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遇上兵》冰镇红糖水

86、86 你就是茫茫黑暗中，属于我的灯

　　杨霆珂迷茫地看着屋顶，不知道在想什么。
　　苏见琛爬上来，戳着他的胸口：“还是不行。”
　　“不行就不行吧。”杨霆珂伸手抚过苏见琛红肿的嘴角，语气淡然得像在说别人的事。苏见琛全身上下所有部位，就数嘴巴最好看，也就数嘴巴最脆弱，稍微摩擦那么一会，就会肿起来。
　　“什么叫不行就不行吧？东西长在你身上，自己怎么一点也不知道着急。你知道这个意味着什么吗？”苏见琛语气有点冲，他最近有点暴躁，管不住自己的脾气，杨霆珂这种事不关己的态度尤其让他烦躁。
　　“嗯。”杨霆珂随意应了一声，接着玩苏见琛的头发，苏见琛的头发软软的，跟自己的一点都不一样。
　　过了好一会，他才发现苏见琛在瞪着他，回想了一下刚刚进行的话题，他接着说：“没事的，反正我用不着。”
　　不说还好，一说这话苏见琛直接爆发：“什么叫你用不着？你是个男人你说那东西你用不着？你又不是七老八十要归西了！你还不到二十岁你知不知道！”苏见琛越说越生气，他最恨杨霆珂这种漠不关心的态度，不仅对别人，也对他自己。他脑子里就装着那么几个人，除了这几个人以外，谁死谁伤谁残疾都跟他没有关系。
　　杨霆珂平静地看了他一眼，把坐在他身上发疯的人拽下来抱住：“我跟你，用不着。”
　　苏见琛瞬间安静下来，他们两个之前，确实用不着，而杨霆珂不打算成家，也不打算要孩子，这话在他鬼迷心窍下药那次杨霆珂就说了。可是……总归还是不甘心……
　　“会不舒服，会很疼的……”苏见琛把脸埋在杨霆珂胸口，发出的声音都是闷闷的。
　　“你不是说，只通过后面也可以吗？”杨霆珂摸着苏见琛的头，感觉像是抱了一只大狗。
　　“不一样的……”
　　“没什么不一样，习惯就好……”

　　杨霆珂并不是不在乎，但是，在乎又有什么用，没有用的东西，他不愿意花时间去想。
　　他抱着苏见琛，感受着身上人深深浅浅的呼吸，他有点不知道，这盏唯一亮在无尽黑暗中的灯，是不是点给他的。他想了好几天，还是决定试一试。左右也是什么都没有了。
　　“你想知道我和老袁的事吗？”
　　“你究竟是不是地下党？”
　　两个人几乎同时发声，又同时停下，沉默了一会，杨霆珂首先开口：“我不是。”
　　有点尴尬的沉默气氛在空气中蔓延，这三个字说出来，杨霆珂自己都不信。
　　但他确实不是。
　　这事解释起来实在太不像真的。
　　苏见琛有些心寒。他本以为经历这次，杨霆珂不会再瞒着他，事情到了这份上，死不承认没有意义，他苏见琛又不是司令部那帮变*态，他说是又不会把他交出去。
　　他爬起来坐在床边背对着杨霆珂，把心头蹿起来的怒火和失望压了又压，决定再给杨霆珂一次机会。过日子嘛，必须得有人先低头，他和杨霆珂之间不分这个。
　　“你……我给你个机会解释一下……”他提着心听着背后的声音，时间一点点消耗着他的耐心，他握紧拳头，“我不是傻子，这事我……”
　　他转过头，映入眼帘的是杨霆珂蜷缩抽搐的身体。
　　他扑过来把杨霆珂抱住，杨霆珂身体抖得像筛子，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后背都湿透了，也不知这是发作多久了。
　　“怎么不叫我！”
　　杨霆珂咬着牙，眼前早已模糊一片，疼痛铺天盖地，但他对这个很熟悉，他能熬过去，这些都只是身体的本能反应而已。
　　他伸手捞住苏见琛，把他按到自己胸口，迷迷糊糊地想，见琛这是又哭了吧，他已经哭过好几次了，真是没经过风浪的小少爷！电刑的后遗症而已，又死不了人。
　　“没事……我能熬过去……”
　　“去你妈的！这怎么熬啊！这可怎么办呀……”苏见琛慌得不行，照理说他也见过几次了，可还是不能坦然面对。杨霆珂疼得人事不知的时候，他也跟着抽筋剥骨的疼。
　　杨霆珂这人，已经长在他心里了。
　　“我给你揉揉，这样是不是有点用？”病急乱投医。
　　“嗯。”杨霆珂应着，他其实已经听不太清声音，感觉不到苏见琛在摸哪里。
　　疼得麻木了，无感都丧失得差不多时，人反而放开了，管他像真的还是假的呢，事实就是如此。
　　“我……们，只是朋友……帮忙……他……不算我上线……我只是帮忙……他是我养父母……的朋友……他做的事……都是好事……”他逻辑有点混乱，说话也是断断续续，但苏见琛一下就听懂了。
　　“过一会咱们再说好吗？你乖乖的，放松，不要怕……”
　　“我不怕……我没事……”杨霆珂盯着他，蓄在眼睛里的泪水一下就流了出来，“你相信我……我没有……加入他们……我不相信他们……谁是对的……很激进……不好……”
　　“我相信你，我相信你。”苏见琛冷静下来，杨霆珂这一次闹得比之前几次时间都长，程度都更严重，不知道是不是跟他情绪紧张有关。他虽然知道杨霆珂并不是真的哭，但他人接近崩溃是真的，那种全身神经都变成钢针一样的痛，持续几十分钟，换谁都得崩溃。
　　“宝贝你放松下来，你放松好吗？我相信你，我真的真的相信你，你别担心……”
　　杨霆珂喘着粗气，人没有放松的趋势。
　　“我不想害人……我想守着周围的人……好好的……不站队……可他们还是死了……不知道去哪……不知道还有谁……我该听他的……他死了……他死了……”
　　苏见琛终于从抽屉里翻出一管镇定剂，麻利地给杨霆珂打了进去。

