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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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面容姣好的女子停留在红长老面前，“老不死，什么时候轮得到你说话了。”
“傀星少主”，红长老好似知错般，深深一拜，傀星二字叫得特别清晰。退到云若身后，仿佛已自居她的保护者身份，满脸的不削，伴着一抹看好戏的笑容，被银白色面具掩盖。
女子不削地瞟了眼云若和慕容煦，而后喜笑颜开地走到湛凤身边，“凤儿，你总算回来了，你可知道你差点就变成了湛族唯一血脉。”
湛凤已经决定要去面对这个比蛇蝎更恶毒的女人，可是，真的见到了，他还是害怕地整个人在打颤，想退，却无路可退。
女子有着尖锐白色指甲的手，向着湛凤苍白的脸靠近。
一阵掌风把女子震到一尺开外，云若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女子面前，把湛凤护在了身后。
两个同是红衣的女子，静静地对视着。莫非傀族人都喜欢艳如血的红色？
女子阴鸷的眼中，有着狂妄、愤怒、嗜血，慢慢地还多了一丝疑惑，这瘦小的对手，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
云若平静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原来就是她，一直以来遍寻不着的幕后黑手原来就是她！
一直因为仇恨而不平静的心，在看到这个女人时，竟然一下子静了下来。
按着正常人的眼光，这女子应该算是颇有风韵的，算得上完美的五官，身形较一般女子高挑些，一身妖红的男式长袍，简单弯起的长发，干净而利落。只是一双眼睛，饱含着暴戾之气，过于妖邪，毁去了女子身上所有的优点。
而在云若眼里，这女子根本没有资格让她如此“牵肠挂肚”！“傀星，呵呵……”云若浅浅地笑了起来，未施脂粉的脸孔，竟然一下子把满树的桃花都比了下去。
女子眼中所有的情绪被震惊和惶恐取代，“我要杀了你，杀了你……”狰狞的神情好似失去了理智，几近癫狂地向云若杀去。
傀星的武功乃是族长亲自教导，内力的深厚，武艺的精湛，自是不在话下，又是杀心高涨，那招招致命的攻击，看得红长老一身冷汗，看得每个人，心都悬在喉咙口。
云若虚虚实实地化解着每一次致命攻击，似每次都闪躲得惊险，却脸不红，气不喘。她。在试探这女子有多少能耐，事实证明，她只是险险地略胜一筹。然，她武功的招式，似乎没有女子这样变幻莫测，她每躲一次，学一次，直到她额角渐渐开始冒汗，女子的招数才似开始偶尔的重复。不远处一股强大的气流，不断干扰着她应敌。
专心迎敌地云若忽而向那人的隐蔽处瞥了一眼，难得的灿烂笑容出现在她略显苍白的精致脸孔上，肩胛处迎来重重一击，那人的气息明显一顿，不知道是为云若的笑，还是她受的一掌。
云若被鲜血染红的唇美得让在场所有人都为之心惊，慕容煦只觉得那是他心头的血，握着玉箫的手，青筋尽现，关节发出咯咯地响声，在此刻静谧的空气里，仿佛一头嗜血的野兽在叫嚣。
第一次，慕容煦发现，自己原来是一个嗜血的人。
他刚想出掌，却见那个红衣女子，一口鲜血直喷在小师父脸上，人远远地反弹出去，在接近地面之时，给一个老者接在怀里，“放了湛族人，带少主下去。”
点点嫣红，与云若苍白的脸，形成强力的对比，也许傀族的人身上总是带着隐隐的妖娆。云若笑意更浓，看着终于现身的人，“她，得死。”
哈哈哈哈……老者仰头大笑，云若也感到了气血翻腾，慕容煦想用箫声制止，明显的是自不量力，却见老者还是错愕地停下了笑声，不见他有何动作，玉箫已经落入他的手中。
是，是他的宝贝月儿的箫，皱巴巴的手，颤抖地一寸一寸地抚摸着玉箫，他的宝贝月儿啊，月儿啊……
红长老适时地在老者耳边低语，原本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老者，满脸慈爱地看向云若，难怪这么像，难怪懂得他们傀族的武功，难怪连他亲自调教的星儿都败在这样稚嫩的孩子手上，难怪啊，他的月儿，他的骄傲，怎么可能有人可以超越。
