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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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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时一刻,简如雅实在是熬不住出了书房准备回自己的屋子里休息,刚关上书房的门瞧见曾羡春屋子里还有亮光,之前她住在将军府时一到晚上整个府里都是漆黑一片,竹罄院的正屋也不点烛火。她想着走过去站在外头轻声问了一句,“将军还未歇息?”
曾羡春没料到云春阳这个点还未休息,放下手中的书册,“现下不困,等会儿再睡吧。”
“将军伤势未好还请多注意休息。”简如雅说完客套话就回了自己的屋子。
等她半梦半醒之间,听到外头有打斗的声音,她立即披上外衣拿起放在床头的剑开了一条往外头瞧。
院中种的几株梅树大半的枝丫被砍断,好几盆花都被踩的稀烂。
“你们是何人,竟敢偷袭此处?”曾羡春负手立于院中,手中只拿着一盏烛火。
三位黑衣人见曾羡春受了重伤还能躲得这么轻巧,都觉得这人是不好惹的主,幸亏他现在不能使出全力,否则他们三个肯定是身首异处。
曾羡春见三人迟迟不答,便从他们的招式中推算来自哪个门派,至少使得剑法与云霄阁的那群人不同,“我不知道何时得罪了三位,还请与我明说。”
简如雅推开门,抽剑迎面与三人对峙,几招之后未能打出输赢。
曾羡春没想到简如雅会出来救自己,“你怎么出来了?”
“外面这么吵,能不出来看看么?”简如雅一边说着一边想着法子用剑挑开这三人的蒙在脸上的黑布。
曾羡春在一旁没有闲着,赤手空拳地与其中一人过招。
长剑竟然未能伤到他一毫,他却已将手中的烛火点燃了蒙面客的衣服。
在蒙面客惊慌间拍灭火苗时,他趁机扯下了这人脸上的黑布。
简如雅转眸看清被扯掉黑布的人的面容后,立刻将曾羡春护在身后,怒问:“月逝,你为何在这里?”
月落与月斜见同伴的身份被拆穿,立刻收起手中的长剑,拱手跪下认错,“还请少主不要为难小的,我等奉楼主之命将曾将军带回,至于楼主为何要见将军,我们三人不知。”
曾羡春眯起眼眸看着对云春阳非常恭敬的三个人,他们称云春阳为少主,看来他是小看云春阳的能力了。
简如雅知道自己的身份被这三个人说漏了嘴,差点没控制住手里的剑往他们脸上划一刀,“你们三个连重伤的曾羡春都打不过,回去后好好想想还有没有脸继续坐现在这个位置。”
这三个人虽然在望月楼十大高手中排名是倒数,但在整个望月楼算是上游的水平,刚刚与曾羡春一战完全就是在侮辱望月楼的水准。
月逝深深地低下头惭愧道:“小的谨遵少主教诲。”
月斜小声地问一句,“那少主能让曾将军跟我们走一趟么?”
他们一直躲在曾羡春屋里的梁上,见他迟迟不睡就想用迷药将他放倒,没想到待他们走近,曾羡春立刻起身反击,他们被吓了一大跳,这迷药以前用在其他人身上不用数到十就会睡得像个死猪,这曾羡春竟然能察觉还不头晕,这简直就不是人啊!
“有脸提这个要求么?”简如雅猜不出安夜君深夜要见曾羡春的意图,自然不会轻易答应。
“我去,你们领路。”
简如雅震惊地看向曾羡春,她无法相信他竟然会答应去见安夜君,“你不怕有去无回吗?”
“我前日能从将军府出来,应该是你所在的那个帮派里的人帮了我,”他现在明白了自己为何能活着出来,是因为云春阳背后有一群人帮了他,“你们楼主提出要见我,我当然义不容辞。”
简如雅叹了一口气,“既如此,我和你一起去吧。”
月逝吓了一跳,“楼主说过我们来找曾将军时不能惊动少主,也切勿让少主知道楼主见过将军,还请少主别让我们三个不好交差。”
简如雅轻哼了一声,“没想到楼主还提了这几个要求,可是是你们办事失利,却要我来给你们台阶下,是我平日里太好说话了么?!”
月逝立刻跪下磕着头,言辞恳切地说道:“小的这次回去自会卸任楼里的职务,好好精进武艺。”
简如雅咬了咬牙,“你们想将他带走也可以,不过我不想让云霄阁的人知道曾羡春在我这里,你们能做到么?”
