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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李隆兴命悬一线 王乾坤舍生取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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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天府城外,杨柳依依。风吹动柳枝,在空中漫舞,李成杰看着这护城河水,坐在河边,心情格外得轻松。
“二姐,庄子故里离这里远吗?”李成杰扭头看着带小孩儿的李小姐。
“不远,在城北二十里。”边说边哄着孩子,“哦,小小宝不闹啊,听妈妈的话!”
李成杰摸了一下孩子的脸,笑了笑,“二姐,你说为什么庄子能活的那么悠闲自在?”
“这个我倒是不知道,不过听周围的人讲,庄子曾做过漆园吏,生活贫穷困顿,却鄙弃荣华富贵、权势名利,力图在乱世保持独立的人格,追求逍遥无恃的精神自由。所以他讲究无为。”
“哈哈,这和陶渊明的不为五斗米折腰还挺像的!”
“陶渊明,谁是陶渊明?咱们的邻居嘛?”
“不是,他是东晋时期著名的文学家。当初作彭泽县令,后终日在归隐和入世之间徘徊,最后毅然决定隐居山林,创立了著名的田园诗派。”
“陶渊明啊,我知道了,听你姐夫说过,他是不是爱菊花?”
“是的,他爱菊花特有的品格和精神。陶渊明是一个隐士,菊花大多生长在偏僻的地方,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正如周敦颐在《爱莲说》中写到:‘菊,花之隐逸者也。’也就是说,它是花中的隐士。从这一点,我们知道陶渊明居住的地方一定很孤寂,一般娇艳名贵的话也不会在那里生长,只有菊花愿与他为伴。正因为这些,陶渊明对菊花有着特殊的好感。因此他才写出了‘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那样悠然惬意的诗句。”
“哦,是这样吗?为什么和你姐夫说的都不一样?”
“二姐,那我姐夫说什么?”
“你姐夫说,当时菊花名贵,又可以泡水喝。所以陶渊明才辞官不做,去种菊花了!”
李成杰听后,哭笑不得,只好点头。
“成杰啊,不要没事就胡思乱行,我听你姐夫说了,爹爹让你赶快成亲,这是好事啊!”
“可是姐姐,你也是知道的,我有喜欢的人。”
“还是那个贾如雪啊,但爹爹迟迟不去提亲,咱们有什么办法啊。我看这中间必有隐情!”李二小姐站起来,望着碧波荡漾的河水。
“别说了,二姐,此次我前来应天,就是想清静清静,不想有太多的烦恼。这件事就此打住吧!”
“哦,那好吧,姐姐带你去吃宁陵的贡梨吧!个大汁多,包你喜欢!”
“好!”李成杰和李二小姐说说笑笑,还有地上蹒跚学步的小小宝。
似乎世间的亲情早已将世俗的烦恼冲淡,无拘的心,像野马一样在草原上放肆地奔跑。
北宋天牢。
“白狼,你可以走了!”王天霸走到天牢,看着还在睡觉的小白狼说。
“什么?我可以走了,你是李大人的手下吗?”小白狼兴奋地跳起来。
“问那么多干什么,小心我割了你的舌头!”
“哦,那好吧,谢谢大人!”小白狼伸开手让差人解开锁链,心中欢笑不已。
“等会,在这张纸上签字!”
“什么纸,我不会写字的!”
“是每一个出狱之人都要签的东西!”
“哦,是这样啊,我可不可以画圈,我画的圈还是挺圆的。”
“画圈?那好吧!”
小白狼拿起笔,手却在颤抖。于是王天霸替他把纸铺好,小白狼伏下去,使劲了平生的气力来画一个圆圈。他害怕被人笑话,发誓要画一个和自己口中一样画的极好的圈,可是那笔却可恶的不但沉重,还不听使唤,刚刚一抖一抖的几乎要合缝,却又向外一耸,画成了瓜子摸样。
王天霸看后大笑,小白狼以为他在笑自己的笨拙,便说,“大人,请你再让我画一会吧!这次我肯定能画好,我可是大侠!”
王天霸看着小白狼,抓着他的胳膊,“少废话,快滚吧!”小白狼仓皇而逃,跑出了地牢!
王天霸高兴地离开,回到了家中,来到了他幼子王乾坤的房间。
“乾儿,伤势如何,是否减轻了?”王天霸看着身体虚弱的王乾坤说。
“已经吃了先生开的药,无大碍!”
“那就好,乾儿,不用担心了,爹爹已经为你报仇了!”
“报仇,报什么仇,我有什么仇可报?”
“谁让我儿子受伤,我就得让谁受伤!让他血债血偿!”
“爹爹,我已经说过多少次了,在大街上是我自己摔了。与任何人无关!”
“儿子啊,事到如今了,你还替你的仇人说话,我都调查清楚了。此事就不用你管了!”
王乾坤看着父亲,缓缓坐了起来,嘴角起着干皮,气息微弱,“爹爹,请您不要伤害李大人!他是个好官!”
