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高杉晋助今天心情不好》矢车菊的断章

4、受伤

　　其实，高杉并不是那种难伺候的大少爷啦。

　　上杉琉璃一边蹲在药杵边磨着草药，一边偷偷摸摸的打量着坐在一旁、闭眼小憩的高杉晋助。

　　穿越之前虽然也想过这样的生活，但她做梦也没想过会变成真的啊！

　　唔哦哦哦哦哦简直太幸福了！男神就在她身边耶！同一间屋子哦！男神身上刚更换好的绷带是从她手上拿过去的呢！还留有她的体温啊！！

　　上杉琉璃心里的小人幸福的快晕过去，整个人都在向外冒着粉红泡泡。

　　哎哎哎她怎么能这么幸运呢。穿过来第一天就能遇见男神，本以为还要去抱银桑的金大腿的。

　　想到这几天看见幕府时代平民们的日常生活，她的神情不由自主的黯淡了下去。

　　……这是一个真实的世界。

　　没有哪一刻，她对这一点的认知如这般清晰。

　　需要挣扎着生存，长年的战火下连存粮都快要没有，封闭的国度下仍带有愚昧的思想，可是硬生生被天人砸开了一个口子。攘夷是正确的，曾经许许多多武士都以此为荣，然而现在却让他们堕落成了浪人，面庞上带着惊弓之鸟般的神色，敲一敲门，都要警惕是不是有幕府的探子在注视这里。

　　多么……艰难啊。

　　就连活着，都是一件痛苦又折磨的事。

　　以前，在三次元，看着银魂哈哈大笑的时候，她还曾经戳着屏幕向闺蜜吐槽这个天人长得好奇怪、那个幕府高官好迂腐、干脆一刀砍了吧！来这里不过几天，像这样的话，她已经再也不敢说了。

　　她咬着下唇磨着药，突然觉得很心酸。

　　替这些……残破又耀眼的灵魂。

　　高杉突然哑着嗓子咳嗽了起来，上杉琉璃赶紧从旁边的水罐里取了水打湿毛巾、替他更换上。

　　高杉的身体的确不好。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疤很多都没有经过精心的处理，大部分只是草草的上了点药，一裹绷带、就若无其事的继续向前走了。她第一次见到这具遍体鳞伤的身体的时候差点哭出来，可是看着高杉漠然的神色，不知怎得又忍了回去。

　　……尽管，等到终于换完药，她还是到屋子后头找了个没人的角落，哭的嘶声裂肺、差点把自己噎过去。

　　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难过什么。说实在的，她又有什么资格替高杉难过呢？可是她就是不舒服，心里也难受，酸涩的像是饿着肚子啃了一整只柠檬、涂着芥末酱，难受的整个胃里翻江倒海，可是仍然抵不过心里火辣辣的痛。

　　三次元的时候，隔着屏幕，她知道这叫主角效应，不管受了多重的伤、到了下一个四格，依然没事人一样的活蹦乱跳。虽然高杉不是银魂的主角，可是他那么重要，不到最有必要的时刻，空知猩猩是不会让他出事的。可是，可是，前提是，她没有见过那些伤口啊。

　　换药的时候，有些绷带都被鲜血浸湿了好几层、硬是黏在血肉上，碰一碰她自己都忍不住要抽气，还有些伤口因为处理不及时，甚至都有些感染化脓，只能把腐肉割掉。

　　割肉这种事是上杉琉璃绝对不敢做的。虽然她不认为自己胆子小，可是成长在和平时代里，她也绝对没有拿过比菜刀更有威胁性的东西。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高杉在篝火上烤好匕首，神色不变、手起刀落，像是根本不曾觉得疼痛。

