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同人]终·泷雪》曦兮澄兮

6、第六章：绑架

　　河流漫溢出来的水面，在雨后乌云逐渐消散的天空下，逐渐地闪烁出一层水银般的光亮，如同一面浮荡而变幻的镜子。树丛里突然响动，三个黑影窜了出来，站到河流的岸边。
　　静音一脸诧异：“水面有残余的查克拉在流动。”

　　纲手猜测：“怕是有人潜入了村子。”

　　“太安静了，这附近应该有一个小队的暗部巡逻才对。”
　　纲手担心这里不久前曾发生过一场战斗，而战斗的结果是被分派在这附近的暗部全被歼灭。一旁的光梵突然露出恐惧的神色，声音也突然变得微微震颤，喉结发出细末般的吞声。只听得他喃喃的低声喊着。

　　“他……他……终于追来了吗？”

　　纲手转过头看见他：“他是谁？”

　　光梵并没有直接回答，但他似乎想起了些什么令人不安的事情，他的瞳仁看来不如先前初次见面那般银亮，而是死灰灰的一层颜色。像是稍微调节了一下情绪，他才说。

　　“确切地说，我不知道他是谁，毕竟我在外面游荡的时间太长了，我只知道他曾是雪国太子的老师。两个月前，在外流离的我收到秘密情报，说太子的老师将会发动叛变，于是早早赶回国家潜伏起来，暗中保护太子，直到一个月前的一个黑夜里，他终于出现在太子的房间里，那一夜的我们交手了一次，我不会忘记那个感觉，他的忍术残忍而恐怖，如果不是留有最后一张保命的王牌，两招之内我就死在他手下了……”

　　“两招就把你逼入绝境？”纲手不无惊异：“居然还有这么一个人物！”

　　“这查克拉是他留下的，我很熟悉这种感觉。这是雪国特有的查克拉，特别明亮，散发出来如同具体化的实物一样忽闪在阳光下，在有水的地方，就如同水面一层明亮的光芒，越强大的人，这光芒越发耀眼，但是这是一个暴露实力的缺憾，所以实力深不可测的人，会将自己的查克拉幻化成奇幻的颜色，令旁人无法洞彻。但是，但是，这让我感到疑惑……

　　“以他实力而言，做事是不会留下痕迹的。”
　　纲手蹙眉：“恐怕是故意留下的。看来雪国的事情木叶不得不管了。”

　　“能追踪到他的动向吗？”纲手对静音说。

　　“如果是卡卡西的忍犬在就没有问题了。他刚才也应该察觉到这里的动静的。”静音突然觉得奇怪：“可他没有来。”

　　突然水面爆发出巨大的哗啦啦的声响，三人愕然地看去，整个水面都在涌动，巨大的漩涡几乎亮出了河床，突然无数股从漩涡里射出来的水流箭矢一般地飞出，朝着三人飞速地刺去。光梵左右食指勾在一起，迅速念动术语：　　“水遁·多重水阵壁！
　　“一层·起！”

　　——刹时间从地面升起的一道环形水墙，包围住三人的水墙，跟从四面八方迸射而来的水流纠缠在一起，溅起的水花如同被狂风肆虐的雪一般破碎地飞扬……

　　“二层·起！”

　　——第二道水之墙壁耸起的范围收窄，升起在第一道水墙内，缺口合拢在三人头顶，顷刻形成如同一个巨大的蓝色的鹅卵。

　　突然一道剑气破水而入，整个水墙立即如同被撕碎的布幔一样四散飞溅，接着一道白光闪过，迎着正面闪过来，白光带动着空气中的无数水滴铺天盖地般地砸在脸上发出针刺般的痛。
　　光梵的整个人突然僵住了。他清楚，“多重水阵壁”共会生成四道环形水墙，重重地将自己保护起来，但是第三道水墙居然还未升起就被直接击破。

　　然后他还没来得及反应，迎面的白光贯穿他的胸口然后凝固下来，像一把利剑穿插在他身上。但是在他意识开始恍惚散漫时，突然面前掠过一道黄色的亮光，在头顶扩散开来裹住了整个身体，插在身上白光便融化般地滴落在地，然后巨大的创口奇迹般地愈合了。

　　这一切都在十分之一秒内发生，他简直目瞪口呆。

　　施放医疗忍术的同时，纲手已经击出一拳打向眼前的一个黑影。那个黑影形如鬼魅般地闪开。水墙碎裂的时候，她已经清楚地看到来人的衣着。黑色的长袍，飞扬的长发。那是一张邪气浓重的脸，有铺天盖地如翻涌而来的杀气，她清晰地看到对方的眼神充满难以言明的骇人的光芒，桀骜跋扈、冷血阴鸷。

