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高杉晋助今天心情不好》矢车菊的断章

3、穿越

　　高杉遇见第一个穿越女，是在离开坂田银时临时租的那间房子的第二天。

　　江户城行刑攘夷分子，就像是一个节点。从那一刻起，这个世界就是“可以进入”的。

　　在此之前的“剧情”，就像是“资料片”，无从更改。

　　就算那些穿越者再怎么渴望借助松下私塾和攘夷战场的优势，提前改变剧情，都是不可行的。

　　为了保持“人设”，不会由于外来者的因素而改变。

　　——这些，是“记忆”里的知识。

　　说是记忆，是因为，在他作为“高杉晋助”醒过来之前，以往所有的经历、记忆、情感，都像是一本书一样，压缩了。

　　你可以翻阅一本书，但你当真能感受到书里人物的所思所感吗？

　　对于他来说，自己的过往就像是如此。

　　现在的他，除了高杉晋助，谁也不是。

　　……只不过，为了维持世界不被外来者崩坏，需要适当的排除那些病毒而已。

　　这大约就是代价。可他并无所谓。

　　这世界是终究要毁灭在他的手里的。带着熊熊燃烧的烈火，盛开着绚烂的红莲，在最美的火光中焚烧殆尽。

　　而不是被那些穿越者们愚蠢的野心，给捣乱的不成样子。

　　——在遇见第一个穿越者的时候，高杉就已经做好了决定。

　　如果安安分分的那还好，拼命像鼹鼠一样躲藏起来、不要被他逮到吧；可一旦把这个世界当作游乐场……他的那些“老同学”，就算看起来再怎么蠢，也不是没有脑子的。

　　高杉就这么冷漠又阴郁的，看着那个把一身浴衣穿的乱七八糟的女人，一路用古里古怪的日语，询问着“万事屋”在什么地方。

　　直到——迎面撞上了他。

　　那个女人忍不住尖叫一声，第一眼看着他时还是神色畏惧的，第二眼，就忍不住带上了些胆怯的渴慕。

　　哦？

　　他意味深长的挑了挑眉。

　　稍微有些感兴趣，因为那女人的渴望是不带欲/念的，像是看着高高在上、遥不可及的神明的雕像，突然有一天开口说话了一样。

　　于是他难得好心的提点了一句：

　　“这里没有什么万事屋。”

　　然后高杉低低的咳了两声，转身离开。

　　——那女人小心翼翼的捏住了他的衣袖，像是知道他不喜欢被人触碰一样。

　　她吸了口气、又吸了一口，然后竹筒倒豆子一样巴拉巴拉：

　　“对不起总督大人，不是，那个，高杉大人，我能叫您高杉君吗，那个其实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不过我不是想说这个，我是说，高杉大人您是不是受伤了我以前是学中医的我能帮您买点草药治治病啊，拜托了我什么都不要可是我看见您咳嗽觉得好心疼，我真的好喜欢您啊虽然出场不多可是您是我男神……”

　　她根本不敢抬头看高杉，只是拼命开合着嘴巴，像是知道错过这一次就再没有机会一样，一直念叨个不停，然而又担心自己吵的高杉头疼，只好压低了嗓音。

　　她的手指也根本不敢收紧，只是松松的捏着高杉的袖口。只要高杉抬一抬手，就可以轻轻松松的转身离开。

　　高杉沉默着，什么也没说。

　　那女人像是发现了落在她发顶上目光的重量，脑袋越来越低，也终于停下了嘴，像是好不容易死了心；不过倒还是怯怯的捏着手里那么一丁点儿布料。

　　“你……叫什么？”

　　他的目光有些恍惚。

　　透过这张狼狈的面孔，他像是能够看见曾经干净剔透的小河，还没有被鲜血浸染过；乡下淳朴的野花，刚被阳光晒透了的被褥，萤火虫，夏日祭典，漂亮的烟火，红豆饭，肉球，和……三味线。