　　或者……早就痛得麻木了吧。

　　她光是在旁边看着，就忍不住出了一身冷汗。

　　然后，她接手给高杉上药。敷药的时候她偷窥高杉的神色，看见他微微仰起头，没被绷带包裹着的那只眼睛悠远的望向地平线，不知道在看着哪里。

　　那一天结束之后，上杉琉璃忍不住又找了个地方、狠狠地哭了一场。

　　她其实……一点也不了解高杉。

　　有一次她胆大包天的问了高杉的年龄。

　　那个换了一身和服、但配色依然糜烂艳丽的男人，嘲弄似的看着她。

　　上杉琉璃绝对没想到的是，她竟然……当真得到了答案。

　　……二十岁。

　　高杉漫不经心的回答了她。

　　二十岁。高杉带着她从全城戒严的江户城里出来，一路上往南走，像是地图早已刻在了心里。路途里他们每隔一阵就去拜访几个宅院，她虽然不能介入旁听，但是已经发现被接待时喝到的茶水、吃到嘴里的点心，无一不是最精美顶尖的。

　　每一次他们从那些地方出来，身上都会携带着更多的银两。宅院的主人恭恭敬敬的送他们离开，背脊深深的弯到土地里去。

　　她虽然只是顺带的，但也觉得与有荣焉。

　　然后，模模糊糊的，她猜测：高杉他，是不是已经在准备倒幕了？

　　他才……二十岁。

　　她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然后转头看见昏暗的烛火下，那个仔细观看着地图、时不时在上面勾画些什么的侧影，又突然什么都不想问了。

　　总归……她是要跟着他的。

　　有一次，上杉琉璃甚至看见了鬼兵队的几个成员。就是……空知猩猩给画了脸、稍微有几句戏份的路人甲。

　　他们向高杉跪拜行礼的样子，像是用全部的身体和灵魂在供奉神灵。

　　后来还有一次，她竟然真的见到了来岛又子。

　　——那个未来赫赫有名的“红色子弹”，此时也不过是个因为见到重度迷恋的上司而……攻击力增幅的——！！

　　上杉琉璃狼狈的趴地躲过子弹，默默泪流满面。

　　她突然觉得高杉实在是太好相处了！

　　因为，日常生活里，高杉其实是可以称得上沉默寡言的。

　　没有必要的情况下，他很少主动对上杉琉璃说话，似乎是真的把她当作一颗还算好用的（上杉琉璃自己评价的）棋子（或者人形摆设），能派上用场的时候才伸手推一推、前进两格。

　　大部分的时间里，他都在处理不知道是不是从分散在各地的鬼兵队传来的文件，面色沉稳、游刃有余的样子。她偷偷窥看着，觉得并不像是高杉自称“心里住着野兽”的模样。

　　而偶尔闲下来的时候，高杉就笼起袖摆、坐在廊下，安静又沉默的看着天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是的，高杉晋助这时候还没学会抽烟呢。

　　第一次知道这种事的时候，上杉琉璃囧的一脑门黑线，简直都要眼神死了。

　　不过，喝酒倒是早就会了。

　　每次有幸能坐在旁边，看着这个男人手持酒碟、一点点把自己灌到微醺，直到连骨缝里都蒸腾起凄艳的糜烂感时，她都小心翼翼的捂着通红的脸孔和快要跳出喉咙的心脏，觉得自己一天比一天更爱这个男人一点。

　　他们就这样一路南下，不紧不慢的下着一场棋局。

　　然后有一天，他们迎面撞见了正从武洲往江户城前进、怀抱着报国梦想的未来·真选组。

　　上杉琉璃觉得自己快疯了！！！！

　　救了个命！！！高杉晋助VS真选组，身边没有任何部下、只有自己这个打酱油的穿越女，这是什么搞笑番吗！！

　　空知猩猩你真是够了！快给我家高杉大大画出来一队高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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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①啊哈哈虎摸精神崩溃的琉璃姑娘，要跟着我家高杉大大走，这么点心理素质是不够滴！
②不知道江户和武洲的方位是不是一个南一个北。有错误的请告诉我。
③写完这章更心疼高杉了呜呜呜。
大家快来投喂我评论~~明天有高土/高总（？）/高近（！）。我真的日更了啊，快来表扬我嘿嘿嘿。
——于2016年1月1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