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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小白狼峰回路转 李成杰柳暗花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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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狼走在喧闹的街上,如释重负,分外轻松。街上的酒气飘扬,不远处一个欢门直立云霄。而欢门的旁边围了一群人,煞是热闹。
“来来来,各位大爷,咱们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我兄弟现在表演的是下油锅!”
众百姓围作一团,都目不转睛地看着,生怕错过一点精彩。
“父老乡亲们,小弟是武当山门下,第二十一代弟子,在武当山三清观苦练修行十余载,今日终于大功告成,现在要献丑了!”
人群中的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小女孩说,“娘,他把手放油锅里,不是就炸焦了嘛。那这个大叔叔的手不就坏了?”
“别说话,看吧!”那个妇女扶着女儿肩膀说。
“诸位看好,好戏就要上演了!”那锅中的油已经烧得滚烫,油泡咕嘟咕嘟,像是火山岩喷发时的岩浆。锅底的火像巨龙一般,在木柴上呼啸,火苗不住得往外探头,像个到处作恶的魔头。
那人用右手撩起左臂的袖口,口中还嘟囔着些术语:“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一边念,左手已经缓缓地进入了锅中。
当手快要接近油面那一刻,他突然停了下来,“各位父老乡亲,现在的油温,已经达到了沸点。有没有那位英雄敢一试身手?”
人群中人头攒动,议论纷纷,但眼神中都充满了怯懦和恐惧。那个掂锣的敲了几声,“各位乡亲父老,如果谁愿意大胆尝试,我们愿奉上五两白银!”一边说,一边走绕着圈走。
“你去吧,你不是还欠我三两银子吗?”
“我傻啊,我去找死!我不去!”两个挨着的年轻人在中间起哄。期间也有几个好事者想一试究竟,可却抵不过百姓都舆论声,“你傻啊,人家有绝世武功,你有吗?”
“你个平头老百姓,会有那样的功夫吗?”
“就你这胳膊,怕进去之后,就变成红烧的吧!”一阵喧哗与浮躁之后,终于恢复了刚开始凝神呼吸的平静。
“诸位看官,好戏就要上演了!”
锅里的油砰砰直响,锅底的柴啪啪冒星,那个人气运丹田之气,眼神刚毅,左手极其谨慎地一点一点接近油面。先是手指靠近了油层,滑了一下,就像小猫看见狗似的,迅速地缩了回来。第二次尝试,中指像一个跳水的少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深入油中,牙关紧闭,脸已憋得发紫。
众看客看得惊心动魄,胆战心惊。忽看到那人手慢慢伸了进去,都欢呼雀跃起来。那人看到众人喝彩也更加兴奋,将整个胳膊全都放了进去,脸上却也镇定自若,而他的伙计已经开始收钱了。不一会儿他们的锣盘就放满了。
这一切,被小白狼看得仔细,眼睛直直得盯着那人的胳膊,觉得那人定是武林高手。“诸位,今天的节目就结束了,希望大家明天准时观看,明天的节目是胸口碎大石!”
说罢看热闹的人都纷纷散去,只留下小白狼站在那里,痴迷地看着那个人的胳膊。
“大哥你说这人是谁,会不会是衙役啊?”那掂锣的指着一动不动的小白狼说,“不知道!”
小白狼见众人散去,便跑上前去,“师父,请受徒儿一拜!”那人正在擦胳膊上的油渍,却当真像白天见了鬼一样,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
“不是,小伙子!你这是什么意思?”油锅好汉疑惑地问。
“师父有所不知,我自幼热爱武术。总想找一位武林高手打通我的任督二脉,这样我就可以威震武林,练得举世武功了!”那个拿铜锣的走过来,“这样啊,哈哈!也好,明天吧,我们正好有个节目,便可以将你的任督二脉通通打开!”铜锣者向油锅好汉使了个眼色,那人也不再多言。
“多谢,师父成全!”小白狼满脸泪花,在地上整整磕了三个响头。
不一会儿,三个人就熟了起来,小白狼帮着师父们收拾表演的器械,正在将油往油壶里灌时,却听到,“看他在那里!”
只见一个人穿着锦衣铠甲,骑着高头黄花大马,“活捉小白狼!”卖艺兄弟误以为是自己用醋当油招摇撞骗的勾当被发现了,就马上收拾银子准备逃跑。“快跑啊,小白狼!”
小白狼一听,以为这是师父对他的又一次训练,就什么都不顾的直直往前跑。头发上的一撮苍狼毛在逆风中飘荡,一身的白衣也飘逸的像个风筝。
“小白狼,快跟我们来!”铜锣者顺手一撒,眼前一阵尘土飞扬。周达站在马上,“妈的,竟然让他跑了!”