　　苏见琛决定，下一次，只要杨霆珂犯病，他就直接打镇定剂。
　　镇定剂对身体不好，但总好过让他这么生捱着，捱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儿！
　　杨霆珂这阵子乖得不像话，他就知道早晚有这一关，但是没想到，赶一起了。早知道他还压什么火气啊，早爆发了都好过今天这样。
　　他看着杨霆珂疲惫的脸，想到二哥曾说，他啊，运气不好，不是一时，是一辈子。
　　一辈子运气不好，什么事都会赶上，有事时雪上加霜，苏见琛真是想不出他怎么投的胎。
　　他戳着杨霆珂的眉心：“你说你是瞎啊，还是傻？”

　　杨霆珂在半夜时醒过来，情绪已经恢复了。
　　苏见琛睡在他身边，手脚并用抱着他，眼睛却是大睁着的。
　　“没事了？”
　　“嗯。”
　　“吓死我了。”
　　“对不起。”
　　“累了吧？睡觉吧。”
　　“晚安。”
　　说着晚安，却谁也没闭上眼睛。
　　“你刚才扭得厉害，我给你揉揉吧！”
　　“关于我，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吗？”
　　又是一起出声。
　　这次是苏见琛先出手，他把手伸进杨霆珂睡衣里，却不按肩膀不揉腰，直接奔着他胸口那两点而去，杨霆珂弓着腰躲闪，也没能躲开。
　　“手拿下去，敢拦着我就让你知道我的厉害。”苏见琛把那两个小球揉捏得立起来，满意地听着杨霆珂越来越重的呼吸声。成年男子的需求并不只是由那一根棍决定的，做习惯了，他的身体各处甚至灵魂都需要定期接受爱的滋养，所以即便小杨罢工了，杨霆珂的需要也是实打实的。更何况，在苏见琛的不懈努力下，他这个身体好像有点习惯和依赖苏见琛了。
　　这段时日，虽然不能做，但苏见琛还是时不时地给杨霆珂一点甜头，而杨霆珂也很享受这样的关系。
　　手上忙着，但不耽误嘴，苏见琛若无其事地盘点：“唔……你小时候我知道了，被领养的故事我也听过了，去训练和司令部的事也了解的七七八八，而且我不感兴趣，如果还有什么的话……我想知道你去日本发生什么事了？”
　　杨霆珂身体僵着，像是无声的反抗。
　　苏见琛也自知无趣，手换了个位置挑*逗：“不想说就算了，我知道发生过一些不好的事……”
　　杨霆珂翻个身面向他，把他的手往下拉到腰间：“也没有很不好，只是有些事，总也过不去……”
　　苏见琛有些尴尬。
　　杨霆珂却没理他接着说：“你很喜欢我，掏心掏肺对我好，想和我在一起。然而我喜欢的人却是老袁。”
　　这个消息太过震惊，以至于苏见琛当场蹦起来，却又被杨霆珂拽了回去。
　　“可老袁不喜欢我，无奈之下只好暂时跟你在一起，但是我不让你碰，也不让你吻……”
　　“杨霆珂你混蛋！诶？”苏见琛终于发现事情不太对头，别说不让碰不让吻，这睡都睡出习惯来了。
　　“后来有一天，大家捅了马蜂窝，逃命的过程中，被冲散了，你我躲在一处。可马蜂还是找到了我们，但只发现了我，于是，我被杀了。”
　　“我不喜欢这个例子。”苏见琛嘟嘟哝哝的抗议。
　　“我临死前要求你，帮老袁渡过这一关，以后也要尽可能照顾他保护他。”
　　“草！”
　　“没有了。”
　　“那你答应了？那个悲剧的人就是你吧！别否认！”
　　“嗯，是我，我答应了。”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