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魂同人]NO.1 细水长流》蓝曦

4、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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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年的暑假亮从职业考试的预选赛开始努力. 他的心情似乎平复了下来,早上气定神闲地拿着他爸爸的棋谱然后出门. 中午或者下午的时候就会回家.
　　没再听他提起那个孩子的事情. 还是和以前一样努力下棋, 又变回那个波澜不惊的亮.

　　"亮,今天要出门吗? 职业考试的预选不是已经胜了三场,顺利参加正式考试了吗?" 看见亮穿戴整齐地出现在餐桌上的时候我奇怪地问.
　　"是的.不过,今天绪方先生说今天举行的国际业余围棋大赛岛野先生参加了. 他以前常来爸爸的研究会呢."
　　"岛野先生?" 我不太有印象,因为来行洋研究会的人不少,有些是绪方或者芦原先生的围棋同行来参观学习的人,不常来的人都没有印象.

　　亮出门后我继续我的英文学习和写饮食专栏,最近我在专栏里面写少了关于亮的事情,天野先生反而跟我说,有不少来信询问塔矢亮的情况,我真没想到大家都这么关心亮呢. 天野先生还说,亮今年以首名全胜姿态通过职业考试,辉煌踏入围棋届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我也对亮很有信心, 但是, 锋芒毕露的人也总免不了会惹上一些嫉妒的目光和怨言. 他们不会理会你在背后付出了多少的努力和汗水,他们不会去比较大家在过程上付出的差距,而只会怨念在结果上的差距. 天野先生也秘密给我看过一些指责的信件,这也是我尽量避免在专栏里透露太多亮的现状的原因,尤其是亮以连胜迅速取得职业试正式入场券的现在. 我尽力守护着亮的围棋世界的清静.
　　可是,我还是听到些让人不高兴的言语,而且是来自棋院内部.

　　这天我都棋院交稿给天野先生的时候,在大厅等电梯的时候,听到两个孩子在聊天.
　　"塔矢他答应了SAI在星期天早上的对局,那是职业试的第一天,他竟然毫不犹豫就答应了.放弃一场考试对他没影响吗?分明就是看不起我们所有人!"
　　"和谷,你去看了那场国际业余围棋大赛就是看到这些东西回来吗?"
　　"什么!我有好好看对局的.不过那个塔矢太令人生气了!你不知道,那天在棋院全世界的业余选手都在看着那台电脑上的网上对局,SAI竟然主动要求对局,SAI极少会主动要求的.而且,塔矢竟然说什么影响当天的比赛就投了,要求改天再战,那个改天就是职业试的第一天,那个塔矢,真令人生气.跟身份不明的高手较量比较有意思吧."
　　"和谷,专心考好我们的职业试,塔矢的事就别管了,还是你其实很想看那对局?"
　　"去!伊角你混蛋!老实说,当然想看,我觉得SAI比森下老师还厉害.但是我不能接受塔矢那目中无人的个性."
　　"好了好了,快进电梯吧."

　　我转身选择走楼梯上去找天野先生,免得一不小心让那两个孩子知道我是塔矢妈妈,大家尴尬起来.
　　如果他们口中的SAI是那个只见过一次的灵魂的话, 我大概能理解亮的心情.那个是亮一直在追逐的对手,亮吃了多少苦头只是为了和他一战.不要说只是职业试的一场,输掉一局后面还可以再追回来,即使今年的职业试输掉,亮还可以在明年再参加.
　　塔矢亮之所以会招人怨恨就是因为他输得起. 他有这个本钱,所有人都认为,只要亮愿意,他什么时候进入职业棋坛都可以.
　　但我知道亮是不会有那么复杂的心思的,那种只看到目标的死板个性和他爸真是如出一辙.他们是不会注意到旁人的风言风语的,围棋的世界是纯粹的,可是人的世界却不纯粹.希望亮会尽快明白吧.

　　昨天的事情我当然一个字也没有跟亮说,今天早餐桌上只看见亮穿着家常服匆匆吃完就回房间了. 眼神心思一点也不集中,更没说一句话.
　　外面下着淅淅沥沥的雨, 职业考试已经开始了.上次见的两个孩子大概在努力考试吧. 我打扫长廊的时候,只远远看见亮坐在电脑台前一动不动等着.

　　其实不止昨天的事,亮连我见过SAI,见过那个叫进藤的孩子,甚至我能看见灵魂这种事他也一无所知. 一是担心会吓倒他,二是因为答应过那个孩子不会透露他的秘密.可是,看见亮那么辛苦地追赶那个强大的灵魂可又有些不忍.
　　算了,亮的人生还是得他自己走,他也会很高兴去追寻自己感兴趣的事实. 梦想只能凭自己的手去捉住.所以,亮,要加油哦.
　　中午的时候我在窗外看见下棋完毕的亮倚在椅子上,疲惫的面容一览无遗,喃喃自语说着是他,不是他.看着自己双手的惶惑不安的神情是以前从来没有出现过的.

　　过了几天,市河小姐来家里汇报这个月的围棋会所收入的时候跟我说起职业试第二天的事情.
　　"那天我问小亮职业试第一天的成绩, 小亮居然说他没有去那天的考试.还说因为要和另一个对局,所以优先选择了他.唉,真不懂小亮啊."
　　我微笑着说,"亮会通过考试的,我们都对他有信心啊."
　　"可是,塔矢太太不觉得太奇怪了么?居然不去考试,每一场都很重要的吧."
　　"嗯.只有亮才知道什么是更重要的."
　　"对了,那天广濑先生说遇到那个赢了小亮的孩子上网,结果小亮就飞跑了出去了."
　　呃?"就是缺席职业试之后的一天?"
　　"是啊."
　　"那亮有找到吗?"
　　"不知道,后来亮没有回来.呃?塔矢太太认识那个赢了小亮的孩子吗?"
　　"啊.不认识."
　　"我跟你说啊,那个孩子和小亮一样大,叫什么名字忘了...记得他有金色的留海."
　　"哦,那之后还有去围棋会所玩吗?"
　　"没有了.很久没见过他了.只来玩了两次.小亮都输了."

　　我想起那天回家的亮似乎并没有什么异样的表情,不过似乎之后的练习更勤奋了.
　　过了不久,亮的职业考试以一败通过.顺利进入围棋的职业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