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因果 ...
-
面对桂和众多维新志士的怒火，阿鸢并不惧怕。
她沉吟了片刻，面色淡然的说到：“若是桂大人一定要我给出一个答案的话，我觉得应该是因果吧。”
“因果？”桂的脸色依旧不怎么好。
“是的，因果。在我看来，这世间并无什么正义什么对错，只不过都是因果轮回的结果罢了。就像是各位曾经经历过的事情是因，导致了各位现在站在维新的立场这个果。而新选组过往的经历，则导致了他们站在幕府立场这个果。没什么谁天生就应该走向灭亡，现在的果，只不过是过往的因造成的，而现在的因，也会造成今后的果。”
“所以，在我看来，新选组的人并非恶徒。他们只是因为和诸位大人不同的前因而使得他们站在了不同的立场之上。所以我觉得我救冲田总司并没有什么错。这是其一。”
“其二，很抱歉桂大人，我是一个医生，不是一个战士，更不隶属于长州藩。所以新选组的人对我开说并不是敌人，而是病人。作为一个医生，是没有拒绝病人的理由的。这点希望您能理解。”
阿鸢用着柔和却清脆的声音说着自己的看法和见解。她静静地说完，然后凝视着桂小五郎。
桂听了阿鸢的话之后冷静了下来，方才被撩起的怒火渐渐平息。
他没有马上说话，而是低头思忖了阿鸢刚才那席话。
阿鸢说的话和道理，其实很简单，他也很早就明白了。
方才因为怒火冲昏了头脑，让他不能好好思考。但阿鸢的那席话，就像是一盆清水兜头而下，让他瞬间清醒了不少。
曾几何时，放下立场的不同，只是单纯作为一名剑客，他的确很是敬佩新选组众人，尤其是那几位队长和干部。
但奈何他们是在这样一个动荡的年代，不同的立场让他们只能刀剑相向。
这样想来，阿鸢救冲田总司的确不能作为她是叛徒的证明。
一来就像阿鸢她说的那样，她本就不是长州藩的人，更谈不上什么背叛。
二来阿鸢的那身让人叹为观止的医术的确是他们现在这种情况下迫切需要的。这些日子来，由于阿鸢的存在，让在京都活动的长州藩志士的死伤率下降了不少，而且还在她的协助下渐渐培养了不少能够疗伤的人员。
这些人员的存在，定然会在今后的战局中起到不小的作用。然而现在这些人员都不成熟，暂时还离不开阿鸢的指导。如果这时候失去阿鸢，一定会对这支治疗小队造成不小的打击。
三来是剑心。他实在没有想到，仅仅是几个月的时间，阿鸢就已经和剑心建立了超乎他想象的羁绊。如果这时候让阿鸢离开，那么剑心也一定会随之而去，他们就会因此损失一个莫大的助力。而如果按照津兵卫的想法除掉阿鸢的话，那这个实力恐怖的千人斩恐怕会直接与他们为敌。
无论哪点，都不是桂想看到的。
权衡再三，桂终于做出了决定。
“十分抱歉，阿鸢小姐，是我误会你了。”桂低头郑重其事地向阿鸢道歉。
“桂大人！您怎么可以向这个来路不明的女人道歉！”津兵卫满心以为桂会支持他的想法，但却没想到桂竟然向阿鸢道歉了！他走上前拉住向着阿鸢鞠躬的桂，不可思议地吼道。
他不敢相信眼前这个人是他认识的桂小五郎。他认识的那个桂小五郎不应该是一切为了维新大业考虑，为了长州藩志士考虑的么？为什么会向着这个来路不明，他一查再查都摸不清底细的女人道歉？这种女人，根本不应该在放在内部啊！！
桂听到津兵卫的质问，心中有些不悦。
津兵卫啊津兵卫，为什么就不能相信他做出的这个决定，的确是经过了一番深思熟虑的思考呢？对于现在在京都活动的长州藩志士来说，留下阿鸢和剑心是最有利的选择。
而且桂有种预感，阿鸢不像是会背叛他们的人。或者说，她不像是会背叛剑心的人。
也就是说，这两人中只要抓住一个，就能将他们一起牢牢攥在手里。他们两人的能力，无论哪一个，都对他们现在的处境来说太重要了。
“津兵卫，不用再说了，这件事情我已经决定了。”桂冷下脸说到，“我桂小五郎用人格担保，阿鸢小姐一定不是叛徒。”
“但是……”津兵卫听了桂的决定，双眼圆睁，怒不可遏，咬牙切齿地还想在说些什么，但却被桂严厉的制止。
“不要再说了，叛徒这事一定另有其人，我们需要赶快查出是谁，否则大家都有危险。”
津兵卫听到桂这是下了最后通牒，纵使有再多的不甘心，也只能打算牙齿往肚里咽。
他应了声是，然后恶狠狠地瞪了阿鸢和剑心一眼，头也不回的就转身往走出了安全屋。
桂看着津兵卫消失在视线中的固执身影，忍不住叹了口气。
这个部下什么都好，只是对事太过于执着。
不过他并没有更多的心思放在津兵卫身上，比起津兵卫的倔脾气，他更担心阿鸢。
他担心应为他刚才的冒失行为会触怒阿鸢，让这个少女一怒之下离开他们。
说句心里话，自从看过阿鸢和剑心的比试之后，桂就对阿鸢的抱着股敬畏之情。就凭借这少女那身仿佛不属于人间的缩地法，她想要走，恐怕很难有人能拦得住。
这也是桂最后冷静下来，没有支持津兵卫处置阿鸢的另外一个原因。因为他真的很怀疑，就算他们这里人多势众，但也恐怕拿不下阿鸢和剑心这两个人吧。
想着，他赶忙向着阿鸢说到：“刚才是在抱歉，我已经让阿静准备了热水，阿鸢小姐还有剑心，你们在外面一天了，正好可以冲个凉？”
阿鸢却没有桂那么多心思和想法，看见误会被解决，她就已经很开心了。
“刚才的事情桂大人不用这么客气，还是叫我阿鸢好啦。”阿鸢甜甜一笑说道，“热水已经准备好了么？这真是太好了！哦对了，这里是我和剑心买的红糖，桂大人请交给阿静老板娘吧。我刚刚来的时候，不知道糖这么贵，一下子用了好多，老板娘一定很生气吧，这就当我的赔礼好啦。”
阿鸢仿佛没事人一样，将糖递给桂，然后欢呼着上楼，冲着热水去了。在外面逛了这么久，她早就想冲个热水澡啦！
看着像只小麻雀一样雀跃着上楼的阿鸢，剑心和桂都是忍不住摇了摇了头。
这阿鸢也真是让人捉摸不透。方才还振振有词说的桂哑口无言，让人觉得是个颇有智慧的女子，可这一转眼，就成了小孩子模样。真不是都那个她才是正真的她。
剑心和桂相视一笑，估计心里想的都是同一件事情。
就在这时候，楼上传来了阿静的惊呼和叮铃哐啷的声音。剑心想都不用想，一定是对家务事一窍不通的阿鸢又惹什么祸了。
他赶紧向着桂躬身一礼示意告辞，然后转身往阿鸢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桂看着剑心消失的背影，眼神渐渐冷了下去。他现在开始不确定，让剑心和这位阿鸢小姐走的这么近到底是不是一件正确的事情了。
毕竟在这个动乱的年代，凡是还是要小心点为好。
只是，无论是现在的桂还是阿鸢亦或是剑心和津兵卫都不知道，这件看似告一个段落的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因果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