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再来一次》摩摩摩诺

71、第71章

　　我让小莱斯特兰奇带着布鲁克参加了三天后到兰伯特家的行动。
　　伊恩·兰伯特是马尔福在麻瓜界的代理人之一——这些标榜永远纯粹的大贵族们，私下里在麻瓜界也是有自己产业的，在马尔福的扶持下，曾经被兰伯特家放逐的哑炮摇身一变，成了个衣冠楚楚的商界精英，手底下有不少颇具规模的轻工业工厂。
　　卢修斯·马尔福最近似乎是得到了什么消息，对我的命令开始阴奉阳违，甚至上周为我送信的猫头鹰都没有进入马尔福庄园的大门，这让我决定给他一点小小的教训。
　　“他适应的不错。”第二天小莱斯特兰奇给了我这么一个评价。
　　“是吗？”我翻了翻艾伦·凯恩刚刚寄过来的信，上面是他这次接手的原本在兰伯特手下控制的几个工厂，“你是指他的战斗力，还是说他的态度？”
　　“都有。”小莱斯特兰奇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小巧的银色手枪，“作为一个整天混迹在麻瓜里头的哑炮，伊恩·兰伯特的警觉性倒是挺高，”他对着地面比划了一下，“这玩意儿还是有用的，布鲁克一开始差点被打中，不过马上就还击了。”
　　“他……”小莱斯特兰奇刚要继续，德拉科走了过来。
　　他看也不看一边的小莱斯特兰奇，无精打采的坐在了我身边。
　　我在凯恩的信纸背面写了个“可以”，递给了小莱斯特兰奇，转头看向他，“怎么了？”
　　“我爸爸让我把心思都放在学校的课程上，不要把脖子伸得太长。”等到身边没有人了，他才撇着嘴回答，“大概是我之前的动作被他发现了。”
　　“你看，夹在我和马尔福先生中间，你会为难的，”我解开了他衬衫最上面的两个扣子，揉了揉他的后颈，“我不希望这些成为你的负担，德拉科。”
　　他没有说话，只是慢慢地把额头抵在了我的肩膀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你的头发长长了。”就在我以为他不会说话的时候，他忽然抬手捻了捻我的头发，低声道。
　　他的呼吸打在我的皮肤上，有些痒，我动了动肩膀，并没有听清他说话的语气。“太长了？”
　　“不是，”他仍旧埋着头，把眼睛藏在了阴影里，“我只是突然觉得，你和一年级的时候不一样了。”
　　“是么？”我淡淡回了一句。
　　他没有回答，周围一下安静下来，就连壁炉里微弱火焰跳动的声音也消失了。德拉科倚在我肩膀的重量越来越轻，直到他再也忍受不住这种沉默带来的压力。
　　“我先回去了。”他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出了这一句，没等我回答，就消失在了寝室黑洞洞的走廊里。

　　三强争霸赛的第三个项目如期开展，没等天黑，霍格沃茨的教授和学生们就都已经兴奋地坐在了看台上。
　　原本空旷的魁地奇球场被施加了延展类的魔法，高大茂密的灌木构成了一个几乎一眼望不到边际的迷宫。夜色里，灌木枝叶的赭石与墨绿色在微弱的火光下构成大片昏暗的阴影，越往迷宫深处便越是接近让人毛骨悚然的黑。
　　在我周围都是兴奋雀跃等待比赛开始的学生，叽叽喳喳讨论着接下来的比赛。我的目光扫过身边同样紧紧盯着迷宫的德拉科，看向魁地奇球场的入口，麦格教授已经带着选手们进入了赛场。
　　他们看起来都格外紧张：克鲁姆脸色格外阴沉地走在最前面，像是握着他的飞天扫帚一样紧紧攥着他的魔杖；德拉库尔不断地抚摸着她银色的长发；迪戈里的脸上没有了他惯常的和煦微笑；而哈利·波特，他的嘴不断地动着，想是在背诵他能够想起了的所有魔咒。
　　他们像是一点都没有听到入场时看台上震耳欲聋的欢呼，在迷宫黑洞洞的入口处站成了一排。
　　“波特看起来就要晕过去了。”德拉科在我耳边尖刻地评论道，“看看他那张脸吧，我都怀疑他敢不敢踏进迷宫！”
　　周围一个胸前带着格兰芬多徽章的男孩恶狠狠地转过头来，看到是德拉科，犹豫了一下，还是大声道：“闭上你的嘴！马尔福！”
　　“怎么？”德拉科轻蔑地瞥了他一眼，语速飞快，“迫不及待地要跪在救世主脚下了？恳求圣人波特把他强大的魔力分你一点，好让你那空空如也的大脑……”
　　“我看你才是需要跪下来亲吻袍角的一个吧？”男孩被激地满面通红，不顾身后朋友的拉扯大声喊出来，“你怎么不去舔她的鞋底呢？你这个谄媚的无耻小人！”
　　德拉科没有说完的讽刺被堵在了喉咙里，灰色的眼睛里闪过冷冷的、愤怒的光。他的表情却愈发平静，缓缓抽出了魔杖指向对面的男孩。
　　“德拉科，比赛要开始了。”我话音未落，巴格曼的哨声便已响起，迷宫入口处，前两个项目中分数最高的波特和迪戈里小跑进入了迷宫。
　　德拉科垂下了眼睛，缓缓收回了魔杖。对面的格兰芬多瞪了他一眼，迅速把目光转到了比赛场地中。
　　我们坐在离迷宫最近的低层看台上，从过道往下不过几级就能踩上魁地奇球场上松软的青草，也让我能够很清楚地看到迷宫边缘巡逻的半巨人，他沿着比他还要高几分的灌木慢慢走动，不时抬高手里的提灯透过枝叶的缝隙看看里面的动静。
　　密密麻麻的灌木遮住了迷宫内部的情景，从看台上只能隐约看到一点模糊的亮光，我不过看了几眼就把目光转回了身边。
　　德拉科正直挺挺地坐着，面无表情地盯着下面，握着魔杖的手指都能看到微微凸起的青筋。
　　看起来真是气得不轻啊。
　　不过这个格兰芬多说的也是事实，一个冷漠的念头在我脑海中闪过：我从来没有把德拉科摆在一个和我平等的位置上，德拉科不是早就应该明白了吗？他在愤怒什么，我没有澄清吗？
　　我可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在他和其他人的心里加深这个印象呢。

