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赌服输》水之赛冰

35、第四章

　　去过了古代的杭州，自然不能拉下这应天府。
　　于是无双遣了小年等人先回门里，带着我和随行的青儿空儿还有圆圆一起进城。
　　于我，这是新鲜之地；于他，却是毫无兴趣可言。
　　他陪我逛了会，便留下圆圆和青儿陪我，自己带着空儿进了间叫“茗斋”的茶楼，让我到时候去那里找他。
　　不多会，也累了的我就由着圆圆带路，回了那茶楼。
　　他是这茶楼的老主顾吧？掌柜的特意安排了间偌大的三楼临街的清静雅室。见我回来了，守在房里的空儿也退出门外，和圆圆青儿一起守在门外。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他坐在栏旁唤我过去，边问道。
　　“嗯，好像是早上服的那晕车药药性还没全过去，有些无力感，也就回来了。”
　　“哦，”他呵呵笑。“我还以为是你不习惯我不在，所以回来找我呢。不要紧，下次我再带你出来就是。”
　　“这话听着真是耳熟，记得何时有谁似乎也这么对我说过，然后就是一年拖下来啊……”我挖挖耳朵，实足不屑样表现给他看。
　　“如果你以前或者今后都不会再有逃跑的念头，别说这应天府，就是整个世界，我都陪你去走。”他横我眼，将责任归还与我。
　　这个话题不太好，转。“……对了，你走之后没多久，莫翔将四姑娘托付给了我。后来我去了王府，四姑娘在门里还好吧？”
　　“当然好，卖你的面子，谁敢对你未来嫂子不好？”他伸手，将我拉坐在他身边，一边将手边的茶递给我。“听莫翔说，等这次的事情过后，就准备定日子，和阿四完婚了。”
　　“是吗？”我讶道：“这么大的事情莫翔离开前居然一点都没有透露？我看连四姑娘都是不知情的样子啊！”
　　“还不是因为之前生死边缘走上了那么一趟，所以下了这么个决心？说来，我还是他们的媒人呢。”
　　媒人？我横他眼，看来他是完全“忘了”莫翔为什么会重伤的原因。“那他走之前，怎么都不说呢？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来接你之前召莫翔见我过一次，那天晚上他和空儿闲聊时说起。我想他之前不说，是知道此次任务有危险，不想给了阿四希望却又再次让她难过吧？”
　　“……这次，真的有那么困难吗？”
　　“兔子急了都会咬人，何况是群疯狗？”他说得云淡风情，却不知有多少好男儿已经为他而死。
　　他像是猜出了我的心思，亲昵地捏了下我的脸颊。“我这回亲自出面，并且这么快就让事情有个完结，还不就是不希望耗损了我无双门的实力么？不过那魔教，也就当年未被我爹所灭的几个长老护法猖狂了些，真要说什么底气，还是空空的。他们以为多了个领头的教主，就能集结早已分散的人心？不成气候的东西，依旧上不了台面。不过我可不会象我爹那么好心，还给了人家个苟延残喘的机会让人家有空反扑，既然我都有了最好的理由，我不会让魔教再有翻身的一天。”
　　“……你说，莫翔他们大婚的时候，我送什么比较好？”
　　“莫翔把你看得那么重，你就算送把桂圆，估计他也会乐呵呵的。”一阵风过，他探手挑开我脸上的散发，俯身轻啄我唇。
　　一下又一下，酥麻的痒。
　　可我不敢推开他，怕车厢时被他强吻住的事情再发生一次。
　　那么深的吻，让我一点都无法反抗的带着征服的吻。
　　每一次，都是在蚕食我的心。
　　“爷，李掌柜过来问安。”这时，守在门口的空儿低声道。
　　“真是个坏事的笨蛋！”他的唇离开我的，抱着我的手却不松开，很不满足样低声嘟囔几句，才答道：“嗯，让他进来吧。”
