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废文章》水木阳光

9、第九章

　　章寒笑了笑，说道：“霜儿叫我章寒就行了，别先生先生的叫着，感觉我多老似的。”

　　“那怎么行，哪有直呼男人名字的，会被别人说不懂规矩。”霜儿着急地说道。

　　“我什么时候已经是你男人了？我都还不知道呢，哈哈哈。”章寒忍不住调笑着说道。

　　霜儿小脸儿又一直红到了耳根子，故作生气地说道：“先生真坏，不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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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寒盯着俩个大箱子，这可怎么办，这么多银子，放在家里万一被人发现了，那不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吗，作为另一个世界过来的人，深知这个道理。

　　想了半天觉得脑袋疼，打算叫霜儿过来商量一下该怎么办，抬头却看见霜儿正在屋里屋外四处翻找着啥，于是喊了一声：“霜儿，你找啥呢？”

　　霜儿答道：“我找吃的，这不马上中午了吗，先生应该也是饿了吧，我看看有什么可以做的，给先生做一顿饭吃啊。”

　　章寒突然才意识到要吃饭就得去做啊，不是哪一个世界了，吃饭可以去食堂，或者不想出门拿出手机就可以点外卖，被人直接给你送到手里。

　　“别找了，没吃的，都吃完了，前两天我去林子里挖的蘑菇差点儿还把我给吃死了。”章寒说道。

　　霜儿一脸不可思议的走进屋子里面，说道：“不会吧，你可是郎中，连女人难产你都有办法，难道还分辨不出哪种蘑菇有毒没毒？”

　　“别怎么看着我，我爷爷和我爹都没交认蘑菇，我怎么知道，我以为地里长的都能吃。”章寒一脸尴尬地说道。

　　“那没吃的怎么办，先生不可能就这么饿着吧，要不然把那箱子打开，我那点儿银子去城里买点儿？”霜儿说道。

　　章寒埋着头想了一会儿，说道：“明天再去城里买吧，一去一回得走大半天，等饿着肚子买回来做好都是半夜了，我先去借点儿，凑合和把今天的伙食先对付了再说。”

　　说完章寒站起身，出了院子门，正好遇见迎面走来的林文儿，林文儿问道：“章寒哥，你不在家里陪着新媳妇儿，这是去哪儿啊？”

　　章寒用手扣了扣脑袋，有点儿不好意思地说道：“去借点儿粮食，家里没吃的了。”

　　“嗨，你早说呗，我等会儿回家去给你拿，不过你先把我二哥写的这封信给我念一下，都好多天了，你没回来我一直都还没找到认识字的人帮我念。”

　　“那好，你拿来吧。”章寒说道。

　　林文儿从兜里摸出一张信纸，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几行字，据章寒所知林文儿的二哥林铁牛也不识字，应该也是找人代写的，章寒把信纸摊开，念道：“爹娘，儿现在禹王麾下铁甲军中做樊将军的亲卫，一切都好，等平定战事，儿一定早点儿回家看望二老，勿念。”

　　章寒念完，把信纸折起递给林文儿，说道：“铁牛哥混得不错，让你们别担心他，等打完了仗他会回来看你们的。”

　　林文儿接过信纸，像宝贝一样轻轻地揣进口袋里，问道：“章寒哥，啥是亲卫？”

　　章寒说道：“就是专门做保护他们樊将军的事情，应该事儿不多，比较清闲。”

　　林文儿想了想，又问道：“那就是不用去打仗了吗？”

　　章寒想了想说道：“可能打仗的时候少一些吧，将军总不能冲在前面啊，他得指挥士兵什么时候冲锋，什么时候撤退等等，铁牛哥是保护将军的，只要将军没什么危险，铁牛哥相对来说也就比较安全。”

　　林文儿听章寒解释，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说道：“那就太好了，大哥去当兵四五年了，至今一点儿音讯也没有，爹娘猜测可能已经是战死了，我娘为了大哥不知道哭了多少次，要是二哥也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家该怎么办啊。”

　　章寒安慰林文儿，说道：“别担心了，铁柱哥和铁牛哥都吉人只有天象，说不定哪天他们就回来了，现在铁牛哥在军中不是混得很好吗，相必铁柱哥也不会差，所以别瞎说。”

　　“嗯，谢谢章寒哥，我这就回去给你拿吃的。”林文儿听了章寒的话，皱着的眉头舒展开来，说道。

　　“那好，跟林婶儿说过两天我去城里买回来了就还给你们家啊。”章寒说道。

　　“哎呀，章寒哥，你就别这么见外了，你把那么贵重的丝绸都分给我们了，一点儿吃的，还还什么还呀，我娘还说把那一匹丝绸留给我出嫁的时候做一身嫁衣呢，嘻嘻嘻。”林文儿笑着说道。

　　“你才十三四岁，就开始想着要嫁人了，是不是太着急了点儿啊？”章寒调笑道。

　　“谁说我着急嫁人了，章寒哥，你真坏，不跟你说了，走啦。”林文儿红着脸一溜烟儿就往家里的方向跑了去。

　　章寒在原地笑了笑，也转身回到了自家院子里。

　　霜儿见章寒这么快就回来了，还两手空空，皱了皱眉说道：“先生这是没借着吗？”

