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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洞房,意外之喜 ...

  •   子夜,当柏霖带着满身酒气回到家时,意外地发现家里仍亮着暖暖的灯光。

      凌瑶蜷缩在沙发上,听见开门的声音,像只机灵的猫儿般睁开了眼睛。转眼已到了跟前,拿出拖鞋,体贴地要为他换。只是,她,她身上那是什么衣服?一身雪肤若隐若现,两团丰盈间的沟壑竟一览无遗……柏霖顿觉有些酒气上头,踉跄两步,与她拉开距离,才说:“你先去睡,我醒醒酒。”

      凌瑶扶了他坐上沙发,又去调了杯蜂蜜水端给他,在他身旁坐下,温顺如小绵羊般倚着他,双手不老实地环上他的腰,发出羞涩又幸福的呢喃:“我就喜欢靠着你……”

      作者君对天发誓,凌瑶绝对不是有意勾-引他!可对于血气方刚、此时又正被酒精控制的柏霖来说,身旁那具若隐若现的曼妙胴-体绝对是在向他发出赤-祼祼的邀请。

      于是,天雷勾动地火,热吻铺天盖地而来,带着令她心动的、他独有的热度和味道……

      她生涩地回应,努力响应他的热情,虽有些陌生的怯意,却又带起隐隐的期待。

      直到他遇到阻碍,惊诧又犹疑不定,凌瑶不得不忍痛送上自己,与他合二为一……

      云收雨歇后,凌瑶娇羞地偎在他怀里。柏霖有些不自然地开口:“你,你怎么,还是……你大学不是谈过恋爱吗?”

      甄诗萱看穿了她,总对柏霖说离她远一点。为了打消甄诗萱的疑虑,为了继续以好朋友的身份留在他身边,她在大二那年假装接受了一个男生的追求,做戏给他们看……

      不过,她不想让他知道那样卑微的自己,于是她说:“谈恋爱就一定要做那些事吗?我可是一直都想要留到新婚之夜的。”

      甄诗萱和他在一起时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所以此刻柏霖不免有些感动,轻轻揽了她,柔声道:“我会对你好的!”

      凌瑶的眼睛刹时就湿润了。这么多年,再苦再累她都往肚里咽,也只有遇到他,她才会这么没出息。

      --

      凌瑶大学财会出身,毕业在会计师事务所跑了两年腿,迅速成长起来后,跳槽到了现在供职公司的审计部门。

      虽然每日重复着枯燥无趣的工作,虽说忙的时候也会脚不沾地,好在收入稳定,这可是大前提。且大部分时间都能准点下班,不需要像很多同学抱怨的那样,成日加班,压力大成狗,比如在设计院上班的柏霖,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凌瑶每日早早下了班,上趟菜市场,等到柏霖回家,家里一定亮着暖暖的光,桌面上摆满香气扑鼻的饭菜,凌瑶一定笑盈盈地拉开门,将拖鞋递到他的脚边。

      凌瑶打小就是家里半个女主人,烧菜做饭自不在话下,加之悟性极高,只要在外面吃过什么菜,回家太半都能原样做出来,故而,柏霖对她的手艺赞不绝口,最直接的表现就是每个盘子都吃得干干净净。

      要留住男人的心,先抓住男人的胃。凌瑶坚定不移地实践着。

      婚后柏霖每日按时回家,若要加班则会提前给她打电话,两人的夫妻生活也越来越和谐……与任何新婚夫妇并没有不同,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

      出门再不用担心忘带钥匙,回家再不是空虚寂寞冷,柏霖也在慢慢适应这种转变。

      他们的婚姻生活渐入佳境。

      --

      这一晚,同往常一样,饭后,柏霖窝在沙发里看电视,凌瑶在厨房洗碗。手机响了……

      见到屏幕上那个熟悉的名字,凌瑶不想接,继续刷碗,可电话却响个不停,为了不打扰柏霖看球,她不得不擦干手,接起电话。

      电话里传出一把声音,令她由爱由恨到麻木的声音,每次接起电话必定会听到的那把可怜兮兮的声音:“瑶瑶,你帮帮妈妈,那些人说明天再不还钱就要断我的手脚。”

      凌瑶压低声音说了声:“我没钱”,便挂了电话,然后将手机调至静音。

      直到她洗完碗,手机仍在锲而不舍地振动,凌瑶无奈,拿了手机走到阳台才接起来,一声怒骂贴着头皮炸开:“死丫头,敢不接我电话,是要我上你家去还是上你公司去?”

