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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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西门初再见綦洲是在这周末的下午，他接到乌风华打来的电话，有些棘手的事情需要他出面处理一下，换鞋开门正要出去的时候，看见綦洲拉着行李箱站在门口，看样子是要敲门。
“好好好，我马上出门……我已经出门了，五分钟之后到。”西门初对着手机略显敷衍地说了两句，结束通话后这才问綦洲，“不好意思，我正要出门。你有事吗？”
竟是不准备请綦洲进去的意思了。也难怪，两人又不熟，西门初不在家，总不能让綦洲给他看房子。不过西门初忘记了綦洲已经有了房门钥匙的事情。
綦洲问道：“着急吗？”
“挺着急的，大概需要半个小时时间。”这是最短的估计，若是时候乌风华还要找他唠叨两句的话，时间会扩大到两个小时。
“你去忙吧，我收拾一下。”綦洲说着就给西门初让开位置，让他先出门，这是不等西门初下楼就要进屋。
都这样说了，西门初也不好拦着不让他进去，只得又加了一句，“我不一定回来到几点，厨房里还有些吃的，你饿了先将就一下。”西门初只当綦洲是来蹭饭的，性质和乌风华差不多。
綦洲目送西门初进了电梯，转身进屋关门，动作一气呵成，仿若做过千万遍，早已对这里熟悉不已。
行李箱直接拎进卧室，打开旁边的衣柜看了一下，里面的衣服整整齐齐，但是西门初并没有把他前天走之前说的话放在心上，留出给綦洲放衣服的地方。綦洲皱着眉头在衣柜前占了两分钟，终究还是没有强行把里面的衣服拿出来，反而把衣柜门关上，转身出了卧室门，去了他之前在这住过的另一件卧室。
过犹不及，慢慢来吧。
他也觉得突然住进别人家里有些别扭。
西门初紧赶慢赶到达乌风华所说的演播室也是十多分钟之后的事情了，乌风华此时正被一群人围在中间，西门初见他好好地坐在一旁，旁边还有人端茶送水，心里估摸着一时半会不会有大事，先在外围找到一人，对他说道：“带我去见华少。”
这人正是华少的私人助理程文栋，他在这里，华少也肯定在附近。
程文栋一见是西门初，稍一点头就引着他去了楼上一个房间。西门初敲敲门进去，华浩正在打电话，抬抬手让他先坐，自己又对着手机说了几句话才坐到对面，“五哥给你打电话了？”不等西门初回话，他坐在这里就是最好的回答，华浩随口抱怨道，“他也真是的，本来一件小事，非要闹大。”
西门初这才问了一句，“到底怎么回事？”
“周五那天五哥录了个节目，本来要放到今晚播的，结果他今天中午突然发微博说临时改计划不播了，剧组演员的粉丝在下面闹事，两边就吵了起来。”
华浩简单解释了两句，西门初怎么听着都不像是大事，粉丝再怎么吵架还能吵翻天去？这种事情过两天就会被新的争议话题挤下去，甚至都不用出动公关。西门初眉眼微蹙，明显对这个解释不满意。
华浩颇有些不好意思地继续说，“五哥他另请了别的剧组，说是今晚要放直播。”这是怕事情不够大呢，又要踹两脚上头条才罢休吧。
“他这又是使什么小性子呢……”西门初觉得太阳穴那里一阵阵的疼，“现在下面是什么情况？”
“能来的媒体都来了……”华浩一摊手，也是颇为无语。
西门初不用想都知道，“等着看直播的？都是他叫来的？”
华浩抽抽嘴角，嗯哪了两句，嘴上还说，“还是你了解他，我都被他整得头大了。”
了解有什么用，西门初只想把乌风华拽上来痛揍一顿，本来三两句话就能解决的事情，非要闹大，现在又收不了场，让他们两个收拾烂摊子。
“周五……”西门初突然想起来，周五那天晚上乌风华正是在他家里吃的晚饭，跟他唠叨了一晚上节目的事情，不过当时他没放在心上，只记得一个被反复提起的名字，蔡飞白。西门初问华浩，“这事跟一个叫蔡飞白的有关系？”
“你知道？”华浩一愣，“他是陈亮大导演剧组的新人，本来周五那天五哥要采访的就是这个剧组，不过陈导临时有事，只有蔡飞白来参加节目。可能他和五哥有些冲突，五哥发了微博后，蔡飞白把整个剧组都拖下水。”
西门初觉得自己的头更疼了，陈亮拍一部电影，整个剧组少说有两三百号人，他们的粉丝更是千千万万，这个蔡飞白也是个不嫌事大的，本来是剧组那边耍大牌，被他这么一整倒成了乌风华耍大牌了。
“陈导那边怎么说？”西门初问。
“陈导那是私事，他儿子病了，现在还在ICU，一时半会也走不开，今晚是肯定来不了的。”
西门初轻哼了一声，“他来不了，别人也来不了？既然他们剧组不差我们这一个宣传，我们也不稀罕他们这个噱头。晚上的直播五哥请的哪个剧组？”
华浩一听就明白，西门初这是完全站在乌风华这边,要给他出气呢。
“《那些年》剧组，是个新锐导演的新片，档期正好和陈导的撞上。”华浩说话的时候还带着一丝无奈，在心里稍微一琢磨就知道乌风华这是故意的。
