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再来一次》摩摩摩诺

68、第68章

　　我顺着地道从打人柳回到了霍格沃茨的范围内，在城堡的门口碰到了德拉科。
　　他正边走边拢着羊毛大衣的前襟，深灰色的围巾总是从里面滑出来，他不得不把手里头的袋子夹在腋下，两只手把大衣扣子扣好。
　　他看到我仿佛也吃了一惊，“你上哪儿去了？”他愣了一下问道，有些慌张地，夹着袋子的胳膊更用力地加紧。
　　“见了一个人。”我轻描淡写地回答，走过去，没有动他的东西，直接上手帮他把扣子扣好，“要出门？”
　　“嗯。”他偏头应了一声，眼睛一直盯着我的手。
　　“怎么了？”我冲他笑了笑，帮他施了一个保暖咒，“快去快回，等你回来喝下午茶。”
　　“好。”他眨眨眼睛，嘴角露出了那个若隐若现的小酒窝。
　　我站在大门前的台阶上看着他迎着风消失在我的视线里，再也压制不住心里的烦躁和暴戾，掏出了口袋里的双面镜，“布鲁克，当我回到休息室，我希望德拉科这一个月的报告已经放在了我的桌子上。”

　　我想我当时的表情和语气一定很吓人，因为当我进到公共休息室的时候，里面已经被清空了，只有一脸严肃的布鲁克和他身边一个低年级的小男孩。
　　我想了一会儿，才凭那双让我莫名觉得熟悉的黑眼睛，认出他是我曾在今年分院仪式上关注过那么一瞬的约翰·里斯。
　　混血种，父不详，母亲是麻种出身的女巫，五岁的时候就因为母亲去世被送到了麻瓜的福利院里，直到十一岁生日当天收到了霍格沃茨的录取通知书。
　　除了那双让我感兴趣的黑眼睛，约翰·里斯还真没有什么值得我注意的地方，不上不下的成绩，不好不坏的人缘，在眼高于顶的贵族圈里，他低调地让自己隐藏在角落里，就像他灰扑扑的袍子和皮鞋一样。
　　哪怕是现在，跟着布鲁克站在空荡荡的休息室里面对我的时候，他也穿着一条普普通通的黑袍子，脸上带点畏缩和惶然的盯着地板。
　　“首席，您要的报告。”布鲁克递给我一大摞羊皮纸，同时把身后的里斯推到我的面前，“马尔福最近和他走的很近，我们的人看到两三次他们避着人在走廊里交谈，但马尔福很谨慎，我们没有听到他们说了什么。”
　　黑眼睛的小男孩被他推得踉跄了一下，飞快地抬头看了我一眼，又抿着嘴冲我露出了后脑勺。
　　布鲁克为他的动作皱了皱眉，想要说什么，被我阻止了。
　　“你做得很好，比维斯。”我对他露出了一个赞赏的笑，“过两天就是下一次的魔咒小组了吧？我想你需要好好练习一下你的魔鬼火焰了，要知道，如果想要为其他人讲授这个魔法，你需要对他了解地更深一点。”
　　他猛地抬头，眼睛一下被点亮了。
　　“当然，这是我的荣幸，大人。”他双手紧紧攥在一起冲我鞠了个躬，“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我是说……”
　　“去吧。”我又安抚地冲他笑了一下，挥挥手，看他弓着身子恭谨又兴奋地离开了公共休息室。

　　“你好，里斯先生。”我随手把报告放到一边，坐到了我的位子上，同时抬手给他也变出了一个舒适的位置，“坐，不要这么紧张。”
　　他的眼睛里满是紧张和戒备，犹豫地坐在了边缘，柔软的沙发甚至没有陷下去多少，像是一旦我做了什么，他就要马上跳起来，给我一个恶咒或是什么一样。
　　我为这种青涩的表现暗自感到好笑，又有点可惜他漂亮的黑眼睛——他的长相实在一般，而我在大部分情况下对外貌都是有些挑剔的。
　　欣赏了一会儿他的紧张，我切入了正题，“你听说过我的事情，对吗，里瑟先生？”
　　“是，是的。”他紧咬的牙齿颤了一会儿，终于开口，“了解您的事迹，是每一个斯莱特林的必修课。”
　　“那么，我假设你也了解了，我从不会亏待自己人，”我的下巴点了点刚刚布鲁克离开的方向，放轻了声音，近乎耳语地继续，“当然，也有一些，我们的朋友们，总是需要一点小小的警告和惩罚。”
　　他略微放松的神情马上又紧绷起来，苍白的双手捏住袍角，惊恐又茫然地对上了我的视线。
　　我没有说话，只轻轻抬起了我的右手。
　　他几乎下一秒便条件反射的握住了口袋里的魔杖，却又马上松开，沉默了一会儿，他渐渐镇定下来，在我带着赞声的目光中开口，“马，马尔福先生让我，让我帮他从猫头鹰棚那里取信，还有一次，我帮他寄了一封信。”
　　“内容。”
　　“我没有看过。”
　　“很好，看来我们已经达成了一致，对吗，里斯先生？”心理素质不错，也很识时务，能屈能伸，我在心里评价着，脸上的表情更柔和了。
　　“为您服务是我的荣幸。”他仍有些拘谨地回答，重新垂下了目光。
　　“好了，就到这儿吧。”我在公共休息室门口设置的警示咒提示德拉科已经接近，我看着里斯的身影消失在另一头的走廊里，走过去打开了门。
　　“你在干嘛呢？”德拉科带着一身寒气走进来，摘掉了头上的兜帽和围得严严实实的围巾，“外面冷死了。”
　　“我想，一杯热乎乎的红茶肯定能拯救你了。”我把壁炉里的火焰弄得更旺了一点，拉他陷到了软乎乎的沙发里。