　　章寒站在院门口，看着霜儿把屋里的几件脏衣裳拿出来在院子里洗着，说道：“霜儿，你才来还是客，这些事情不着急，过两天再做不迟嘛。”

　　霜儿看着章寒说道：“先生，既然我已经到了这个家里，你就别把我当外人了，这些事儿本来就是我们女人做的，你先进屋坐一会儿，我待会把这衣服晾起来就去后面的山坡上找找有没有野菜野果子之类的东西，我先弄点儿回来垫垫肚子，现在这个世道，别说是普通农户，就是地主家也没余粮，借不到也正常，可别为了这些事儿糟了先生的心才是。”

　　“谁说我没借到啊，等会儿会送来的，我们兰花村的乡亲们，只要有他们吃的，就饿不着我，这几年都是这么过来的，要不然我早就饿死在这院子里了。”章寒说道。

　　“那咱以后确实得好好儿报答村里的乡亲们，先生，我们以后开个作坊吧，我和雪儿以前被卖到了曾家，哦，就是大当家的夫人曾茹就是我们小姐，曾家以前是开酿酒作坊的，在乡下有三间作坊，在蓉城和宛城都开有铺子，要不是曾老爷死了，他那儿子嗜赌成性，把家业全输掉了不说，还把他自己的亲妹妹，也就是我们小姐抵给了人家，曾茹小姐带着我和雪儿连夜逃出了宛城，没想到在路上又遇到了龙虎寨的土匪。哎，我们小姐也是命苦的人呀。”

　　章寒听着霜儿越扯越远，本来是说的开个什么作坊，结果现在感叹到了他们小姐命苦，不过他倒也没有打断霜儿，本来他对霜儿的过往也还不够了解，多听他说说也好，至少现在知道了她们以前是从宛城出来的。

　　似乎霜儿也发现自己把话题扯远了，放下手里的衣裳，在腰上擦了擦手上的水，接着说道：“先生如果不嫌我话多，我可以跟你说说曾家以前的酿酒的过程，其实不难的，我以前经常和小姐去那些酿酒作坊，看都看会了，以先生的聪明才智，一定可以酿出好酒，拿到城里去卖，肯定能赚到钱，而且到时候我们还可以请村里的人一起来做工，赚一份工钱，也好缓解生活上的压力不是。”

　　章寒盯着霜儿，发现霜儿还真是和这村儿里的女子不一样，用章寒前一个世界的话说就是：“很有商业眼光和创业精神”。这样的人在这种封建社会是不多的，尤其是女人更是可以说是凤毛麟角，章寒心里开始对眼前这个女子有点儿了不一样的看法了，之前觉得这女子虽然漂亮，长相，身材各方面也比较满足他这个另一世界的人的审美标准，没想到她的思维也基本能够跟上章寒对以后的打算，其实章寒知道再回去之前的那个世界已经不可能了，但生活必须得继续，既然来到了这里，就要把生活过得漂亮一些，在那个世界虽然学习很好，但从小到大都是社会的底层人物，真的是穷怕了，也见过了太多的因为穷而受到的各种欺压和凌辱，他不想再那样过一辈子了，必须得让自己也过上有钱人的生活，有钱才能有势，他不想欺压别人，但如果再遇见别人欺压他，至少他有一站到底的实力。

　　霜儿见章寒盯着自己看，又不说话，紧张地说道：“对不起先生，我只是随便说说，你要是不喜欢我以后再也不胡说八道了。”

　　章寒猛然从思绪中醒过来，上前拉着霜儿的手把她拉到屋里仅有的一条板凳上坐下，说道：“霜儿，以后跟我说话无需这么拘谨，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不想说就不说，你刚刚说的话，我不是不喜欢，而是很惊讶，你作为一名这个时代的女性有这样的思想和精神是难能可贵的，你也说到了我的心里去了。”

　　霜儿长舒了一口气，说道：“刚刚先生表情那么严肃，都吓死霜儿了。”

　　章寒笑着在霜儿脑袋上拍了拍说道：“我这几天一直在盘算着要找一个门路，不能再这么穷下去了，你刚刚说的开酿酒作坊的想法很好，以后我们可以拓展这一方面的业务，但是现在我们不是很适合做那一行，因为我们兰花村，包括周边几十里范围都是山区和丘陵地形，并没有大规模的粮食出产，家家户户就连吃的都不够，哪还有余粮卖出来酿酒啊，就算我们收购到了粮食酿酒，可又有多少人能够消费得起呢，而且酒这种商品不好保存，必须要密封，大批量的把酒拉远一些去那些大一点儿的城里卖，来回运输也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嗯，先生说得极是，是我考虑不周，我只是想到了我以前在曾家看到过酿酒，大概知道是怎么做的，却却没有考虑到原料和销售的问题，还是先生的脑袋比我好使得多。”霜儿不好意思地低着头说道。

　　章寒见霜儿这么说，怕打击到她的积极性，说道：“霜儿，我们明天就去蓉城，到蓉城里去找商机，到时候我们俩一起商量，你有什么意见一定要给我说，有可能你的一个不经意间的小建议就能成就我们以后遍布全天下的商业帝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