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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十二)卜算子—寻人 ...

  •   之后三人分道扬镳,展昭进宫向仁宗回禀捉拿白玉堂一事,自称因己不备,被白玉堂逃走之类云云。仁宗心如明镜,庞太师指责白玉堂的话到底有几分真假,已无需多言。再说他本身便无意捉拿白玉堂,听闻白玉堂逃脱总算松了口气。反倒是对展昭的伤势比较担心,急急招来御医为展昭包扎伤口。

      而庞太师本心以为可以利用白玉堂,将他的计划布置的更加完美,却曾想到收到消息是白玉堂从展昭手中逃了。

      这下他心中气急,来到开封府当着包大人的面,问展昭为何会让白玉堂逃脱。展昭示意伤处,言道:“太师,展某不慎负伤,是以才让白玉堂逃了去。”

      庞太师似笑非笑道:“展昭,白玉堂倒是凭本事从你手里逃掉的,还是你放跑的,你自个儿心里清楚。”

      展昭紧咬口风,道:“太师为何要说白玉堂是展某放走的?”

      庞太师瞪着展昭。“你与陷空岛那几只老鼠的交情谁人不知。尤其是那白玉堂,与你的关系更是匪浅。你敢说白玉堂是从你手里逃走的,而不是你展昭在玩御猫三戏锦毛鼠的把戏么?”

      庞太师铁青着脸,厉声道:“展昭,老夫劝你最好是想清楚了。白玉堂如今也是与西夏土匪相勾结的嫌犯,而你好歹身负四品官衔,莫要为了个白玉堂,自毁前程。”末了,他还对包大人说了一句,若展昭出了事,你包拯也脱了干系。

      庞太师甩下狠话,甩袖走人。包大人看着庞太师离去的背影,摇摇头。展昭抱歉地包大人施礼道:“大人,属下给您添麻烦了。”

      包大人手捻须髯,道:“展护卫不必多言,你与本府共事多年,本府还会信不过你么?!”不过想了想,包大人还是多加了一句,“展护卫,如此多事之秋,你还是要多加小心才是。顺便让那白玉堂也要当心。”

      展昭道:“属下自会当心。至于白玉堂那儿,属下也会多加留意。”展昭话是这么说,但他很担心,自个儿能管住那只做事冲动的白老鼠么?

      日子又过去几日。话说,开封府守门的衙役这两日总看到门口有个穿白衣的男子在那儿晃悠。新来的不认识,但认识的也大有人在,有衙役上前招呼道:“白少侠,你是来找展大人的?”

      呃,当然也有可能来找大人的嘛!可是他为何不进去呢?

      那被称为白少侠的自是白玉堂了。他一听衙役提到展昭,一摇头,“不是。”然后顿了顿,像是不放心似的又关照道:“不许通传听到没?”

      那衙役一头雾水,“那么是来见大人的?” 白玉堂还是摇头,“不是。”

      ……

      衙役感到莫名其妙,这白少侠既不是见展大人,也非见大人,那么总不会是来找公孙先生的吧?

      白玉堂朝衙役摆了摆手,“你忙你的去吧!”然后继续在开封府门钱瞎晃悠。

      衙役彻底无语,这白少侠是来开封府门口溜达啊还是吃错药了?这话他当然不敢当着白玉堂面说,只能在心里瞎琢磨。

      白玉堂是来找谁的?当然是来找展昭的。

      打从他无意伤了展昭以后,心里就别扭了好几天,连觉都睡不好了,老觉得有块石头在心口堵得慌。他锦毛鼠从来不欠人情的,尤其是那只猫儿的人情更是不能欠。他到开封府来的目的本是想跟展昭道个歉,可此人到了门口,那别扭劲又起了来,死活迈不开腿踏进开封府,还不许衙役通知展昭。是以只能死要面子,在开封府门口踌躇来踌躇去,来回瞎晃荡。

      待晃了两日后,白玉堂觉得很没意思。想想门晋元的事自个儿还没调查,也没和韩彰与徐庆说一声便自行坐船顺汴河而下,走了。

      韩彰和徐庆给陷空岛的卢方和蒋平捎去信,等他二人前来的档口,却不见了白玉堂的身影。两人找了好久没找到人,就想起到开封府找展昭询问白玉堂的情形。

      展昭说自个儿并未见过白玉堂,韩彰想了想道:“展昭,我晓得你开封府事儿忙,不过我还是有个不情之请,你能不能帮咱们哥几个找找五弟?说不定你能找着呢!”

