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再来一次》摩摩摩诺

36、第 36 章

　　第二天的天气简直更加糟糕，轰隆隆的雷声仿佛就在不远处的禁林边炸响，呼啸的风夹杂着雨点，打在脸上又疼又冷，我甚至怀疑他们都没法骑着飞天扫帚飞起来。
　　总之，除了不得不上场比赛的队员和那些狂热的拉拉队之外，几乎没有人愿意在这种天气出门。
　　像德拉科就很悠闲地窝在休息室的壁炉边和布鲁克下巫师棋。
　　小莱斯特兰奇难得和平地坐在一边，唠唠叨叨地评价他们两个人的技术，“用你的主教，布鲁克，你这个笨蛋！他的皇后马上就要过来了！”
　　“你闭嘴！”布鲁克被他说的手一抖碰了一下棋子，德拉科的皇后大步跨过来，拧下了他的主教的头。
　　德拉科咧嘴笑了起来，“得了吧，你是赢不了我的。”他的棋子们脸上也带着和他一样的表情，呲牙裂嘴地嘲笑对手。
　　小莱斯特兰奇留布鲁克一个人在那对着一帮不听话的棋子冥思苦想，走到了我旁边。
　　“院长那天和你说什么了？”他顺手拉了个扶手椅坐在我对面，直截了当地问道，“是因为你和马尔福的事情？卢修斯·马尔福找他向你施压了？”
　　他显然不会毫无理由地说这话，我从书页上面看了全神贯注于巫师棋的德拉科一眼，问道：“他找你了？”
　　“是阿奇尔·霍伊尔，”他斟酌了一下，脸上带着一种奇怪的同情，“他最近在学校里不断提你是，呃……”
　　“是吗？”我把目光重新放到了书页上，“告诉他，今天晚上，我要见他。”

　　我们重新进入到安静的、悠闲的、无人打扰的周末时光里不到十分钟，公共休息室的门就打开了，弗林特浑身湿透、满脸通红地跑了进来，大声喊道：“波特从扫帚上掉了下来，格兰芬多输了！”
　　作为斯莱特林魁地奇队的队长，即使是这种糟糕的天气，弗林特还是去了球场观看死对头格兰芬多的比赛，以便能够制定正确的战术，以及，在第一时间大声地嘲笑对手。
　　全休息室的注意都被他吸引过去了。弗林特十分满足地捋了捋自己贴在脸上还滴着水的头发，十分高兴地说道：“波特从扫帚上掉下去了，赫奇帕奇的队长本来想要暂停比赛，但他们的找球手正好抓到了金色飞贼。”
　　“哈哈哈当时伍德的表情真是笑死我了，我打赌他现在一定把自己关在淋浴室的小隔间里痛哭流涕呢！”
　　他的魁地奇队员们迅速地围了上去，热切地讨论起来，隔了大半个休息室，我甚至还能够听到德拉科大声算着积分的声音。
　　波特从扫帚上掉下来了……那就是摄魂怪出现在了球场上？福吉可不敢让它们随随便便就进到邓布利多控制下的霍格沃茨里的，那么，也许是，它们找到了布莱克的踪迹？
　　我叫过一边开始下棋的小莱斯特兰奇，“穿上你的外套，跟我走。”
　　接连两个棋友都走了，布鲁克有点不高兴，慢腾腾地收拾着那些跳来跳去不肯听话的棋子。我用魔杖点了点棋盘，控制着棋子们一个接一个地跳进盒子，对他说道：“今晚十点半，让阿奇尔·霍伊尔在我们魔咒小组训练的教室等我。”
　　他立刻收起了刚刚懒洋洋的姿态，点了点头，“如果他不愿意……”
　　“你可以用任何手段。”

　　我带着小莱斯特兰奇出了城堡，狂风夹杂着雨点打在脸上，我的衣服很快湿透了，紧紧贴在身上。
　　“我们去哪儿？我快跟不上你了！”小莱斯特兰奇在我身后大声喊着，他的声音几乎被淹没在风声和雷声里，说了几遍我才听明白他的问题。我回头看了他一眼，能见度太低，他又被风吹得摇摇晃晃，几乎跟不上我的步子。
　　我掏出魔杖，低声念了一句“给我指路”，一个红色的光点出现在我们面前，虽然没有平时那么清晰，却也足够给他指路了。
　　十几分钟之后，我们终于站在了打人柳前。
　　打人柳的柳条在大风中狂怒的抽打着，它周围的雨滴被抽的四处溅开，使得它下方的地面显得干爽很多。
　　“这是什么？”小莱斯特兰奇在我旁边惊讶地打量着它，还跃跃欲试地想要上前近距离观察一下。
　　“打人柳。”我制止了他，免得他被柳条抽到之后毁了这里。我弯腰捡起了一块小石子，一边用手指摩挲着，一边眯起眼睛寻找打人柳上的那块节疤。
　　虽然很想大显身手试试自己能不能一下扔中，但考虑到我的形象和我糟糕的扔飞镖能力，我还是把石子递给了小莱斯特兰奇，“用这个，扔中下面那块节疤。”
　　他怀疑地掂了掂，侧身用力扔出，一下就打中了节疤。
　　幸好我没有自己出手。
　　打人柳的动作慢慢减缓，很快就和周围的树木一样，在狂风中左右摇摆了。

