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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卜梅的出走 ...

  •   邱天最近对卜梅和画画的态度好了很多,有时候态度改变并不一定是真的想要改好,就如邱天的态度,因为他想提出离婚,他想娶品品做老婆,可是卜梅和他这么多年走过来,他真的很难启齿,可是品品不断地催促他,让他无法安心工作。
      品品,以前是酒店的一个服务生,有着较好的身材,长相一般,但是绝对地小鸟依人型。一次,邱天带着客户去住酒店,正好是品品接待的,品品看到邱天的穿着和包包都是名牌的,因此上了心。
      人一旦有心,很多事情就容易办到,品品先是看到了邱天的电话号码,后是制造了一系列的机会,最终抓住了邱天。
      可是这个时候的邱天,满心满脑都是品品肚子里的孩子,至于品品这个人他已经完全看不清楚了。
      晚上,邱天和卜梅吃完饭,等卜梅洗完碗、哄画画睡觉,一切忙完之后,两个人在卧室里,邱天把烟头狠劲地拧了一下,熄灭,转向正在梳妆台前贴黄瓜片的卜梅说:“卜梅,我有话说。”
      卜梅经过那顿饭之后,想着也应该把怀孕的事情告诉邱天,就顺口说:“我也正好有话说。你先说!”
      “你先说,你说完我再说!”邱天坚持。
      “没关系,你先,我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卜梅讲道。
      “卜梅,咱们结婚也有六年了,”卜梅听到邱天提到六的时候,脑子里立马就出现了“七年之痒”这个词,不过,她并没有打断邱天的话,只听邱天继续说道:“这六年里,你跟着我也吃了不少苦,我也答应你让你过上幸福的日子。”
      这时,邱天躺在床上,卜梅仍然背对着邱天在脸上贴黄瓜片,自从身材恢复之后,卜梅对脸部的保护可是没少下功夫,尽管这次怀孕后,她有点犹豫要不要继续,可是仍然会做基本的保养,听到邱天说“答应让你过上幸福的日子”这句话时,她眼眶一下子红了,眼泪就溢到了黄瓜片上。
      “我也拼了命地赚钱,以咱们的经济条件,我觉得也算是中等了,这一点,我觉得我也实现了对你的承偌。但是……”邱天开始沉默。
      “不要但是,不要但是,不要但是……”卜梅心里不断地说着。
      长久地沉默之后,邱天又开了口,这时候的卜梅,脸已经完全被黄瓜片覆盖着,看不到任何的表情。
      “卜梅,你觉得现在的日子幸福吗?”邱天问。
      卜梅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她也清楚邱天的这个问题不需要回答,事实上,自从她开始辞掉工作在家带孩子以来,他们两个的分歧越来越大,邱天最喜欢讲的话就是“你看看你现在把画画带成什么样子了”,只要这句话出现,两个人必然会有一场唇枪舌战。
      卜梅总认为邱天的言下之意就是她没有婆婆带小孩带的好,可是邱天看不到很多他妈妈的缺点。以前,没有结婚的时候,听说过一句话“千万不要和孝子结婚”,当时并没有很深刻的体会。可是结了婚之后,在卜梅和婆婆之间的战争中,卜梅从来没有在邱天跟前赢过,加上邱天哥哥姐姐一堆人的掺和,使得本来好好的婆媳关系日益紧张,以致于最后卜梅选择辞职自己带画画。
      可是婆婆走了之后,邱天经常会把卜梅做的一些事情和婆婆去比较,卜梅越发地恨婆婆,尽管她自己也清楚,他们两个现在的关系绝对不是婆婆造成的,但是迁怒人的本事每个人都是高手,基本上无师自通。