      展昭见韩彰和徐庆果真急坏了,垂眸思索片刻,道:“展某想到一个可能,或许能行,且先试试再说。”

      幸好手头的事也不是太忙,虽然绿竹和门晋元的事目前都还没有太大的进展,不过总会有法子解决的。于是,展昭就向包大人告假几日,代二鼠前去寻找白玉堂。

      或许是心有灵犀的缘故,展昭想来想去觉得白玉堂失踪的唯一理由,是去探查有关门晋元案子的线索。

      而若要去原地探访,必定得通过汴河才能直入腹地。是以,展昭也找了条船,顺着河津往前寻去。

      其实若按照展昭的此刻的进程,他本来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很快赶上白玉堂,可未想船开到一半,展昭看到前方漂着的一条船上有个人影,仔细一瞧竟是白玉堂。

      所谓“无巧不成书”,反正就是这么巧了。展昭让船家靠近白玉堂所在的那条船,一脚踏上去,万分讶然道:“白兄,你怎会还在此处?”

      白玉堂陡然看到展昭,脸上显得十分尴尬,撇过头去,看着旁边的水景,半天冒出一句。“白五爷跑到这儿,都能被你这只猫儿找到。”

      这纯属是句很“白”的废话。不过白玉堂也不晓得该说是甚么,他本来就是不好意思见展昭,才会来坐船的。两个人这样还能碰到,应该也算不得是“冤家路窄”吧!起码白玉堂如今也不会老是和展昭死磕了。那么难道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呸呸呸,白玉堂想到这儿赶紧晃了晃脑袋,把那些乱七八糟的胡思乱想全部驱逐出去。

      按白玉堂本来的计划,他早就不用在汴河上飘着了。但是运气不好,找了个多事的船家,一会儿家里老婆要生小儿子了,一会儿大女儿又染上风寒了。白玉堂又是个爱管闲事的性子,结果愣是被拖了两日才搭上了船。

      展昭本是想劝白玉堂劝回去,但他二人很快察觉到不远的岸上有人跟踪。

      “猫儿,前面是弯道。”白玉堂的言下之意,展昭自然明白。他立在船头打探片刻道:“岸上大约有十来个人,武功应该不算很高,但是可能都通水性。”糟了,展昭一琢磨,他与白玉堂二人都对水性一窍不通,若是碰到这些通水性之人,岂不是要被动挨打了?!也就是说弃船是绝对不行的,只能保船。

      他正想着,转眼却见不到白玉堂的身影。 ”那位穿白衣的公子呢?”展昭问船家。

      那个老实巴交的船夫指了指船底下,“公子下水去了。”

      下……下水??展昭吓了一跳,白玉堂不会水,居然还下水,这不是找死么?“他何时下的水?”展昭心脏狂跳,直冒冷汗。

      船夫怯怯道:“就在公子你在船头之时,那位公子说要抓鱼煮鱼汤,就下水了。”

      展昭闻言不但冒冷汗,连脸色也苍白起来。从方才看到弯道到此刻船已开出了好一段距离,天晓得他和白玉堂讲那句话之时,船开到何处。水中说不定已有了埋伏,那只老鼠就这么轻易跳下去……

      展昭蹲在船边,双眼匆忙地在水面搜索着,只感一片悚然,实在不敢再往下想了,倘或白玉堂真有个好歹,他真的……

      展昭脑中一片空白,就差也跳下水去了。就在他一脚踏上船帮,正要这么做之时,蓦然有一个白色的身影从船底往上钻了出来。展昭以为是刺客刚想动手,再定睛一看,竟然是白玉堂。

      展昭喉头哽咽,动容道:“白兄……你没事……”

      白玉堂甩了甩胳膊,跨进船漕,“五爷怎会有事。”他示意自个儿腰上的绳子,原来白玉堂下水前已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在水里稍微憋一会儿,对白玉堂来说也不算太难。

      “猫儿,你不会以为五爷淹死了吧!”

      展昭目光闪动,喘了口气,已说不出话。

      白玉堂转了转眼珠,瞅到展昭踩在船帮上的脚,道:“喂,猫儿,你不会也想跳下去吧?”

      展昭嗫嚅。“我……”

      白玉堂忽然挑了挑眉,“呦,猫儿,五爷要真在水里死了,你这样跳下去,旁的人不晓得还以为你要殉情呢!”

      展昭闻言一语不发,抬脚就往白玉堂屁股上踹去。

      白玉堂闪身大叫,道:“干嘛踢我!”

      展昭目中露出异样的光芒,“白玉堂,你若再信口开河,展某定会保证,你这辈子都不能再说话了。”

      白玉堂瞪着他道:“臭猫,和五爷同年同月同日死,很丢你脸么?”

