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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二十六章 ...

  •   “九年前,庄淑妃死在梅阁时,你正和徐莲在景华殿看曾羡春舞剑,沈珍和你说庄韵要死了,你是置若罔闻;五年前,沈珍死时,你正和徐莲在御华园赏花,我在园外跪着求你去见沈珍最后一面,你也是充耳不闻;四年前,五哥为国战死在北凌,他的灵棺抬到汴京门外,你又是如何待他的呢?草草下葬,连个墓碑都没有,你所做的一桩桩一件件还需要我举例么?”简如雅说得义愤填膺。
      她永远都无法忘记云剑风的冷血无情,她是什么时候开始意识到帝王的冷漠的呢?是庄淑妃死的那夜吗?好像是再之前吧?是她来到这个世界后躺在病床时从未见云剑风来看自己吗?好像确实是从这个时候就开始了,她好像真的从未感受过云剑风对于云春阳的爱。
      这也是为什么她会选择在成亲当日跳出这个牢笼,她厌恶这皇宫中的掌权人徐莲,也厌恶云剑风的不作为。

      云剑风没想到自己在云春阳的眼中是这样的父亲,“我也是无奈……”他刚能开口说几句话就剧烈的咳嗽起来。

      简如雅知道他是要开始辩解,咬着牙说道:“无奈?呵哈哈,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说辞吗?”她说完转身不想再与他多言。

      陈柏端着茶进来见情况不妙,便小声问曾羡春,“将军这是和官家说了何事?”

      曾羡春笑着看向他,“我与官家说他身边有北凌人的细作,官家不信,我便告诉他是哪几个人,官家便气得喘不过气来。”

      简如雅见陈柏进来,不想再呆在御书房里,便和曾羡春说道:“我未想到将军说的那几人竟是细作,我等一介草民听了都想抽筋扒骨,更何况是官家啊。”

      陈柏心中一惊,随即悲痛地说道:“将军定要将这些细作抓起来,否则我大齐后患无穷。”

      曾羡春点头,“我见官家咳嗽的厉害,还是改日再来与官家下棋吧,牢费中官给我端茶来了。”他说着拿起一杯茶盏喝了一口,“官家咳的如此厉害,中官不如快去请太医过来给官家看看吧。”

      陈柏随即出了书房让一位内侍去太医院找太医过来,随后又进屋将一旁案几上的木盒打开,哀哀地说道:“官家还是吃些药吧,官家的身体要是垮了这大齐该如何啊。”

      简如雅望过去,那木盒里放的是一颗颗小的药丸,通体金色,可能是一些丹药吧。她心中虽想了很多,但没有问出口。

      曾羡春蹙眉地看着那木盒子里的东西,“官家还是等太医来给您搭过脉再吃那药不迟啊。”

      陈柏不解地望向曾羡春,“将军这是何意?这可是太子千辛万苦为官家求的仙药。”

      “这天色已完,我先回去了,官家多注意身体。”曾羡春行完礼后就带着简如雅出了御书房。

      等曾羡春送她到落香楼时天已入暮色。
      花漫雨给曾羡春煮了一壶茶后出了屋子,只留简如雅和曾羡春单独谈事。

      简如雅拿起茶盏喝了一口茶,随后拿起毛笔匆匆在宣纸上写下一行字递给曾羡春。
      曾羡春刚开始惊讶于她竟写字给自己,但想到她如此做也是为了谨慎起见,便拿起她用过的那支毛笔,在宣纸上继续写道:我已经知道哪几个人是北凌的细作,但身份背景太过强大,今日在官家面前如此说也是为了刺探他们的反应。

      简如雅紧紧地盯着曾羡春写下的每一个字,随后拿过他手里的毛笔,急急地在那张纸上继续写道:那是否会打草惊蛇?
      她写完后焦虑地看向他。

      曾羡春接过她递过来的毛笔,迅速写道:他们对皇位如此渴望,又怎么会退却呢?

      简如雅一愣,对皇位渴望的人里是不是包括了他?她一想到这里又急急下笔道:如果官家有不测,谁是最适合登上皇位。
      曾羡春见她写到一半时,心里就已经万分沉重,“这不是我说了算的。”
      简如雅看着他没有说话,她猜不透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这几日你出门就小心些吧。”曾羡春说完便起身告辞。

      简如雅陷入了沉思,曾羡春是没有坐皇位的意思还是他一直深藏不露呢?她越想就越发混乱,退一万步来说这漫画世界也算是她创造的,但是她却对现在的走向深感无力,她没有万分的把握因为自己的出现,她原本写的结局会改变。
      她已经成为了这漫画世界的一员,这两年来望月楼的运作,其实和朝廷后宫的牵扯没有特别大的关系,她做的这些说到底其实改变不了什么。
      他还是会成为推翻大齐的人的吧?她有一丝不愿又有一丝希望他能做到。

      几日后,曾羡春又一次来了落香楼。花漫雨见到他自然不敢怠慢,直接将他迎到了简如雅的屋子里。
      简如雅正在摆弄刚放入瓶中的腊梅,见他进来很是惊讶,“将军前来莫不是有重要的事?”她说着放下手中的剪子,将瓶子移到一旁。
      曾羡春在简如雅对面坐下后,将藏于袖中的帖子拿了出来递给她,“这是陈柏一早拿来的,官家钦定你与我一起入宫参宴。”

