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再来一次》摩摩摩诺

40、第 40 章

　　圣诞节的早上，我是被罗尔斯的尾巴弄醒的。
　　“妈妈！妈妈！”他的尾巴啪啪打在我的枕头上，冰凉的鳞片偶尔蹭过我的皮肤，像是所有兴致勃勃的小孩子一样叫嚷，“圣诞节了，罗尔斯要拆礼物！”
　　我眯起眼睛，伸手把他拢进掌心，无比希望他能够像其他蛇类一样，安安静静地盘起来，用冬眠度过一个冬天。
　　“还早呢，”被子外冰冷的空气让我略微清醒了一点，看了看窗外，还是一片沉沉的深蓝色，“好孩子要等到天亮了才能够拆礼物。”
　　他盘成一团用脑袋去蹭我的手心，“可是罗尔斯睡不着了吗~就拆一个，拆爸爸的，行吗？”
　　“为什么不先拆我的？”我对于他这几天都想着德拉科有点不满，用拇指和食指把他提溜到眼前，故意压低声音问道，“你只想要那一件礼物了是不是？”
　　“因为妈妈送罗尔斯的，我已经知道是什么了！我看到妈妈包礼物了！”说完还得意地勾起尾巴，“妈妈喜欢爸爸了，所有罗尔斯也喜欢！”
　　我对他的回答十分满意，点点他的头，“去吧，我一会就过去。”
　　我换好衣服走进起居室，壁炉旁边的圣诞树下已经摆满了大大小小的礼物，因为现在天色还未放亮，所以偶尔还有一两只猫头鹰急匆匆地穿过窗户，放下带着的包裹。
　　“哇！”罗尔斯已经扑到了他的那一小堆里面，满足地打了个滚。
　　反正这个时间也不急着吃早饭，我干脆坐在壁炉前的地毯上，就着火光帮罗尔斯拆他的礼物。
　　他先是挑出喜欢的盒子，用脑袋顶到我的手边，然后凑过来等我帮他拆开看看里面是什么。德拉科送了他一块独角兽毛织成的银白色小毯子，他在上面打了个滚，勾起尾巴把自己包了起来，笑嘻嘻地告诉我“可暖和了”；我送了一把缩小版的火弩箭——在帮德拉科订购最新版的时候，一起订制的，虽然他暂时还不太会用，歪歪扭扭地总像是要摔下来，看起来却也很开心；接着是布鲁克送他的魔法钢笔（“让你的字在半空中闪闪发光！”）、伯德的墨绿色领结（“一定要在今晚的舞会上戴！”）、以及杜鲁的糖果礼盒（“蜜蜂公爵最新口味：让你度过一个甜蜜的圣诞”）。
　　等到罗尔斯挨个拆开评论之后，窗外的天色就已经微微发白了，不过他折腾了这么久，依然兴趣十足，意犹未尽地要继续帮我拆。
　　我叹了口气，随着他的指挥继续拆我的那一大堆礼物，里面大部分都来自于斯莱特林——还在上学的、已经毕业的、老奸巨猾最近才向我示好的，我把亲近一些的人的都挑出来，打算今天先看这些就够了。
　　大部分人的礼物都是规规矩矩的：德拉科送了我一条银灰色的晚礼服和一套黑水晶首饰（“它们就像你的美丽一样，毫无瑕疵”）；布鲁克和伯德都送了书；杜鲁则似乎送给所有人的都一样：一大盒糖果；只有梅乐思的礼物让我有点奇怪：一套自己织的围脖和手套。
　　这在所有精心挑选的礼物里显得灰扑扑的，我一下就看到了上面粗糙的织法和边缘因为反复拆开造成轻微褪色。罗尔斯对这个礼物十分不满，“太丑了！麻瓜们都不会要的！”
　　我却想起了之前不经意间看到的梅乐思精致校袍下露出的洗的发白的衬衫袖口。
　　我抬手招过一旁圣诞树上挂着的一个小礼盒，拿出魔杖念了一句“门托斯”，叫来了纳尔，“午饭前把这个送给琼·梅乐思，告诉她之前那个礼物送错了，这个才是。”
　　纳尔弯着腰，鼻尖几乎碰到地上，它双手抬高接过门钥匙，“噗”的一声很快消失了。
　　“走吧，”我拍拍手站了起来，“礼物都拆完了，可以吃饭了吧？”