　　在打人柳的树干下部，出现了一个不起眼的地道，我们走进去，幽深潮湿的地道隔绝了外面的呼啸的风雨。
　　我先是示意小莱斯特兰奇弄干净他的衣服，然后给我们两人都施了幻身咒。
　　幻身咒冷冰冰的感觉让他打了个冷战，他缩了缩脖子，低声抱怨道：“我也会幻身咒！”
　　我没理他，告诫他保持安静之后，转身向地道那头走去。
　　在黑暗潮湿的地道里曲曲折折拐了几个弯后，地道尽头的木门间透出的暖黄色光线显得格外可爱，我在门前停下了脚步，透过木头间的缝隙，看着里面的情形。
　　噼里啪啦的木柴烧得正旺，一条瘦骨嶙峋的大黑狗趴在火堆边，只有气无力地偶尔摇一摇尾巴。我仔细看了看，周围并没有其他人，也没有除了我们之外的魔法波动。
　　我向小莱斯特兰奇指了指黑狗，他点了点头，抽出了魔杖，在我推开门的一瞬间，禁锢住了那条感觉不对一下子跳起来的大黑狗，这导致它直接维持着四肢跃起的动作僵硬地掉了下来。
　　我维持着幻身咒，走到它面前。幻身咒不比隐身衣，能够让人直接消失，幻身咒会把人和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如果可以去寻找，还是会被发现的，但如果用的好的话，它会一定程度上模糊你的外貌，只会出现一个大致的身体轮廓。
　　所以即使布莱克的眼睛直直盯在我身上，他也不会认出我在布莱克老宅和他有过一面之缘。
　　我盯着他的眼睛，侵入了他的大脑。
　　阿尼玛格斯形态似乎会使人保留一部分动物的习性，也会让他的大脑虽不至于和真正的动物一样，却也简单许多。我浏览着他记忆里最近几个月的记忆，除了最开始去找波特的记忆深刻一些，就只有每天游荡在街上翻垃圾堆……以及舔着毛翻找身上的虱子……这种记忆了。
　　我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两步。
　　狗脑子实在太过简单，我担心这种天气出来的时间太长引人怀疑，便也没有细细搜索他到底是因为什么越狱，只稍稍篡改了一下他的记忆，抹去了其中我存在的痕迹。

　　“走吧。”我从始至终都没有让布莱克变成人形，击昏了因为大脑被入侵而显得有些茫然的大黑狗，低声对小莱斯特兰奇说道。
　　他默默跟着我出了尖叫棚屋，重新回到了地道里，突然开口问道：“那也是一个阿尼玛格斯？”
　　我点了点头。
　　“那么波特真的已经遇到他了？怪不得占卜课上特里劳妮说黑狗代表不祥的时候，他的表情这么奇怪。”
　　“你选了占卜课？”我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占卜是一门相当依赖天赋的学科，而且往往只有在很特殊的机会在才有可能做出真正的预言，更多时候会被人看做是装神弄鬼。
　　“你不是二年级吗？”
　　“她曾经做出了关于救世主的预言，黑魔王让我去接触过她。”他耸了耸肩，“我只要表示一下对她的敬仰，她就愿意让我偶尔在没有事的时候去她那儿帮忙。”
　　相比进来，出去的路程感觉短了很多，我们很快就重新钻过打人柳下的暗门，穿过毫无减弱的雨势，回到了城堡。

　　在城堡大门外，小莱斯特兰奇终于还是没有忍住，他站在门口的台阶下，叫住了我。
　　“你为什么要让我看那个？”
　　我站在台阶上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黑发被雨水打湿贴在了脑门上，水珠顺着下巴滑落到脖颈上，没入衣服里，狼狈地像个伤痕累累却不肯认输的小动物。
　　我没有回答，他却仍旧固执地问下去，“为什么？这是很隐秘的事情吧，你为什么会信任我？那天……那天，你明明是想让你的蛇杀死我的……”
　　“信任？”我把这个词含在嘴边反复咀嚼，“你觉得我信任你？”
　　他苍白的脸上连最后一丝血色也失去了，却仍是狠狠咬着嘴唇，瞪大了眼睛看着我。
　　“真可怜啊，”我毫不动容地低叹道，“我为什么要信任你？我只需要给你一个不会背叛的理由。”
　　我用魔杖挑起他的下巴，毫不掩饰我的恶意，“威尔克斯，告诉我，你会吗？”
　　斯莱特林都是一群养不熟的毒蛇，只有鲜血和利益才能够驱动他们。哪怕现在再多的甜言蜜语、忠诚宣誓，都不会妨碍他们下一秒把你推入深渊。
　　这种错误，我已经受到了教训，不会再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