　　这种感情，还没有来得及被肮脏污浊的世俗染黑，是……纯粹的。

　　在没有利益交换的前提下，不应当被作为砝码看待。

　　那女人很是惊讶的猛一抬头，满脸做梦一样的神情，直到他扯出了袖子，才像是怕他后悔一样的：

　　“我，我我我叫做，呃，上杉，上杉……琉璃。嗯，对不起这不是我本来的名字可是我不知道原先的名字用日语怎么说啊，对不起高杉大人我不是想要骗您的。我今年才刚刚十八岁，睡觉之前填了一个穿越问卷可我不知道是真的！我是身穿，穿过来的睡衣太奇怪了我只能找家衣服铺子换了这身。我我我我我本科就学的中医，药草认得很清楚，一定能帮上您的忙的，请让我给您把把脉吧，总觉得您脸色不太好，而且是喝酒了吗……”

　　她像是一只怕被主人丢弃的小仓鼠，一步一步的紧紧跟在高杉的身后，压根看不见路人的表情，只顾着把心里的话一股脑的全部丢出来。

　　其实，也不会有人在意她的。

　　在这么一个充斥着鲜血和战火的时代，为了活命，甚至可以背叛师友和血亲的时代，又有多少人，会把视线转向一个衣衫褴褛的女人？

　　高杉沉默不语。他径直的、捻熟于心似的往前走，拐过弯，下了桥，木屐在石路上发出清脆的、令人心慌的碰撞声，任凭那些“不要喝太多酒、不要总抽烟、不要总是坐在窗边弹三味线那样湿气太重了对身体不好”……絮絮叨叨的话语，像初春时轻柔的柳絮，被风一吹一拂，就不知飘去了哪里。

　　他就这么带着这个陌生的女人，走到小巷后、一卷布帘的前面。

　　然后高杉抽出刀、猛地抵在了那女人细嫩的脖颈上——！

　　扑面而来、尚未散尽的血腥味，让女人瞬间煞白了脸色。

　　他嘶哑的笑了笑，从对方浅茶色的瞳孔里看见自己狰狞的宛若恶鬼般的面孔。

　　“跟着我，你会死的。”

　　高杉笃定地说。

　　那些死去的冤魂正透过他的眼睛注视着这个抛弃了他们的世界。没有上过战场的人永远不会了解那里究竟是有多么残酷，而没有经历过他的人生的人，又怎么知道，他这幅皮囊之下，究竟埋藏着多么深的……恨。

　　被他紧紧盯着的女人使劲咽了咽口水，然后她拼命扯动嘴角，像是要露出一个微笑。

　　“我，”她弯着眼睛，却不小心把含着的泪水挤了出来，弄花了本就沾染着泥土和尘埃的脸，“我，……我知道。”

　　她小声的回答。

　　“没、没关系的，我填穿越问卷的时候上面说了，如果在这边死亡的话就会回去我的世界，就好像做了一场梦，所以您，您不必愧疚。虽然我没什么用，可是，可是，我我我、我喜欢您，既然这边的世界对您来说是真的，如果我还能出点力的话，随便……随便怎么利用我都可以，我只是想帮帮忙，高杉大人，您……您是不是发烧了……”

　　多么天真的回答啊！！！

　　看着那双满溢着信赖和希望的眼睛，他几乎要捧腹大笑了！

　　高杉滚热的呼吸喷吐在女人的脸上，只是让她的神情更加失望和祈求。

　　过了半分钟，他收回刀，漠然笼起手。

　　“去配点药，取些钱。等会跟我一起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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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姑娘们也像琉璃姑娘一样穿越的话，会像她一样做出同样的事吗？
妹子内心：哎如果男神对我说一句话都值了更何况还有这么多句哎嘿嘿还摸到男神的袖子了果然是大少爷吗手感好好的样子……
= =高杉你果然还是不知道什么叫做脑残粉。
各位姑娘们请多多掉落留言~我最近好像可以日更……请仔细喂养作者哦！（笑。
——于2016年1月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