　　看不到过程的比赛总是有些无聊的，哪怕是在这样一个清爽晴朗的初夏夜晚、身边坐着好友也是一样。随着时间的推移，夜色越来越深，灌木筑成的迷宫越发模糊难辨，唯有巡逻的教授手中的提灯偶尔闪过一丝亮光。
　　这让看台上观众们最初的兴奋渐渐褪去，变成了不耐烦，注意力也从半天都没有动静的迷宫上转移开来。
　　就在看台上已经有人开始散漫地起身准备活动一下的时候，靠近迷宫外围，半空中亮起了一串红色的信号，这是选手遇到危险后发出的求救。
　　突兀的寂静后，看台上终于又响起了热闹的议论声。
　　“肯定不是哈利，”刚才那个格兰芬多十分肯定地对周围人说，“哈利进去的最早，不会现在才到这个位置的！”
　　“况且，我们有两个选手呢。”他的一个同伴补充道，“霍格沃茨获胜的几率还是很大的。”
　　而就在他周围零零散散的附和声中，另一个求救信号在不远处升起，这下，他们的表情都紧张起来。
　　我对自己施了个忽略咒，匆匆掏出活点地图，找到了上面两个静止的小黑点：塞德里克·迪戈里、芙蓉·德拉库尔，在距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巴蒂·克劳奇的名字几乎和威克多·克鲁姆的重合。
　　快了，快了，我紧紧盯着标志着哈利·波特的黑点，直到他接近迷宫的中心，然后，在地图上消失了。
　　评审席上，邓布利多霍地站了起来，手中的魔杖平平指向迷宫，细细的红光闪过，却没有任何反应。他周围的评委们跟着他站了起来，低声向他询问。
　　隔了老远，我都能看到邓布利多一贯温和带笑的眼睛在镜片后陡然锐利起来，他挥挥魔杖召出了他的守护神，大踏步迎向了半扶半抱着迪戈里和德拉库尔走过来的麦格教授和海格。
　　他奇怪的表现让所有人迷惑起来，看台上的学生们站起来，交换着信息，想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片混乱中，我注意到卡卡洛夫猛地捂住了自己的左臂，很快克制地放下，他脸上的肌肉抽动着，做贼心虚一般望向四周。
　　好在周围没人发现他的异样，马克西姆夫人顾着照看昏迷的德拉库尔，邓布利多则在向负责巡逻的几个教授询问刚才的情况，至于充作解说员的巴格曼和受邀来观赛的魔法部长福吉，一个试图凑到邓布利多跟前，一个则召集了手下，急匆匆地向城堡走去。
　　“发生了什么？”德拉科似乎暂时放下了刚刚的愤怒，灰蓝色的眼睛瞪大了，有些迷惑地喃喃出声。
　　我没有回答他，把目光重新放在了裁判席前。几乎就在邓布利多起身后几分钟，空中传来一阵奇异的风声，紧紧攥着三强杯奖杯的哈利·波特，出现在了所有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