听到自己的儿子竟然夸奖李隆兴,王天霸勃然大怒。“够了,儿子,我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你竟然帮着外人说话。”然后拳头咔咔作响,“李隆兴,必然活不到今晚。”
“什么?您要杀了李大人!”
“对,我就是要除掉他!”
“父亲,您要是敢杀了李大人,我就死在你面前!”
“乾儿,反了你!我是为你好,为你报仇!”
“你口口声声说要报仇,我说让你报仇了吗,连受伤的我都没让你报仇,分明是你自己内心的仇恨太多了!”
“对,就是我仇恨太多了。我征战沙场三十载,杀人无数,身上有伤二十七处,可是却都没有当天看到我的儿子满脸是血痛苦。我可以忍受我自己马革裹尸,战死沙场,但却不允许我的儿子受到半点伤害!”
“爹爹,你这是强词夺理。”
“别说了,李隆兴唯以一死方能解我心头之恨。”
“爹爹,你要是敢杀了李隆兴,我就离家出走!再也不回来了。”
“离家出走?儿啊,你前段时间才受了伤,难道忘了吗?”
“当然没忘,纵使到最后客死他乡,我也不会回来了!”
“乾儿啊,你们兄弟俩就你成才。你哥哥他不成器,好吃好赌,还不能生育。你不为了我,也要为了咱们老王家着想啊,不要再走了!”
“走不走,就看您的了。”房间里的气氛越来越不对。
“我要是不答应呢?乾儿,你知道吗,你这是在威胁我!”
“我也是没有办法!”
“那行。”王天霸深深地出了口气,“这事是由太子殿下定夺的,我也做不了主!”
“那好吧!父亲请回!”
大牢门口,小白狼被放了出来,外面的阳光照在脸上,像流水般在脸上流动,冲走了在大牢之中阴冷潮湿的灰暗。
“唉,李大人,您怎么,也进去了?”小白狼看着双手双脚都拴着铁链的李隆兴。
“白狼,快走!别问许多!离开京城!”
“李大人,我最后再问一件事情,您到底知不知道嵩岳秘笈在哪?”
李隆兴没有回答他,就被差人带到了天牢里。
“那好吧,我就自己去找吧!”他望着高耸入云的大牢,和早已斑驳的大门,一声叹息。
“老爷,公子不见了。”王府管家见王天霸急忙说,舌头乱作一团。
“什么,真走了,什么也没说?”
“留下一封信!”
“走,带我去看!”王天霸走进王乾坤的房间,早已经空无一人,只是桌子上放着一封信。
父亲大人:
孟子云:鱼与熊掌不可得兼,今惟有舍生取义者也。望父亲答应孩儿不情之请!
乾坤拜上
“傻孩子啊,你自幼体弱多病,怎么能在外面生活呢?我答应你还不是嘛,何必呢?”王天霸叹了一口气,说,“来人呢,告诉周达,李隆兴一案暂缓。马上备轿,我需速速进宫,面见皇上!”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徽宗皇帝正用瘦金体写下这首千古名篇,南唐李后主的《虞美人》。
“当年太祖皇帝说李重光,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而如今我的处境又何尝不是这样呢?”
“李重光爱写词,朕爱书法,可却都阴差阳错地都做了皇帝,真是可笑!”徽宗正在想却别一个声音打断,“臣叩见皇上!”
“王爱卿,所为何事啊?”
“启禀皇上,李隆兴一案,疑点重重,还需细细查明!”
“李爱卿的事,朕不是已经交由桓儿去办了嘛。记住,不要伤害他性命!”
“谢主隆恩!”
“来来来,王爱卿,看看朕写得这幅字怎么样?”
“是,陛下!”
王天霸看了几眼,便漫不经心的夸奖了几句。徽宗看出了王天霸心事重重,便说,“算了,武将就是武将。要是换做李隆兴,定能给我说出了个沉郁顿挫,潇洒飘逸来!算了,那你退下吧!”
“谢主隆恩!”王天霸退下之后,没有回家,就径直朝西宫太子宫走去。
赵桓正在看歌姬起舞,而他的对面,歌女拿着琵琶,古琴,箜篌,在优美地弹奏。赵桓眼睛微闭,手搭在膝盖上,打着节拍。
“老臣参见太子殿下。”王天霸单膝着地,行礼。
“唉,使不得啊,王大人哟,咱们在私底下就不必这么多规矩了。以后免你下跪。”
“老臣不敢。”
“快来看。这是京城第一名妓李师师。看,就中间那个!”
“老臣,老臣此次前来是有一事相求!”
“请讲!”赵桓吃着葡萄,又顺口吐了几粒子来。
“李隆兴一案,现在处理,时辰尚早!”
“早,你不是说越早越好嘛?”
“可是,这样草率行事,会激起民怨的。”
“那可如何是好?”
“小白狼这个人有问题!”王天霸迟疑了几秒说。
“那好,捉拿小白狼!”赵桓不假思索,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