      凌瑶强忍住怒意,将手机拿离耳边。

      那边骂了半天没有回应,又吼起来:“不信是吧?”

      凌瑶连忙凑进听筒,“信,怎么不信,你又不是没去我公司闹过。”

      “知道就好。赶紧想办法,我十月怀胎辛辛苦苦将你生下来,你总不会没良心的要看着你老妈被人断手断脚吧!”

      唉,要是我能选择自己的父母,你以为我愿意被你生下来啊!凌瑶禁不住恶毒地想:要是真被人断了手也好,那就再也不能打牌了。

      如果被她妈知道了她有这种想法,一定会拉着她同归于尽。所以凌瑶只好诚恳又无奈地解释:“妈,我真没钱!”

      “死丫头,穿一次的婚纱花一万多,老妈伸手向你要钱就说没有,骗谁呢!”

      “我那是刷信用卡买的。”

      虽不想与她纠缠,凌瑶仍努力地解释,可她这个妈向来就是个不可理喻、胡搅蛮缠的主。

      “我不管,明天不把钱交到我手里,我就去你公司找你。对了,老柏家不是挺有钱的嘛,你找你老公要啊,你要不好意思开口呀,妈亲自去要。”

      凌瑶生怕她上人家里去要钱,急忙敷衍道:“我会想办法的,就这样了。”不等那边回答,便急急挂了电话。

      夜风分明清凉又舒爽,却半点吹不散凌瑶心头的烦燥。

      凌瑶的母亲李沐蓉,本有个青梅竹马的恋人,却在上世纪八十年代那场著名的老山战役中上了前线,这前脚刚一走,李沐蓉的母亲也就是凌瑶的外婆,就张罗着把她嫁给了凌子润,也就是凌瑶的父亲。

      老人家的想法很简单,子弹无眼,上了战场谁知道还能不能活着回来,谁知道活着回来是不是个特等残疾……

      还真给她料中了,那人还真成了烈士,而李沐蓉,这一生都不曾给过凌子润好脸色,凌瑶也不曾享受过真正的母爱。在凌瑶的记忆里,母亲完全是抱怨刻薄的代名词,加之后来的嗜赌成性……

      凌爸爸既当爹又当妈将她拉扯大,凌瑶自然比其他孩子独立,四邻八乡谁不拿她当榜样教育自个孩子:瞅瞅凌家小丫头,人家才一岁多那会儿,刚刚走稳路,每天拿一个大搪瓷碗,干啥?帮她爸到楼下端蜂窝煤,早上一颗,晚上一颗……

      造孽哟!

      谁都知道凌家懂事能干的丫头,谁都同情他们父女俩,而她妈妈李沐蓉更是恶名在外。稍大一点,班里有同学的父母离婚了,凌瑶还问过爸爸:爸爸,你为什么不和妈妈离婚?

      当初,她还读不懂爸爸眼中的无奈。这许多年来,那无奈却始终如影随形,紧箍咒般箍在她头上。

      爸爸还有“离婚”这个选择,她却只能任其宰割。毕竟,从她落地那一刻起,她与她就有了断不了的瓜葛。她没有权利选择自己的母亲,唉……

      柏霖走出来,见她神色不霁,就问:“想什么呢?”

      凌瑶结结巴巴地回答:“没,没什么,就我妈,我妈有点事。”

      “她又问你要钱?”

      她家那摊子破事很多人都知道,凌瑶并不奇怪,如今被他突然直截了当地揭开,凌瑶却觉得丢脸极了。

      她尴尬地低下头。俗话说儿不嫌母丑,可这一刻凌瑶没办法做到不怨恨她。

      柏霖牵着她进屋,将她安置在沙发,然后回房翻箱倒柜,不一会儿拿着一张卡出来,凌瑶认得,那是他妈妈给他们那张卡。

      他递给她,说:“虽说你妈的毛病不能惯着,不过如果要救急,就先拿去用吧。”

      凌瑶连忙推辞:“不行不行,这可是你存了好几年的工资。”

      “拿着吧,咱们都结婚了,我的就是你的。”

      一股暖流直冲心窝,凌瑶震动。

      “可这是用来装修的钱。”

      “装修就先缓缓吧,我觉得这住着挺好的,你觉得不好吗?”

      好!怎会不好?这明明就是她一生中住过的最美好、最温暖的地方!

      忍不住,凌瑶又红了眼眶。

  •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给我作收的亲,留言送红包哟!m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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