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魂同人]NO.1 细水长流》蓝曦

33、11

　　退房完毕,离开酒店我们各自挎着行李包.说实话,我真的很累...我相信塔矢他也很累,两场下来脑袋都快打结了,而他居然不回家休息,硬是要缠着知道真相.

　　呼,大大的深呼吸, 吐口气,不得不说,塔矢的感觉很敏锐,要说秘密,除非我崩溃,否则,实在是不可能我突然有一天会跟塔矢说,"塔矢,我告诉你,12岁那年,我遇到个鬼魂..."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如果这次不说,我想我会把这个秘密一直埋在心底,永远不告诉任何人,因为,没有人会相信这么离奇荒诞的故事,即使,对于我来说是真的,但是,其他人也会笑笑说,你发梦吧,连历史都没有记载,你去哪里证明?
　　证明? 为什么我们必须得证明事情是真是假呢? 即使所有人说是假的,对于我来说就是真的,何况,塔矢的妈妈也看到不是吗?
　　秘密一旦放在心里,那就永远放在心里了,因为不能说,因为不愿意说,然后,终有一天,这个秘密可能会开始折磨我,我可能仍然会后悔为什么当时没有好好听佐为的话,为什么就没有好好珍惜和佐为最后相处的日子,我会想象无数的可能性,然而,它会永远埋在心里,直到腐烂,直到我死为止...一个秘密,一个选择是会改变人生的,它会无时无刻突然跳出来插手你的人生,而你无法摆脱.

　　"进藤..."
　　"呃?" 塔矢在旁边看着我摆手,哦...我神游了...
　　"在想什么?"
　　"没有,在想第一站去哪里...对了,你不用回家看看吗?"
　　"呃...本来是打算回去的,但是..."
　　"哦,你家没有人吧,所以不回去也没所谓?"
　　"唉..." 塔矢不知为什么大大叹气."进藤,我很想知道,你为什么对于SAI执著,很想知道你心里痛苦的原因,而你今天必须告诉我.如果不是为了这个秘密,我干什么跟你跑出来而不回家,而且,我爸爸昨晚已经回来了."
　　"是吗? 塔矢名人回来了?怎么没来看你下棋?"
　　"仓田先生说,爸爸来看过了,但是,没有等我就先回家了."
　　"啊.这样啊." 我搔头...
　　"所以,进藤光,你必须告诉我."
　　唉...就是不说不可以咯?
　　"进藤," 嗯?? 我转头看看塔矢."秘密放久了,会侵蚀人心的."
　　......这句话如同一把锋利的剑插入我身体里,我顿时手脚僵硬,因为他恰恰说中我最担心的事.我怕被这个秘密,怕那些后悔的情绪把我卷入去.
　　在我还没想到如何接下去的时候,手机响了.
　　"抱歉." 塔矢说了声然后拿出手机,"爸爸.你回家了?"
　　"嗯.是.嗯,谢谢,我会继续努力的."
　　"哦,进藤在我身边,你要跟他说吗?"
　　然后,把电话递给我,"爸爸说要跟你说."
　　我战战兢兢地接过电话.

　　"塔矢老师你好."
　　"进藤君吗?你在北斗杯的进步我看到了.请继续努力."
　　"谢谢,我会努力的."
　　"进藤,SAI..." 呃? 塔矢老师想说什么? 想跟SAI下棋吗? 可是,佐为已经消失了."SAI不会再出现了吗?我还等着和他再下一局呢,现在我去世界各地和不同的人积极下棋,在积极备战啊."
　　......我强忍着又再度上浮的泪水,对不起,塔矢老师,我实现不了你的愿望.
　　"SAI...SAI 他..."
　　"秀策是存在的吧? SAI就像秀策,他的出现就是为了和我下棋.如果秀策不在了,进藤,你可以和我下吗?"
　　啊!!!!!! 简直是五雷轰顶...我飞快地看了亮一眼,他奇怪而疑惑地看着我.看来他也不知道他老爸比他更快猜到...我不是滋味地想,塔矢的敏锐触觉可能也是遗传的.
　　我背转身,小声地回答塔矢名人的话:"塔...塔矢老师,那个...我会变得和SAI一样强,然后和你下棋."
　　"好.我期待着."
　　我把手机还给亮...心虚地在一旁等着.
　　"爸爸,我今天可能不回来了.我要跟进藤去个地方."
　　"嗯.就这样,再见.下次回来,我们再下棋."

