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再来一次》摩摩摩诺

12、第 12 章

　　广受期盼的格斗俱乐部居然是由洛哈特搭档教授的，这让很多希望能从中获得一点对抗密室里的怪物方法的人很是失望，而洛哈特也没有辜负他们失落的心情——他被斯内普用一个缴械咒击下了台。
　　我在拥挤的人群里竭力想找到一个舒服一点的位置，这个教室太小，参加的人又太多，很多来晚的甚至只能挤在门口向里面张望。虽然早就预料到了这样的场面，我还是想要近距离观察一下波特说蛇语。
　　鉴于两个学院目前的对立关系，这基本是我能看到他说蛇语的唯一机会了。
　　波特没有让我失望，面对德拉科变出的蛇，他迅速地发出了类似蛇“嘶嘶”的声音，成功地让蛇退了下来。他的表情自然而流畅，毫无使用非母语的滞涩感，就好像是练习了无数次一样。
　　波特邀功似地看向下面的贾斯丁，却收获了后者惊恐的后退和周围人奇怪的眼神。
　　所有人都把他和斯莱特林的继承人联系了起来，哪怕他是一个格兰芬多，哪怕他是打败了那个人的救世主，然而这都比不上巫师界连小巫师都知道的共识：蛇佬腔是斯莱特林的标志。

　　大部分斯莱特林的表情都变了，而又一次间接助攻的德拉科，不知是气愤还是难堪，一向苍白的脸已经涨成了红色。
　　波特拨开人群匆匆走了，洛哈特在台上露出他标志性的大白牙，“啊，多么有趣的一幕，不过还是比不上我曾经在雪山上和雪怪决斗的经历，当时，我……”
　　但是下面已经没有人在听他讲了什么了。
　　非斯莱特林学院的学生们相互交头接耳，贾斯丁在朋友的包围下反复讲述刚才的情景，“他叫那条蛇攻击我……我曾经告诉他我是一个混血……”
　　而斯莱特林的学生们则陷入了沉默，他们互相交换着眼神，偶尔有几个抬头看看我，面对突如其来的斯莱特林继承人，他们在等我的表态。
　　如果斯莱特林的继承人真的是格兰芬多的救世主，那么整个斯莱特林学院的脸就丢尽了。然而斯莱特林们对于继承人总是有种微妙的认同感和尊敬感的，继承了斯莱特林血脉的继承人！这是个多么伟大光荣的事情，接受继承人的领导，恢复斯莱特林的荣光，似乎又是每一个斯莱特林都应当做的。

　　我倒是没有想过如何应对这个问题——因为波特并不是，虽然做出这一切的所谓继承人确实是一个格兰芬多，可凤凰社家族中的幼女，和打败了黑魔王的救世主，显然是不一样的概念。韦斯莱不会对我产生任何威胁。
　　更令我在意的是蛇佬腔带来的影响。
　　只用了一句话，波特就扭转了霍格沃茨关于继承人身份的所有猜测方向。
　　在斯莱特林里蛇佬腔真是一个非常有用的技能，我仔细回想着刚才波特的表情，那种茫然和不知所措不会是装出来的，他是真的不知道自己说了蛇语，而原著中，他甚至一直都不能很好地区分自己说得是英语还是蛇语。
　　这显然不会是后天习得的成果，而更像是来自于血脉的传承，鉴于蛇佬腔的特殊性和他与伏地魔的微妙关系，这很可能是他脑中魂片的影响。
　　也许我可以尝试一下拉文克劳冠冕里面的那个，在霍格沃茨有一个蛇怪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出现的情况下，蛇佬腔实在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格斗俱乐部就这么匆匆结束了，然而它所带来的影响却是巨大又持久的。
　　在英格兰罕见的暴风雪中，“哈利·波特就是斯莱特林继承人的消息”传遍了霍格沃茨，大部分人都开始在走廊里对他指指点点，而这指指点点在贾斯丁被石化，而波特正好在他身边被发现之后，愈演愈烈。
　　当时走廊上的人看到麦格教授把他带到了校长办公室，然而邓布利多毫无表示，很快就让他出来了。
　　这直接导致圣诞节假期中，留下的人屈指可数：在准备复方汤剂的救世主三人组、德拉科和他的两个跟班、我、以及知道我留校后才签了字的小莱斯特兰奇。
　　原本想要留下来的布鲁克也被家里一封信叫走了。
　　马尔福家最近被魔法部的黑魔法物品检查有些焦头烂额，所以干脆让德拉科留校，而小莱斯特兰奇的动机就很值得商榷了，我怀疑他想做点什么，但手头的事情太多，手底下的人又都离校了，一时间也只能等等看他到底想要什么。