新锐导演和大导演的档期撞在一起，本来就是让人提心吊胆的事情，乌风华再加这么一把火，这分明是把《那些年》剧组架在火上烤，隔着一层楼西门初都能闻见那股子孜然味。西门初倒是有些佩服这位新锐导演，这种明显写着“我是坑”的邀请，他还敢往下跳，也算是有几分胆量。
“他想怎么安排？”西门初问。
“五点直播，两个小时。”
西门初看看时间，现在刚过四点钟，还有不到一个小时。西门初稍有疑虑，“台里……”
华浩用拇指蹭着手机一角，“没太大问题，早晚要开新栏目的。”
西门初松了一口气，“让他折腾去，总要试试水。”
西门初下到下面一层的演播室，被栏目导演逮了个正着。
任茂学拉着西门初的胳膊说，“正要给你打电话呢，五哥跟我借你用两个小时，没意见吧？”
西门初有些不明所以，“什么两个小时？”
“就是乌风华主持的那个节目，《我说两小时》，想请你过去。”任茂学见西门初还是一脸懵逼的模样，又说道，“这可是个好机会，好好把握啊。”他一面说着，一面拽着西门初往演播室后台走，哪里还给他反驳的机会。
等两人站在正在化妆的乌风华面前，将近四十岁的任茂学面露严肃，有些拘谨地说，“五哥我把西门带来了。”
“任导客气了，叫我一声小五就行。”乌风华可不想被比自己大十多岁的人叫哥哥，又说，“西门借我用两个小时，任导没意见吧。”
“这是他求之不得的好事，我当然没意见。”任茂学说着还暗地里用胳膊肘戳戳西门初，示意让他也说两句话。西门初只微微颔首，表示自己没意见。
乌风华对着西门初使了个眼色，“我先和西门沟通一下，你看……”
“你们说你们说……”任茂学识趣地退出去，乌风华也让化妆师先停手，不一会功夫小小的化妆室里只剩下他和西门初两个人。
西门初随意地坐在一边，“你想干什么？”
“哎呦我的大少爷，我这可是向你求救的。”乌风华一脸便秘样儿，急急忙忙问道，“华少怎么说，同意没？”
“你都把架势摆出来了，这会知道问一问大老板同意不同意了？”
乌风华：“你快别废话了，我心里都急的不行了，要是还有别的方法，哪会给自己找这种事，真是折腾人。”
西门初轻声说了一句，“你还知道是折腾人。”他看着乌风华化了一半的妆，心里还是软了，接口道，“同意了，随你怎么折腾，要是效果好，以后说不定会加大直播的比例。”
“可别，千万别！”乌风华连忙拒绝，“来一回就整死我了，以后再来请另请高明。”
“另请什么高明，这还不是你自己惹的祸事。”
“西门哥，你是我亲哥，我以后再也不敢了，这话咱揭过行吗？”
西门初翻了个白眼，不再继续，转而问他，“你想怎么整？”
“剧组的人已经来了，都在休息室看通稿，怎么说也是直播，邱导心里没底，我就想增加点两点，这才把你要过来用用。”
西门初又问，“叫我干什么？”
“画画啊，”乌风华一脸理所当然，“你在台里不就是干这个的嘛，要不我找你干什么。”
乌风华说得是西门初明面上的工作，他在台里顶着一份画师的职业，任茂学是台里一档午间新闻的导演，一直想在节目中增加一些时尚年轻的元素，经人介绍西门初就在节目女主播旁边画画，一些新闻内容由他画出来，其中想表达的深层意思更耐人寻味，任茂学一直觉得自己这个大胆的决定很有新意，平时对西门初也很照顾。不过他明显不知道乌风华和西门初原本就是认识的。
西门初没想到他会有这么一出，皱眉想了想说，“我需要提前和剧组的人沟通一下。”临场发挥的直播他也是头一回，心里当时也是没底的。
“这个没问题，我带你去。”乌风华说风就是雨，见西门初同意了，忙拉着他的手往外走。
“你的妆还没有画完……”西门初提醒道。
“没事，一会回来再说……”
两人刚出门，正巧碰上华浩从楼上下来，后面还跟着台里的几个高层领导，一看就是来视察工作的。
乌风华收起刚才痞痞的样子，一本正经地跟华浩打招呼。西门初在看不见的地方轻轻捏了一下乌风华的小指，乌风华改了口，给华浩介绍西门初，“华总，这是西门初，刚来台里不久，一会儿跟我一起上台。”
“好好做，台里以后就靠你了。”华浩勉励了乌风华两句，又象征性地和西门初点了下头，带着一群人去找导演和监制。
人一走乌风华立马松了一口气，凑到西门初耳边小声说，“你干嘛搞得那么神神秘秘的，让谁也不知道你和华少的关系。”
“我俩有什么关系？”西门初反问他。
“算了，我懒得跟你计较。反正这次华少同意了就行，你的大恩大德我记住了。”
西门初收紧声线，对他说，“我警告你，你小子给我老实点，别把我和华少的那点情分都给磨没了。”
“我知道我知道，你还留着他做备胎呢。”乌风华毫不在意地说。
西门初伸手一拍他的脑袋，“嘴巴还这么不老实，小心他家那口子揍你。”
“哎，他什么时候又有了？他不是非你不娶吗？”
“你两年前也说过这话，这种话也能当真？”
“我那是非你不嫁，不一样，谁知道你也是个受，我干嘛还浪费时间……”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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