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07.【优胜劣汰 - 优胜劣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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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战百胜』。
红色的旗帜上方有着四个大写的正方字体，而那四个金黄色大字下方则是一排细细的字体：『帝光篮球部』，佐藤葉自从来到篮球部体育馆里最常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字样。锦旗布料的边角已经有所损耗，看上去像是用了不少时间了，然而上面所书的字却是半点模糊都没有，想来是被保护得很好。
体育竞技什么的，果然是胜者为尊……吗。
佐藤葉跟在白欣后面边走边出神，她们正听着一个女孩子给她们介绍帝光篮球部，女生的名字叫做日野香穗，是篮球部后勤的人员。原本带她们参观的桃井把她们带到第三篮球馆的仓库后就不得不先走一步了，毕竟她是帝光篮球部的球队经理，不可能丢下手上大半的事情为黄濑带来的同学作介绍，她走之前倒是交代日野香穗带领他们参观整个篮球部，于是现在她们三个女生，作为分外醒目的三个标志在篮球部这种基本全是男生的社团里开始参观。
「……现在的篮球部队长是三年级的虹村学长，副队长是赤司君，经理的话你们已经认识了，女生们加入社团一般指加入是篮球部后勤、宣传或者是拉拉队。」日野香穗咖啡色的短发看上去十分可爱，她身上穿着学校的运动服，不时回过头和第三体育馆内的三军队员打招呼。
「诶，没有女篮部吗？」白欣四处张望着，看上去对篮球部兴趣满满。
「这个倒是没有，帝光篮球部指的就是男篮，去年中学联赛上夺冠的就是他们。」日野柔声道，佐藤看着对方纤细的身材有些诧异对方会选择运动系社团，而白欣的下一个问题很快就丢了出来：「那……所谓的一军、二军和三军到底是什么意思？我记得以前在大阪读高一那会儿我的旧校倒是没有这种分类啊。」
「啊，这个的话……」
这个佐藤葉倒是很清楚，原因很简单——因为帝光篮球部人数太多了，大约一百多人的规模对于只需五个人就可以完成比赛的篮球部来说只有按照水平来区分，根据层次的不同篮球部社员可以通过努力上升到『一军』，也就是成为『正式队员』。而整个一军人数比例和其他两军差距明显，每一个新生加入都是从三军慢慢升到一军——如此的等级分明，教练和监督还有队长经理等等的审核过程，因此，有帝光学生声称篮球部是校内最为『残酷』的地方。
为了兴趣爱好而来，并不想要为此付出太多的队员多半是『三军』，有决心努力向上，比较有经验的则是集聚于『二军』，他们也偶尔会在区赛和友谊赛上出场，而那些到了『一军』的人，就不单单只是努力这一点了，都说没有天赋的人不可能摸到进入一军的门槛，所以一军里留下来的都是正式和大型比赛里出现的篮球队核心，也是帝光作为篮球强豪的关注对象。
这一套的体系从上至下只贯彻一个理念：胜利就是一切。
佐藤葉看着三军队员一群人不断上篮的训练，耳边则是白欣的感叹：「啧啧，这么看来，黄濑那家伙岂不是很厉害？怪不得那么多后援粉丝，我还以为如今只要一张脸就可以刷遍天下了呢。」
「嗯？白同学，你说什么？」日野走在台阶的前方没有听清，她们虽然是参观却也只能在体育馆二层的栏杆边看看，部内的要求和规矩很严格，女生很少能进入篮球场，当然，身为经理的桃井则另当别论了。
「……没有没有！我就是感叹下篮球部看上去很厉害的样子。」白欣摆了摆手，「我们现在去二军吗？」
「嗯，二军和三军的情况差不多，如果白同学和佐藤同学还想看的话，我可以带你们过去。」
「谢谢日野同学了，既然情况差不多的话，那我们能直接去一军看看吗？」一直没怎么说话的佐藤突然出声，日野香穗愣了一愣，印量里佐藤葉似乎只是微笑着跟在白欣身后，她一度还以为佐藤只是陪伴『友人』白欣而来的，毕竟对方看上去没有什么兴趣，她回过神然后才开口：「这个的话，可以倒是可以……」
