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再来一次》摩摩摩诺

19、第 19 章

　　哭泣的桃金娘正坐在马桶上，看到我们出来，她似乎十分不高兴。
　　“好吧，我猜你们也没事。”她指指门口，“他们刚才已经出去了，跟着那只凤凰。”
　　我点点头，一旁的德拉科忙着对着镜子整理他的头发，“天呐，”他一边竭力抚平他凌乱的头发，一边小声嘀咕，“怎么会变成这样……”
　　桃金娘看着他却突然开心起来，“哦，你可真帅！”她咯咯笑着，和德拉科照着同一面镜子抚弄她的头发。哪怕德拉科发现后嫌恶地避开也没有生气。
　　在我拉着德拉科离开她的女厕所的时候，她还在后面大声说道，“欢迎你来！”

　　我一路都没有说话，仔细想着一会儿看见邓布利多后的说辞：
　　—为什么会进到密室？
　　—为了就德拉科。
　　—怎么知道的？
　　—看到了斯莱特林继承人留下的话。
　　—为什么知道破坏日记本就能杀死里德尔？
　　—只是碰巧站在蛇怪边上。
　　在场了除了昏迷不醒的两个受害者外，只有波特、福克斯和我，前者基本只见过二年级课堂上教过的魔咒，而后者是个口不能言的凤凰，哪怕它和邓布利多再心有灵犀，也不能完完整整地表达出密室中发生的一切。
　　况且，我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展现出了超出一个二年级的水平而已，虽然行为会让邓布利多起疑，但我有什么错吗？并没有。我是怎么获取力量的？抱歉，无可奉告。

　　不过我的沉默似乎让德拉科认为我因为刚才桃金娘的话生气了。
　　他不再执着于他的头发，而是小心翼翼地不断转头看我，我们交握的手心都因为他掌心的汗水微微潮湿起来。
　　在走过一个拐角之后，他停下了脚步，拉我走近了一旁的窗台。
　　“阿比盖尔，”他抬头凝视着我的眼睛，“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我点点头，示意他继续。
　　“其他人说什么我都不会在意，我是说，”他侧头看向窗外，初升的太阳撕裂了深沉的夜幕，一片金红色的光芒从从地平线上跃出，照亮了他的侧脸。
　　“我是说，”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转过头望进我的眼睛，“你是最好的，我不会去看其他人的。”
　　朝阳从他身后迎过来，让他陷在一片阴影中，周身却发出温暖的光来。
　　从他身后投过来的阳光太亮了，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却似乎能清楚地分辨出他微微抿起来的嘴角和忐忑等待的神情。像是在等待最终判决一样，他甚至连呼吸都放轻了，一动不动地等待我的回答。
　　有一瞬间，我几乎说不出话来，耳边只能听到他清浅的呼吸声，和自己疯狂跳动的心脏。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好。”
　　他抿起来的嘴角马上弯了上去，露出一个明亮的笑来。他凑过来吻我，像小狗一样从额头到脸蛋，密密麻麻的吻像是细碎的小雨点一样落在我的脸上，嘴里呢喃着“我真高兴”、“谢谢你，阿比盖尔”这样的话。
　　“走吧。”等他终于抬起头，我拉起他的手继续往前走。
　　一路上，我都能感觉到他咧嘴笑着看向我，偶尔我转头回视，在那双亮晶晶的灰蓝色眼睛里，还能看见自己柔和的不可思议的表情。

　　所以等我们来到麦格教授的办公室的时候，波特他们已经到了有一会儿了，他也刚刚讲完在密室里的经过。
　　“里德尔十六岁时候的日记本……他就是用那个迷惑了金妮。”波特说完这句话，刚好看到我们敲了敲门后推门进去，眼睛一下就亮了，“那个日记本在霍伊尔那里，霍伊尔……”
　　我从口袋里掏出那个被蛇怪的毒液腐蚀出一个大洞的日记本，在浓重的墨汁流完之后，日记本恢复了原本的发黄的纸页和破旧的封皮，更像是五十年前的东西了。用了几个清理一新我还是觉得脏，干脆缩小了用羊皮纸包住放进口袋里。
　　我把它放到面前的桌子上，还原成原本的大小。
　　金妮·韦斯莱大声地抽噎了一下，捂着脸扑到了她妈妈怀里；一直被困在地道里的罗恩·韦斯莱好奇地探头来看；邓布利多则伸出魔杖，小心地检查起那个笔记本。
　　“霍伊尔小姐，能说说你是怎么消灭里面的东西的吗？”在尝试了五六个咒语之后，邓布利多抬起头，目光睿智又温和地看着我。
　　我曾经非常讨厌这样的目光，似乎能够看穿一切、让我的所有心思都无所遁形。我曾经尝试过大脑封闭术，在每次见他之前清空大脑。但后来我发现，他的敏锐和智慧来源于时间和经历的积累，这让他能够看明白很多，也让他显得强大、智慧、无所不能。
　　我曾经希求过他的帮助和拯救，也曾经怨恨过他的试探和放任，但最终我发现，他也不过是一个人而已，再强大也抵不过时间，也做不到面面俱到、拯救所有人。他不是全能的救世主，只能、也愿意为了大多数人“最伟大的利益”而牺牲另一部分人。
　　而我，只不过是被他放弃的那一部分而已。