老者掩去了身上所以的锋芒，此刻，他仿佛就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家，看着自己的孙女，满眼的慈爱，“孩子，让你姑姑先去疗伤，湛族的人全部放了。这是一场误会，祖父保住，你姑姑不会再找湛族的麻烦了。”他以为云若与傀族做对纯粹就是为了帮助湛族。
“爹！”傀星虚弱地喊着，满是不甘，她的亲生父亲，一直是威严的，令所有人畏惧的伟大族长，现在居然用着慈爱的几近哀求的语气在和一个乳臭未干的丫头说话。她是他的至亲，都没有过这样的待遇！就因为那是，那是姐姐的女儿吗？她紧咬着下唇，从小父亲就只在意姐姐。姐姐是月亮，而她只是星宿，众星捧月，多少个她都比不是上一轮明月。从小，除了教她习武，对她，几乎不闻不问，这是为什么，就因为姐姐天生就是练武奇才么？
“是姑姑就可以杀我娘亲，灭我家人吗？”云若冷漠地看着老者，傀族的族长，她所谓的祖父，看着他，因为他的话，半眯的眼睛徒然睁大，身上的慈爱之气瞬间被愤怒取代。
族长转身看着自己的亲生女儿，不用问了，女儿的表情已经告诉他答案了。
“哈哈哈……”傀星痴狂地笑着，“傀月死了，你是不是很心痛，知道我在身上留下多少口子吗？你这么宠爱她，是不是因为她的脸，还是因为她的眼睛？我告诉你，你听清楚了，都没了，她现在都没了，我把她彻底地毁了，哈哈哈哈……”
族长静静地听着，额角一跳一跳的经络显示着他的愤怒，浑厚的内力，不自觉地往手掌积聚。不过云若已经先他一步一掌劈在傀星头部，只见傀星艳丽的容颜慢慢变得如枯树一般。
一直以这样的方式练武、杀人，但是却不曾知道，身体逐渐像被吸干了水分一样干枯死去是这样恐惧，傀星极力喘息着，但是身边的空气越来越少，就在她以为自己要窒息的时候，那个稚嫩的女子，居然好心地放开了她。她恍惚地听到头顶传来一声轻柔却寒冷彻骨的声音，“死了，就太便宜了。”浑身一颤，再没有力气保持清醒，再次醒来的她，才知道，地狱的生活，开始了。
族长面无表情地闭上眼睛，“把她关进暗墓，至死不得出来。”
周围传来一阵抽气声，自己的亲生骨肉，族长居然可以如此残酷对待。
转身再次看向云若的眼中，满是宠爱和喜悦，仿佛刚刚那个女子，真的只是一个与他毫无关系的人，“孩子，你叫什么？”
“云若。”云若回答地言简意赅，这个老头的处事方式，她还是满意的。
族长皱眉，“你是月儿的女儿，是傀族人的传人，就叫傀云吧。”
云若不置可否，只是个名字而已，她并不在意。
“这是你母亲的遗物，”族长把玉箫塞回云若手中，“乃是傀族的宝物，不得交由外人。”
云若直接把玉箫扔回慕容煦手中，“我给他了。”
祖孙俩皱眉对视着，谁都不肯让步，那固执的脾气简直不相上下。果然是祖孙，众人皆暗叹。
“小师父，算了，还是……”
“你徒弟？”族长不待说完，眉头皱的更加厉害，“傀族武功从不外传，把他废了！”
啊！慕容煦有些目瞪口呆地看着傀族族长，小师父的祖父，一个脾气比小师父还古怪的老头。不过，既然如此，废了就废了吧，他倒也不在意。“小师父，就……”
“不准！”
这次是云若抢了慕容煦的话。他发现，自己在傀族，似乎一丁点说话的权力都没有，只能选择乖乖闭嘴。小师父的脾气他实在是太了解，决定了的事情，恐怕连神仙都改变不了。不过他真的担心小师父会和自己的祖父打起来，出神入化的两个人，他们这些凡夫俗子谁都拦不住。
慕容煦额角的冷汗慢慢冒了出来，四周能逃的人都逃了，只剩下了湛凤和他自己了，连红长老都不知道消失到哪里去了。
两人身旁的气息越来越冷，相抵的手掌泛着淡淡银光，越来越亮，越来越耀眼，族长严肃阴冷的表情反而渐渐缓和，一丝意外的笑容……
噗——
族长银色的衣袍开出了朵朵桃花，脸上的笑容还未舒展，就在脸上凝结。
小师父！
云姑娘！
孩子！
云若在众人的惊呼中，缓缓倒了下来……
那个一直如神一般，可以顶天的瘦小女子，竟然就这样倒了下来……
天边，第一缕晨光，冲出了厚重的云层，照亮了东边的天际。
忽而吹来一阵诡异的狂风，漫天的桃花，随风翩飞，妖美得如同，云若浅笑的眸子……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十八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