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TV]渺渺琴声》予柔

42、终成眷侣

　　“……渺渺。”

　　直至云星渺的背影彻底消失，欧阳少恭才似回过神来，唤着她的名字。然后，他追到门口，却左右都不见云星渺的身影。

　　她说让他选择，原来这一个多月以来，她的心不在焉竟是因此。

　　欧阳少恭的眼中透着痛苦纠结之意，最后，他还是冷静下来，走向欧阳家。

　　而另一边，云星渺离开方家后，就直接利用云星海拿给她的灵器，施了法术回云之谷。不然，她的灵力太弱，也回不去。只一瞬间，她便到了云之谷，她连脸上的表情都来不及做调整，就听到了方兰生和襄铃的声音。

　　“渺渺？”方兰生惊讶地看着突然出现的云星渺，以为是方如沁叫她来抓他回去。想到这，方兰生有些欲哭无泪。

　　“渺渺姐不是走了么？”襄铃不解地问。

　　云星渺这才反应过来，勉强笑了笑，“我回来拿点东西……”说完，她就朝自己的房间走去，不再看方兰生和襄铃。

　　方兰生不明所以，“渺渺怎么了……”

　　“呆瓜，渺渺姐好像不太开心。”襄铃嘟着嘴对方兰生说，“难道是少恭哥哥欺负她了？”

　　“不可能，少恭怎么会欺负渺渺？”方兰生挠了挠头，“许是他们闹别扭了，就像木头脸和晴雪有时候也会闹别扭一样。”

　　襄铃似懂非懂般地颔首。

　　云星渺回了房间，便无力地趴在桌上，像是在休憩般。然而，她的肩膀却轻轻地颤着。

　　她不过是个贪心的人，倘若像以前那样，欧阳少恭还未接受她时，她绝不会像如今这般难受不已。

　　不知在桌上趴了多久，想了多久，时间缓缓地流逝，云星渺就这样睡着了。

　　直到入夜，云星海从方兰生那里得知，云星渺的状态不太对。他想了想，还是去了云星渺的房间，想找她谈谈。

　　待他来到云星渺的房间，却发现她趴在桌上，云星海无奈地摇了摇头，只好将她抱回床上。

　　他的妹妹，从小到大总是不让他省心。

　　就在云星海准备离开之际，却不经意地瞥见了她眼角滑下一滴泪。

　　云星海又提步回到床边，定定地睇着沉眠中的云星渺，她的眉头紧皱。他一挥手，施了个安神的法术，才见她的表情慢慢变得柔和。

　　第二日，云星渺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想着应是云星海将她抱到床上的。

　　刚出房门，云星渺便瞧见云星海朝她走来，她含笑唤了一声，“哥哥。”

　　“渺渺。”云星海担忧地注视着她，“你怎会一人回来？是不是那欧阳少恭欺负你了？”

　　“哥哥，你不懂的。”云星渺虽是在笑，却让人感到隐于其中的悲伤，“少恭在遇见我之前，有一个刻骨铭心的恋人，我告诉他……他先前的恋人还活着，让他自己去选择。”

　　“什么？”云星海顿显讶异，“渺渺，你何必如此？倘若他选择了从前的恋人，你的诅咒却依旧存在，那岂不是……”

　　“如果真会这样，也没办法。”云星渺微微扬起嘴角，露出释怀的笑容。

　　“渺渺。”云星海直接一把抱住了她，不知是在向她保证，还是给自己立誓，“我一定会解除诅咒的，一定会的……绝不会让你像母亲那样……”

　　云星渺仍然浅笑着，回抱住云星海。

　　旋即，云星海缓缓松开了她，让她先好好休息，她的身体虽然暂时恢复了，但已经无法再像以前那样。

　　现在的云星渺与普通人无异，如果要施展法术，只能依赖于宝物中的灵力。

　　云星渺点了点头，目送云星海离开。她刚想转头进房，却觑到方兰生的身影，他的脸上带着困惑之色。

　　“渺渺，我不是故意偷听的。”方兰生开口解释道，迟疑片刻，便忍不住担心地问道:“你……刚刚云大哥说的诅咒是什么？为什么会死？”

　　云星渺静默，颇为纠结地望着方兰生。这叫她如何解释，实话实说？撒谎？还是直接不回答？

　　“没什么。”云星渺干脆转帆道：“你们怎么还没有离开？你前两日，不是还想庆祝终于能离开了么？”

