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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欺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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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离不弃,不嗔不怨。”
“生则同寝,死则连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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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霄儿,这是你要用生命保护的人。”
“我们是御紫山的人,是姬姓王氏的守卫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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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要你以命起誓,从此你重霄的命只属于孤一人。”
“霄儿,孤多想一辈子占有你,孤多想……你是孤一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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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聿!”
重霄从梦中醒来,睁开双目却恍惚看见那张金面,重霄细微的喘息听在了萧弈的耳中,他伸手,却被重霄躲开。
“孤这样可怕?”
“我……我的身上好疼。”重霄大抵已察觉到了自己的不对劲,然而所有痕迹都已经清理得干净,他也无从得知自己的身体发生了什么。
“你对那玺□□存不轨,受过刑后自然会疼。”
“你在说什么?!”重霄虚弱得毫无力气,他的手被萧弈一把抓住,“那你倒是给孤解释,这是何物?”
重霄看到自己手心处有玺印的朱红章痕,他不可置信。
“我没有做。”
“孤已经知道了。”
“预谋偷玺印的人已经抓住,栽赃你的罪行也已经招了。”
“那你怎么会出现在我的房间里?”
“孤伤错了人,来看你一眼。”
重霄冷笑,却没有力气再说下去,只答他一句:“摄政王有心了。”
萧弈并未理会他的冷嘲热讽,只看见他黯然的眼神,恐怕重霄已经感知到自己体内的内力完全消失,二十年的根基已废,这对曾经驰骋疆场的将军来说是比死还足够严酷的惩罚。
重霄握住自己的手,自言自语道:“师父,是霄儿的错,霄儿枉顾你的训诫,对不起……师父,对不起……”
萧弈收回在他身上的目光,手掌握住轮椅的木轮,离开了重霄住着的这间简陋草屋。站立着等待的宦人走上前来推上轮椅,却被萧弈制止,握住了车轮。
“谁给他安排住在这里的?”摄政王的声音一字比一字低。
宦人不惊不慌,只垂头道:“回殿下,是太皇太后吩咐奴才的。”
萧弈转过头,冷冷扫了他一眼,嗤笑道:“你倒是个忠心的奴才,把主子是谁分得清楚。”
“奴才分内。”宦人慢慢一垂头,卑谦的目光里分毫不带畏色。
“你就是尚崎?”
“正是奴才。”
“母后倒舍得在孤这个残废儿子身上花功夫。”萧弈冷笑,继而吩咐,“他受不得冻了,给他换间房。”
尚崎低头回答:“是。”
萧弈自己推着轮椅走了一段距离,忽而像是想起来了什么,话里似带调侃,却又笑里藏刀。
“你想过再次成为一个正常男人吗?”
尚崎一惊,依旧恭谦,“奴才从未想过。”
萧弈大声笑了起来,嘶哑的嗓音带着寒意,金面下的目光攫住他,点头说道:“孤知道这是实话。”
尚延崎小步走上来,推上轮椅,正要往书房的方向走去。
“不回书房了,去药石居。”萧弈吩咐。
药石居在摄政王宫最偏的一条甬巷里,人迹罕至,倒也十分符合扶风的心意,药石居的奇花异草众多,往常时候不敢有人往那边走去,奇花异草最养毒物,所以人们自然趋避。
萧弈进来时,扶风正在侍弄着地上一株不起眼的小草,听见声响,头也未抬,直道:“何事?”
萧弈犹豫片刻,还是开口问道:“他的身体......你诊的如何?”
“气血亏空,内伤严重,功力散尽,只一息尚存。”
萧弈看了看扶风正在精心侍弄的那草,语意中有略带威胁的意味:“只治好他的身体就可以,多余的不要做。”
扶风住了手,抬头看萧弈,道:“草可以解蛊。”话还没说完,扶风拿出袖里的匕首毫不犹豫地割开了自己的手腕,血流到了那株草上,顺着根茎渗进泥土里。萧弈没有说话,静静看着扶风自己用布条缠好手腕,然后蹲下,细心地擦拭着草片上的血迹。
““你以为自己看到的就是真相吗?”扶风质问。
“如果这句话是你自己确信的,就会立即把他身上的蛊解开了。”萧弈语带讽意,“可笑你自己也不信,又何必质问我?师弟。”孤不必知道。”萧弈转动轮椅,背对着他,又说,“我只相信自己亲眼看到的。”
扶风沉思不言,萧弈即将离开时,听见了他那句话:“我不信我所说的这话,可我信一个字——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