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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楔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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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上花开蝴蝶飞,江山犹是昔人非。遗民几度垂垂老,游女长歌缓缓归。陌上山花无数开,路人争看翠辇来。若为留得堂堂去,且更从教缓缓回。生前富贵草头露,身后风流陌上花。已作迟迟君去鲁,犹教缓缓妾还家。
——苏轼《陌上花》
苏轼缠连于杭城山水间,感念吴越王钱镠功绩,又闻里人长歌,故作《陌上花》。钱镠夫妻情重,故而钱氏为其妻归母家赏玩尽兴,书“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遗之。陌上之花,开落一夕间,死生不相见,永远凋谢不尽,一年胜似一年,本来短短的思念也就绵绵。若是纷纷情事,也便不止一朝,而陌上花的轶事,便是这般岁岁朝朝。
轶事终有源头,数不清年岁前的春天,便定下前缘。
公元913年,朱全忠灭唐六年。北国一片战事,纷纷扰扰日日不得闲,各路人马相争。朱全忠建梁,取唐而代之,却是统治比唐不如,时有倾颓之势。晋王李克用及其子李存勖招兵买马,对后梁一朝虎视眈眈。北国人心惶惶,朝政不稳,侈谈风月。此时南地却是一片大好。马殷建楚,杨行密建吴国,钱镠建吴越国,各据一方,虽偶有征战,几年间却多是相安无事。南地本就丰腴,吴国更是一时富甲天下。自唐安史之乱以来,北地国力渐弱,一片大乱,战事不断。这纷乱的战事却不觉间成全了广陵(今扬州),广陵一时为天下富。“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便足以道出广陵的万方气派。然吴国之富庶,却并非独倚广陵。权臣徐温坐镇朝中,次子徐知诰方由升州(南京)团练使升任刺史,雄踞升州,矜六朝精华,踞富庶之地,与广陵遥相呼应,占据吴国半壁江山。
便是这年的上巳节,似是前缘,终是偏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