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木崖的阳光》楚楚小刀

4、在别处

　　爱情像鲜花
　　它总不开放
　　欲望像野草
　　它疯狂生长

　　关于刘教授和曲教授的丑闻我无从验证，不过我确实曾经在刘教授那局促狭小的宿舍里见到过曲教授。
　　那是在大一那年暑假，传来一个消息，中央电视台在10月份要举办一次全国青年歌手大奖赛，作为全国数一数二的音乐学院，我们学校是必定要参赛的。这些事情本来不关我的事，我是个一上台就脸红就结巴的人，不过东方校长却为此再三地找我谈话，语重心长的教育我要有集体荣誉感。我为此踌躇良久，东方校长后来握着我的手说，只要你在全国大奖赛上得了奖，我不但免去你今后所有的学费，还发5000块钱奖学金给你。我算了算，母亲卖掉一蓝红薯大概能赚两块钱，5000块奖学金母亲得卖2500蓝红薯才能赚到，不算刮风下雨，就算母亲全年无休每天在市场卖一蓝红薯，也得卖十三年多。这样一算，我就答应了。
　　东方校长激动地握紧了我的手，我感受到他手上传来的力量。他的眼睛一直注视着我，我的心一阵一阵的乱跳，象那秋后的蚂蚱。
　　后来东方校长就把我交给了刘教授。于是我每个周末都要去刘教授那间局促狭小的宿舍练歌。他的宿舍窗下就是一个很大的垃圾筒，在夏天总是发出一股酸酸臭臭的味道，好在比我们家门前的粪缸气味要好上百倍，所以我也就习惯了。奇怪的是刘教授好象也习惯的很，而且连偶尔被我见过在他那里的曲教授好象也习惯的很。

　　暑假过完的时候，我的生活发生了一些变化。原因是：村长家那妞——岳灵珊也来到我们学校，变成了我的师妹，学的是民歌专业。
　　那妞和小时候一样烦人，天天追在我屁股后面，连上个晚自习都要叫上我。不过小丫头长大了倒是挺楚楚动人的，除了一条黑油油的大麻花辫有点土气以外。后来我带她去了校门口一个发廊，让她做了个离子烫，把头发片了片薄，一看还真是个美人胚子。
　　烫完头发那天，我陪着她往学校走。走到校门口，我看了看她，小脸红扑扑的，跟俺娘养的小猪一样。嘴角还带着满足的笑意，我看了忽然想起阳光下钢琴边的东方校长，忍不住心里一荡，对她说我们在校园里走走吧。她转过头来说好啊好啊，一高兴拉住了我的手，忽然脸更红了，又讪讪地把手放下去。我没说什么，只是在阴暗处伸手出去揽住了她的腰一口吻住了她的嘴，她没有挣扎，我心里于是充满了满足。我们屋那些人模狗样的盯着这个小师妹已经很久了，最后还不是我这个他们看不起的乡下土包子牵了她的小手吻了她的小嘴。
　　我和岳灵珊的恋情迅速传遍了整个声乐系，我们班那些纨绔子弟们开始对我另眼相看起来，而我在这些羡慕与嫉妒的眼光中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一个月后，当我又一次揽着她的腰吻上她的唇时，我察觉她的身体滚烫，我的身体也滚烫，于是我粗暴地把她压倒在草坪上，开始撕扯她的衣服。
　　衣服解到一半的时候，她忽然伸手拼命拉住了衣襟，大大的眼中泪珠翻滚。她用一种可怜巴巴的声音对我说不要这样。我忽然冷静下来，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一屁股坐在草地上。她在我身后抖抖索索的扣好扣子坐在了我身边，一会伸过一只手来挽住了我的胳膊，用细不可闻的声音对我说对不起，她说她只是不想在这样的地方……交出她的第一次。最后几个字声音越来越低，像蚊子叫般，不过我还是听清了，忽然忘记了月光下的钢琴，回手搂住了她，身体里欲望又开始升腾。
　　她趴进我的怀里低低抽泣，随后说的一句话却让我心头所有柔情蜜意瞬间消失。她说等我回家跟爹说了让我们订婚吧。我忽然想到了村长家的大屋子和母亲那一篮子红薯，而最要命的是，我想起了我家欠她家的2000块钱。而这2000块钱像宿舍洗手间的淋浴水龙头，浇灭了我所有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