　　"怎样?" 我问.
　　"爸爸准备出发到台湾找个下棋很厉害的孩子,妈妈也会一起去."
　　"啊? 你爸爸才刚回来又出去?"
　　"是.他最近一直到不同的国家和地区,感觉...就似学艺一样,他已经不满足于国内棋手的思路,他的眼界已经放开至全世界.妈妈很高兴呢,说她学的英文派上用场了."
　　"啊...你爸妈真了不起."

　　"进藤,现在我们去哪里?"
　　"哦.让我想想."
　　去哪里? 我思考着,是否该带塔矢来个秀策墓的一天游,就像上次寻找佐为一样.最后,我选了个最近的地方,也是一切的起点.
　　"塔矢,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来我爷爷家吧."
　　"啊,好啊.但是为什么?"
　　"那里是起点."
　　我笑着说.既然要说,那就从头说吧.

　　"手机借我."
　　我拨了个电话给爷爷."爷爷,你在家就最好了!是是,完了,我离开酒店了.我今晚过来爷爷家住,还有塔矢.高兴吧?"
　　"是是.就是那个塔矢,还有别的塔矢吗?"
　　"喂喂,爷爷,你孙子也来啊,你别只顾着收拾客房啊...喂."
　　"嘿,挂线了..."我把电话还给亮. "今晚就在我爷爷家住一天吧.这个故事估计得说到天亮呢,而且,明天还有和秀英的一战,你要一起去吗?"
　　"当然."
　　"啊,不知高永夏回韩国没有,要是没有,真想让你们下一局,毕竟,高永夏也是很难得的对手."
　　"进藤,不用耿耿于怀,总会有机会的."

　　坐上出租车,报上地址,我打算舒舒服服开始睡觉.神经绷了两天,累死人了.等会还要讲故事,先让我休息下...
　　迷迷糊糊中,我感觉到有人温柔地摸我的头,温暖的手掌,轻柔的动作,很舒服,让我舒服得简直不想醒过来,一下一下地慢慢抚摸,就像安慰我一样,让我觉得好舒服.然后,听到有人叫我,光,光...我勉强睁大眼,一种温柔的光芒包围着我,光...是佐为! 佐为,我跟你说,北斗杯我很努力地去比赛,可惜还是输了...高永夏那个家伙,我一定会赢他的,一定得让他道歉.还有,塔矢,他两场都赢了,还有还有,塔矢名人说很想跟你下棋,他还说,会等我变强.
　　佐为笑着,看着我唠叨着这些事情.
　　佐为,你高兴吗? 可以继续下棋吗? 见到棋神吗? 棋神是不是很高兴你去陪他下棋了? 棋神不再寂寞了?
　　光,再见.
　　什么? 再见,你不再来我的梦里了吗?
　　佐为摇头.
　　为什么? 棋神不准你再来了?
　　佐为微笑.光,我很快乐. 然后渐渐消失了.

　　"佐为佐为!"
　　"光." 啊? 我居然睡到塔矢的肩膀上了.塔矢在打着呵欠看棋谱,他真的累了,还得打起精神,因为我睡着了...看看窗外飞驰而过的景物,车已经走了大半的路程.
　　"亮,你睡吧."
　　"我不累."
　　"得了,小心黑眼圈跑出来.还有一段路,你先休息下吧,要是你今晚睡着了,我以后都不会告诉你的."
　　"哦,那我睡了." 我笑.
　　塔矢很快就靠着椅背睡着了,不一会开始随着车的晃动向旁边倒去,礼尚往来,我让他靠到我肩膀上
　　回忆着那个短暂的佐为的梦. 佐为说他很高兴.真的很高兴的话就太好了.

