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归何处(顺治朝穿越)》星辰非昨

6、顺治

　　大婚的第二天，我又是一大清早就被挖出了被窝。真是命苦，这都是什么整人规矩呀，一早要去拜见太后，昨天一天的折腾还不够，今天早上还要受罪。我昏昏沉沉的又被一阵摆弄，反正我属于手不巧类型的人，对于梳头打扮这时也不精通，等到霏儿帮我打扮好了，我才迷迷糊糊的睁开眼。
　　天，这还是我吗？以古代的铜镜著作水平，照人还是有些模糊的。但即便如此，人可看出里面是个秀丽逼人的女子，两道娥眉好似远山含黛，略带惺忪的眼睛正露出慵懒娇媚，小巧的鼻梁，朱唇微微翘起。霏儿今个为我配了件鹅黄色的旗装，白色的旗围上绣着寒梅。整个人散发出了让人别不开眼的光芒。
　　“娘娘好漂亮啊。简直就是天上的仙女。”身边伺候的宫女们纷纷赞叹起来，“皇上见了可不知道要多喜欢您呢。”
　　别人赞美你漂亮自然是令人开心的事，我也是俗人一个，哪个女孩子不喜欢这种称赞。但一听到“皇上”二字的时候，我确实再也开心不起来了。面对这个丈夫，我又要怎么办呢？一个从未谋面的舅舅，就这么付出一生，并为之献身，我是绝对做不出来的。但我又要怎么度过以后的日子呢？真是伤脑筋。
　　伺候的宫女们见我表情不对，以为我是因为皇上不来而不开心，连忙安慰说：“娘娘放心，皇上一定见了您练腿都迈不动了，以娘娘的容貌在这后宫里可算是数一数二的呢。”
　　我心里不禁苦笑，我还巴不得顺直看不上我不来这翎坤宫呢。干脆别打扮了，素面朝天去好了，大不了像姑姑，也就是顺治前一个皇后，废后静妃一样，被打入冷宫，人还能自由些呢。这后宫里没有硝烟的战争我可不喜欢。但这个想法也只是一闪而过，因为即使我愿意，那些伺候我的宫女太监们还不肯呢。要是我入了冷宫，他们不免也要遭殃。特别是那些年纪轻轻的宫女，哪个愿意在冷宫伺候，整天暗无天日的。有些心气高的，哪个不指望自己有一天能被皇帝看重，在这后宫里也得个一席之地。就算是那些个不想当妃子的，也指望自己伺候的主子得些宠，自己在宫里地位也能高些。等将来自己年满二十五出宫后也能借此寻个好人家，嫁得风光些。唉，我现在已经不是自己一个了，我的身上现在背负的是整个坤翎宫。
　　门外传来的声音把我从纷乱的思绪中拉了回来，“娘娘，时辰到了，该去慈宁宫请安了。”
　　按规矩，我这样品级的宫妃可以带四个宫女，但我不愿这么招摇。看过电视的都知道，自古在宫里，爱在人面前耍威风的妃子没个有好结果。做人要低调，这可是至理名言啊。于是我就带着霏儿和小太监葛顺儿，三个人用近乎散步的速度走到了慈宁宫。时间正好，不早也不晚，皇后刚到没一会儿，既没抢了皇后的风头，也不失礼数。
　　门口的小太监见我来了连忙大声通报：“淑惠妃娘娘到。”
　　一进门，就见孝庄太后已经坐在了凤椅上，一边站着我姐姐，也就是皇后。看她的样子说春风满面吧也说不上，但脸上隐隐的骄傲仍是很清晰的传入了我的眼中。顾不得看她，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我上前行礼道：“臣妾给太后请安，给皇后请安。”
　　“这都是自家人了，哪这么多礼数，快去把你妹妹扶起来。”太后笑着把头转向皇后，“这丫头，还叫太后呢，该叫皇额娘了吧。”
　　听了太后的吩咐，皇后似乎有这么一点的不情愿，但这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很快她的表情就恢复了，并且热情得来到我身边，把我扶了起来，道：“妹妹不必多礼，皇额娘说的对，一家人无需多礼。”
　　我起身道：“多谢姐姐，但姐姐为长我为幼，这礼怎可废。”总得给足人家面子。
　　果然，皇后脸上的笑意落入了我的眼中。
　　“来，来，来。”太后把我俩叫到身边，“在宫里还习惯吗？”
