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之狼》蓮花度母

5、第四章 看得到的黑暗

　　“不要……求求你……放了我吧……”
　　少年不斷地哭泣、尖叫著，想要從這堅固的鐵索中掙脫，卻根本無濟於事。他只能不停地哭求，希望眼前這個囚禁他的青年放過他。
　　“你憑什麼讓我放了你？”坐在華麗的絲絨長椅上的青年微微笑著，“你明知道我丟了雪狼，心情不好，還想讓我放你？”
　　少年低下頭來，哭喊著道，“您讓我怎麼樣都行……求您……別再折磨我了……”
　　青年臉上的笑意越發濃重了，“這可是你說的……”
　　少年望著他的臉，忽然明白自己的命運已是不可扭轉，他低下頭去，不再說話，只是不斷輕聲抽泣著。
　　“我想到一個好主意……不如我把你扔到狼圈裏怎麼樣？
　　“亞當，”青年呼喚著他的僕人，“有幾隻狼是餓過的？”
　　一旁的中年男子微微屈身，道，“只有奧古斯特和雨果。”
　　青年立刻笑了起來，“好，就要它們兩個。
　　“我……真把你丟到狼圈裏去，這樣挺好玩的……哈哈哈哈……”
　　少年驚愕地看著這個狂笑不止的惡魔，他顫抖得更加厲害，卻根本說不出一句話來，只能任憑他人拽著他，往狼圈裏送。
　　狼圈裏蹲著兩隻狼，顯然都餓了好幾天，雙眼中發出閃閃的、令人恐怖的綠光來：一隻全身呈黑色的森林狼一動不動地盯著少年，那眼神中充滿了想吞掉他的光芒，另一隻灰色的高原狼更是虎視耽耽地向他走來，毫無顧忌地露出泛著寒光的銀牙。
　　少年恐懼地拼命縮向牆角，似乎潛意識裏認為這樣能夠逃過一劫，但他自己何嘗又不知道，自己在兩頭惡狼的地盤上，又怎麼可能脫身？
　　那頭灰色的狼仍舊肆無忌憚地朝他走過來，目露凶光地甩了甩腦袋，接著就猛地撲了上來！
　　隨著少年幾聲慘叫，這頭狼用它鋒利的牙切斷了他的喉管；而那頭黑色的狼從頭到尾都只是靜靜地看著，並沒有起身做過任何一件事，甚至當它灰色的同伴在撕咬著奄奄一息的食物時，他也沒有任何動作。
　　就在這頭名叫雨果的灰狼吃飽喝足沒多久，他年輕的主人——伯爵•拉塞司二世就走到了狼圈旁，粗暴地按住了它的頭，狠狠地吼叫了起來，
　　“我讓你吃了他！？啊！？你還真是聽話啊！你這頭畜生！”
　　這樣咒駡著，他似乎還沒有解氣，隨手從牆上摘下一根皮鞭，毫不留情地打在他的頭上，“你這畜生！這麼沒狼性！看我不打碎你的媚骨！你根本不配當狼！”
　　灰狼委屈地發出一陣陣嗚咽聲，並不甘願承受這樣的疼痛，可隔著柵欄，它毫無辦法反擊。
　　“奧古斯特可是從頭到尾動都沒動一下！這才是狼！這才是狼性！你這沒骨氣的傢伙！”
　　直到打累了，他才停下手，氣喘吁吁地盯著雨果，終於沒好氣地道，“枉你還叫了大文豪的名字……雨果，我要你出去，幫我做事。”
　　灰狼剛剛被訓地體無完膚，聽到有將功贖罪的機會，立刻聽話地抬起了頭，還發出好奇地“嗚嗚”聲。
　　“你這沒骨氣的東西……你根本不配做狼……只配做狗……哼……呵呵……”伯爵吃吃地笑了起來，“不過，就要這樣才好……
　　“亞當！”伯爵再次叫了起來，“幫我去找個獵人。”
　　“……是。”
　　在那條始終一動未動的黑色巨狼金黃的眼中，閃現出一個惡魔的身影，一晃一晃地，卻始終沒有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