      “你不回答,我也知道,我一直以为经济好了,很多问题可以迎刃而解,可是我们经济状况越好,我发现我们两个之间的问题越大,我之所以搬出去住,你应该也清楚,我不只是因为上班太远,而是我很多时候不愿意回家,不愿意看到你唠叨、抱怨的声音。现在,就算我们两个在一起,也基本上是你看你的电视剧,我玩我的游戏,完全没有交流,你觉得这样的日子还有存在的意义吗?”邱天一口气仿佛倒出了心中所有淤积的话,说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你说这么多,什么意思,我不喜欢拐弯抹角,这个你清楚。”卜梅全身的血液都在翻滚,她真想把她的梳妆台掀翻,抡起凳子砸向邱天。任何一个正常人都能听出邱天什么意思,她又不是傻子,可是这一刻她愿意当个傻子,听不懂任何邱天的话语。
      “卜梅,我原本一直希望保护你一辈子,给你一辈子的幸福,可是我真的给不了,我已经尽力了。我们分开吧。”邱天的脸越发地因为痛苦而扭曲着,始终说不出“离婚”那两个字。不是所有先说放弃的人都是赢家,很多时候以为不爱了就会解放,可是说出不爱的那一刻比爱着的时候更揪心,不要以为只有被伤害的人才难过。
      “邱天,你个混蛋!你个混蛋!”卜梅也不知道自己手里抓住了什么,就顺手朝床上的邱天砸去,嘴里继续喊着“你个混蛋”,那一刻的卜梅,万念俱焚又万分愤怒,完全忘记了肚子里还有个孩子。
      邱天也没有躲闪,任由卜梅发着狂怒,也许发出来就好了,既然决定已下,所有的后果都是要自己承担的。
      卜梅把梳妆台上所有的东西都推翻在地,她有那么一刻想到了死,卜梅是最不能容忍离婚的人,她觉得婚姻如果没有了,还不如去死。
      卜梅的姨妈一辈子结了四次婚,经常被村里的人指指戳戳,卜梅不是不佩服姨妈的勇气,但是从小妈妈就因为姨妈觉得抬不起头,妈妈在她稍微懂事一点的时候,就经常说一个女人要从一而终,家庭里要忍耐。
      可是妈妈从来没有告诉过他,当对方不想忍耐的时候要怎么办,当对方想离婚的时候要怎么办,当真的维持不下去的时候要怎么办,怎么办?她除了摔东西以外,不知道要怎么办,可是摔东西根本不能解决她心中的愤怒和委屈。
      终于,她冲了出去,跑上了楼,留下邱天一个人在那个大大的卜梅一直想创造的家的房间里。
      白秋言永远是卜梅的最后一根稻草,卜梅敲门的时候,脸上还有一两片没有因振动而散落的黄瓜片,可是卜梅根本顾不得这些。
      白秋言的声音在里面传了出来,“来了,来了”,她起初以为是陈凡生,可是又觉得奇怪,陈凡生基本上是自己用钥匙开门的,不习惯于叫她开门。
      门开了,卜梅一把抱住了白秋言,这个是白秋言所不能想到的,虽然卜梅是常客,也和她这么多年的交情,可是卜梅很少用拥抱的动作来开场,白秋言知道卜梅出事了,肯定是大事。
      “秋言,邱天刚刚提出要和我离婚。”卜梅说完嚎啕大哭。
      “你告诉他你怀孕了他还要离婚?”白秋言的眼睛瞪到了极限,仿佛再大一点点就会裂开似的。
      这时的卜梅,因为大哭而全身颤抖着,根本无法说话,白秋言搂住全身抖动的卜梅,手掌拍着她的背,没有再说话,眼泪也跟着流了下来。这一刻的白秋言,除了怜悯怀中的卜梅,更有点自责,如果她第一时间告诉卜梅她的发现,情况会不会有所不同。同时,她脑海里不断出现陈凡生,感激陈凡生对她的爱的坚持。
      好大一会儿卜梅才从放声大哭改为抽咽,这时白秋言已经从卜梅的身边走开,从洗手间里拿了个毛巾出来,递给卜梅。
      卜梅擦了把脸,开了口:“我本来打算今晚告诉他我怀孕了的,可是现在说什么也没有意义了,我不想用一个还未出世的肚子里的孩子来拴住他,我也没有下贱到这个地步。”
      “你不想,但是有人想,要不要我现在打电话给邱天说你怀孕了。”白秋言脱口而出。
      此刻的卜梅是脆弱的,更是敏感的,她能从白秋言的话里听出些意思来:“秋言,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没有告诉我?”
