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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孪生劫(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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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森潮湿的地牢中,一人发狠地用鞭子抽打着被绑在囚架上伤痕累累、奄奄一息的男人,一道道触目惊心的鞭痕交错地落在他破烂的衣裳上,流淌着的血珠顺着他裂开的皮肉一滴滴地滴落下来。
“王爷,人昏过去了。”施暴的人握着鞭子向坐在一旁的汾阳王禀报道。
汾阳王咬牙切齿道:“用水把他泼醒,一定要问出东西在哪。”
“是。”施暴的人粗暴地把冷水泼向男人,冰冷的一桶水,让男人恢复了一些意识,他无力地摇了摇头,甩开脸上和头发上的水珠,微微颤动的身体,让拴在四肢沉重的铁链发出玎珰的碰撞声,“逆贼,别妄想了。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申屠峰,不要考验本王的耐心。”汾阳王拍案而起,“你是个聪明人,归顺本王,尚可保住一命,否则,他们便是你的下场。”
申屠峰努力抬起眼皮,瞧着墙上一排排渗着腐烂腥臭的刑具,以及上面惨死的同僚,扯开干裂的嘴角,冷笑,“逆贼,你觉得我会怕吗?”
“打,给本王往死里打。”
“是。”
“哈哈…”申屠峰大笑着硬接住一鞭接一鞭的抽打,脸上毫无惧色。
“王爷。”地牢里黑暗潮湿的角落走出一个鬼魅的影子,乌黑的青丝,乌黑的眸子,乌黑的衣服,如果不是她脸上夸张的金银混搭的眉影,申屠峰都要以为这个人就要与黑暗融为一体。
“事情办得如何?”
来者掀开黑色的斗篷,露出蒙着黑色面纱的脸,冷冷地瞧了一眼申屠峰,低眉道:“王爷放心,他们永远都不会再有开口的机会。”
“很好。”汾阳王满意地颔首,他看着申屠峰,计上心头,“青桐,你是本王手下最得力的杀手,这个人本王交给你。你知道本王的意思。”
青桐略俯身“嗯”了一声,她的脸上除了冷漠看不出其他多余的情愫,这也是汾阳王最欣赏她的地方。
待到汾阳王离开后,青桐将视线落在申屠峰身上,突然缠在她右手臂的银色九节鞭被她用力挥了出去,紧紧地缠着申屠峰的脖子,申屠峰只感吸进胸腔的气息越来越稀薄,他的脸色开始发紫,当他以为自己喘不过气来的时候,青桐收回了那条九节鞭。
“申屠峰,杀人不过头点地,王爷看得起你,才会把你的命留到最后。机会不是永远都等着你的,你再执迷不悟,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生死不如。”她明眸轻扬,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冷艳。
申屠峰猛咳了一阵,“不要妄下夸口,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
青桐不温不火地靠近他,冰冷的柔荑游走在对方血淋淋的伤口边缘,稍长的指甲果然地戳进肉里,申屠峰只觉得那些伤口像是撒了盐,疼得厉害。
“我会如你所愿。”
第一天,青桐带来了他的妹妹,那个可怜的女孩被吓坏了,她看着哥哥身上斑斑血迹,哭嚷了出来。
青桐掐着她纤细的脖子,对着申屠峰冷言道:“申屠峰,你的答案。”
申屠峰激动地挣扎着铁链,暴戾道:“放了她!”
青桐挑眉,“申屠峰,告诉我东西在哪。”她狠狠地把她推倒在地,阴狠毒辣的眼神让那个小姑娘浑身打颤,她等了片刻,得到的只是申屠峰愤懑的目光,她一声冷哼,守在周围的壮汉涌了上来野蛮着压着女孩,撕扯着她的衣服。女孩切斯底里地反抗着、怒骂着。
申屠峰痛苦地阖眸,丝丝的血丝从他攥紧的拳头流了下来。
那个女孩最后痛苦地死了,不敢的眼神怨恨地盯着自己的哥哥。
几日后,她带了他的娘亲,上了岁数的老妇人禁不起青桐粗鲁的对待,她跪爬到儿子的脚下,满脸的泪水,磕破了头哀求青桐放了申屠峰。
青桐手持着九节鞭,扬起了嘴角,“申屠峰,你的答案。”
申屠峰隐下心里的痛楚,大喊,“娘,原谅孩儿不孝。”他说完用头用力撞击着脑后的囚架,青桐见状,挥出九节鞭,缠住他的脖子,“申屠峰,我说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生死不如。”
慈祥的老妇死得比之前的女孩更悲惨,一道狰狞的伤口横在妇人只剩半截的胸口,她,死无全尸。
又过了几日,青桐再次出现在申屠峰面前,经历了两番亲人惨死的他神志已开始有些涣散,他垂着头,口中念念有词,他告诉自己,“我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
他在对自己做心理暗示。青桐用鞭子支起申屠峰的下颌,轻轻开口,“申屠峰,你知道吗,要让一个人屈服,有很多种方法,意志脆弱的人,只要施之一些小小威胁,便可让他乖乖的听话。而对于顽固的人,首先是要摧毁他的精神,然后是他的肉身。申屠峰,你的答案,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申屠峰空洞的双眸微微敛了敛,悲凉一笑,“我什么都不知道。”
青桐微皱起眉,她看着此时惨笑着的申屠峰,心头微微荡漾,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能在她酷刑下熬了这么久的人。
她不容自己多想,抬起手深深地插入对方的腹部。
申屠峰意识开始变得模糊了起来,豆大的汗珠溢了出来,他感到腹部一冷,晃晃地抬起头,一个身穿黑色箭袖,腰上束着暗红底色的兽纹鞶带男人不知何时站在青桐的身边,他正抓着青桐沾满鲜血的手,贪婪地舔舐着对方柔荑上的血珠。他狭长的凤眸微微瞥视过来,蕴藏着癫狂。
“这副骨架?”