　　细碎的脚步声传来，不多时，一个身穿褐色长衫的矮个微胖中年男子急急走进，先给无双行了礼，又看了我眼，带着轻蔑。
　　估计他是把我当成了那些贪慕无双权势和俊美外貌的女子一般家伙。
　　谁让我现在正粘在他的身上呢？
　　“爷，您许久没有来了，不知道今天上来的茶水和点心是否让您满意？”
　　无双不置可否的点头，看来懒洋洋的，可缠在我腰间的手臂可是紧得很。
　　“今天这些茶点，都是小女亲手做的，能得到您的赞赏，真是小女天大的福分——娟儿，还不进来叩谢？”
　　一个低垂着头的女孩从门外慢慢走进，到了我们面前，对着无双深深一福。“娟儿见过门主……”
　　声音脆脆地，又带些甜腻，是让人第一次听见就会有好印象的那种。
　　“嗯。”他倒是一点反应都没有，随意对她一笑，又把注意力集中在和我的攻防战上。
　　“……爷，娟儿得知您不喜欢油腻的糕点，特意用绿茶粉做了些，多吃几个也不会觉得腻味，您要不要尝尝？”李掌柜忙又道，一边推了那娟儿一下，示意她上前。
　　“哦？新的茶点？”无双的手顿了一下，第一次正眼看向蜷缩地像只虾米的娟儿。“那就拿来尝尝吧。”
　　“是，门主……”她怯生生地上前几步，举高了手中的小盘子。
　　他取了一块，浅咬一口，咀嚼了几下，抬头对那女孩一笑。“呵呵，果然是好手艺，难怪李掌柜会将你来献宝于我。”
　　“不，爷，小人只是想着能将爷伺候得更好罢了……”娟儿闻言立刻害羞地垂下了头，那李掌柜猛搓着双手哈腰道。
　　他斜眼瞧了着那两人，嘴角是莫名的笑。
　　正觉奇怪，他突然拿着那块糕点凑近我嘴唇。“怜儿也尝一口吧？味道真是不错。”
　　“……不要，我要一块新的，才不要吃你口水呢。”
　　“哎呀，这么说真是伤人心，我还以为你挺喜欢我的吻呢，看来我还需要努力才是……”他边说着，边将剩下的全塞进了自己的口中，然后低头吻住我。
　　我本以为他是强要我吃下这糕点，却不料他只是深吻了一会就将我放开，但把我压在他胸口不放，好一会才松手。“如何，味道果然不错吧？”
　　我想他不会是故意小气地连块糕点都吝啬于我，那么只有一个可能，这糕点我不能吃。“你说好吃就好吃，我什么时候不是听你的？”
　　感激我们无聊的游戏吧，对于彼此的了解让我们有着不错的默契。
　　果然，他眯眼，得意的笑，一边低下头状似吻上我的耳垂。“不管发生什么，别惊慌，有我在。”
　　我一副害羞样不依地用手捶他两下。
　　“哎呀，我的怜儿脸红了呢……李掌柜，如果没什么事情你们就都退下吧，我本来就是图个清静才特意弄了这个雅室，难道身为这茶楼掌柜的你，居然连这些都不知道？”
　　“不，不是不是，爷，小的不敢……”李掌柜急声解释道，一张脸涨得通红，手不知道该放在哪里样。
　　就在这时，突然听见娟儿轻叱：“轩辕无双，去死吧！”
　　她猛然上前一步，手一扬，粉红色的烟雾立刻弥漫在我面前。
　　“哎呀，又是毒，真是没什么新意……”见此，无双依然笑着，举起右臂随意地轻甩衣袖，那粉红色的烟雾却立刻消弭散尽。
　　几乎同时，闻声冲进房内的空儿青儿缠斗上见一击不成立刻就准备逃离的娟儿。
　　另一边，是呆立在当场一副还没搞清发生什么事情的李掌柜。
　　“你先别忙着探头看啊，”他将我探出看热闹的头压回胸口，一边从袖口里掏出个瓷瓶，倒了一粒褐色的药丸塞入我口里。“把这个吞了再看热闹也不迟，不然残存的药粉把你给毒倒了，我可会心疼的。”
　　刚吞下药丸，就听见一声闷哼，忙看去，只见那娟儿已经倒在地上手捂着腹部，指缝间有血渗出。
　　无双却在这时放开我，一边唤圆圆进屋，一边让青儿令李掌柜也跪下。
　　“爷，爷饶命啊，我当真什么都不知道啊！”那李掌柜此时方回魂，跪在地上抖得像片残叶。