　　我原本以为梅乐思至少要今天过完圣诞节，明天上午才能过来，结果我还没吃完早饭，便听到了敲门的声音。接着，梅乐思就被纳尔领着走了进来。
　　她穿了一身浅灰色的斗篷，帽子上围着一圈蓬松柔软的兔毛，衬得小姑娘精致又可爱。我放下手里的叉子，擦了擦手，招手示意她上前。
　　“吃早饭了吗？”我注意到她的斗篷上的那一小圈毛上沾了点雪，便示意她脱掉衣服，让纳尔下去处理，见她摇了摇头，又笑道：“怎么来得这么急？坐下，再给你上点吃得。”
　　罗尔斯今天的早饭是一小碟新鲜的羊肉和一小碗牛奶，我的虽更多些，却也已经吃得差不多，这个时候桌上只剩下小半盘虾饺和我没有动的橙汁。我扫了一眼桌面，挥手就想把这些先处理掉，没想到她却先一步端起了杯子。
　　“不用麻烦了，首席您吃完了吗？”她有些拘谨的问道，看到我点了点头，向我笑了笑，喝了一口橙汁。
　　这种驯服的姿态很令我满意，我温和地笑了笑，探过身伸手握住杯子帮她加热了橙汁，又让纳尔重新准备一点早点。
　　梅乐思的手指冰凉，碰到我的手之后还不自觉地瑟缩了一下。我这才注意到她在斗篷下面只穿了一件半旧的白色丝质衬衫，虽然看起来料子不错，却更像是夏天时的衣服。
　　看起来她在家里却是过得不是很顺心，我见她有些尴尬地摆弄领口，手腕上露出一小截玫瑰金的链子，那是我今年送她的圣诞节礼物。心思一转，我打趣道：“就这么着急来见我，连件厚衣服都没穿？”
　　她感激地弯起嘴角，今天第一次看向了我。
　　既然都把人叫来了，干脆就帮的彻底一点，让她彻底成为我的人。我又要了一杯咖啡，坐在那儿一边看她吃早饭，一边问问她最近的情况。等她咽下最后一口橙汁后，我站起来，“走吧，先给你找一件厚衣服穿。”
　　梅乐思不过小我一岁，却比我矮了不少，我翻了翻衣柜，往年穿过的衣服我都已经收好了，衣柜里都是些应季的、合身的衣服。我挑挑拣拣，最后好容易翻出了一件她能穿的深灰色羊绒衫。
　　我拿着衣服在她身上比了比，笑道：“估计还是大了点，这是我的衣服，也就穿了一两次，你要是不喜欢，一会儿我带你再去买。”
　　“不，不用，我喜欢！”她就着我的动作双手把衣服按在胸前，兴奋地脸都红了，“这是首席穿过的衣服吗，给我了？”
　　我点点头，看她立马套在了衬衫外，这样虽然看着松松垮垮，却也比刚才穿得那么少好多了。

　　我陪她做了一会儿作业，开始处理最近各种乱糟糟的事情了。麻瓜界投资的年终报表昨天邮给了我，等我签字；之前让布鲁克查的那几个想参加魔咒小组的人的结果，今天也和他的圣诞礼物一起送来了；雷瑟在阿尔巴尼亚森林发现了几个想要寻找伏地魔的食死徒；哦，对了，我在最下面看到了马尔福几天前寄来的请帖，想起了我答应了德拉科去马尔福庄园参加舞会。
　　我研究了一会儿报表，打算回学校前再见一眼我的投资经理。接着我拿起雷瑟的那封信，撕下最后写了发现有人在寻找伏地魔踪迹的那一小段，在背后写了“收到邀请”，给卢修斯·马尔福寄了过去。
　　我站起来，去看了看梅乐思。她面前摊着一本厚厚的魔法史，笔尖动得飞快，最为枯燥的魔法史论文已经完成了大半。我站在她身后看了片刻，发现她对这些似乎极为擅长，速度很快，毫无滞涩，最后的一点不过几分钟就全部都写完了。
　　“写得很好，”我看着她卷起羊皮纸，“我想要写点东西，你愿不愿意帮我？”
　　“真的吗？”她惊喜地回头。
　　“不过我需要你能够写得更好。”
　　于是我找出了魔法界最近一年内的各种报纸，给她布置了任务：“对照着这些不同的报纸，对比他们对于同一件事情的报道，分析出他们各自的立场。”
　　接着我告诉她一会儿我要出门，晚上才能回来，她如果有什么问题就直接找纳尔。
　　“有什么事情就让它来找我。”
　　她恋恋不舍地点了点头，随即摩拳擦掌打算把剩余的假期都耗在这堆报纸上面了。
　　相比马上迈入二十一世纪的麻瓜世界而言，魔法世界中的舆论传播手段真是少的可怜，没有网络、没有电视，只有几个固定时段播报的广播和各色纸质媒体。这就让一个好的撰稿人非常重要了，我本来打算利用丽塔·斯基特的非法变形控制她为我工作，现在想来，我既然没有时间去审查她每一篇报道的内容，拥有一个忠于我的人牵制她岂不更好。
　　不过暂时还没有到需要控制舆论的程度，我最后看了看几乎被淹没在一堆报纸里的梅乐思，原本只把她当做一个对中立家族的突破口，如果她能用的话，我不介意再把她在我身边的位置提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