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羊与女王》阳宝

4、狭路相逢

　　两个月后
　　酒吧区错综复杂的小巷里，一辆黑头车占据了大半本不宽敞的路面。华风冷懒懒的下了车。
　　“这里？”他抬头看着正在暮色中闪烁的霓虹招牌。
　　“是。”章雷照例跟在一旁。
　　华风冷走进这半置于地下的酒吧。
　　店中已经来了部分客人，正在悠闲昏暗的光下、台上乐队的热身音乐中嘈杂。
　　好像有个脸庞闪入他的视线，但章雷的话打断了他的追踪。
　　“包厢在这边。”章雷给他引路。
　　华风冷看着那老旧的门，想到猎物正在里面，不禁扬起嗜血的笑容。他抬起腿踹开那不堪一击的包厢门。
　　包厢内原本一直紧张不安的坐在沙发上的瘦削少年，一下子惊跳起来。苍白的脸上一双深色大眼睛里盛满了恐惧。
　　“你，你，你怎么……”无色的双唇颤抖得一句话也说不完整。
　　“我怎么能找到这？”华风冷替他把话说完，“我好像告诉过你，没人能逃得出我的手心。现在，捉迷藏的游戏结束了，过来。”他向他伸出手。
　　“不！不要！！”少年不但没有按他的话做，反而逃到包厢的最远角，“我不要跟你走！你走开！走开！”
　　“你怎么就是学不乖呢？”华风冷缓缓逼近他，像只看准了猎物的豹。
　　“我不！不要不要！……”少年看他走近干脆闭紧双眼，双手狂乱的舞动，徒劳的想要阻止他靠近。
　　“你没有要不要的权利。我要，而你负责接受。”他轻松擒住他纤细的手腕，看着他微颤的长睫柔声说，“懂吗？”
　　“不！”少年一下睁开双目，晶莹的泪珠夺眶而出，“不……我是人！是人！我有选择的权利！我不要你！你是恶魔！是魔鬼！我不要！”
　　“你错了，我是你的命。”华风冷边说边吮干他脸上的泪，“走！”
　　少年不甘的挣扎着，像是被晾在陆地上的鱼，绝望的扭动着。
　　几人携着这可怜的准鱼干，穿过大厅里因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而发愣的人们，出了酒吧。
　　“放开我！不要碰我！”少年又踢又咬，试图摆脱他的禁锢。
　　终于，在他放开他的手想把他塞进车厢里时，少年用力踢了他一脚，从另一边打开车门，狼狈的爬出半个身子，不想被华冷风抓住脚踝拽了回去。
　　“我提醒过你！”他的脸已经笼上一层薄冰，“你这样做只会弄伤你自己！”
　　他眯起的瞳仁中印出少年的惊恐。他不理，一手制住他，一手扯开他的外套。一件件衣服在他的惊叫，他的低咒中报废。少年白瓷般的肌肤伴着几丝血痕暴露在车内的暖气中。
　　“笃笃笃”有人在敲打着车窗，但华冷风根本没听见，继续撕扯着裤装。
　　突然一阵冷气袭来。这不该出现的冷空气让华冷风停下动作。
　　“人生何处不相逢啊！华先生。”
　　华冷风回头，只见一个女人手搭着车门和车顶，俯脸看着自己。
　　“叶昭！”华冷风恨不得把这个名字咬得粉粹。
　　“啧啧啧~~”叶昭挑眉，“真荣幸啊！您居然还认得我。喂！放手！没看见我正和华先生说话吗？”
　　“先生恐怕不想和你说话。”章雷暗骂这个麻烦的女人，打扰了先生的好事，可别累他被骂。
　　“是吗？我是不受欢迎的人啊。不过我还是要说句话，就一句，因为你的车当了我的路，我过不去了。快开走吧。”叶昭今天给在她网上店铺网购的熟客送货，熟客又给她介绍了几个客户，几个女人一起喝酒，多喝了两杯，已有点晕乎了。
　　章雷也看出她喝了酒，便拉她，“知道了，你让开吧，让开来我们好开车。”
　　“救我！求求你救我！”少年见有人阻止，慌忙求救。
　　“你求她？”华冷风冷哧，轻易拦住他的第二波挣扎。
　　“咦？”叶昭挣开章雷的手，“华先生换口味啦？那是不是意味着我那事已经了结了？”她定定地站在车厢外，像是脚下生根，谁也拉不动。
　　“不，关，你，事！快滚！”
　　“唉~~果然没有什么爱是天长地久！对了，那位小弟弟真是嫩哎！不会还没到18吧？罪过很重的哦。”
　　“你想管闲事？”
　　“嘿嘿！不是。不过我也不是管不起，对吧？有第一次就可以有第二次啊！”叶昭笑得有些张狂。
　　“第二次？！”华冷风彻底被激怒了，“原来你还记得！你还是缺少教训！”
　　“哎呦！”叶昭被硬生生拉进车厢，原本宽敞的空间狭小起来。
　　华冷风紧紧勒住他的脖项，满眼杀意。
　　“咳……要杀……我？”她还没酒醒，还满眼笑意，“杀，我……就没人做你的，咳，观众……你，□□他，没，没那么……兴奋了吧……哈……咳……”
　　少年看着华风冷额际青筋暴露，叶昭脸色慢慢涨红，害怕地退缩到角落。手臂不经意碰到车门把手。再看华风冷正瞪视叶昭，犹豫是否要捏死她。他的头脑一片空白，呼吸也不知何时屏住。他背靠着车门，慢慢摸到把手，突地拧开，整个人扑出车外，连滚带爬的逃入夜色中的巷道中。
　　华风冷有一秒钟的愕然，然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该死！章雷！给我把他追回来！”
　　他追了几步停下来，回头看着车内正咳喘着的叶昭。
　　“这天杀的女人！”他一把把她从座椅上拉起，“你不是能吗？你不是可以帮他们都逃掉吗？我看你还有什么本事，你从我手里逃走看看！！”
　　叶昭被毫不留情的扔回车里，兀自呻吟着。
　　“回去！章雷一回来立刻叫他来见我！”华风冷烦躁的撤下隔板，吩咐司机，“该死的女人！每次有你就有麻烦！杀了你真是太便宜你了，以后，哼！”
　　司机大气也不敢出，被车中的气氛压迫的无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