　　静音趁着两人交手的空隙，在旁迅速地完成一个复杂的手印，水面一条巨大的冰龙腾空而起，怒吼着上掠下降地向黑衣人疾飞而去。

　　黑袍人避开纲手一拳，眼见面前的冰龙如雷霆万钧般涌来，便向后倒退一步，然后从黑袍内抽出一把锋利而狭长的刀刃，朝冰龙自上往下地迎面砍去，在他轻傲的微笑里，刹时间无数冰粒如雨洋洋洒洒地飘落。纲手眉头紧蹙，感到对方是一个极难对付的人物。这时，对方把长刀往旁一划，接着突然消失了。

　　“好快！”

　　纲手的一支苦无刚拿在手上，蓦然感到背后冰雪般的寒冷，刚一转身，那一片刃光如月光般在面前的空气划开一道长长的口子。纲手往后飘了几步远的距离才缓缓站定身子，额头滚落大颗的汗珠。在这瞬间她再无力抵挡第二次攻击。但对方却没有利用这一瞬间的机会，只是站在那里淡淡地目视着纲手。

　　静音和光梵连忙展动身影，倏忽站到纲手左右两旁，四人分庭抗礼般地对持着。

　　光梵的身子在颤抖，他看着对面之人：“你，果然……”
　　黑袍人对着纲手说：“你就是五代火影？”

　　纲手：“正是。”

　　“那么，你有两条路可走，一是死，二是跟我走。”

　　他开门见山，不仅由于他有这实力，也自信对方了解。但是纲手拒绝，她说。

　　“你目前只有两条路，一是死，二是给我蹲在木叶的地牢里。”

　　“那就是，谈判失败了。”

　　黑袍人的身影展动开来，像是一股缭绕的云烟突然间消散。纲手吃过一次苦头，这一次已经早早地警觉，右指指尖在胸前迅速划了一个十字，念道：“忍法·四柱缚之术！”

　　四条巨大的黑铁柱子破地而起，分立在四个方位，每根巨柱朝两边迸射出无数类似黑丝的物质，两两地连接起来，瞬间便形成四道宛如深邃黑洞般的黑色城墙包围在四周。阳光从高度角射入，居然照射出了空气流动的痕迹。

　　纲手倏忽朝空气里抓去，空气出现一阵扰乱，像滚滚的雾霭，往反方向翻滚出一道清晰可见的轨迹。黑袍人出现在轨迹的尽头，眼中的轻蔑收敛了。

　　纲手的笑容自信而满意：“那么，我们重新谈判吧。”

　　木叶医院内，所有人都仿佛突然消失了一般。四下一片死静，静得仿佛连一片落叶的声音也能发出巨大的声响。像变成粘稠的液体，空气的流动变得异乎寻常的凝滞，令人感到一股窒息般的压抑。

　　一个人正在甬道上缓慢行走。

　　甬道顶的灯光忽闪忽灭，发出咝咝的声响。那人着黑色长袍，戴着一顶篓子般的斗笠，他走过的一刹那，光线亮灭的间隙，忽然遍布地面地出现凌乱横陈着的尸体。节奏缓慢的脚步声，就像沉重的巨石，一块一块地坠入深渊般的水底。

　　卡卡西躲藏在甬道尽头的一间病房内。他就近依偎着门旁的墙，呼吸急促而紊乱，额头、掌心、鼻尖都沁出了汗珠，浸湿了一整件单薄的病衣。背部发出火辣般的尖锐的剧痛，因为背上的衣服被切割开了一道锋利的口子，长长的裂口，血从裂口往外涌，沿着衣服流到地上晕染开来。

　　他从未试过如此狼狈，回忆起刚才不寒而栗的惊险。白驹过隙般，那人的嘴唇念动了些什么术语，突然间背部像被人硬砍了一刀般地出现一道长长的伤口，那仿佛光速一般的，写轮眼无法跟踪的速度，在意识到生命已停留在鬼门关的一刻，那一片刀光如同无数蝌蚪般飞掠的光芒穿梭在四周。接着如幻象一样，眼前一切都在如蜡烛融化般地倒下，墙壁在倒下、人影在倒下、光线在倒下、时间在倒下……

　　他深深地呼出了一口哽咽在喉咙的气。

　　“还好，勉勉强强，算是躲过致命一击了。”

　　卡卡西听着脚步声的大小，估摸着对方与自己的距离。经过刚才的交战，自己的实力已经大打折扣，而对对方的实力依然一无所知，如果精通体术的凯在，也许可以与之一搏。想到这里，他反而感到更大的绝望。凯早被自己托付去保护小樱，离开了村子。