　　“木头脸和晴雪还要多留两天，而且云大哥也还有事要嘱咐他们。”方兰生只好先回答了她的问题。

　　“原来如此，那我回房休息了。”云星渺一说完，就直接进了房间。

　　方兰生怔了怔，直至她关上房门，才反应过来，“渺渺，你还没说诅咒是怎么回事。”

　　可惜，他没有听到任何回答。

　　自云星渺从琴川回来，已过了数日。

　　这几天，风晴雪和百里屠苏都知晓云星渺独自回来的事，且他们都觉察到她的心情不佳，所以，即使他们心有疑惑，也默契地不问出口。

　　在云星渺回云之谷的第五天，她和大家聚在一起聊天吃饭，今日这一顿也算是为百里屠苏他们几人饯行。

　　因为云星海表示，虽然百里屠苏已在修炼补魂术，但他的一半魂魄经历过血涂之阵，如今修炼的魂魄也无法如原先的魂魄那样，契合他的身体，因此，这一世过后，他不能进入轮回。

　　不过，云星海告诉百里屠苏，他们可以去寻找失散在外的铸魂石，也就是玉横。有块玉横中，封印了云家一位在魂魄之术上，极有天赋且对襄垣研究十分透彻的先辈，若是他们寻不到襄垣，可去找这位云氏先辈，想必她会有法子。

　　于是，风晴雪在几番思考下，还是决定与百里屠苏一起去寻找玉横，她向幽都婆婆说明了缘由，因为她的坚持，幽都婆婆只能勉强同意，让她完成这件事后，就立刻回幽都。

　　此刻，众人正在边畅饮边聊天。

　　而云星海却忽然脸色一变，随即，他又迅速恢复如常，对众人笑道:“我先出去一下。”

　　除了云星渺有些疑惑，其余人倒未觉得奇怪，继续吃喝谈笑。

　　“渺渺，都好几天了，你和少恭闹别扭也闹够了吧。”方兰生放下筷子，苦口婆心地说。

　　“兰生说得没错，渺渺。”风晴雪附和着方兰生的话，她希望云星渺能幸福。

　　百里屠苏并未出声，然而，他瞥向云星渺的眼神，也充分表达了与风晴雪和方兰生相同的意思。

　　“……这又不是我能控制的。”云星渺不由得苦笑，她无比希望欧阳少恭能来找她，时间越久，她就越害怕。

　　众人面面相觑，不明白她的意思，难道她和欧阳少恭不是在闹别扭？

　　忽略大家不解的神情，云星渺拿起一旁的酒壶喝了起来。

　　而云之谷外，云星海正冷淡地睇着欧阳少恭。

　　“你来做什么？”

　　“当然是来找渺渺。”欧阳少恭微微一笑。

　　“我还以为，你利用我们帮你搞定魂魄之事，就抛下渺渺了。”云星海按捺不住地讽刺他，才郑重地问道：“那么，你已经做好选择了吗？”

　　欧阳少恭的眸中俱是坚定之色，他从容含笑道：“我自是选了渺渺。”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以为，我会那么容易接受你！”云星海见欧阳少恭如此淡定，不免气上心头。

　　“云兄，你该清楚，我与渺渺的事，从未考虑过你的看法……”

　　欧阳少恭这话，简直是对云星海的重大打击。

　　“若是没有我，想必渺渺也不会开心的……你代替不了我。”欧阳少恭又续道。

　　虽然欧阳少恭的言行叫人颇为不爽，但云星海的确不可否认，他说得没错。一想到他居然要成为自己的妹夫，云星海就略感憋屈。

　　可云星海终究只得妥协，他直接施了法术，将欧阳少恭也送进云之谷。

　　欧阳少恭一下子就瞥见云星渺，她和百里屠苏等人坐在一起，却独自喝着闷酒。见状，欧阳少恭不禁加快步伐，走上前去。他停在云星渺旁边，凝注了她片刻，她都没有发现。

　　“少恭？”方兰生倒是一脸讶然，随即，他马上催促道：“快跟渺渺和好啊。”

　　欧阳少恭取下云星渺手中的酒壶，云星渺感到手中的酒壶被人夺走，便站起身来，她一抬眸，却对上欧阳少恭幽柔的目光。

　　“你……”云星渺微微一怔，“少恭……”

　　“渺渺。”欧阳少恭的嗓音轻得如晚风拂过，“我回来了。”

　　云星渺有些不敢置信，“你……你这是选择了我么？”

　　欧阳少恭浅浅一笑，执起她的手，“渺渺以为如何？”

　　“我说什么就是什么？”

　　见欧阳少恭点头，云星渺露出开心纯粹的笑容，“那我们要一直在一起。”

