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再来一次》摩摩摩诺

39、第 39 章

　　德拉科走路的姿势并未有异常，加上我知道在他落地的一刹那，我的漂浮咒其实起了作用，便并没有带他去校医院，而是直接送他回了寝室。
　　他一路都没有说话，低着头，顺着我的力道，进入城堡，穿过休息室的大门，走进寝室，坐在床上。
　　我站在床边，看他安安静静地坐在床上，两只手撑在床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心里的怒气慢慢平息，后怕却涌了上来。这么僵持了几分钟，我到底还是忍住向他发火的欲望，转身准备出去。
　　不过几步，便听到了身后他微弱的、带着哭腔的声音，“阿比盖尔，我让你失望了，对吗？”
　　我转过身，看到他含着泪光的眼睛，他见我转过来仍没有说话，似乎是以为我对他的眼泪不喜，忙急急地用手背用力去擦，反复几下，眼睛就变得红通通的，看起来十分可怜。
　　我看得心疼，心里却又生出一丝凌虐似的快感，既想上前搂住他温柔吻去他满脸的泪水，又想这么不动声色地逼着他，看他像个小猫似的发出细细弱弱的呜咽。
　　他今天的举动实在太危险了，我得给他一个教训，我为自己想了个正大光明的理由，甚至握住魔杖，让屋子里的温度低了几度。他哭得毫无所觉，只有身体下意识地颤抖，情绪也更低落了。
　　直到他哭得开始打嗝，才上去抱住他，帮他擦去泪水。
　　“别哭了，好了好了，都过去了，好不好？”
　　见我软下来，他反而发起脾气，狠狠地在我怀里拱来拱去，把鼻涕眼泪都蹭到了我身上。
　　我知道他还是被我吓着了，被我一哄反而更委屈，便也没有多说，只轻轻去吻他的耳垂、眼角，帮助他平静下来。
　　“对不起……”好半晌，他终于止住了哭，又一次小声道歉。
　　“怎么了？”我怕他心里介意我刚刚的态度，有心把这一段揭过去，故语气轻松地问道，“不就是金色飞贼跑得太快吗？德拉科怎么还为了这个发脾气啊？”
　　他听懂我的意思，眨着眼睛，不要意思地抿嘴笑了起来。
　　“没关系的，”我搜肠刮肚地想着词继续安抚他受伤的小自尊，“德拉科很勇敢，也很努力，比赛输了有什么关系，我只喜欢德拉科，你不需要和任何人比的。”
　　“为什么？”
　　“因为我的德拉科这么梨花带雨的哭起来也比他们都可爱啊。”
　　他恼羞成怒地又伏在我怀里哼哼起来，一边不依不饶地搂住我的腰，撒娇一样的晃。我顺势向后一倒，德拉科惊呼一声，很快又嘻嘻哈哈地和我打闹起来。
　　你什么都不需要做，我的小王子，所有你想要的，我都会帮你得到。
　　你只需要乖乖的，乖乖的待在我身边。

