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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二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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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录宇气急,随即对属下命令道:“给我杀了她!”
小士兵看着这么美的小娘子要一命呜呼了,有些犹豫,这军中的兄弟们好久没碰这么漂亮的小娘子了,“将军让我们几个玩得痛快了再杀她也不迟,不是么?”
简如雅瞪着眼眸望向这个士兵,如果真被所有北凌士兵践踏,那还不如现在就死,如是被叶录宇带回去在帐中苟活,那又和死有什么区别呢?
被他们玩够了是不是又会被叶录宇推到曾羡春面前作为交易的筹码?
她想到这里用力挣脱了钳制,箭步冲向了士兵手里的刀刃上。
那小兵错愕地看着手中已没入简如雅的匕首,他没想到简如雅的性子这么烈,竟然为了贞洁名誉宁愿自杀。他吓得过了片刻才从简如雅的左腔中抽出匕首。
左胸尖锐地疼痛感让简如雅屏住了呼吸,眼泪瞬间涌入眼眶。
她回首望向大齐的士兵,她只希望这些同胞能安全的返乡与家人同聚。
她瞧见曾羡春远远地坐在战马上,猜不出他心里想的是什么。
她想开口说话,告诉他能不能将她带回大齐,找一个梅花开满的地方落葬。
简如雅笑了笑,自己根本发不了声音,连遗言都说不了。
“把她给我带回去!”叶录宇发狠了,他没想到这小娘子竟然如此刚烈,但这人只要不死他就还有交易的筹码。
她笑着用唇语对曾羡春说道:保护好大齐。
她随后朝叶录宇的马飞奔而去,用力地往马膝盖上踢了一脚,马受惊后朝简如雅身上踏了过去。简如雅整个人被马踩在了地上,随即吐出了一大口鲜血,她除了笑以外脸上没有其他表情。
她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只是要死的如此狼狈不堪她还是有些失落,不知道自己死后会不会受到侮辱,但她已经没有能力管身后名了。
她极为勉强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戏谑地看着叶录宇,这不过是一个自以为高高在上的将军,自以为能抓到她就能钳制住曾羡春,可他错了。
小兵看着简如雅脸上一脸的决绝,手足无措起来,他没想过要通过杀一个女人来显示自己的能力,自己家中也有姐妹,也不希望她们会有如同她一样的结局。
简如雅回头看向拿着匕首的小兵,用唇语对他说道:“杀了我。”
小兵不知道简如雅要做什么,随即鬼使神差地拿着匕首刺向了简如雅的胸膛。
叶录宇震惊地看着属下杀死了简如雅。
大齐与北凌的所有战士都看到了是北凌的将士将简如雅捅死了,这对北凌来说是极其不利地情况。
曾羡春看着北凌人一刀狠狠地刺入胸膛,他随即低吼一声,“叶录宇,你如此凌辱我大齐女子,实在不把我们大齐男人放在眼里,将士们给我上!让他们瞧瞧我大齐男儿不是好惹的!你们要记得今日不往前,以后我们的家人就会像她一样被北凌人践踏!”
他用力地握着长戟,简如雅匍匐在地的身躯深深地刺痛着他的心脏。
行帆见曾羡春也要往前与将士一起杀北凌人,立刻劝道:“将军,你身上的伤还没痊愈,现在就上阵杀敌,恐怕伤口会撕裂,倒是更难好全了!”
“她都死了,我现在还顾着自己的安危做什么?”他说完提起长戟驾着马迅速地朝叶录宇狂奔而去。
“将军!”行帆大喊了一声,随后迅速驾着马努力跟上曾羡春。
北境一役最终大齐获胜,持续低迷的军营里一下子情绪高涨,将士们都纷纷夸将军回来后北凌不敢再闯入大齐抢大家伙的粮食。
曾羡春一回军营只摘下了獠牙面具就跑进了孙军医的营帐。
简如雅正躺在最里头的床榻上,孙大夫见将军进来便将这小娘子的情况告知于他,“这小娘子现在就凭一口气吊着,老夫已用银针封住了她伤口附近的穴位,能不能熬过今天全凭造化。”
孙医师从与胡仲卿,已跟随曾羡春来北境多年,现下收了一下十岁的小徒弟金蓦帮着一起照顾受伤的将士。
行帆察觉到将军的神色很沉重便安慰道:“将军,小娘子吉人自有天相,不要太过担忧,将军还是让孙大夫先给您看看伤吧。”
良久后,曾羡春嘱咐道:“孙医,你一定要救活她!”他的眼眸一直注视着简如雅没有离开。
孙医能察觉出将军对这昏迷不醒的小娘子有不一样的情愫在,“小的定会竭尽全力。”随后便留下小徒弟给将士包扎伤口,而他则跟着将军去了营帐。
曾羡春进了自己的营帐后,行帆帮着他脱了战甲。
行帆看到将军背上已变为黑红的血迹后,整个头皮都开始发麻。有多少次将军都是忍着身上的伤拿着长戟冲在最前头,而这次伤还没好全又新添了无数的伤口。
孙医在旁边一看,顿觉将军的伤势拖不得,火速让曾羡春脱了内衣为他止血。
孙医一边为将军擦掉凝结的血块,一边语重心长地说道:“将军这伤至少得过半个月再拿剑上前头,切莫再动武了。”
曾羡春随口应了一句,但心中明白若是北凌来犯,他还是得提刀拿枪地与将士们一起向前。
云启鉴听身边的侍从说曾羡春受了重伤便起身来到将军的营帐前询问他的伤势。
行帆将云启鉴拦在帐外,行礼后恭敬地回禀:“二皇子不用太过担忧,孙医现下正在里头为将军医治,有孙医在,将军的伤势很快就会好转。”
云启鉴点了点头,随即问道:“我听闻叶录宇抓了我大齐的女人来要挟将军,可有此事?”