      “我,我……”白秋言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难道你现在还打算瞒着我什么吗?我都要离婚了。”卜梅的话让白秋言不由地不说。
      “就是秦冬上次碰到我们那次,你先走了,我们后来换到另外一个地方,就看到邱天和一个孕妇在一起,我后来又找过他,他指天发誓说和那孕妇没有关系,后来,我让栗靓帮忙查,就这两天才证实那女的就是邱天外面的女人,我们还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跟你说。这也是为什么,前两天吃饭的时候,我和栗靓都劝你一定要跟邱天说你怀孕的事儿。”白秋言深深地自责自己,说的时候不断地偷眼看卜梅,只见卜梅瞪着她的眼神,好像他们婚姻的破裂是白秋言造成的似的。
      白秋言说完,看着一言不发的卜梅,心里无限的懊恼,非常希望凡生在这一刻能推门而进,此刻,她不敢独自面对卜梅。
      只见卜梅突然站起身,朝门口大步流星地走去,那气势令白秋言不寒而栗,紧接着就是“啪”的一声巨响。
      白秋言以最快的速度换了衣服,拿起手机、包,换上鞋子,出了门,已经没见到卜梅了,显然卜梅并没有等电梯,他们在八层楼,电梯这一会儿还在十九层奔驰而来,从来没有对电梯有过抱怨的白秋言,心里不停地咒骂着这可恶的慢电梯。
      等电梯的间隙,白秋言拨凡生的号码,可是阵阵话机里的声音响过之后,就是不见陈凡生熟悉的声音出现在听筒里,这时电梯的门已经缓缓开了,她只好放弃。
      下了楼梯,她突然想到自己怎么这么蠢,为什么没有想到卜梅是回家了呢?正想坐着电梯上去的时候,突然想到应该打邱天的电话问问。
      邱天因着卜梅出去、画画还在熟睡,并没有离开,接到白秋言的电话的时候,邱天还是以原来的姿势躺在床上,眼睛却看着被卜梅打翻在地的碎片,一如他现在破碎的婚姻。
      “喂。”邱天接了电话说道,他等待着暴风雨的来临,可是只有白秋言急促的声音。
      “卜梅回家了吗?”白秋言急急地说道。
      “她刚才出去,我想她应该去你那儿了,现在还没有回来,难道她不在你哪里吗?”邱天也着了急。
      “她刚才是在我那里,可是五分钟之前,她摔门走了,我现在在楼下,也没有看到她的影子,你快下来,一起找找。”现在的白秋言,根本顾不上骂邱天,只是关心卜梅的去向。
      “等着,我这就下来。”邱天放下电话,赶紧往门口跑去,到门口的时候,又折回身到画画的房间里,看了看正在熟睡的画画,才又急急地出了门。
      白秋言又打电话给栗靓,栗靓正和秦冬在一起喝着咖啡,聊着天。
      栗靓接起电话,说道:“秋言,什么事?”
      “栗靓,你能不能现在来我们小区一下,卜梅不见了。”白秋言又急又惊地说着。
      “秋言,卜梅怎么了,别急,慢点说。”栗靓说道。
      “邱天今天跟卜梅提出离婚,卜梅去我那里大哭,我一不小心说了邱天外面有女人的事情,她就一句话不说摔门走了。”说到这里的时候,电梯门开了,白秋言从电梯里看见邱天走了出来,赶紧对着电话里的栗靓说:“邱天来了,我们一起去找,你快点过来帮忙。”
      也没有等栗靓说话,就挂了电话。
      “她应该没有拿车钥匙,也没有带钱,那她应该还在小区里面。”邱天分析道,两个人分头去找。
      半个小时后,栗靓开车到了白秋言家的小区门口,同来的还有秦冬。她打电话给白秋言的时候,白秋言还在小区的每个角落里拼命地找着卜梅,边找边叫“卜梅、卜梅”,可是根本没有卜梅的影子。
      白秋言到小区空中花园的凉亭的时候,邱天也到了,两个人相视无语。不远处,白秋言听到栗靓的声音,和一个男人的身影,搁在平时,她一定会奚落一下栗靓,可是这一刻她没有一点心情。
      直到那个男的走到她跟前站定,同她像老熟人一样的说话,她才看清原来是秦冬,和栗靓一起来的竟然是秦冬。
      “还没有找到?”栗靓急急地问。
      “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影子,好像从这个世界上突然蒸发了。”白秋言一下子瘫坐在凉亭的石长条凳上。
      秦冬一个箭步上去扶住了白秋言,说道:“别着急,好好想想,她会去哪里?”这一幕深深地刺痛了栗靓。
      “画画一个人在屋里吗?”栗靓转变话题问道。
      “嗯,我出来之前看了看她,还在睡觉。”邱天回答道。
      “有没有问下门卫?”秦冬提醒道。
      “哦,对,我们可以问问门卫,卜梅有没有出去。”栗靓附和道。
      “邱天,我还是不放心画画,你回去看看画画吧。”白秋言少气无力地说道。
      “画画没事,现在找卜梅最重要。”邱天坚持道。
      “我还是不放心画画,我回家看她一下,没事儿的话,我就立马下来。”白秋言的心里忐忑不安,好像非回去一趟才能安心似的。
      “我和你一起吧!”秦冬说道。白秋言虽然摇头走开了,秦冬还是一步步地跟了过去,看着他们两个远去的背影,栗靓的心里说不出来的难受和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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