　　脚步声越来越近，最终消失在门外。然后门外传来一个飘渺的声音，沉着又冷静。

　　“只要你跟我走，我保证，你的生命不会终止。此之前，你有什么问题？”

　　卡卡西笑了笑，说：“你，是晓的成员？”

　　“不，我虽与他们有关系，但我不属于那组织。”

　　“那你是什么人？”

　　“无可奉告。”

　　卡卡西苦笑，又平定地说：“原来如此，除了晓，还有一个组织在打着蝎的主意。”

　　“不。”那人否定了他的想法。

　　卡卡惊讶地沉默着。那人接着说。

　　“赤砂之蝎对于我而言，无足轻重，我的任务只是把你带回去，然后交给我的主人。”

　　卡卡西说：“很抱歉，我身上没有你们想要的东西，而我也不愿意被你带走。”

　　那人淡淡地说：“不，这是绑架，因为我没有想过你会乖乖地跟我……”

　　“雷切！”

　　突然一声尖锐的破鸣，如最锋锐的弦音破空而起，吱吱的一声长音，割开整个天空。门外的那人震惊地向后倒退一步，突然看到无数闪烁流窜的电脉从门底的缝隙跳跃上来，直扑面门。在电光火石的一瞬间，一团炙热而刺眼的蓝色光球撞碎木门，带着如同一千只鸟的啼鸣般的声音，流星般地划过，贯穿心脏。

　　几缕黑烟从被炙烧的肌肉缓慢地升腾而起，大团大团的血肉掉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你……”

　　那人的嘴唇因为极度的惊讶和诧异而合拢不过来，斗笠倾斜地滑落在地，头发散乱地飞扬在激荡的气流里。卡卡西从对方的身体里抽出右手，指尖残留的电流闪闪烁烁地吱吱作响。那人的身体一下子瘫倒在地，他像一名古战场上惟一存活的将军，看着敌军里自己最后的对手，平静而镇定地说：“结束了。”

　　“还没结束。”

　　“什么！？”

　　卡卡西的瞳孔蓦地收缩。

　　地面的尸体突然褪色，顷刻变成一段焦黑冒烟的木头。

　　然后，他突然感觉自己的右肩，锁骨下的地方，被锋利无比的利刃穿过去，血立即流出来染满了附近的衣布。他略略地一低头，看到一把长长的忍刀，刀尖朝前方刺去，停留在面前大约四五寸的地方，自己的血在上面一滴一滴地掉落。

　　“了不起的忍术啊，若不是先用了替身，现在躺在地上的就不是木头了。”

　　那人的声音在背后出现。像是在加重卡卡西内心那一股巨大的惊骇。

　　那人把刀抽出的一刹那，卡卡西被一阵剧痛震散了意识，瞳孔迅速地涣散，然后笔直地朝前倒下去。

　　突然远处轰地响起一声巨响，远远地看到水花如同无数堆雪挥洒在天空一般，然后纷纷地下坠。

　　几只飞鸟在天空掠过，飘落下几根褐色的羽毛。一根羽毛掉在纲手的脚下，一下子被血泊浸在其间染成凄艳的红色。纲手像是经历了一场空前的苦战，手臂上的伤口血流不止，无力地垂着。她对面的黑袍人，握刀的手，亦是鲜血淋漓。两人都在保持着距离对峙着。但是，地面上、河岸边却分别躺着昏迷的静音和光梵。

　　纲手愤恨地瞪着对方，心想：“要是先发出信号唤来支援的话，就不至于形成这样的局面，是我失算了。不过，刚才的动静应该起了作用。”

　　黑袍人像是想速战速决，他重新提起了手中的长刀，然后双手握着刀柄，刀刃透出淡淡的蓝光。他的似乎是被激怒了，脸因为愤怒而扭曲成恐怖的轮廓。纲手等的就是拖延住对手的机会，她马上冷静了下来，嘴角咧开自信的微笑。但转瞬间，她的笑容变成了惶恐和惊异。

　　因为对方的身边嗖地出现另一个人，他的肩上托着重伤昏迷的卡卡西。那两人一样的衣着，纲手看到他们似乎在对话，但听不清说着什么。但很快她就明白了，对方两人突然转身往村口撤退。纲手急忙追上去，但是几条身躯矫健的蓝色冰龙从脚下破水而起，同时向自己发出野兽般怒吼呼啸着地涌来。等纲手击破所有冰龙之后，那两人的踪影已经消失了。

　　“可恶！”

　　纲手悻悻地骂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