就是有些麻烦。尽管知道大多数女生都是为了一军的队员而来，狂热一些的一见到队员本人就激动地冲上去，导致训练根本无法进行，于是监督不得不搬出新的条令——第一篮球馆无关人员不准入内，所以一军的训练场所成为了禁地之一。不过两人既然是五月特意拜托的，想来不会出什么情况，于是日野看了看两个女生，稍微思虑了下才点头：「你们跟我来吧。」
佐藤葉鞠了个躬，起身时不由得往后看了眼那挂在体育馆中间的红色旗帜，她正要走出篮球馆时突然撞到了什么东西，不由得往后退了几步，嘴上边说着『真是十分抱歉』边弯腰道歉，她居然出神到这个地步实在是有些不该，有些诧异自己注意力的不集中时，就听到头顶上方一句淡淡的男声：「对不起。」
抬头时，她就看到一个淡蓝发色的白皙男生朝她鞠了个躬，补充了句：「……是我冲进来时有些急没看到人，很抱歉。」佐藤葉愣愣地看着对方的发顶，她过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眼前人不是和她同行的两个女生，居然有一个人从正面冲过来她都没有知觉，这已经和她的出神没什么关系了，她没有这么迟钝，问题出在这个男生身上。
佐藤葉首次失去了反应的能力，只是呆怔着看着对方起身然后离去的身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居然——还有这样的人存在吗？
这种，存在感几乎为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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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身上下都是汗湿后的黏感，喉咙里火热的气息似乎快把声带撕破，额头前的汗水流下来就是刺痛眼睛的咸辣，黄濑杵着膝盖大口的喘息，似乎是要把整个肺部都充爆了才满足，周围都是木地板和篮球鞋摩擦出来的声响，球落地和入框的声音不绝于耳，可惜他今天是连球都不能摸了，黄濑抓起胸前的衣服擦了擦汗，还没站直身体就听到一声贯穿中场的低吼：
「黄濑！你给我接着跑！敢偷懒试试看！」
黄濑被警告吓得一个激灵瞬间又迈开步子，一边在运球上篮的青峰高高跃起然后狠狠地把掌中的球灌进了篮筐，他一把捞起球瞥见一旁被罚跑的黄濑就凑了过来：「喂喂喂，黄濑你这家伙是不是说了像今天中午那种混蛋话了？虹村前辈看上去都要把你揍一顿了。」
「才没有！」黄濑看着青峰跟跑时那副轻松的模样越发委屈，「灰崎今天又逃了部活，前辈一肚子火结果我成了出气筒，罚跑被犯了两倍啊……两倍！」
「啧，那家伙又跑了？上次被虹村前辈打得还不够重吗？」
「等、等等，前辈真的会揍人？」黄濑的脚步不由得慢了下来，偷偷低声询问。
青峰原本看着场上的目光收了回来，他一皱眉：「你不知道吗？虹村前辈似乎是不良少年出身*，打篮球之前似乎是打架更厉害吧。」
「诶诶诶——我以为都是玩笑话啊！代指训人很厉害什么的……」
「才没有那回事，他讲不通的话就直接动手了，说起训人的话……不是那家伙更厉害吗？」青峰顺势扬了扬下巴示意黄濑，后者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然后就看到了场边抱着手在观察球员的红发少年。
黄濑连忙收回目光，原本为了对话慢下来的步伐不由得加快了些：「小青峰你不要害我啦！要是被小赤司抓到我偷懒，结果比虹村前辈还要可怕！」更何况最近他刚起了点要捋虎须的好奇心，事后要是被赤司抓到他听到什么不该听的……黄濑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诶，黄濑你这家伙……莫非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吗？」原本沉默的青峰突然转过头问道，黄濑听到对方的问话就有些紧张，跑得更快了些，可惜青峰紧随其后像是抓到了什么把柄一样：「你这家伙别跑啊！」黄濑跑了几步甩不掉青峰的速度，就只好重新慢下来：「哈……哈……小、小青峰，你这种野兽一样的直觉有时候、真是可怕啊……」
