的回忆,这样的人生,即使要他用以后的生命来换,也值得。
      两人相对无言,宁静让时间也仿佛静止。在她的心已无可避免地逐渐只因他而跳动时,却无人知道,他已在心中许下了生死相随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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