      她接过帖子打开后细细读了一遍,“官家这是何意?”云剑风明明知道自己很恨他,为什么还要她进宫呢?而且这宫宴定在了腊月二十九,官家不应该和家人一起吃饭么?
      曾羡春没回答她的话而是拿过她手里的帖子,“你去还是不去呢?”他觉得她并不需要知道官家的意思。
      她凝眉看着他,“那将军想不想我去?”
      曾羡春合上帖子细细端详她,“去吧,官家邀你也是想见你,若是他到时候说了让你不舒服的话,你便于我说,我带你离开即可。”他说完随即起身。

      “不喝一碗茶再走吗?”简如雅见他要离开很是惊讶,她还以为他还会在多留一会儿。
      “出来时间长了未免会有人起疑,你自己在这里小心些。等腊月二十九我会让夜余接你去将军府。”曾羡春说完打开门后出去了。

      腊月二十九离今天也只有三天的时间,简如雅原本想摆弄花的心思因为这场宫宴完全没了兴致。
      花漫雨推门进来瞧见简如雅的那瓶腊梅还没摆好,想着楼主心里一定有事藏着,小心翼翼地问道:“将军说了什么让楼主如此忧心?”
      简如雅将手中的花瓶推给花漫雨,“让我与他一起去参加宫宴。”
      花漫雨脸上浮过一丝惊讶,“那楼主答应了吗?”
      “会进宫一趟。”
      “楼主进宫时万事小心。”花漫雨担忧地叮嘱了一句,现在望月楼只有简如雅一人,若是简如雅有什么不测,这望月楼可能就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走下去了。
      简如雅安慰她,“你不用太过忧虑。”

      腊月二十九日辰时刚过,夜余就已驾着马车赶到了落香楼外。幸好简如雅起得早已梳妆完毕在吃早膳,随即漱口戴上帷帽出了落香楼。

      花漫雨扶着简如雅上了马车后,忧心忡忡地看了很久才回了落香楼里,她今天心口跳得厉害,直觉有大事要发生,只希望楼主今日无事。若是月渠在汴京,她还能让月渠多注意楼主的安全,可眼下月渠去了北疆还不知道何时回来。她越想心里就越不得劲,只好回自己屋里躺下,安慰自己是自己起早了才带来的身体不适。

      到了将军府,夜余便将简如雅带进了雪融院。
      简如雅见曾羡春在院中背对着自己练剑,便站在一旁让夜余不要叨扰他。

      曾羡春察觉到身后有人,随即转身,见是简如雅立刻收了手中的剑,愠怒地对夜余说道:“既然进来了,为何不与我说?”
      夜余一脸尴尬。
      简如雅解释道:“我与他说不要叨扰你练剑,你不要责怪他。”

      “你跟我来。”曾羡春说完后又对夜余说道:“你在院门口守着。”
      夜余点点头,将军和小娘子之间的事他也不想多听。

      曾羡春随后带着简如雅进了正屋,他给简如雅准备的是一套男装,他怕简如雅有怨言,便解释道:“男装行事方便些,到时候也好带你出去。”
      他见简如雅点点头,接着又说道:“那你换衣服吧,我先出去。”

      简如雅换好衣服,发觉他给自己准备的衣服都非常的合身,有些惊讶,他是问了谁知道自己的身长的呢?三天的功夫就准备好了这么合身的衣服?
      她心里虽有这些腹诽但没有问出口,推开门后回到院中,对正在练剑的他说道:“我换好了。”

      曾羡春收好剑回身望向她,他给她准备的衣服是淡绿色的窄袖窄身男装,将她衬托地更为神气,肤色也看起来更白了些。

      简如雅见曾羡春有些犹豫,低头看了身上的衣服一眼,“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她随即还摸了摸衣扣,已经系好了啊。
      曾羡春缓过神来,瞧见她头上用布扎了一个男士发髻,“你在这里等我一下。”随即匆匆进了正屋。

      简如雅看着他的背影有些奇怪,但并未多言。

      没过多久,曾羡春拿着一根簪子出来,随后帮她绾入发髻中,“如此,就不会太过单调了。”
      简如雅没看清他给自己戴的是什么簪子,刚抬手想拿下来就被曾羡春制止了。
      “你是以我侍从的身份入宫,若是头上连一个像样的木簪都没有,岂不是被人笑话我这将军府穷的连赏手下一根簪子的钱都没有吗?”
      “多亏将军深思熟虑。”

      随后,简如雅随曾羡春去了竹罄院,她被留在偏室里吃茶,而夜余跟在曾羡春后头去了正屋。
      等她再见到曾羡春时,他已换好一身衣服,比刚才那身华贵许多,头上戴得发冠与发簪皆是玉制的。
      如此翩翩郎君,若是在汴京城里走一圈肯定会有许多小娘子往他怀里丢手绢。
      简如雅想到这个画面,脸上顿时浮起了笑容。

      曾羡春见她笑了,愣了一会儿,“你在笑什么?”他见她笑得次数并不多。
      “我在想将军这身装扮让人看不出您是武将出身,倒像是满腹经纶的夫子。”
      “别取笑我了。”曾羡春说着出了院子。
      简如雅不知道他这是生气了还是如何,急急地跟上他的步子。

      她跟着曾羡春走至将军府门口,已经两名家卫牵着两匹马等在那里。
      曾羡春回头问她:“这次进宫骑马如何?”
      简如雅点头,“甚好。”她来汴京这么久就没怎么骑过马,今日能骑马自然心中愉悦。
      曾羡春见她兴致高昂,心中宽慰了些,也就没打算再说家卫的不是,“你到时候小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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