　　车停了,到爷爷家了.我推推塔矢,"喂,起来了,到了."
　　塔矢从我肩膀起来,看看四周已经黄昏的天色.然后很自然地拿出钱包,给钱, 拉门,下车.我跟着下车.
　　"我小时候经常来爷爷家玩.爷爷家有个古董的收藏阁楼,不过奶奶总说那是废物.哈哈,我就常拿爷爷的东西去卖钱."

　　"爷爷!我们来了."
　　"哦哦,塔矢三段,欢迎光临." 爷爷兴冲冲地走来表达对塔矢的敬意.喂喂...
　　"啊,进藤爷爷你好,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哪里哪里.请进来.光,怎么这么突然,今晚在这里住,打电话回家没有?"
　　"啊!忘了.爷爷你打吧.我带塔矢去客房."
　　去到客房丢下行李,二人轮流洗澡完毕,换过衣服,然后去吃饭.

　　"塔矢三段,恭喜你北斗杯胜利了.光还得加油啊,你这小子,你妈妈去看你比赛了,结果你输了,你妈妈伤心提前离开呢."
　　"啊...我又不是故意的.虽然输了,可是也是局好棋啊."
　　"我也这么跟你妈妈说,但是,她还是想你赢啊."
　　"是.我知道了."
　　"啊,你这小子三年前突然说要学围棋,我还以为你玩玩而已呢,你妈妈叫我别买那么贵的棋盘,我也只是抱着难得光仔肯学围棋,肯陪我这个老人家下棋才买的,谁知,现在已经可以参加国际赛了."
　　"嘻嘻,爷爷,我会变得更厉害的!"

　　晚饭热热闹闹地吃完,爷爷很高兴,说了很多话.

　　饭后,终于耐不住塔矢不停的眼神提醒到警告,我终于带他往阁楼而去.
　　"塔矢,这里比较黑,小心看路." 我首先上了阁楼,向塔矢伸手说,"来,上来."
　　阁楼东西很多,看来爷爷最近又兴致起来,添了不少东西.阁楼的灯坏了,还没换灯泡,这里几乎漆黑一片.
　　塔矢捉着我的手,很温柔,柔软的手掌触感让我想起车里那个抚摸我脑袋的手,一样的舒服.
　　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啊!" 然后,我眼前一黑,一个人影摔在我身上,好重...
　　温热的气息从旁边传来,喷在我颈侧, 手心里同样的热度, 我呆了下...四周很寂静,闻到爷爷阁楼里常有的一种发霉的味道,但是,现在夹杂着一股清爽的味道, 想到那是塔矢, 我的脸热了起来.
　　我感觉到塔矢正两手叉在我的头两侧, 身体压在我身上.
　　"喂,起来."
　　"对不起."
　　"你好重...拜托起来."
　　"对不起," 砰...我...手很痛,看来被压着了,塔矢自己不知又撞到哪里了?
　　"塔矢,慢慢,别动,这里地方很窄,别乱动. 我想起那次和明明上来这里,我还是12岁的小孩,这里当然不觉得窄,但是,现在我和塔矢是15岁的大人了.而且,似乎这里的东西又更多了...而且灯也没有.

　　"进藤,我慢慢坐起来,你别动."
　　"哦."
　　我感觉到塔矢的腿摸索着寻找能着力的地方,调整着他的位置,等到他整个人坐起来,我听到我耳边慢慢呼了口气.
　　"我可以了.进藤.说吧."
　　"嗯." 而我也没有坐起来,我就躺在阁楼的地板上,指着我脑袋前面的那个四方形的物体,说,"塔矢,你看到这个棋盘吗?"
　　借着不远处爷爷主屋透过来的一些微弱的光,塔矢摸索着,"摸到了."
　　"这个棋盘就是当初佐为灵魂栖身的地方.我就在这里遇到佐为的."

　　7.5 18: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