月斜感激道:“小的会护将军安全。”
简如雅忍不住白了他们三个一眼,“有脸说这句?”连现在的曾羡春都打不过,好意思说保护曾羡春,怕是云霄阁的人没出来几个就被他们打趴下还要曾羡春护着他们吧。
她不得不警告道:“之后楼主再派人到我这里来,让她找月渠,否则丢的是这个楼的脸。”
月渠在望月楼十大高手排第一,前晚也是他出手她和曾羡春才能保住命从云霄阁的叶录尘手里逃出来,也只有他能抵住叶录尘之后的追杀了吧。
简如雅站在金银铺后门看着曾羡春坐上月斜带来的马车后,这才回了院子。
这院子里的动静那么响,花错和梅雪竟然没跑出来,这让她疑惑起来。
她想着去敲了梅雪的门,好久都没听到里面的回应声,她抬起脚踹开房门走进去一瞧,梅雪正睡死在屋里,怎么摇都不醒,这屋里有一丝淡淡的香味,是望月楼特制的迷药“柔香”,她立刻跑去花错的屋里,这花错也是怎么叫都不醒,屋里也有柔香的味道。
她暗骂了一句,这月斜、月落和月逝是怕之后被她问责所以不敢往她屋里下迷药吧,看来这三个人确实是想了法子如何怎么带走曾羡春最容易,但是没想到的是迷药对曾羡春没作用。
简如雅跑进厨房拿了点醋给梅雪和花错闻,这才好不容易将两个人唤醒。
两人看到简如雅脸色不好,摸不着头脑。
简如雅现在没心情与这两人软言软语,“被人下了迷药还没察觉,我在旁边叫你们也不醒,若不是我醒过来了,这院子里被人放火你们也不会知道吧?”
“小的真不知有人进院子。”花错急忙往院子里瞧了一眼,一片狼藉的景象提示这座宅子经过不速之客。
简如雅皱眉,“我刚回汴京的时候与你说过什么?要你小心防备,你听进去了吗?”她那日能轻易就从后门进院子,她害怕之后有人闯进来直言劝花错加紧防范,看来根本没效果。
“小的马上去收拾院子。”花错硬着头皮扯着笑出了屋子。
简如雅将目光投向一旁不说话的梅雪,“你刚才太过疏忽了。”
“梅雪知错,小的愿意领罚。”梅雪不敢有任何反驳。少主脾气向来很好,只要没触碰到少主的底线,说话越了规矩只要不伤大雅就不会受到责罚,但是她作为少主的随侍竟然没察觉出危险,自然是犯了大忌。
简如雅见梅雪一脸的自责,觉得自己没必要多说什么,“你去和花错一起收拾院子吧。”她说完就回了自己的屋子。
她躺在床榻上辗转反侧了很久还是在想安夜君找曾羡春的目的是什么,她想不明白。
是为了警告曾羡春离自己远一点?还是说想要将曾羡春献给云霄阁以此来获得更多的钱财?
她的心里很是烦躁。
曾羡春坐着马车回到林记金银铺时已快到卯时,他看到简如雅在廊下闭目坐着,惊讶地挑了挑眉,他悄悄走近她想看看她是睡着还是在养神歇着。
简如雅听见轻微地脚步声,睁开眼睛看向走过来的人,瞧见是曾羡春回来了,眸中的警惕立刻消失,“楼主与你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只是一起喝了几盏茶。”曾羡春不想细说。
“那么晚让你过去只是为了让你去喝茶?”简如雅自然不会相信他的说辞,楼主都出动了三个人,整个金银铺的人除了她以外都被下了迷药,怎么可能就是喝茶那么简单,当她是三岁孩童那么好骗?
“安夜君与我说你是望月楼的人,说你身负重责,让我不要将你拖入朝堂的漩涡之中。”曾羡春只挑了不会让云春阳太过担心的话。
“安夜君还与你说了什么?”简如雅扯了扯嘴角,若是不想让她卷入漩涡,安夜君就不应该和云霄阁做交易。
“她说你从小在江南长大,脾气倔的很,认定了要将望月楼做成整个大齐最响亮的商号,就一定要做成才会再想其他事,所以让我不要与你纠缠太多。”曾羡春回想着安夜君说的一长串话,简单地总结了几句说于她听。
安夜君这是帮她隐瞒身份了?简如雅想着松了一口气,但随即又沉重起来,安夜君这么和曾羡春说,是摆明了自己的立场她现在是望月楼的人,她已经和以前的云春阳无关了,她和曾羡春不是夫妻关系。
“云春阳,或者我应该叫你简如雅。简如雅,你这两年到底是如何过的?我很想知道。”安夜君不肯与他说她是如何见到云春阳的,也不肯说为什么会选择云春阳当望月楼的少主。
“这些事与曾将军无关。”简如雅不想回答,随即站起身想回房。
曾羡春抓住云春阳的手,“你默认你是云春阳了。”
简如雅甩开他的手,“我不明白曾将军为何如此执念于已故之人,只因我与你的故人相像就说我是她,将军应该早些放下才是正事。”
曾羡春再次抓住她的手,随后将那块鹤纹玉佩放在她的手里,“云春阳,不管你成为了谁,我都一直会喜欢你,永远都不会改变。”
“将军这话说的太放肆了。”简如雅说着将玉佩推了回去,随即挣脱了他的手后转身离开。
这次,曾羡春没再将她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