　　在大多数学生离校的同时，罗恩·韦斯莱发现，他的宠物斑斑失踪了。
　　一开始他只以为是人多忙忙乱乱，它不知道跑到那个角落里去了，但随着学生都离开学校，空空荡荡的城堡里却仍旧没有斑斑的身影。我连着几天看到他在走廊上弯腰察看城堡的各个角落，不过那只不起眼的灰耗子就像是蒸发了一样，没有任何踪影。
　　与此同时，我把小矮星彼得带到了有求必应室。
　　魂器的持有者会被其中伏地魔的灵魂影响，甚至会被其逐渐蚕食，导致生命力的大量流失。因此，我需要一个配合的实验体。
　　而小矮星彼得是我在霍格沃茨最方便获得的实验品了。
　　我把这个秃了顶的小个子男人扔到椅子上，还没等我说话，他就已经畏畏缩缩地蜷在椅子上，语无伦次地大叫“别杀我，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了。
　　我的摄神取念咒轻松地穿过了他毫不设防的大脑，小矮星彼得放松下来，脸上显现出一种诡异的平静，在我的指挥下戴上了那顶灰扑扑的、陈旧的冠冕。

　　经过了近千年时光的腐蚀，拉文克劳的冠冕已经不复传说中那个闪闪发亮的模样了，黯淡的金色散发出不详的光芒，传说上一个试图戴上它的人正是拉文克劳的女儿，她最终和冠冕一起，不知所踪。
　　所以我其实很好奇这个冠冕究竟是不是真的，不过现在看来，即使是真的，它也不会像传说中那样，能够让戴上它的人取得无穷的智慧了。
　　彼得看起来依旧茫然而平静。
　　我紧紧盯着他的眼睛，“和我说话，彼得。”我轻声说。
　　他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就好像不知道怎么说话一样。随着我加大的魔力和重复的“和我说话”，他机械式地张合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尝试了几次无果，我让他取下了冠冕。还没等我解除摄神取念，他就已经失去意识，倒在了地上，无意识地变回了这十几年来一直保持着的老鼠形态。

　　我一开始将这归结于彼得可怜的魔力，但波特成为魂片的容器时，不过是个魔力还没有发育完全的婴儿。最终，我只能把这理解为波特身上的魂片太过弱小，发育期间的身体又不断地将其吸收的缘故。
　　当然，联想到韦斯莱和日记本的情况，产生了自我意识的魂器也可以控制他人说出蛇语，但一方面我不希望让自己成为魂器的养料，另一方面，也不能在霍格沃茨利用蛇怪杀人，引起邓布利多的注意。
　　所以我不得不暂时放弃了不劳而获通过魂器获得蛇佬腔的计划。
　　总之冠冕对我而言是没有什么意义了。我把维持着老鼠形态的彼得和冠冕一起放在笼子里，施了禁锢咒，用黑布盖好，提回了我的寝室。在找到方法消灭里面的魂片之前，我都打算这么安排他们。

　　就在我用小矮星彼得实验了冠冕后的第二天，小莱斯特兰奇找上了我。
　　“你拿到了黑魔王的魂器。”他在空无一人的斯莱特林休息室拦住我，非常肯定地说。
　　我没有理他，从旁边绕过去。
　　“帮……帮我。”
　　我转过身，看到他低着头，咬着嘴唇，脸上是一副破釜沉舟的表情，却半天也没有憋出下一句话。
　　“你打算用什么来交换？”我的耐心渐渐消失，却还是好心地提醒他。
　　他像是被我这句话惊醒，一下子抬起了头，“……什么都行。”
　　这可真是凑巧，我刚刚被迫放弃冠冕和小矮星彼得，就来了金杯和它的寄生者做我的试验品。
　　也许是摆脱伏地魔的想法太过强烈，又或许是被控制、被一步步蚕食的感觉太过绝望，即使我告诉他我其实也没有成功的先例，他还是按照我的命令继续了下去。
　　小莱斯特兰奇告诉我他勉强找到了一种限制住金杯的方法：就在他接到霍格沃茨的信，拥有了打开家族密室的权限之后，在里面找到了一个能够抑制住魂器的箱子，然而在几个月之后，他又一次感受到了魂片对他的影响。

　　“你会说蛇语吗？”这是听他说完之后，我问他的第一句话。
　　他似乎有点吃惊，“不会。”看我不甚相信，他补充道，“你可以自己看。”说着像之前那次一样，迅速敞开了他的大脑。
　　确实，我仔细检索着，金杯似乎更执着于一个魔力充沛的、真实健康的身体，而不像青春期的日记本一样，满心都是清除学校里的非纯血种。金杯喜欢用各种方法锻炼他的身体，然后享受着控制他的身体的感觉。
　　“好吧，我们来想想办法……”我不紧不慢地察看着他的记忆，忽然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