“如何,满意吗?”青桐不留痕迹地从对方的手掌中抽回自己的手,转身离去,黑色的斗篷夹带着黑色的长裙旋转出美丽的半圆,她向战歌看去,金银交辉的眼睑下一双眸子冷若冰霜,举手投足间散发着一丝旖旎风情。
“青桐。你当真舍得?”战歌抬手,抹去嘴角上的血丝,嘴边的微笑还是挂着,只是那弧度看得人发颤。
青桐微微挑眉,“你觉得呢?”
寂静片刻后,战歌狂笑了起来,“青桐,我接受你的诚意。”指缝后,他变得腥红的眸子让他整个人化身为修罗。
战歌舔了舔下唇,注视申屠峰的双眸迸发出的渴望与着迷犹如盘旋在半空中的猎鹰发现了猎物一般,“你知不知道,我快爱上你了。”他痴迷地一寸一寸透过申屠峰的皮肉摸着他的骨头,“你有一副好骨架,可惜…”战歌略带遗憾地打量着申屠峰的腿骨,“你幼时摔伤了腿,虽然之后接好了,但估计请来的那位是个庸医,导致你的左腿比右腿短上一毫,尽管你用武功很好地掩盖了这种身体上的缺陷,不过在我眼中你什么也藏不住。”战歌说着抬脚踢碎了申屠峰的膝盖,裂心的疼痛险些让申屠峰再次昏迷过去。
“看来青桐没有告诉你。”战歌反手将袖中一把锐利的匕首插入申屠峰腹部的伤口,慢慢地转动着,强迫对方保持清醒,他阴沉地俯身贴耳,笑道:“我最钟情活着的会动的猎物,所以,在这接下来的三个时辰里,我不会让你死,也不会让你昏过去,我要你亲眼看着你的肉一点一点被我割下。”战歌果断地拔出那把匕首,他的技巧很好,没有让太多的血喷出来。
“从哪里开始好呢,这里,这里,还是这里。”淌血的刀锋顺着申屠峰的颈项缓缓下滑,最后停在他的右臂上,一个词在申屠峰混乱的头脑中跳了出来“凌迟”。
青桐默默地站在一角,她望着申屠峰坚毅的表情,幽幽地抬起手按压在心窝处,一股奇怪的感觉流逝而过,全身每一个毛孔开始烦躁起来。
“申屠峰,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申屠峰扯开嘴角,压抑出身体微微颤抖,发笑道:“不过如此。”
手起刀落,血肉横飞。申屠峰无望地目睹着自己原本只是皮开肉绽的右手臂森然被活活剔成了白骨。他咬破了嘴唇,满嘴鲜血,但他眼中的凛然却丝毫未曾动摇,他注视着潮湿的地面,成了骷髅的手指微微动了下,他把头贴在脑后的囚架抿嘴笑了起来,他在笑着赴死。
战歌吹了一声口哨,“你是一个值得让我记住名字的伞骨,申屠峰,我欣赏你,所以接下来我将无条件地满足你此刻内心深处的渴望,作为你让我那么开心的小小恩惠。” 战歌说着,刀锋一转,刺向申屠峰的心窝处,同时,银色的九节鞭挥落了下来,战歌翻身闪过,“怎么,反悔了?青桐是什么让你临时改变主意,和我抢夺猎物。”
青桐缄默不语,手持着鞭子上前一步,她敛了敛眼,柔荑滑过第九个鞭节,狡黠一瞬,手中的鞭子挥碎申屠峰身后的囚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