「什么？你这家伙快说啊！你敢去惹赤司？还没进一军一个月呢，胆子就这么大？」
「嘘，小声点啦，你还记得今天中午食堂遇到的女生吗？」
「哪一个？胸大的那个还是小的那个？」青峰想了想，「似乎差不多。」
「……我真是想不通我为什么要和你说话。」黄濑有些无力的停下了脚步，他转过身看着青峰比划，「就是那个浅褐色眼睛的。」
「似乎两个都是？」
「啊啊，真是……就是、就是那个最近总是和我传绯闻的！」
「美国交换生？」
「对！就是那位佐藤桑！」黄濑突然像是打了鸡血一样激动起来，正要开口又生生顿住，然后压低了声音：「今天中午小赤司最先打招呼的那位女生，我怀疑……」然后他就把今天所见所闻一点不漏的全部告诉了青峰，青峰一开始听得还比较认真，听到后面关键点的时候就瞪着黄濑，「……就是这样，他们肯定是同居……啊！小青峰！你干嘛敲我头！」
「你傻了吗？你知道这个你还拜托五月带人家参观！」实话是青峰完全觉得黄濑的话就是妄想，谈恋爱的赤司？他想一想就觉得要打个冷颤了。
「我不是想证实一下吗……」黄濑揉着被青峰狠狠敲疼了的后脑勺，眼角带泪，一脸委屈。
「证实你个头！如果是真的，就说明他们要保密！如果被赤司那家伙发现你知道的话……」黄濑听着就有些紧张起来，他看了看青峰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就忍不住开口：「如果我倒霉的话，小青峰你也逃不了。我把这个事情告诉你了，你也知道了。」
「什——」青峰差点把手中正在指尖上飞转的球扔出去，他一把把球夹在腋下，一手搂过黄濑，咬牙切齿的开口：「黄濑你找死！」
「反正我已经找死了，多拉小青峰一个下水咯。」
「你！」青峰狠狠地用手夹住黄濑的脖颈，黄濑连忙急声道：「别别别！小青峰只要把其他人也拉下水不就好了！」
「……什么意思？」
「法不责众不知道吗？小青峰国文课学得再差也知道吧？如果大家都知道了，到时候就没我们什么事了，而且我觉得既然都知道了不如就去确认下！」
「你的意思是跟踪？把所有人都叫上？」
「就我们几个，一会儿部活结束了就跟在他们后面看看不就好了！小黑子去第三体育馆拿多余的球了，等他回来了我们一起去！不会花费太长时间的！这叫做一不做二不休！」
「……」青峰想了想似乎觉得没有什么不可行的，然后他突然狠狠勒住了黄濑，「你这家伙！！！敢说我国文成绩差！你比起我也没好到哪里去！」黄濑没有防备被一把噎得正着，他咳了几声还要再反抗就感觉身上一轻，背后传来了一个冷冷的声音：
「黄濑，不是说了不要偷懒吗。」
黄濑内心大喊冤枉然后很不情愿的转了过去，青峰也不得不一起转过去看着现在对他们两人一脸微笑的虹村修造，对方额头上的青筋似乎都要爆出来了，脸上的笑容也有点扭曲，他们还没有开口就被对方狠狠地一人一下敲在头顶——
「疼疼疼疼疼！」「前辈不关我的事！」
「你们两个！给我一起罚跑！那么喜欢待在一起就给我一起去死！！！」虹村的吼声整个第一体育馆都震耳欲聋般回响着，而两个被吼的人只能揉着头罚跑，另一边的赤司转过头朝着这边的方向看了过来，面无表情却微微挑眉，看得一旁的绿间突然觉得运势直下。
黄濑和青峰大概不太清楚，在赤司的世界里，是没有『法不责众』这个词的。
但是，『一不做二不休』却是有的。
当然，当他们真的领会到这一点的时候，已经在内心后悔过无数次了。
*备注：
不良少年梗：官方小说中曾暗示身为帝光前队长的虹村修造打篮球前是不良少年，漫画中则出现了被他暴揍过的灰崎，所以判断其打架功夫极为了得。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007.【优胜劣汰 - 优胜劣败】
