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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7、6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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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楼用手摸着阿诚的头,就让他放声哭泣。他知道阿诚一直都在忍着,如果再不让他发泄一下,他一定会逼疯了自己,所以很多话他是故意的说给阿诚听,也是为了勾出他的伤心和委屈,让他能缓解一下心中的痛苦。看着自己的弟弟哭的那么的惨,他的心里也是酸酸的。阿诚多久都没有这样哭泣过了?应该说阿诚几乎就没有这样发泄过,他从来都是什么都藏在心里。明楼不舍自己的弟弟受这样的伤,也心疼阿诚,他多么希望阿诚能幸福,看见他付出爱情的时候,明楼一直为他开心。自己的爱情因为家庭所放弃,他一直以来都希望阿诚能获得爱情,至少能比他幸福。却没有想到老天开了如此大的一个玩笑,让阿诚也尝试了爱情逝去的痛苦。他抚摸着阿诚的头发,慢慢的说:“大哥错了,你没有在玩,你是认真的爱的。可是苏珊救了你,不是为了让你去天天用颓废祭奠她吧?”
阿诚抬头看向明楼,明楼用手擦了一下阿诚的泪,“苏珊用生命救了你,是因为她爱你。她一定是希望你能活下去,代替她活着,而不是天天的酗酒,天天的醉生梦死。你要是还是这个样子,那么你才是真的再浪费你的生命。所以,你应该醒了!”
苏珊,你真的是那样想的吗?阿诚看看明楼,“可是,哥,苏珊会不会怨我没有及时的救她?”他无助的看着,好像想从明楼那里获得一个答案。明楼倒是很坚决,“她不会怨你!因为我看的出来,那个女孩是真的爱你,所以她怎么会怨你?”
阿诚点点头,是啊,苏珊不会怨我的,她为了我能把生命都舍弃,又怎么会怨恨我?他爬坐起来,把头放在大哥的肩膀上,“哥,我忘不了苏珊怎么办?”
明楼拍拍阿诚的头,“傻孩子,你干嘛要忘记苏珊呢?你要记住这个女孩,她用生命去爱过你,你以后无论怎么样,都不要忘记她,我觉得苏珊需要的,也就是这样,她只要你能记住她。”
阿诚立即坐直了身体,坚定的看着明楼,用力的点点头。好像宣誓一样。
明楼看阿诚哭了这么一场后,精神状态有了很大的提升,便打趣道:“丢不丢人?明台那个小家伙都不这么哭了!”阿诚脸一红,郁闷瞪明楼一眼。明楼倒是好心情的笑了,他站起来,然后对阿诚说:“行了,起来吧,起来去洗洗,然后我给你看看,刚才被你气的,也不知道有没有打重了。”
阿诚倒是有了些不好意思,他听话的站起来,然后把坐在地上的明楼拉起来,明楼看看阿诚红脸,倒是也没有再去打趣这个弟弟。
看阿诚洗过澡,老实的擦着头发走下楼来,刚下楼,便看见明楼端着两碗面走了出来,阿诚有点愣,明楼看阿诚走出来,便招呼着:“来吧,我煮了面,先吃点东西,然后我给你看看伤。”
“大哥?你会做饭?”阿诚一副看见外星人的样子,这个样子让明楼又想笑又生气,他用手给阿诚一个爆栗,“我当然会做饭了,不过既然你们能做,我当然要指使你们做了。”
阿诚缩了一下脖子,还是有点难以置信的样子,不过当他尝了一口明楼的清汤面后,下定了一个决心,以后还是他来做饭吧,清汤面啊!就是开水煮的面,竟然也能煮成这样,大哥还是有弱点的!
明楼自己其实也对自己的厨艺没有信心,看阿诚吃了一口,脸上的表情充分的说明了这个东西不是很好吃,他也捞了一筷子,呃……煮过了,面已经软烂了……,不过为了不失自己的面子,他还是装着很好吃,慢慢的吃着。看阿诚一直都没有说话,他便说:“你6月就毕业了,你自己有什么打算?”
阿诚正埋头吃面,听见明楼的话,他抬起头,看着明楼,明楼看着阿诚一脸茫然,便开口说:“伊万一直想让你去伏龙芝,你怎么打算的?”
阿诚听见伏龙芝,想起了苏珊曾经说过,要跟他一起去莫斯科,现在他真的要去了,可是苏珊却再也不能去了,他有点失落,但是伏龙芝是他一直想去的,现在大哥说了,是不是大哥愿意让他去了?
“我……我是想去,但是,大哥,我一直都在你身边,现在我不在,你会不会一个人不习惯?”
明楼知道阿诚一直不放心他自己,但是阿诚需要成长,他不希望他明楼成为阿诚的负累,他也不希望阿诚一辈子都成为他的附属,“阿诚,你的人生是需要你自己去面对的,所以你不需要考虑我。你既然想去,那么就去吧,回来了,再来帮我!”明楼说完,实在吃不下去自己做的难吃的饭。“好了,我会跟伊万说好,我吃饱了。”
阿诚看明楼走了,才慢慢的放下了碗,眼睛里有了一丝湿润。他很知道,如果他走了,那么大哥就是一个人留在巴黎了,他去伏龙芝,至少一年之内肯定不会回来,他离开了,大哥一定不会把明台留在这里,因为他们的身份需要保密,没有了他的帮助,明楼想隐藏很多东西都不会那么的方便。那么大哥就要自己孤独的留在这个异国他乡。阿诚知道明楼是舍弃了什么,所以他更加的对大哥感恩,他慢慢的吃着面,面虽然真的煮的难吃,但是在阿诚的心里,这个面比世界上任何的珍馐都美味的多。
去的事情定了下来,伊万便很快的做了准备,巴黎北站转柏林再转莫斯科,路线阿诚走过一次,已经很熟悉,明楼倒是比较放心。但是想想许久不能再见这个弟弟,明楼有些感觉伤感。阿诚自小来到明家,便跟在他的身边,就好像另一个他一样,现在突然的分离,让明楼的心里也是满心的不是滋味。阿诚也是满眼的泪,他定定的看着明楼,却说不出什么。两个人都沉默了许久,明楼用手拍了阿诚的肩膀,“从今天起,你算是一名真正的军人了。”
面对离别,阿诚满心的酸楚。阿诚的眼泪就要落下的时候,明楼喝了一句。“不许哭!”阿诚的泪在眼睛里转了几下,始终没有落下。他点点头。“是!”
明楼看看阿诚,叹口气,“去吧,你自己注意,这次的行动只有你一个人,你一路要小心。我会通知南方局,等你回来,就还是留在我的身边,我们还是在一起。蓝衣社那里我也会给你找好理由,等你回来,我们还是并肩作战,所以……等你学成归来!”
曾几何时,那个瘦弱的躲在自己身边的那个孩子,就那么慢慢的长大了,慢慢长成了现在这个青年。隽永清秀又不乏凌厉。明楼一直都为这个弟弟骄傲,但是真正的要把他送离自己身边,明楼心里满心的不舍,前路漫漫,阿诚自己一个人能走好吗?他不能为他安排一辈子,孩子长大了,总有一天,阿诚会成为一只展翅翱翔的雄鹰。而他,不要做那个束缚住雄鹰的绳索。
阿诚强忍着眼泪,点头,强掩着自己内心的难过。
明楼不想让阿诚在这里耽误太久的时间,火车的汽笛响起,明楼推了阿诚一把,把他推上了车。火车开动,看着阿诚隔着窗户看他,明楼眼睛也有了一丝的湿润,但终究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看着阿诚慢慢的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