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再来一次》摩摩摩诺

35、第 35 章

　　格兰芬多对阵赫奇帕奇的比赛前一天，天气似乎进入到了最糟糕的状态。呼啸的风夹杂着冰冷的雨点猛烈地撞击到城堡的墙壁和玻璃上，扰的人心里烦躁。走廊和教室里都不得不亮起了灯，更映的外面一片昏暗。
　　不过德拉科倒是对不用在这样的天气比赛感到十分得意，专门在走廊上堵着波特，装作忧郁地抚摸着自己的手臂，“哎，要是我的手能够快点好就好了。”
　　波特恍恍惚惚没什么反应，反倒是他身边的韦斯莱气红了眼睛几乎要冲过来。我站在德拉科后面，抬起了魔杖，旁边的格兰杰看见，立刻半拖半拉着把他弄走了。
　　德拉科只以为他们是害怕他，转过头邀功般地冲我露出一个颇为自得的笑。

　　这天上午只有一节黑魔法防御课，不过等我们到达教室时，站在讲台前的却是斯内普。
　　“斯，斯内普教授！”当我们走进教室时，德拉科刚好在和我讲弗林特找斯内普教授更改比赛对手是多么明智的决定，一下看到他刚刚说到的主角，吓得话都说不利索。
　　斯内普那双深渊般望不见底的黑色眼睛轻轻瞟了他一下，冷着脸开口，“请坐到你的座位上，马尔福先生。”
　　他腿一软，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我轻轻捏了捏他的手掌，带着他走到了座位上。
　　之后进来的人几乎和德拉科是一样的表情，哪怕是斯莱特林们，面对他们的院长也是噤若寒蝉，毫无以往的摸样。在他简短的课前训话中，哪怕最肆意妄为的学生也不敢在下面交头接耳。
　　我感叹了一下斯内普糟糕的形象，就看到波特气喘吁吁地出现在门边。
　　“哈，波特要倒霉了！”斯内普的视线一离开我们，德拉科就放松了刚刚坐得笔直的身体，在我身边小声说道。
　　“这节课十分钟前就开始了，波特，鉴于你的迟到，格兰芬多扣五分。”
　　“卢平教授呢？”波特站在门口没动，皱着眉问道。
　　“如果你按时到达教室的话就会知道，他生病了。”斯内普假笑着回答。
　　波特不肯罢休，“他生了什么病？”
　　“没有什么生命危险，”斯内普不怀好意地盯着他，“如果你再不回到你的座位上的话，格兰芬多需要再减五分。”
　　他们对峙了一会儿，波特慢慢走到了他的座位上。
　　我注意到波特眼中一闪而过的怀疑，他觉得是斯内普毒害了卢平？还是他单纯觉得斯内普有事情瞒着他？
　　“……你们之前的课程进度太慢了，”斯内普已经开始了课程，“看看你们之前学的内容，太简单了，卢平教授真是没有教给你们什么东西。”
　　“卢平教授是最好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下面有格兰芬多不满地打断他。
　　奇怪的是，斯内普并没有因此露出怒色，他慢悠悠地继续道：“你们太容易满足了，今天我们要讨论的是——”
　　他把手里的课本使劲翻到了最后一章，像是要确保我们之前没有学过一样。
　　“狼人。”
　　布鲁克惊讶的转过头来看我，斯内普注意到了他的目光，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

　　“可是，教授，”格兰杰高高的举起了手，“我们今天不应该学习狼人，我们要学的是……”
　　“闭嘴，格兰杰小姐，”斯内普毫不客气地打断她，“我只是通知你们今天上课的内容，而不是和你们商量今天要学什么。”
　　“现在，”他提高了音量，“所有人，翻开书第三百九十四页！”
　　格兰杰看起来又羞又怒，她愤愤地坐下，使劲翻开了她的书。
　　格兰杰是个聪明的女孩，也许不用多久，她就会意识到斯内普上这堂课的意义了。然而，他为什么这么做？如果让人发现卢平的狼人身份，邓布利多的计划必定会受到影响，他的声誉也会遭受打击，斯内普可不像是会因为私怨而去破坏邓布利多全盘计划的性格。
　　更何况，我的余光扫到了格兰杰旁边不知在想什么的波特，卢平是波特父亲的好友，最近又和波特关系不错，在霍格沃茨里，显然是最合适、也最方便保护波特的人选。按理说，对斯内普而言，再大的私怨也比不过波特的安危，他为什么会这么积极地引导学生探究卢平“毛茸茸的小秘密”？
　　也许他知道了之前我在面对博格特时候的举动，只是在试探我了解多少？我心不在焉地跟着他的进度翻着书，一时间弄不明白他的用意。