　　“我刚好站在蛇怪旁边，就想到试试蛇怪的毒液能不能消灭他而已。”我迎上他的目光，再不像之前那样忐忑。
　　“你做得很好，我得说，很少有学生能够像你一样在这种时候仍然这么冷静。”他笑起来，蓝色的眼睛里闪过温和，“多亏了你的镇定，才能够救了哈利、金妮和小马尔福先生一命。”
　　德拉科在我旁边轻哼了一声，似乎在对他的称呼表示不满。
　　邓布利多转向呜咽着的金妮·韦斯莱，“诱惑人心的黑魔法物品总是非常危险的，这对你来说是一个非常痛苦的经历，我想，你现在需要的是一杯热腾腾的巧克力和一场充足的睡眠。”
　　等到麦格教授带着韦斯莱夫妇和他们的女儿离开办公室后，邓布利多转向了波特和韦斯莱。
　　“在校医院里，”他笑眯眯的说，“你们会发现庞弗雷夫人正在分发曼德拉草汁，他们随时能够醒过来。”
　　“太棒了！”他们欢呼着。
　　“此外，”他看了我和德拉科一眼，“鉴于你们的所作所为，我决定给你们，还有霍伊尔小姐，颁发学校的特殊贡献奖，以及，每人二百分的学院加分。”
　　我算了一下现在的学院分，斯莱特林目前领先第三名格兰芬多近三百分，这种加分对学院杯没有任何影响。
　　所以我握了握德拉科的手，没有让他说话。

　　在又解决了洛哈特的问题之后，邓布利多单独留下了波特。
　　我和德拉科牵着手沿着走廊向斯莱特林休息室走——我发现我现在非常喜欢这个姿势。而在二楼的楼梯上，我们遇到了匆匆赶来的卢修斯·马尔福。
　　看到德拉科安然无恙，他似乎松了一口气，然后目光移到了我们交握的手上。
　　“父亲……”德拉科虽然在他严厉的目光中没有松开手，却也有些不安地开口。
　　“我们之后再来讨论这个问题。”他傲慢地冲我点了点头，马上就离开了。
　　我看了看他气势汹汹的背影，转头对德拉科说，“我还有点事情，你先回去好吗？”
　　德拉科有点不安，“我爸爸……他不是……”
　　我亲了亲他的额头，“是有其他事情，我很快就会回去，在休息室等着我。”我向他保证道。
　　他马上放下心，点点头，凑在我嘴唇上啄了一下，转身继续向地窖走去。
　　我站在原地，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楼梯的拐角处，回身沿着刚才的路线，重新向麦格教授的办公室走去。

　　在楼梯下面的阴影里，我看到了“救世主解救家养小精灵”的精彩好戏。卢修斯·马尔福失去了他的仆人，跌下了楼梯，手里攥着一个破旧的日记本，狼狈地大步离开。
　　我赶在一楼走廊拦住了他。
　　“马尔福先生，”我的视线盯着他手里的日记本，“好久不见。”
　　他整整袍子，露出一个明显的假笑，“好久不见，霍伊尔小姐，有什么事情么？”
　　“当然，你猜，如果黑魔王知道，你把他的东西随便扔给了一个韦斯莱，最终导致它毁坏了，他会是个什么样的表情？”我在周围施了静音咒，一时间，只有我轻柔的声音在我们之间回荡。
　　马尔福那双和德拉科如出一辙的灰蓝色眼睛瞬间收缩了，但不同于德拉科面对我时的柔软和清澈，这双眼睛里泛出的是冷冰冰的愤怒和冷酷。“霍伊尔小姐想要说什么？”他很快调整了自己的表情，握紧了蛇杖的右手微微抬起，杖尖似乎下一秒就会戳到我的脸上。
　　“我说，你需要好好思考一下你的表现了，”我默念催动了他手臂上的黑魔标记，满意的看到他难以置信的捂住手臂，“马尔福，我给过你机会。”
　　“主人……”他的态度迅速恭谨起来，收起蛇杖就要行礼。我扶住他的手臂，手指拂过薄薄巫师袍下滚烫的蛇形标记，“该怎么惩罚你呢？”
　　我加大了魔力输出，他的身体很快因为剧烈的疼痛颤抖起来，他惶恐的想要跪下，却因为被我扶着手臂而只能维持着一个别扭的半蹲动作。
　　“想想德拉科，他可真可爱，是么？”马尔福强装出的镇定马上被打破，他的呼吸声瞬间加重了，原本在钻心剜骨下仍然挺直的脊背终于弯曲下来，呈现出一个顺服的弧度。
　　“请不要……请不要对德拉科动手，您想要的一切，我都愿意满足……”他竭力平稳他的声音，却仍然抑制不住其中的颤抖。
　　“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惩罚，好好想清楚，卢修斯，不要让我失望。”我把他扶起来，留下这一句，转身回到了黑暗的走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