　　救世主最近有了新的烦恼：自从上一次从尖叫棚屋见过布莱克回到学校之后，他就感冒了，咳嗽、鼻塞、打喷嚏、持续的低烧，平时不怎么生病的人简直就是病来如山倒。他被迫在医疗室躺了快一个星期，每天尝试斯内普教授送去的“噩梦口味”感冒药剂。
　　这让他的朋友们显得有些忧心忡忡，我已经不止一次在课上听见格兰杰和韦斯莱讨论他们躺在医疗室里的朋友了。
　　“一定是老蝙蝠给哈利的药里加了什么，”周五的魔药课上，韦斯莱一边愤愤地切着雏菊根，一边低声嘟嘟囔囔，“金妮上次感冒明明喝了一次就好了！”
　　“魔药并不是每一次都有这么好的效果！”格兰杰皱着眉慢慢搅拌坩埚，难得没有专心致志的完成作业，“斯内普教授是霍格沃茨的教授，他不会对哈利做这样的事情的。”
　　“波特真的病了？”听到他们谈话的德拉科凑到我耳边问，“我一直以为他是为了逃过上课，自己秘密研究第三个项目的获胜秘诀呢！”
　　“怎么可能，”我被他的想法逗笑了，“他已经在医疗室躺了一个多星期了。”
　　“因为感冒？”他歪了歪头，很是可爱的眨了眨眼睛，“感冒药剂竟然不见效？怪不得院长最近这么……火力全开。”
　　斯内普冷冰冰的嘲讽声适时地响起，“隆巴顿先生，恭喜你，炸掉了自己第八个坩埚！”
　　我抬眼看过去，他正拉长了脸清理满桌子滋滋作响的魔药，“我们伟大的、富有创造力的格兰芬多，他们总会给我们一些意料之外的惊喜！”
　　“他显然把怒火都集中到了格兰芬多身上。”德拉科幸灾乐祸地评价道，“真希望波特多病几天，最好直接连第三个项目都参加不了。”
　　这句话惹来了韦斯莱的怒视。
　　“注意你的言行，红头发，”德拉科毫无收敛地继续，“如果你失去了救世主的庇护……”
　　注意到斯内普接近的身影，他迅速结束了自己的威胁，“……你会倒大霉的！”
　　“你这个恶毒的斯莱特林！”韦斯莱迅速掏出魔杖，杖尖几乎戳到了德拉科的鼻子。
　　“格兰芬多扣五分！因为企图攻击同学！”没等德拉科再开口，大步走过来的斯内普就对着拔出魔杖的韦斯莱厉声喊道，“放下你的魔杖！”
　　直到韦斯莱愤恨地重新把怒火都发泄到手里的雏菊根上，斯内普才转过头看向德拉科，“安分一点，不要做蠢事！”
　　这回轮到德拉科低头了。
　　“我们去医疗室嘲笑一下波特怎么样？”刚等斯内普走远，德拉科就重新来了精神，这回他吸取教训，施了个静音咒，“我们可以送他一大束波斯菊，当面看他喝那些难喝的魔药……”
　　“我想，他明天应该就能出院了。”我指了指站在讲台上的斯内普，“你应该对斯内普教授有信心。”
　　“好吧。”他抬抬魔杖取消了静音咒，索然地重新把注意力放到了魔药上。
　　看到他熟练的无声咒，我突然意识到德拉科最近的魔咒水平几乎是有了质的飞跃，也许我需要好好看一看布鲁克给我的报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