　　“宫里一切都很好，多谢皇额娘关心。”皇后回答了太后的问题，而我只是长在她后面点了点头。
　　太后伸手把我拉到她的另一边，拍着我手说：“今个儿是我们娘仨说体己话，不要这么拘谨，嗯？”
　　“是，皇额娘。”这皇额娘三字叫得我实在是别扭，就这么不明不白得做了别人的儿媳妇，唉。
　　听见我叫“皇额娘”太后似乎很高兴，拉着我俩又说了一通话。我对于这体己话并没什么大兴趣，无非是些生活上的关照。但身不由己就是这样，明明没兴趣却还要装作很高兴的模样。不过也有令我感到兴奋的事情，就是见到了传说中的苏妈喇姑，并再次见识了电视的胡说八道。此时的苏麻拉姑也是个三十多岁的人了，如何能与日后的康熙产生爱情，写剧本的真是胡说八道。
　　说了近一个时辰的话，我这才从慈宁宫里走出来，因为身份上的差别，我必须在皇后离开后才能走。这些礼数还真是讨人厌。早上请安连饭都没顾得上吃，好不容易可以离开了，还得先等皇后离开。
　　我带着霏儿和葛顺儿用像飞的速度奔回翎坤宫，至于路过的宫女太监们的诧异目光，我选择视而不见。吃饭皇帝大，走自己的路，让爱传的人传去吧。
　　前面假山的转角处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一定又是路过的宫女太监，我做好了迎接异样目光的准备，反正刚才一路上也没少见。就在我准备跑过拐角的时候，却和转出的人撞了个满怀，差点没站住。待我看清楚来人，天，我运气也太好了点吧。
　　眼前的人头戴东珠，身着金丝龙袍，一身明黄甚是晃眼，这人不是顺治是谁。
　　倒是霏儿和葛顺儿反应快，虽然惊恐的很，但还是行了礼。
　　下意识我就想夺路而逃，但脚就像生了根似的。脑子里闪过千万种念头，但皆不可用。最终还是选择伏下身请安，“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
　　顺治不知道是不是被我撞傻了，一时竟不知道叫我平身。按规矩，不叫起你是不能起的。我就这么半曲着腿，穿着花盆底做这事，傻子也知道有多累，心里不禁把顺治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终于，顺治出声了：“平身吧。”但眼睛却始终盯着我看，“你是......”好半晌，他才迟疑得说出三个字。
　　“谢皇上。”得到起身的口令后我终于松了一口气，看来他还不认识我，还是自我介绍吧，虽然我挺不情愿的，“臣妾是昨日刚进宫的博尔济吉特氏。刚才是臣妾鲁莽，冲撞了皇上，请皇上恕罪。”怎么好死不死就装上他了呢？我乘着起身打量了下顺治。和岳乐和济度相比，他身材明显削瘦，身体也显得单薄，但眼睛极为有神。也不过就是个十七岁的少年，但就是这家伙，还得我不得不进这深宫，他要是没有把我姑姑給废了，哪儿来这么多事情，娶自己侄女他也不别扭。正处于叛逆期不是你的错，但害了我就是你不对了。
　　顺治当然不知道我脑子里的想法，但一直看着我的眼神让我觉得很不舒服。我是一直希望他不要注意到我的，但谁知道我回忆这么特别的方式出现在他面前，向令人不注意都难啊。真是令人郁闷。我就这么垂首站在那儿，心里期望他快点走，但他就这样站着不走，我又不能对他吼：“你走不走呀，你不走我走。”当然啦，要是我这么说，除非我不要命了。
　　就这样，他看着我，我盯着地。知道他身后的太监提醒他说安郡王还在御书房等着。他这才迈步离开。
　　在目送顺治离开后，我逃也似的离开了事发地点。唉，难道今天黄历上写着不宜出门？
　　回到翎坤宫，我用大吃一顿来发泄今天的不顺心。霏儿和葛顺儿看着我夸张的吃想到也没怎么大诧异，估计是我之前的狂奔使他们有了心理准备。酒足饭饱后，我回房里躺了一会儿，谁了个回笼觉，谁叫我这两天缺少睡眠呢，今天还受了惊吓。谁知我刚起床，就听到了一件令我震惊万分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