“却有此事,这位小娘子为了我大齐边疆安定,身撞长刀以死明志,将军与叶录宇直面攻杀后,她就被我军将士抬回了军中,现下在孙医的营帐中,也不知道能否活过今晚。”行帆不想否认简如雅的事。
“若是她能醒来,再告知于我。”云启鉴点点头,这小娘子还算知道大局为重,曾羡春也没汴京说的那般为了美人可以不要家与国。
“喏。”
“等孙医给将军看完伤,让将军去我帐子里一趟,我有要事相商。”云启鉴说完便转身离去。
行帆行了一礼没让二皇子多照顾将军的伤势。两年前二皇子与将军商量战事都是让将军去他的营帐中,而且也从不顾及将军是否有伤在身,倒是现在的太子云启墨总会询问将军的伤势是否好全,若是知道将军受了伤便会自行来将军的营帐与将军商量行军对策。
曾羡春等孙医为自己处理完伤口后给了他一些银钱,随后接过行帆递过的一身干净的衣服,迅速穿上后出了营帐。
孙医除了告诫将军多加注意外也不好多做阻拦,随后回了自己的营帐继续给将士们清理伤口。
云启鉴看到曾羡春进来后,开门见山地说道:“我听到汴京一直在传将军为了一位美姬连自己的将军府被血洗了也不眨一下眼睛,汴京人还说这美姬是北凌人安插在将军身边的细作,现下将军把这美姬带回军中,就不怕这美姬向北凌通风报信吗?”
曾羡春行了一个叉手礼,随后回道:“我知道汴京百姓是担忧我的安危而在市中传我的流言蜚语,但她不是北凌人的细作。”
“我该如何相信你?”
“她是被我拖累而进入了大齐与北凌的战事中,原本她可以平平安安地在汴京过完一生,却因为与我相识而陷入了危难之间,二皇子若是不相信我,我也无能为力。”
云启鉴见他说话真诚,暂且相信了他,“辛苦曾将军连日从汴京赶来北境,刚一到这边就与叶录宇打了一战,我还是不打扰将军休息了,将军今日请回吧。”
“喏。”曾羡春行了一礼后退出帐外。
行帆站在外头,自然将二皇子与将军的谈话清清楚楚地听在了自己的耳里。很明显二皇子虽身处北境却能知晓汴京发生的事,他在汴京的势力也是旁枝错节,这才能给他带来汴京的第一道消息。他跟着曾羡春回到了营帐中,实在是忍不住自己的疑惑问道:“将军你为什么要顺着二皇子的意思去他营帐中?将军这里也能谈事不是么?明明这位小娘子没做出出格的事,竟然让将军自己去探班,简直不把将军放在眼里。”
“这些话已经说过很多遍了,二皇子也是为了这个军队,他连续好几日住在军营中,就是为了等着自己与其他人一起上战场。”曾羡春回到自己的营帐后便合衣躺下。
行帆为了能让将军好得快一些,又去了孙医那边。
小徒弟接到师父的请求后,立刻以自己最快的速度冲了过去。
曾羡春坐在云春阳的身边,看着她脸上毫无血丝,心中不免沉重,他真的非常希望她能够睁开眼睛与自己说会儿话,不管是讥讽他的骂他的,只要她或者不管是怎样的脾气,他都能接受。
他没想过叶录宇会将云春阳掳到北境威胁他,更没想到云春阳会为了百姓安定地生活而选择牺牲自己,这样的人真的该那么早离开这个世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