　　“哟，这会你没头没脑得说什么呀？等会等会，等会自然会给你解释的机会。”他重又坐回窗边，随意地斜靠在背后的栏上微侧头对那李掌柜笑道，然后又看向我们。“圆圆，带姑娘去那边的屏风后，别让她好奇心犯了。”
　　圆圆领命，将我带至指定地点坐下。我只见屏风后人影绰约，两个站着的两个地上的，还有一个在窗边。
　　“好了，现在我可以好好问话了。这位姑娘，应该不叫什么娟儿吧？不过我对于你名字也没什么兴趣，你就继续顶着这个名字好了。你，是哪里派来刺杀我的呢？”这时，他的声音传来，带着他的悠闲带着他的散漫带着他的慵懒，却也同样带着他的魅惑。
　　“轩辕无双，你害我魔教四分五裂，你害我们魔教教众伤亡惨重，这等仇恨，我们魔教上下和你无双门没完！”娟儿的声音，尖利的刺耳。
　　“哈哈哈……果然是魔教，果然是魔教！”无双却大笑，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既然你说你是魔教，那么接下去也问不出什么了，青儿。”
　　“等下，轩辕无双，那茶点中我早已掺入毒药，为何你吃了到现在还是一点事情都没有！”
　　“笑话，笑话，就你这种毒还想要毒死人？”无双吃吃笑道。“记得回去告诉你家主人，想要杀我轩辕无双，就这样的毒，还是别浪费的比较好！——哎呀，我忘了我忘了，娟儿你是再也回不去的了，呵呵，看来你家主子只能靠他自个儿领悟了呢。好了，你还有什么问题不？”
　　“那女人，她也没有中毒吧！你是什么时候发现异常的！”
　　“青儿，给我掌嘴！怜儿是我重要的人，怎么可以容忍有人对她不敬？”他的声音一冷，阴寒必现。
　　清脆的耳刮子声响起，直到无双他再次腻着声开口。“怜儿当然没有中毒，我怎么会让我的女人受到什么伤害呢？好了青儿，快点住手吧，你看看，你把人家的脸打成了什么样子，教了你这么多年，你还是学不会怜香惜玉，真是丢我的脸。”
　　那掌嘴声音消失，无双的话还在继续。“其实最初我没有怀疑你们啊，好吧，就算是真的有点怀疑，也没当什么真。再说，每天都有这么多人想要送美女给我，如果我要一一怀疑过来，我还不如戒了女色来得方便。不过，娟儿姑娘，你看你的指甲留得这么长，还染了色，怎么都不觉的像是一双会下厨的手，这样的手端上来得号称自己做的茶点，如果我再不知道防范一下，是不是也有些太麻痹大意了呢？”
　　“好，不愧是轩辕门主，居然如此细察入微！今日我栽倒在你手里也不算委屈，不过你记住，我们魔教上下，只要还有一人残存，我们就不会停止对你们无双门的报复！”娟儿的话有些含糊不清，像是嘴里还有什么在般，那嗓音却尖利万分，嘶叫着般。
　　“唔，真是老套的威胁，难道就没些有新意的来哄我开心么？好了好了，青儿，动手吧。”
　　一声惨呼后，娟儿的声音再也没有出现过。
　　“然后……李掌柜，李一雄，你是不是也该给我解释一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爷，爷饶命啊！这女子上个月自己来找我，说是爱慕爷至深，知道爷常会来这儿，所以求我给她一个接近你的机会……”
　　“是不是还答应你只要将来事成，她保你有在门里出头的日子？”
　　“……的确，我进无双门已经有五年多了，到现在还只是个小小茶楼的掌柜，我不甘啊，尤其是姑娘推荐的莫翔如今居然已经被爷您委以重任，我更是恨自己没个让你注意到的捷径！所以当那女子出现并那么和我说时，我立刻就同意了……”李掌柜急声道，声音里充满着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