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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送你一条讯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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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黑色院墙内,是一幢土红的旧楼,在雨后的夜色中更显得颓废,明如风将车子停到了深灰的玛莎拉蒂后面,他朝着凑过身前的胡朗等人摆了摆食指,示意他们不用跟来。
这个地方明如风何止熟悉,一草一木、窗棂的样子,甚至水泥台阶的级数,都早已铭刻在记忆中,不曾淡忘。
如果雨未停,明如风一定会忘记打伞,因为,一切关于凌潇潇的沉落于心底的回忆都会在踏入此门外的那一刻复苏,心疼到窒息。
都说时间是最好的药,可以治愈一切悲伤和不堪,将所有沉重的、痛苦的、难以忘记的都碾压在不断轮回的光阴里,深邃到无以找寻它们的印记......
可是几年过去了,明如风再次走近这里,心依然这么疼。
单元门支开一条缝隙,好像是为谁刻意而留一样。明如风走近一楼左侧的门边,房门竟然也未关。
推开房门,明如风的眼前即是似乎已等候多时的任天翔。
明如风对于任天翔的淡然不禁冷笑一声,
“你早知道我会来是吧?”
任天翔稳稳坐在椅子上,轻轻点了点头。
明如风快步走到任天翔身边,揪起任天翔的衣领挥起拳头打向他的脸,任天翔迅速侧过脸,不偏不倚躲过了。
不等明如风再次挥起拳头,任天翔站了起来,甩开明如风的钳制,站到离明如风一米以外的地方。
如果两个人近身肉搏,任天翔清楚,他一定不是明如风的对手。
高一的那个晚上,下了晚自习,明如风与任天翔结伴回明如风家过周末。两个人被四五个高三生堵在校门外的林荫路上,借着浅秋浓浓的月色,明如风的一脚540度后玄踢将其中一个高大的装B学长撂倒,从此明如风三年的高中生活都显得过于平静而安逸。
任天翔是除了对高尔夫、台球、保龄球之类的技艺有惊人天赋以外,事关武艺之类的运动都毫无兴趣。所以面对明如风,曾经,任天翔的闪躲都毫无意义。
明如风眉间的愤恨难掩惊诧,未等明如风开口,任天翔扯起一侧嘴角笑了笑,而后轻描淡写地说道:
“每个人都是会变的,我也不只会挨打。”
明如风强压怒气,
“我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我再郑重警告你,不要打云朵的主意,今天你已经触碰了我的底线,但,上次我没能说清楚,如果再靠近云朵,我会把你请回你该去的地方。”
任天翔干笑了两声,在午夜光线微弱又异常冷清的房间里,颇显突兀,
“明如风,我在这里等这么久,你难道不好奇吗?你以为我就是为了让你来放几句不无痛痒的狠话吗?我们都不是小孩子,如果是从前,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但现在却未必,呵.....”
任天翔平静地望着明如风,明如风似乎也感受到自任天翔身上散发而来的对冲气场,阴冷而厚重。
明如风微微一笑,
“我来,只是想明确告诉你我的立场,怕你的智商不足以明白,至于你深夜等我的原因,如果你想说,也不用我问吧?”
“为了不让你白白跑一趟,送你一条讯息。”任天翔从裤子口袋中取出一张折着的纸,递到明如风的面前。
明如风接过纸条,打开看了看,然后诧异地看着任天翔,
“这是谁的地址?‘空一’又是谁?”
任天翔的神色忽然暗淡,
“去过了就知道了,我想,这对你很重要。而且,你要尽快去......”任天翔看着明如风一脸疑惑,接着说道:
“如果不去,你会后悔,也许是一辈子。”任天翔回身拿过桌边的手包,冲着凌潇潇的照片又说了句:“潇潇,我先走了,他会陪你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