　　“你们今天的作业是每人一篇论文，内容是识别和杀死狼人的方法，两张羊皮纸，星期一早晨交。”斯内普终于在下课铃响起后结束了他的课程，“霍伊尔小姐，请你下午到我的办公室来一下。”
　　德拉科的□□声还没有完全发出来就听到了下一句话，剩下了半句顿时被咽了下去。他担忧的打量着我的神色，“阿比盖尔……”他顿了顿，像是下了什么大决心，“我陪你去吧？”
　　他大难临头的表情看起来很好笑，我把书包推给他，“他可只叫了我。”
　　“你都不害怕吗？！”他挫败的瞪了我一眼，一只手拎起了两个书包，“那我陪你过去好了。”见我还想拒绝，他别开脸恶狠狠的说道：“我知道你不害怕！”我忍住笑，和他一起随着其他学生向门口走。
　　直到走出了教室，我才在走廊吵吵嚷嚷的学生中，听到了他低如蚊声的下一句话：“我知道你不害怕，可是我还是会害怕你害怕啊。”

　　斯内普教授的办公室在地窖相对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的另一头，平时似乎也少有人靠近，幽深昏暗的长廊像是要直通哪个怪兽阴暗潮湿的巢穴。不过短短几步，德拉科就从最开始的握着我的手，变成了紧紧挽住我的胳膊，整个人几乎贴在了我的身上。
　　饶是这样，他还是颤着声音故作镇定地告诉我“幸亏我陪你过来，不然你肯定会害怕的。”
　　不过没走一会儿我们就站在了斯内普办公室的门前，我听到他这话故意问道：“那你一会儿在这儿等我，免得我回去的时候害怕？”
　　他愣住了，圆溜溜的眼睛瞪得老大，半响才反应过来，“等，等在这儿？”他小心地左右看了看，像是哪里会突然蹿出什么怪物一样，“好，好啊，我在这儿，在这儿等你。”
　　“哎呀，要是一会儿斯内普教授要和我说很长时间可怎么办？”我故意逗他，“你一个人孤零零在这儿，黑乎乎一片不会害怕吗？”
　　德拉科露出一个深夜里听到了恐怖故事的表情。
　　我扑哧笑出来，把口袋里刚刚钻进去的罗尔斯放到他手里，“让罗尔斯陪着你回去吧，这儿太冷了，在公共休息室等我就行了。”
　　他有点心动地犹豫着，抬头分辨着我的表情。
　　“回去吧，你在这儿我会分心的，我就站在这看你过去再敲门。”我安抚道。
　　“那好吧，”他最终妥协道，想了想又安慰我道，“斯内普教授不会对你怎么样的，他是斯莱特林的院长，不会做什么的。”
　　“好啦，我知道了，不会有事的。”我忍住想看看他到底在想什么的念头，推着他转了个身，看着他一步三回头地重新穿过走廊，消失在拐角处。

　　等我回到斯莱特林休息室的时候，里面只有德拉科一个人。他坐在壁炉边的长沙发上，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橙黄的火光映在他的白皙的侧脸上，红通通的，像是火舌正舔舐着他的皮肤，带着一种安静又脆弱的美感。
　　我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摸了摸他被火烤的热乎乎的脸蛋，“怎么了？”
　　他这才发现了我，紧张地握住了我的手，“阿比盖尔，你回来了！怎么样，斯内普教授没有罚你吧？”
　　“我做错了什么，他要罚我？”我反问道。
　　“也是……”他蔫乎乎地嘟囔了一句，又重新低着头不说话了。
　　我感觉有些奇怪，德拉科在我面前从来是无话不说，很少有这种“我有心事，但我不想说”的表情，虽然忧郁小王子的形象也很招人喜欢，我却还是希望能够了解他所有的想法。
　　“德拉科，看着我，”我轻轻捏了捏他的下巴，让他抬起头，问道：“怎么了？”
　　他顺从地抬起了头，眼睛却乱瞟着不肯看我。
　　“德拉科，”我加重了语气，“告诉我，你怎么了？”
　　他有点无措地对上了我的目光，里面的羞恼和无助一闪而过。我们对峙了半晌，他才低声开口。
　　“我是不是很没用？”
　　“嗯？”我没想到他会问出这种问题，手上的力道一下子放松了。
　　他弯下身子环住我的腰，把脸埋进我的怀里，仿佛只有不看到我的脸才能把这些话说出口：“我胆子那么小，会的咒语也不多，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没用？”
　　我揉了揉他在壁炉边坐久了变得蓬松的头发，突然发现自己竟然还需要解决这种心理问题。
　　毕竟他对我的了解不够深，我也不愿让他看到我心里那些渴望把他捆绑囚禁、甚至拆吃入腹的阴暗面，斟酌着语气问他：“德拉科为什么会喜欢我呢？”
　　他没有在意我略过了他的问题，老老实实地想了想回答道：“因为阿比盖尔很厉害，还对我好。”
　　“哦，那德拉科是因为我很厉害喜欢我呢，还是因为我对德拉科好喜欢我呢？”
　　因为趴在我怀里，德拉科的声音显得闷闷的，但他急切地回答道：“当然是因为阿比盖尔对我好啊，阿比盖尔是那么厉害的人，就连高年级都很崇拜你，可你只会对我一个人露出那么温柔的神色……”
　　“对啊，”我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像是之前哄他入睡一样，“无论德拉科厉不厉害、勇不勇敢，我喜欢的就是德拉科，跟这些都没有关系啊。”
　　他闷闷的笑了起来，却还是不好意思看我，耍赖似的搂着我的腰晃来晃去。
　　“好了，”我又拍了拍他的后背，“快起来，我们去吃完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