周达垂头丧气,回到了王府,“将军,是小子办事不利,让小白狼跑了!”
“无能的废物,下去吧!” 周达被王天霸怒斥的一声不敢言语,就转身要走。“等会,那个李成杰抓到了吗?”
“回将军,还没有!”
“那你这样,先集中兵力缉拿李成杰,一定要将他抓住!”
“是,将军!”王天霸冷笑一声。他正在池塘边看盛开的荷花,却一下子将荷花的梗连根折起,扔在了水里。
李府,李氏站在里屋坐立不安。“叫元虎来。”
“是,是人!”
不一会儿,李元虎就持剑匆忙赶来,“夫人!”
“坐,元虎,老爷的事情怎么样啊?”
“回夫人,老爷肯定是冤枉的!现在只需找出小白狼,把事情说清楚,老爷就会没事的!”
“那就好,这分明这就是王天霸陷害。唉!”
“夫人,您不用担心,我会处理好这件事情的。”
“额,我相信你。唉,还有,成杰回来了吗?”
“还没有,少爷已经出去两天了!”
“这样,你速速去应天一趟,他大概在他二姐家,打小他就和他二姐亲,估计这次去应天也是找她去了!”
“是,夫人,小的马上去办!”
“等会,先不要告诉老爷被关起来了,免得他担心!”
“好的,夫人。”
“快去快回,路上小心!”
夏日的阳光,刺眼无比,可李成杰却心情大好。
四月清和雨乍晴,南山当户转分明
更无柳絮因风起,惟有葵花向日倾
忘记烦恼之后的他,豁然开朗。就如同他二姐所说的那样,“人生不顺者十有八九,若只在乎这□□,那人生都是痛苦。但若放下这□□的痛苦,去回味那一二的幸福,那人生也是美得妙不可言。”
“回家喽,回家吃母亲做的花生酥了!”李成杰骑着马,手中还拿着从民权路过时,买的庄子的《南华经》,津津有味地读着。他因为悠闲,所以骑得缓慢,可却被一匹疾驰而过的棕马一阵风的吓了一跳。“唉!”刚要生气,嫌那大马打扰了他的读书情致,却看竟是李元虎。
“阿虎,阿虎!”李元虎勒住绳缰,那棕马前腿跳起,只留两个后退挣扎着艰难支撑,还发出了嘶嘶的马鸣声。“少爷,我正要找你呢?”
“找我,李文李武没给你们说嘛?我来应天了!”
“这个我倒不知道,不过夫人要我来找您,所以我这才马不停蹄地赶去应天!”
“哦,这样啊,那咱们一起走吧!”李成杰和李元虎走了一会儿,李元虎明显面色苍白,嘴唇龟裂,脸上渗着豆大的汗珠。
“阿虎,我看你是累了,咱们不如下马歇息吧!”
“那好吧,找个阴凉地!”
二人下马,坐在了一个两人环抱粗的杨树下,两人背靠着大树,树上的蝉还在知了知了的叫个不休。
李元虎拿出马上的水袋,“少爷,您喝点水吧!”自己抿了抿嘴唇,没喝。
“你喝吧,还客气什么,你长途跋涉,策马扬鞭几百里,肯定是又饥又渴了。”
“我不渴。”
“什么不渴,你先喝,我二姐临走时还给我拿了几个宁陵梨呢!据说还是贡品呢!”李成杰走到马前。
“你吃!”还没等李元虎把话说完,李元虎就把剑而出,“小心,少爷,快跑!” 李成杰刚才还心情愉快地去拿梨吃,听到李元虎的话,骑上马,就飞奔地往前跑。
李元虎也骑上了马,“少爷,往树林里跑。”
他二人往前面跑,只见后面狼烟四起,周达率人在后紧跟,“这下别让他们跑了!”
这一群人中,都身着玄铁铠甲,头戴银盔,手中拿着五丈的长矛,后面还有一个人,扛着大旗,大旗上用黑线绣着一个巨大的瘦金体的“王”字。
“少爷,是王天霸的人。”
“他的人,为什么追咱们?搞错了吧!”
“没有,必定是冲咱们来的!”
“不会只是路过?”
“绝对不会,咱们要赶快逃!”而后面的人也越跑越快,“捉拿李成杰,捉住者赏银五十两!”
后面的铠甲勇士们,听到周达的悬赏,更加卖命地追了起来。“少爷,前面有一户人家!”
“走,过去瞧瞧!”李成杰勒紧马缰,他俩的西域宝马一溜风地狂奔,将身后的追兵甩出数里。李成杰慌忙推开门,眼前这人他竟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