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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CHAPTER 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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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阿保和百越异口同声的喊,听到对方的声音时,同时转头瞪了对方一眼。
“为什么,”青羽不高兴。
“因为……”百越把她拉到一边,“昨晚这家伙还试图染指你,要是帝君知道了,非劈死这个凡人不可。俺答应你,咱们离了临安就去蓬莱、方丈、瀛州,你不是一直想去看三神山?”
另一头阿保拉着王白小声道:“主人,我们此行机密,无端端闯出这来历不明的姐弟二人,我看,我们还是及早上路为好!”
‘刷’的一声甩开扇子,对方正色道:“不行,拒绝姑娘的邀请,岂不是玷污了我‘风流天下’的名声?”
“主人!!”阿保气得的头上青筋直跳。
“好,好。”王白眯起眼睛安抚的摸摸阿保的头,“说笑而已。”
“主人!哪里那么巧,一个姑娘家,出门不带些盘缠,偏偏被我们望见?即蒙主人搭救,随我们投宿客栈,晚上就有兄弟寻上门来?她既不说身家来历,却非要跟着我们。这其中种种……”
“十分可疑是吧?”王白接着说下去。他冷笑,一瞬间眼眸中充满刺骨的寒意。“既然你看得出,难道我竟不知吗?”
“主人的意思是?”明明知道,为什么……
“阿保,你跟了我这些年,却还是没什么长进啊。”王白幽幽的叹口气,“你可知道‘明枪易挡,暗箭难防’的道理?”
阿保的面孔立刻涨红,想要反驳,被主人手中的折扇轻轻点了点额头。
“将他们摆在明处,总比防着他们在暗处容易些。”那扇子在手中转了几圈,‘啪’的落在另一只手里。“况且他们竟然这次如此胆大找上门来,我们不妨将计就计,将她带在身边,看他们到底如何作为。”
“但是,我总觉得……”虽然这一番话说的有理有据,让阿保无从反驳,但他总觉心中不安。
正发愣间,那厢王白已经微笑着向青羽迎上去。“北行寂寥,长路漫漫。青羽姑娘若肯相伴,正是再好不过。”
“真的?!”青羽正在犹豫,百越提出的条件不错。
王白潇洒的笑了笑。“不知姑娘可曾去过上京、燕京、中京三地?北地风光不同南朝,千里冰川,万丈高山,牛羊遍地,风俗奇特。在下读书的时候从先人的诗句中得窥一二,早就心存向往。若有姑娘一路相伴,真是人生一大快事。”
青羽咬咬手指,“你说的那北地,也有很多好吃的东西吗?”
“传言北地民风粗旷,多是四处放牧,狩猎游荡,想必也有不少珍馐佳肴,与南朝的风俗自是大大不同。”王白面不改色,信口开河。
“带我去,带我去!”青羽高兴的跳起来,抓出王白的袖子左右摇晃。
一旁的百越和阿保闻言脸色顿时变得煞白,欲想阻止,却为时已晚。
于是,一个心机深沉,两个忧心忡忡,那始作俑者却对一切懵懂不知。这四人,各怀心事,一起踏上了北上的漫漫长路。
☆ ☆ ☆
话说离了临安正是暮春天气,和风吹柳绿,细雨万点红。
青羽贪看风景,嫌轿子烦闷不肯坐,王白便教她作男子装扮,又说,既然结伴通行,总是恩公姑娘的叫,未免不太方便,改以兄弟相称。一路骑马又换船,从江中顺流而下到江北南县上岸。青羽第一次下界,看什么都新鲜,“元功兄,这里是哪里?那些是什么……”呱噪个不停,看到渔夫农妇都要议论一番。
百越听着头疼,远远的站着,暗自庆幸自己暂脱此难。难得王白尚能温和有礼,每一句都面带微笑的答她。过不了多久青羽说的有些累了,晴空朗朗、万里无云,太阳晒的她无精打采的,加上午饭吃的太饱,她渐渐昏昏欲睡起来。
百越有点担心的看她在马背上左摇右晃,一边又在盘算行程。眼看一条羊肠小道不到头,路边郁郁葱葱,风景虽好,却没一户人家。
于是靠过去小声问王白。“王公子,我们这是向何方去?”
旁边的阿保抢答:“我家公子是要北上,一路游山玩水,增广见闻,哪里有一定之途。你姐弟既然要跟,怎的啰罗嗦嗦,唠叨不休?你们不嫌累,我家公子还要歇呢。”说完白他一眼。
百越被糗了个红脸,狠狠的瞪阿保。从初见他就看这小个子不顺眼,好歹他们也是他主人的客人,一个小小书童,居然敢事事和他作对,嚣张的不像话。想着使个什么法整治他一下,转念又想,自己堂堂神兽,何必与一个凡人计较。遂收了此念。
旁边王白大概觉察到了百越的不满,喝了阿保一句。“休得无理。”转头关心的问他:“百越兄可是倦了?我们便停下来歇一会罢。”
百越本想说自己没那么柔弱,余光看到青羽已经闭上了眼睛,眼看就要从马背上掉下来。赶忙跳下自己的坐骑,刚好接了个满怀。
“看来,青羽姑娘也累了,”王白展扇笑道,“路边有处小林,我们不妨休憩一会,再上路也不迟。
阿保牵了他们二人的马,百越把青羽抱到一旁树荫下,看她额头上泌出细细的汗珠,撩起衣襟小心的帮她擦了擦。她虽然是仙人之身,到底从小在宫中长大,如今叫她和凡人一样长途跋涉,到底还是勉强了点。百越站起身往远望,看到附近有个小湖,于是向王白讨了瓦罐去打水。
见百越走远,阿保立刻不满的抱怨出声。“主人,我说不要带他们,您偏不听!这一路他们假托观光,实则探问。咱有要事在身,耽误不得!您,您何苦非要与他们纠缠?不如将他们……”他做了个手势,“我替您料理干净就是。”
王白靠在树下态度悠闲的掂起一朵小花,“阿保,你这孩子虽然聪明,耐性不足。如今局势,那人已经起了疑心,对我防备甚严。须得谨言慎行,多多隐忍才是。不可动辙要打要杀,如此浮躁。”
“我就是不明白,您留着这两个人有什么用。”阿保小声嘀咕。
王白忽然做了个安静的手势,侧耳听了一会,微笑道:“谁说没用,这不是来了。”
阿保不解的看他,王白伸手向旁边的一条被杂草湮没的小径指了指。顺着他的手望去,路边草丛里面一阵乱动。
只听呼哨一声,闯出六七条汉子,长的横眉立目,各执枪箭弓刀。
为首的大汉见了他们二人,‘哈哈哈’仰天长笑三声,挤得满脸的沟子褶子聚到一处,将手中刚刀一点,大喝一声:“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若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