      展昭冷笑道:“展某可不想下辈子投胎做不了人。”

      白玉堂牙齿咬的咯咯响,“展小猫,你……”你这辈子是只猫,下辈子投胎还是一只猫,他气哼哼地狠瞪眼神飘远的展昭,满脑子猫来猫去,但见展昭却一副浑然不萦怀的模样,看似当真说完了话就没再当一回事,便心里觉得有些不是滋味,有些自作多情,有些无聊之极。

      此时几近黄昏,他不经意地抬眼看向河面,却蓦然觉察到船不久便要接近弯道,而岸上的人马则越聚越多,且在前头的滩地的人影却因点燃火把的缘故,比稍前更加清晰可见。

      危险已然慢慢接近,白玉堂转眸瞥了展昭一眼,却见他仍是不声不响,便有些不耐道:“我说猫大人,有人可是准备在前面给咱们下套呢!你倒还有工夫在这儿当木头猫。”

      展昭看向白玉堂,淡扯嘴角,“白兄,你不觉得奇怪么?这些跟踪我等之人分明是在展某寻到白兄之后方才出现的。”

      白玉堂闻言,翻了个白眼道:“照你这说法,是有人想趁咱俩凑在一块时,来个一网打尽么?”

      展昭抿了抿唇道:“是以有件事值得商榷,对方为何能得知我二人何时会在一起?白兄你自下汴河北去,二日后,展某才受乃兄所托来寻白兄。你我二人脚程相去甚远,但为何展某不过半道却已找到白兄……”

      白玉堂蹙了蹙眉,忽然打断展昭,道:“猫儿,五爷只问你一句,你来寻我之事有几人知晓?”

      展昭低头沉思,道:“除韩二侠、徐三侠之外,展昭只在告假之时向包大人提起过此事,就连公孙先生与王朝、马汉他们也不晓得。”

      白玉堂环臂似笑非笑,道:“可这消息还是透露出去了。”

      “不错。”展昭倏地抬头,和白玉堂对视,“就冲这点,展某便怀疑开封府里有奸细。此事饶是展某不说,包大人不说,但韩二侠、徐三侠却并不以为应该保密。陷空岛五鼠与开封府之间不乏交往,饶是府门口的衙役也已与白兄的二位兄长甚为相熟。”

      白玉堂已然明了展昭的意思。“是以,这些衙役中无论哪个向我二哥、三哥套话,都不会引起他二人的怀疑。”

      事到如今自是显而易见,有人得到展昭寻找白玉堂的消息,再相互传递,而后才有那些此时埋伏滩头伺机而动的刺客。

      而韩彰与徐庆为何会想到找展昭询问白玉堂的下落,归根结底全在于白玉堂曾在开封府门口瞎晃过两日。展昭琢磨着,想来当时待白玉堂离开后,必是有人借着开封府的名义将这个事儿告诉了韩彰二人,起先他们肯定也没当回事,直到白玉堂不告而别,才陡然想起这茬,以致在有心之人鼓动之下,便堪堪要求展昭代他们寻找白玉堂。

      白玉堂听闻展昭的分析,扶额暗骂两个蠢哥哥被别人耍的团团转却不自知。展昭看白玉堂如此,只能唯有苦笑。被套进陷阱的又何止韩彰和徐庆,自个儿不也是如此么?那个在码头见他找船,热情自荐再带他过来的船夫无疑也是对方的人。

      至于白玉堂这边……

      不用展昭再明说,白玉堂转头恶狠狠地盯凝兀自颤抖的船夫,箭步上前一把揪住对方的衣襟,道:“老实交代,你是谁派来的?说好了,白爷爷或许可以饶你一条狗命。说不好,白爷爷宰了你也不过分。”

      那船夫此刻吓得早已身子矮了半截,缩在船漕里,牙齿格格地打战,也说不出话来,只是拼命地摇头。

      展昭叹了口气,劝慰白玉堂,道:“白兄,你饶是逼死他也无济于补,此人必受以挟持才会故意拖延你的行程,所幸他并未做出伤天害理之事。”

      白玉堂闻言瞪眼瞥向展昭,咬牙道:“猫儿,五爷恼的不是他拖延五爷的行程,而是他偏就利用了五爷的同情。”

      那要生孩子的妇人与染了风寒的姑娘,看来也绝不是这船夫的妻子与女儿。

      船夫本性不坏,自当良心受谴,惴惴不安。而白玉堂何等力道,不过堪堪扯住他半点儿,已教他唇瓣不断发抖,双手无助的掩住了自个儿的喉咙,就连眼珠都骇的快凸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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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十二)卜算子—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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