　　天气越来越凉，但好在一直都不再有之前那种狂风阴雨的天气了，虽然只要一出门就能感受到冷冰冰的空气，但走在城堡的走廊上，阳光穿过窗户照在身上那种暖融融的感觉，却让人格外眷恋。
　　圣诞节假期前的最后一个周末，可以去霍格莫德，为了让比赛之后一直提不起精神的德拉科高兴，我打算带着他好好玩一天。
　　临出城堡时，德拉科看到了一个人往回走的波特。
　　“哈，救世主大概是三年级里唯一一个留在学校的人了！”他幸灾乐祸地嘲笑，看到波特闻声转过来狠狠瞪他，还特意压低了声音继续道：“布莱克也许就躲在霍格莫德，如果我是你，我就去找他，和他同归于尽。”
　　见波特不解的皱了眉，他又拖长了调子喊道：“胆小鬼~”
　　“马尔福！你再说一遍！”波特似乎还在思考德拉科话中的意思，一旁的韦斯莱则已经忍不住冲了过来，附近的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聚起了一小波对峙着，前面正挨个检查表格的费尔奇不得不嚷嚷着冲了过来。
　　“都干什么呢！没有教养、胡作非为的小崽子！都不想去了是吧？都散开，散开！”
　　韦斯莱气呼呼地被格兰杰拉开，德拉科最后耀武扬威地看了他们一眼，拉着我走了。
　　我们在蜂蜜公爵里尝试了所有新出的糖果：吃了之后让人鼻孔喷出火星的黑胡椒小顽童，含在嘴里叮当作响的风铃子蹦蹦糖，还有德拉科舔了一口就一脸嫌弃的鲜血口味棒棒糖。
　　“味道太奇怪了！”在我们出了糖果店，走去下一家商店的路上，德拉科难得不顾形象地张大嘴把舌头露了出来，上面一片凝固鲜血一样的暗红色，偶尔有雪花飘上去，很快化成一滴鲜红色的血珠。
　　“下雪了！”他抬头看向天空，灰沉的天空中，果真有细密的雪花无声的落下来。
　　环境正好，氛围正好，我心中一动，拉着他顺着大路走到了一旁的一小片空地上。不过一会儿，地面上就白了一片，每踩一步都是一个浅浅的脚印。
　　我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银色吊坠，细细的链子尽头，一只盘起来的小蛇吐着信子，头上带着王冠。我凑到德拉科身前，帮他带好。他十分新奇地用手托住，举到眼前看。
　　“上学期给你的那个镜子碎了，我一直想再给你弄一个，正好罗尔斯之前一直说想你，要我给你一张他的照片，我就干脆弄了这个。”
　　看他爱不释手地来回看，还不时抬头高高兴兴地冲我笑，我心里也满意不少，“放到衣服里，不要拿下来，对你的魔力有好处。”
　　“我不会拿下来的！”他保证道，“谢谢你，阿比盖尔！”
　　我帮他把坠子塞到衣服里，冰凉凉的雪花顺着我的手指窜进去，他扭着身子躲，又跟我闹了好久才算完。
　　我摸了摸他藏在厚厚围脖里冰凉的脸蛋，柔声问道：“还没到圣诞节，这个不算圣诞礼物，你还有什么想要的吗？”
　　他想了想，迟疑地问道：“今年圣诞节的时候，我们家里会有圣诞舞会……我看到今年你没在留校的名单上签字，你愿意来吗？”
　　我搂着他的肩膀，亲密地用我的侧脸去蹭他，“这个不算，还有呢？”
　　他失望地垂下眼睛，怕是想起了我上次去马尔福庄园的情形，“什么都好……只要是你送的，什么都好。”
　　我不愿让他误会而破坏他的好心情，低头去啄他的嘴唇，见他躲，干脆用牙咬住他的下嘴唇，轻轻重重地磨，“我会去的，还有什么想要的。”
　　他“啊”的一下张开嘴，被我抓住机会伸进了舌头，含含糊糊地回答，“什，什么都行。”

　　最后，在大雪里站了半天差点被冻僵的我们俩去了三把扫帚酒吧。
　　推开门就看到了柜台旁边围坐圆桌的魔法部长福吉和几个霍格沃茨的教授，德拉科拉着我转身就想走，还是我告诉他他们并没有注意我们才低着头磨磨蹭蹭地进来。
　　我给自己点了一杯蜂蜜黄油啤酒，德拉科则要了一杯蛋奶酒。
　　“一盎司朗姆酒，一盎司白兰地，和一品脱牛奶的比例？”罗斯莫塔女士笑吟吟地问道。
　　“最后再加一点豆蔻粉。”德拉科补充道，笑得露出了门牙。
　　“马上就来。”
　　屋里很暖和，德拉科绅士地帮我脱掉斗篷和围脖，接着脱掉他自己的，舒服地叹了一口气。
　　“能在放假前来霍格莫德玩真是太好了，”他漫不经心地瞟过屋角的那颗圣诞树，“真难想象那些不得不待在学校里的人该怎么过。”他意有所指地说道，“真是可怜，没有人给他们签字……圣诞节也不得不留在学校里。”
　　圣诞树旁边坐着的韦斯莱看起来已经气得要跳过来了。
　　好在这时候送过来的饮料把他的注意力重新转了过来，我可不希望被韦斯莱的大嗓门破坏我假期前的最后一次约会。
　　德拉科慢慢抿着他的那被蛋奶酒，露出满足的神色，“阿比盖尔，你真该尝一尝。”说完，把他的杯子举到了我的嘴边。
　　我就着他的手在他刚才喝的地方喝了一口，虽然这是他主动让我喝的，德拉科还是红了脸。
　　如果不是人多，我肯定会让他就着我刚才喝的地方，一口口把整杯都喝掉。
　　圣诞树旁的那一桌突然想起了一个重物坠地的闷响。
　　德拉科不耐烦地看过去，发现还是韦斯莱和格兰杰，他“啧”了一声，像是突然注意到他们脸上不自然的神情，转过头来低声问我，“他们在紧张什么？”
　　注意到他动作的格兰杰看着我，脸上露出恳求的神色。
　　“不知道，也许是老师太多了比较紧张。”我不愿意德拉科发现波特，因为和他的针锋相对影响心情，随意带过了这个话题。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天色也黑了下来，我们喝完酒，便打算回去了。打开门，一片纷纷扬扬的雪花便迎面扑了过来，我侧头避了避，被推门等我的德拉科发现了，退回来帮我带上兜帽，系好围巾。
　　“你怎么穿这么少……”他一边抱怨着，一边把围巾在我脖子上绕了好几圈，手指偶尔蹭到我的皮肤上，是与苍白皮肤毫不相符的温热。
　　我很喜欢他这样亲密的举动，耐心的等着他从上到下都帮我弄好了，才重新推开门，走进了一片白茫茫的风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