　　“渺渺，你可愿陪伴我生生世世，不离不弃？”欧阳少恭的唇畔漾起笑容，神情似水般温柔。

　　“愿意——”云星渺毫不犹豫地应下。

　　不过，生生世世该怎么实现……

　　思及此，云星渺整个人都晕乎乎的，她眼前一黑就倒下，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刻，她只感到自己被人接住。

　　本来，百里屠苏等人正为云星渺和欧阳少恭修成正果而高兴，怎知云星渺忽然晕倒，吓了他们一跳。

　　方兰生不知为何，瞬间想到了那个诅咒，却听得欧阳少恭说，云星渺只是喝醉了而已。

　　而欧阳少恭的话音一落，便先抱着云星渺回房了，留下众人在原地，包括云星海。

　　幸好云星渺没有喝太多，因着她的酒量不好，几口便如此了。她睡了几个时辰，醒来时，旁边是欧阳少恭。

　　“少恭……”云星渺看着欧阳少恭，忍不住抱住他。

　　欧阳少恭的眉眼一弯，显出温润柔和的笑容，更回应了她。良久，她才松开了他。

　　“桐姨怎么样了？”犹豫过后，云星渺还是问出了口。

　　欧阳少恭收敛了笑容，淡淡地说:“她已经去世了。”

　　“怎么会？”云星渺不自觉地惊诧道。

　　“这是她的选择。”欧阳少恭从怀中掏出一颗晶莹剔透的明珠，递给云星渺，“她宁愿服下雪颜丹，也不要你赠予的宝珠。”即使他早已在心中有了决定。

　　他犹记得她在最后一刻所说的话，“少恭，帮助雷严囚禁你，是为了不让你再犯下错事，让他知道真相，也是无奈之举，然而，即使重来一次，我也会这么做，幸好星渺改变了你……

　　“巽芳早已消失在蓬莱天灾中，我只不过是苟延残喘，希望看到你可以放下过去，如今也算是得偿所愿，星渺是个好姑娘，我祝福你们。”

　　见欧阳少恭失神，云星渺轻声唤了他，“少恭。”

　　“渺渺，即使……”欧阳少恭凝注着她，极为认真地道:“即使寂桐不那么做，我也会选择你。”

　　他不希望她以为是由于寂桐逝世，才成全了他们，而是他遵从自己的心意，才选择了她。

　　云星渺明白欧阳少恭的意思，不由得心生愉悦，随即，她突然想起昨晚的事。

　　“对了，少恭你说的生生世世，是怎么回事？你不用轮回了么？”

　　欧阳少恭温声道：“即使要轮回，我也不会忘记渺渺的。”

　　“那我也要轮回，如果我不记得你了……”云星渺又接着问。

　　“我会让你想起来的，无论如何。”欧阳少恭倒是颇为自信。

　　云星渺只好微微颔首，欧阳少恭则语态温柔地续道：“现在开始，渺渺想做什么，我都陪你一起。”

　　“真的？”云星渺反问道。

　　欧阳少恭自是点头，云星渺假装思忖片刻，才说：“对了，我们跟屠苏师兄一起去寻找铸魂石，反正他们也要到处跑，我们可以一起去游玩，多几个人会比较热闹。”

　　欧阳少恭闻言一笑，像是早猜到她打的主意，不过，他待她包容又宠溺，“如此也好。”

　　这一路上，他还可以让百里屠苏再好好历练历练……

　　“少恭真好。”云星渺登时难掩兴奋之情。

　　听闻欧阳少恭和云星渺要与他们同行，一起去找铸魂石，百里屠苏等人颇为诧异，随即，他们又是一阵欣喜，毕竟他们始终将欧阳少恭跟云星渺当做好友，即使在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之后。

　　襄铃本打算去寻自己的爹娘，但她放心不下百里屠苏，就决定先跟着百里屠苏等人，待他们找到铸魂石后，她再继续寻爹娘的下落，兴许在找铸魂石的路上，她就有她爹娘的消息也说不定。

　　方兰生则誓死都要跟襄铃在一起，她去哪儿，他就去哪儿。既然他二姐都同意了他和襄铃的婚事，那就等着他有朝一日将襄铃带回家！

　　云星海对此没有意见，反正他的想法，不会有人在乎。他还是继续去研究解除诅咒的办法，只将铸魂石可能流落的地方告诉他们，给了他们一些防身护身的宝物，又叮嘱云星渺好好照顾自己之后，就离开了云之谷。

　　现下，云星渺和欧阳少恭以及百里屠苏几人，即将踏上新的旅程，这是一段新的开始，他们不知道，前方究竟有什么在等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